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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再赴宝岛

天已黑透,夏日的夜晚,即使太阳下山,她也会将的余热毫不吝啬的留给大地和人们。室外的气温并没有因为日落月升而有所降低。

渭城也不例外,忙累了一天的人们还要受到老天的肆虐,唯一能让人平衡一些的就是,这一点老天爷的“恩赐”是不论贫贱富贵的。

在这个时间,有一些生活精细的人就会走出家门,美其名曰“纳凉”,可又哪有一丝凉意可纳;还有一些因为孩子的强烈要求,也会在室外逗留;但是更多的人们,则会选择呆在家中,打开空调,看看电视上上网。

省委大院。

已是晚饭时间。

当秦韵一家坐到晚餐的饭桌上时,黄仁已经到了福建,并联系上了刀哥,刀哥说当晚就有路过台湾的计划。

至于为什么选择这样一条复杂而又费时的落后路线,黄仁觉得够低调,他可以做到行踪无迹可寻。否则将来他做得出格了,人家查查什么航班的出入境记录,或者火车的购票记录,就能轻而易举把他揪出来。

黄仁非常着急,但还是冷静地考虑了很久关于善后的问题,最终还是决定只身从南方水路过去,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想过能够通过正常的法律手段解决问题。那么,靠什么呢?当然是看谁的拳头更硬,这就是黑暗世界自己的法则。

至于家中,再次交给了马大虎,关于他离开的事也只有不超过三个人知道。

秦韵家中。

所谓的家宴,其实也就是祖孙三代围着长条桌吃饭,仅此而已。

秦韵爷爷年逾七十,却是精神矍铄,随时随地腰杆都挺得笔直,像一杆挺直的标枪,虽然只穿着浅色的军人短袖和笔挺的裤子,没戴任何肩章和领章,但是一股铁血军人的气质风范却无法掩盖,无法阻挡。

因为良好的生活习惯,这位老将军甚至比儿子秦川身材要好,因为长期的机关工作,身兼数项要职的秦川免不了一些应酬,将军肚已现雏形。

老将军单身生活已经过了二十年。秦川的老婆、秦韵的妈妈一直在中组部工作,一年都难得返家一次,所谓的家连旅馆都算不上,而且因为长期的分居,二人又一直忙于自己的工作,夫妻感情淡无可淡,也许只剩下那么一点同志的情谊了。

第三代的秦风又因为自己的感情问题,让给祖父和父亲都非常失望,只有面前的这位孙女才是他们秦家眼下唯一的骄傲。

所以尽管只有三个人,但是因为有秦韵在,这顿饭吃得还是让人很惬意。秦韵很懂事,一会给爷爷夹菜,一会给爸爸盛汤,一顿家宴还是其乐融融的。

老将军秦渊看着自己孙女的英姿,苍老的双眼中尽是爱意。孙女看着爷爷的风范,也是一脸崇拜。秦川看到一老一少,作为人子,作为父亲,他也非常开心。

吃完饭,保姆收拾了碗筷,又送上几盘水果。祖孙开三人开始拉家常。

秦渊问:“小川,方仪有多长时间没着家了,是半年还是一年?简直是乱弹琴,我一会就给她领导打电话,就算你不需要她,孩子也需要她呀,一个家庭没个女人,成什么样子!”

“爸,方仪也忙,春节不是刚回来过吗?再说了,家里不是过得好好的。”堂堂书记、厅长在父亲面前永远是个孩子,更何况人家还是位将军。

“这也叫过得好,我早说过女子无才便是德,一个女人,不好好经营家庭,就算站得再高,又有什么用,中国的政治舞台中,女人永远都是一个陪称。”

老将军的官当得挺大,但显然思想上没有做到与时俱进。秦韵马上反对:“爷爷,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您还要女子相夫教子?妈妈虽然没能顾上家,但是我和哥哥都因为有这样的妈妈感到骄傲。”

“骄傲个屁,骄傲能当饭吃,她要是能好好相夫教子,小风能因为情感问题一蹶不振?分明是家庭教育出现了问题!”老爷子严肃的定了性,儿子和孙女只能勉强赔笑。

看到儿子孙女再无异议,老爷子面色总算缓和了些,他又问道:“小韵,小风现在怎么样了。”

“好多了,爷爷,现在哥哥工作很用心,精神状态也很不错,不久前刚刚扫了一家涉黄的会所,挺轰动的。”

老爷子点头说:“那就好,你回去告诉他,他再给我丢人,我就给他扔进狼组好好练练。”

秦韵一听,顿时两眼放光,跑过来拉着老将军的胳膊撒着娇:“爷爷,给我讲讲狼组的事迹呗,你说是狼组厉害,还是中南海保镖厉害。”

老爷子盯着秦韵嘿嘿一笑,点着她的小鼻子说:“鬼丫头,这是机密,不过爷爷可以告诉你的是,中南海保镖更注重个人能力,狼组则要讲究团队协作。”

“哦!”秦韵点着小脑袋,“我懂了,一个是御前侍卫,一个是东厂行走,还真不好说。”

老爷子点头哈哈一笑:“小脑瓜子不错,比喻很恰当。”

这时,秦韵一根食指压着腮帮嘟囔着:“哪他到底算是前者还是后者呢?”

