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格里拉酒吧中,有着各种肤色的人群,他们都是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一幕,没有任何一个想到报警的事。
“三!”王三话音一落,从门外又走进五六个小青年,白背心牛仔裤板鞋,不是圆寸就是青皮光头,瘦骨嶙峋的身体上也学人家纹着各种动物。这几个手里都拎着橡胶棍,面色不善的站在王三身后,叫了声“老大”。
顾客们早已尽量退后,深怕场地所限,双方不好发挥,现场直播的戏不够精彩。
王三头也不回,骂道:“就在这三个,给我打,打到给钱为止!”
小青年一拥而上,两人分一个,上去棍子就往身上抽,可怜三个颇有身份的人被几个小痞子揍得满地打滚,哭爹叫娘。
王钰有些看不下去了,拉拉黄仁的胳膊说:“要不咱报警吧!”
黄仁摇头一笑:“先顾自己吧!”
王三扭过头笑嘻嘻的说道:“报警,呵呵,差点把你们两个忘了!”说着上来就是一个扫腿,哪有一丝怜香惜玉。黄仁一拉王钰让过一腿,将她护在身后,淡淡地看着王三。
“吆喝!”王三脑袋一歪,显然黄仁的反应速度令人有些难以接受,一个人尚能理解,可是他还拉着一个人。
“小子们,这个点子挺硬,先整这个!”王三一声令下,几个小痞子意犹未尽骂骂咧咧的离开了三个盐滩市的高官,向黄仁围了过来。
身后的王钰紧紧拉着黄仁的胳膊,从手上的力度判断,她非常紧张。
六个痞子没有耽误什么时间,上来就是一顿乱棍,毫无章法。黄仁手一伸,抓住第一个拿着橡胶棍的手,向自己这边一拉,那人地盘不稳,顿时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身不由己滑向黄仁。
同时左右各有一个棍子抡来,黄仁一下子将第一个掼在地上,然后飞快踏出两脚,两脚过后,攻上的两个小痞子大叫一声“啊”,扔下棍子,抱脚跌倒,白色板鞋已经一片血红。
另外三个看到眼前骇人的一幕,当即愣住,黄仁再也不给他们机会,以最快的速度卸了三人的凶器,最后抓在一根,抵住了王三的肩头。
时间没有超过十秒,黄仁移动的时候,广大观众只能看到一个黑影。
于是王三认真审视了一遍,觉得有几分眼熟,但是他王三是谁,浦东地头蛇,见过的人实在不少。于是他也没怎么考虑,手在兜里一摸,立刻多出一把弹簧匕首,他也不罗嗦,举匕便刺。
黄仁面色冷峻,左手骈指后发先至,在王三手腕上一点,这家伙就是一痛。这一痛让他立刻冷静了下来,今天碰到硬茬了,对方是个高手。
王三能在大上海混的风生水起,当然不仅仅靠他好勇斗狠,还有一个头脑,就是识时务,懂得趋吉避凶,懂得韬光养晦,否则,他不知已死了多少回了。他立刻收了弹簧刀,喊了一声住手,然后对着黄仁一抱拳问道:“兄弟挺面熟,不知在哪见过!”
黄仁点上一支中南海,又抛给王三一支,王三一看有门,立刻摸出一只镀金zoop过来给黄仁点上。两个人顷刻间似乎成了多日不见的朋友,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子没了。看到这一幕,还在等着看精彩戏份的观众迷茫了,这是哪跟哪呀?
黄仁吐出一口烟雾说:“你家屋后有三颗白果树,左边是一个小池塘!”
王三惊诧莫名,难道碰到能掐会算的江湖术士了?不对,这个人比较眼熟,应该在哪里见过。
于是王三学着江湖人一抱拳说道:“敢问兄弟尊姓大名?”
“我姓黄!”黄仁淡淡的道。
“果真是你,没想到小兄弟这么出息了!”
黄仁左手揽着王钰的肩头,右手摆了摆,“咱们先不要套近乎,那几个都是跟我同学一起的,我看你也教训过他们了,我看这事就算了吧!”
“你都说话了,还能怎么的!小子们,都给我麻利爬起来滚出去!”王三拉着他那一脸迷茫的宝贝豹纹妹走在最后,走了没几步回头说:“兄弟,咱们找个地方唠唠嗑。”
“要唠回村唠,在上海我没时间!”
“好!”
看到瘟神终于走了,盐滩市三个领导全都哼哼唧唧爬了起来,对黄仁是又恨又怕,恨他这么厉害,为什么不早些出手,怕他记仇,之前自己对他非常不客气,他会伺机寻衅报复。
总之,三人是眼神复杂,表情精彩。
短短几分钟,王钰已经被黄仁的风采深深折服,那一刻能够躲在他身后,仿佛风雨再狂,即使天崩地裂,也不再害怕。他宽厚结实温暖的背就是安心舒适的港湾。
几个人散了各自回房,三个领导对于今天的事,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最冤枉的莫过于组织部长和办公室主任,二人早已在心底将本事件的始作俑者——商务部长的上下三代女性家属反复慰问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走进黄仁的2214房间,王钰说了声“我先洗个澡”就进了洗手间,黄仁抬抬眉毛无所谓的自顾自换上了大裤衩,靠在床头悠闲地抽着纸烟。
“王钰,这些年你过得好吗?”为了能让声音盖过水声,黄仁基本是靠喊的。
“听不清,你进来说啊!”王钰用慵懒的声音带着几分诱-惑。
黄仁皱了皱眉,进去吗?不好吧!他还想在自己的初恋跟前装装君子,毕竟人生的初恋只有那么一次,对象也就这么一个。
“你先说说看!”
哗哗的水声停了,半晌,从里间传出王钰低声的啜泣,听声音,是哭得非常伤心,简直可以用撕心裂肺来形容。
黄仁锁着眉头走过去靠在门边上,直接从通透的玻璃淋浴间看到一个光洁的侧背,还有颤巍巍双峰的侧影。
就这一下,黄仁同志已经有了强烈的生理反应,他咽着唾沫哑声问道:“怎么了?”
王钰丝毫不介意暴露的春光,她哭哭啼啼的说着自己的过去。
原来,她毕业后很快嫁到了全国百强县——昆山,丈夫家是当地城中村的,比较有钱,但是没文化,整个一没素质的农民。结婚两年,王钰的肚皮没有任何动静,这让这个农村家庭实在无法接受。
结果到医院一查,还真是王钰有问题,说是输卵管堵塞。男方毫不犹豫同王钰离了婚,为了成功离婚,男方甚至不惜抛出一套房子作为诱饵。
后来,王钰利用家里的关系进了市委组织部工作,一干就是七八年,已经从当年的青涩小妹变成了如今的泼辣大姐。这些年,她吃了不少苦,也没少受领导的骚扰,一个离异的单身女人有着无尽的辛酸。
当然,这些年,也不乏条件不错的男人追求她,但一来工作饱满,二来害怕再次受伤,这就耽误了下来。
听了王钰的讲述,黄仁心头不免有一丝沉重,但是既然是单身熟女,那便没有任何顾忌了。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吗?走一步算一步吧!倒是你,毕业后到底干什么去了,难道是特种兵,身手这么厉害?”
黄仁淡淡一笑,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