惬意的秋风阵阵吹过,彷如秦韵此刻轻快的心绪。驾着大切诺基的她口里哼着《桃花朵朵开》的小调,心里又开始想念刚刚分开还不足两个小时的黄仁了。
“这个臭坏蛋现在在干吗呢?”秦韵想着,车已经减速开进了省委大院。
一辆红色的保时捷一个急刹停在切诺基的旁边,旁边有人欣喜地叫了一声“学姐”。
秦韵熄了火,看到保时捷里伸出一个年轻漂亮的脑袋,头发高高挽起在如同古代道士般在头顶束成一个发髻,粉面白嫩无瑕,螓首蛾眉,双眼皮下一双灵动的眸子大而有神,高挑鼻梁下,是一张紫色的小嘴。
最惹人注目的是她耳朵上一对巨大的耳环,再配上她全身的豹纹衫,紫色唇彩,简直是性感和前卫的代名词。
“你是?”秦韵眉头一皱,没认出来。
“你是秦韵学姐吧!我是比你低了两届的同学麦晴,我们住一个大院的,小时整天跟在你屁股后面屁颠屁颠的那个!”
秦韵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是你呀!好几年不见了,长得这么靓,我都不敢认了!”
麦晴淡淡一笑:“哪有学姐漂亮,听说学姐都是警官了,好威风!”
秦韵看了一眼扎眼的保时捷说:“车好炫,不少钱吧?”
“四百万而已!学姐这是回家?”
“我啊,刚去了趟****,带了点土特产给老爷子送回来,这盒茶叶你拿着,算是我一点心意!”
麦晴连忙摇手:“那怎么好意思,我不要,你说去****,那里好玩吗?是不是像电视里放的很落后?”
秦韵将茶扔进她的车,点点头:“跟咱们八十年代差不多,而且饥荒连年,人民过得很苦。呵呵,你要是想去,下次我带上你。对了,你这是要出去?”
“哦,有个约会!你说带我去,太好了,那咱们一言为定!”
两辆车就这停在干道上,两人在车里说着话,本来还打算多聊两句,结果,前后都有车过来,已经有人不耐烦的鸣笛了。
二人相视一笑,分了手。
麦晴掂着一盒高丽参茶若有所思。
……
香榭丽舍文化餐饮会所位于省城西郊,是一家四星级档次,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餐饮酒店。
黄仁一身堪登时尚杂志封面的品牌衣着,风度翩翩不亚于任何一位当红小生。戴着劳力士名表,开着奔驰S600豪车,再看年龄气质,谁都能看出是一位成功人士。
车子在一处装修非常华丽、颇有云南苗族风味的高大建筑前停下,它的金碧辉煌白天是不大看得出来的。
早有服务生引导停好车,然后热情地带到门口,又扶着玻璃转门,让黄仁进入再松开手。细微出体现着无微不至的服务质素。
走进大厅,高挑靓丽的迎宾小姐声若黄莺:“先生下午好,您有预定吗?”
“麦晴!”黄仁酷酷地答道。
小姐眼中一亮,马上热情地说:“先生请跟我来,麦晴小姐是我们的VIP,在这里有她的私人包间。”
黄仁跟着小姐屁颠屁颠一直上到三楼,路上没碰到一个人,楼道里显得清冷幽静。也难怪,下午两三点,本来就不会有什么客人。
进了麦晴的私人专用套房,看到富丽堂皇的一幕,黄仁又一次对“富贵不能淫”这一豪言壮语产生了怀疑。
这是一个带套间的豪华商务包厢。外间餐厅开间很大,巨大通透的落地窗,浪漫的窗帘慵懒缦垂,临窗餐桌两边是款式精美、格调豪华的黄花梨硬木高背椅子,椅子背后一排橙色的弧形沙发,地上铺着浅色海浪纹饰的纯毛地毯,与沙发成对角线位置摆了一架乳白色的钢琴。雪白的台布上摆放着一篮金黄色的郁金香,墙上数幅法国风情的油画,浓烈的色彩和夸张的图案,传递着浓浓的欧陆情调,为就餐增添了不少的情趣。里面的套间色调则相对厚重私密,是为宾主餐后休息消遣娱乐的雪茄间及红酒屋。至于其他服务设施自然是应有尽有一应俱全。这套私人包厢比一般的饭馆整体面积还大,黄仁觉得他也该弄上这么一间,有些时候也可以拿出来撑撑场面。
直到这一刻,黄仁才注意到包厢里唯一的活物——豹纹女麦晴。此刻,她双腿-交叠,很淑女范地正襟坐在沙发上,巧笑倩兮地看着黄仁。
麦晴站起来向他伸出手:“大忙人,见你一面真不容易!怎么样,我这里还不错吧!”