“你是说黄仁?”尽管声音很小,但是秦川居然听到了女儿的嘟囔声,于是有此一问。

秦韵被问得脸蛋一红,算是默认。

秦川一脸担忧:“女儿,我让你调查的结果怎么样?”

“爸爸,渭城只有几个月的档案,在这之前是一片空白,而成局不止一次向我暗示,黄仁时特殊部门的人。”

“有多特殊,成敢为能了解到的,我却了解不到,我让在系统公安系统内部、国安内部都查了,获得的信息和你一样多。”秦川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问:“父亲,你了解的怎样。”

老爷子摇摇头:“自从小韵第一次给我说这个人,我就很感兴趣,可是我私下问过国安局的那几个老东西,谁知道他们一个个又臭又硬,只给我一句话,‘无可奉告’,这帮王八蛋,哪个不是我提拔上去的。但是这个黄仁要是真如你们口中说得那么厉害,我倒是真想见上一面,只要一过眼,他的身份我就能看出个七七八八。”

“爷爷你看!”秦韵拿出自己的白色苹果手机,待机画面竟然是黄仁的靓照。老爷子深深看了一眼秦韵,笑道:“我们的小丫头也长大了,呵呵,让爷爷给你把把关,这个人年龄28岁,未有婚配,身家过亿,名下三家实体,身边女人无数,男女关系不清不楚,啧啧,这个眼神,倒有些像明朝东厂那些个死太监。”

“爷爷!”秦韵嗔怒一声,抢过手机,“您说的我也知道,我都知道,而且我也没有非分之想,我知道跟他是不可能的。”说到这里,小姑娘一脸落寞。

“孙女,你要知道,你很优秀,但他太复杂,所以你们不合适!不过,这个人我一定要见上一面。”

“好,下次我带他回来见见爷爷!”秦韵欢快的说道。

秦川半天没说话,这会才插上点嘴说:“父亲,那黛米的要求,您看?”

“可以答应他,但不是现在,这个月末一年一度的公安系统大比武就开始了,咱们省每年都垫底,你不觉得丢人?如果黄仁真那么厉害,先给他弄个系统编制,让他给咱们拿了奖再说。”

秦川一拍脑袋,“还是父亲英明,我怎么就没想到,好,时间紧迫,这件事我来办,既然我来兼这个厅长,那么样样都不能输给别人。”

“什么?爷爷,爸爸,你们说让黄仁当警察,这是真的?”

“只是挂个名,没什么权利义务!”秦川淡淡地说。

“哇,太好了!”秦韵一下子蹦了起来,她似乎已经看到自己带着一个傻乎乎的师弟一起巡街,一起破案,一起打击罪恶,一起立功受奖想着想着,她居然傻乎乎笑了起来。

秦川一看这情形,摇摇头走进了书房。老爷子好奇的走到秦韵跟前,拿手在她面前晃晃,说:“孙女,想啥呢,口水都流出来了。”

“爷爷!”秦韵一擦嘴角,满脸通红,娇嗔道。

“傻丫头,洗洗睡吧!”老爷子背着手,渐渐远去,只是他口中喃喃自语:“年轻,真好”

渭城,黄仁的电话已被打爆,其中以不知情的秦子衿和孙英姿为最,范文慧也打了几个,当然得到的回答都是一个,“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夜,对有些人来说是很短暂的,就像小沈阳说的“眼睛一闭一睁就过去了!”但是对那些孤独的女人,夜是那样的难熬,反反复复孤枕难眠!

而此刻的黄仁,再次躺在了甲板之上,望着南国夜空的漫天星斗,享受着带着咸味的海风吹拂,聆听着大海动听的鼾声。

大海每一次温柔的轻吻,船体都会被抛起一些,就这般晃晃悠悠载沉载浮,伴着月移日升,再次月上中天的时候,机船抵达了一个小小的无名港口。

于是,黄仁知道,自己再次踏上了祖国的宝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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