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霖灵轻拥着卖萌中的火儿,一人一兽之间的气氛围显得分外和谐,这时,冯礼带着王坤他们回到了客店,才进门,掌柜的就迎上前去,对冯礼说道:“冯团长,那个少年找你,他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一直在等你。”说着,他示意冯礼看向那个坐在大厅角落里,正在逗弄魔宠的少年。
冯礼顺着掌柜指示,向少年看去,他疑惑的看着少年,回想了一下,他并不认识这个面目普通的少年,他迈步向前,走到少年身边,朗声问道:“请问,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我并不认识你,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水霖灵只顾着逗弄火儿了,并没有看见冯礼他们已经回来了,她听见冯礼的问话声后,身子微不可察地一颤,顿住了手上的动作,抬起头来看向来人,这一看,让水霖灵眼里发涩,心里发苦,眼前的冯礼两鬓已经染上霜白,眼角,嘴角,额际都刻满了岁月的沧桑,他身上再也没有了当初那种爽朗和大气,一看就知道,他在这三年间,受了不少罪,吃了不少苦,她越过眼前的冯礼看向站在柜台跟前的王坤他们几人,他们每一个人同样也是沧桑满面,就连当初那个缅腆少年谢文,也苍老了许多,将众人的改变——收在眼底,水霖灵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开口说道:“冯团长,我知道你不认识我,同样的,我也不认识你,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事跟你商量的,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到你房间里再说。”说着,她抱着火儿站起身,示意冯礼前面带路。
冯礼闻言,摸不着头绪了,他按捺住心里的好奇,心想,反正眼下他们的处境已经坏得不能再坏了,也不在乎再多上一件,抱着这种心理,他沉稳地在前面带路,经过王坤他们身边时,他示意他们先回房间。
回到房间后,冯礼并没有因房间里的拥挤而感到窘迫,他从容的招呼身后的少年,示意他坐在床边,“请坐,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
水霖灵四下看了一眼冯礼他们住宿的环境,并不宽敞的房间里,挤着由四张单人床拼揍而成的通铺,床边紧紧靠着一个条形桌,桌边并没有椅子,桌子后面有一个不大的窗户,不过,好在床上的被褥,床单,还算干净,收回视线,她走到床边坐下,淡然的说道:“冯团长,这件事,关系到你们整个感恩佣兵团的存亡,不如让他们几个也过来听一下吧?”说着,她轻抚着怀里的火儿。
冯礼一愣,苦笑了一下,答道:“你就别逗我了,再说佣兵团大赛结束后,我们这个佣兵团可能就不复存在了,生死存亡对我来说,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我只希望,他们不要为难我们的家人,就好了。”不知为什么,他虽然没见过这个少年,眼前的少年却让他有一种莫名的信赖感,让他不知不觉间,将压在心里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水霖灵眉轻轻一挑,手一挥,就在房间里布下了一个隔音结界,“冯团长,为什么这么说?我看贵团虽然人少,可胜在心齐,在工会和前团长的利诱下,你们也没有将那个赠你们丹药的人说出来,要知道,最难揣测的就是人心,你们这么团结,何愁不能晋升为A级佣兵团,就算这此比赛失利了,也没什么,不是吗?”她话里带着试探之意,故作不解的反问道。
冯礼看到这个少年露出的这一手后,眼底闪过惊讶,到底是见多识广,他并没有听出少年话里的试探之意,重重叹了一口气,语带无奈地说道:“哎,小兄弟,有所不知,我们只所以能活到现在,是因为我们是一个饵,钓出给我们丹药,助我们晋级的那个人的饵,在这三年期间,这个人并没有出现,那些人已经没有耐心了,佣兵团大赛后,他们就会找一个名目将我们打发出去做任务,我们这一出去,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可我的这些兄弟们,如今还蒙在鼓里,我实在开不了这个口呀,我们这些人里年纪最小的人才刚满十八岁,你说,我怎么能忍心宣布这个噩耗,唉……”他越说情绪越低落,唉声叹气的耷拉着头。
“冯团长,你这消息是从何处得知的?我想工会的人不会这么无法无天吧?”水霖灵故意说着反话,她有意无意的在透导着冯礼。
“小兄弟,要是姚会长在的话,工会肯定不是这个样子,可如今工会是白逸言副会长全权做主,我们的下场已经注定了。唉……”说着,他又重重叹了一口气,询问着这个不请自来的少年,“对了,说了这半天话,我还不知道,小兄弟的姓名,还有你来找我的目的,你光听我发牢骚了,真是对不住,我一时失态,让你见笑了。”他说了一堆后,终于意识到,他光顾着说话了,赶忙道歉。
“冯团长,不必如此客气,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离林,离开的离,双木林。”水霖灵将自已名字的‘霖灵’二字各取了一个偕音。
“离兄弟,找我有什么事?”冯礼提问道。
“我最近有些无聊,无意中听说了关于你们感恩佣兵团的事,我生平最佩服那些,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移的人,所以想加入你们佣兵团,跟你们一起去参赛,不知冯团长可愿意让我加入?”水霖灵随口说了一个漏洞百出的借口,她知道冯礼一定不会深究,所以才有此一说。
冯礼一听,浓眉紧紧皱起,为难的说道:“离兄弟,不是我不答应你,这个恐怕不好办,我们团参赛的人数已经报上去了,明天就是比赛的日子,现在你的名字也加不进去了,实在对不住,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离兄弟,还是请回吧。”
水霖灵闻言,眉头蹙起,她光想着怎么帮冯礼他们了,却忘了这一出,她沉默了一下后,说道:“冯团长,我有个想法,不知可不可行?不过这一切都需要你的配合才行。”说着,她面带神秘的看着冯礼。
“离兄弟,你这又是何必呢?既然你坚持,那你就说来听听吧?”冯礼很是无奈,他没想到这个少年,居然怎么都不肯死心,看来他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算了,且听听他想怎么做,再做打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