黄仁捏了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点点头说:“不错,很适合调情,一年多少钱?”
麦晴竖起两根水葱般的手指,黄仁说:“两万?”麦晴摇摇头,黄仁又说:“二十万?”
这下麦晴点了点脑袋,黄仁马上打消了弄这么一间的想法,自己可是草根出身,还要精打细算的过日子。
“坐吧!”麦晴说。
“做?在哪?”黄仁瞪大眼睛问。
“就在这!”麦晴指着沙发。
“太直接了吧,见面就做,我们还不太了解!”
麦晴脸上一红:“谁说做那个了,我是让你坐下!讨厌!”
“哦,原来如此,我就说嘛!我还饿着肚子呢!”
“呵呵,那好啊,我也没吃饭!”麦晴潇洒地打了一个响指,立刻走进一个服务小姐。
“上菜吧!”麦晴淡淡地说。
“小姐,您稍等,一会就好!”
很快,刀叉盘碟摆上了餐桌,接着就是什么生拌金枪鱼、香煎鹅肝、羊排料理、现烤牛舌、苹果派等等流水价的上来,另外还有一壶德国黑咖啡,外带一瓶开胃酒的极品Chivas。
上完菜,服务员悄悄退到门外,并带上了门。
二人相对而坐,麦晴给两人倒上两满杯Chivas。麦晴端起杯子说:“切尔斯!”
黄仁跟他碰了一下:“干杯!”
碰完杯后,有些饿的黄仁开始大口餮饕,刀叉在他双手间旋转飞舞着,羊排、牛舌、鱼段被切割成等距的小块,简直可以拿精准来形容,当然吃得速度也很惊人,可以说是风卷残云。
麦晴不时好奇地看看了面前这个传奇般的男人,她吃得很文雅,也很少,还不时用餐巾纸优雅地擦擦嘴巴。
看到黄仁终于收拾完了最后一点苹果沙拉,麦晴似乎松了一口气,他对着服务小姐招招手说:“红酒、雪茄。”服务小姐转身进了套间,瞬间手捧一只精致的雪茄箱出来,雪茄箱上镶着刻有MQ两个个字母的镀金铭牌。应该是麦晴姓名的拼音缩写,雪茄应属于她的私人特制品了。他诧异地看了一眼麦晴,眼珠子差点蹦出眼眶:奶奶的,她竟然抽雪茄!麦晴看出他的惊异,她别有用心的笑了笑,什么也没说。服务小姐用雪茄剪替他剪好雪茄,然后再用特制的火柴为他点上一只产自哈瓦那的COHIBA雪茄,他试着浅浅地吸了一口。“不错!”黄仁由衷赞道,纯正的香气似乎将他带到了加勒比海那个盛产雪茄和蔗糖的岛国。黄仁点点头、不胜感慨道:“我似乎看见了大海……”
麦晴黛眉轻扬一言不发,只管坐在那里浅浅地笑着,也不知她在琢磨什么。训练有素的服务小姐轻捷地换上了新台布,重新摆上了一篮新鲜的紫罗兰,然后又迅速端上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并开了一瓶83年的拉菲酒。做完这一切,服务小姐无声的望了一眼麦晴,她摆手示意,服务小姐欠欠身退了出去。精致的梦娜丽莎咖啡对杯造型极为优雅,浓褐色的咖啡散发出一阵阵焦糖、巧克力、果香的混合味。两人面带微笑静静地看着咖啡杯,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气氛有点怪怪的意味。房间里只有咖啡的芬芳和两人无言的静默。也许觉得有些太静了,麦晴起身按了一下墙壁上的音乐键。VIP包厢四角的PHILIPS音响设备中顿时流泻出李斯特的钢琴协奏曲《爱之梦》。
由于四个低音炮被巧妙的布置在包厢的夹壁间里,声音流出时产生了奇妙的二次混响效果。整个包厢被低徊缠绵的音乐所环绕。身处其间,恍然如徜徉于西班牙海滨森林中的林荫小道,天上细雨缤纷,身边鸟语花香,远处海浪隐隐,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现代技术有时真能弥补人们越来越迟钝、越来越退化的听觉器官及非常有限的想象力。黄仁虽然不知这是什么音乐,但他很满意这种华丽的乐感。
不知不觉中,二人又分完了一瓶拉菲。
酒足饭饱,雪茄也抽了,音乐也听了,咖啡也喝了,人家女孩子投资挺大,很有诚意!
黄仁觉得自己也该有所表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