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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门外转进一人来。

青衣飘然,腰间白色玉带翩翩而动,墨色的长发只用一根上好的墨玉簪子别在脑后,显得气质卓然。

凉飞扬的皮相生的本来就比容子灏还要好两分,再加上那浑身毫不掺假的贵气,实在是光彩夺目,比任小泉一行人来时还要受人瞩目。

任小泉一抬眼,便可以看到他身后一群驻足议论,两眼泛桃花的大姑娘小媳妇。

“凉公子好巧啊。”任小泉站起身来,主动出击。

“不巧......”凉飞扬把眼落在任天身上,眼中略过一丝搀着复杂的柔情。

不知道为什么,这分明就是他的孩子,可他却觉得越来越生分,而此次来京没见到他之前的期待和兴奋,也似乎慢慢地磨去了大半。

凉飞扬说了“不巧”,本是打算接着说“我就是来找你的”,可一股无端的冷意从脊梁后窜了出来,让他的舌头有难么一瞬间捋不直,僵硬着没有说出来。

这一停顿,他也没了说出来的机会。

“我不会让他跟你走!!你别痴心妄想!!”任小泉脸色变了。

不巧,那就是带任天走的。

想都别想!

凉飞扬一噎,正要开口辩驳。

“凉公子还是不要打什么主意的好,我等护送小公子,但不会让他跟了你去。”凉夜却是轻嗤一声,漫不经心开了口。

这一开口,便是一股浓重的火药味。

客栈里的人无一不支起了耳朵。

掌柜的本来是高兴的——今儿个运气可真好,来的一个两个都是绝世的人物。可此时看着气氛好像有些部对,又紧张起来。

凉飞扬轻笑了下,却并未回应。

“掌柜的,有客房吗?”他身侧侍奉的人却是转头问起掌柜来。

“有有有。”那掌柜忙应了亲自领着凉飞扬等人上了楼。

被忽视了的凉夜一愣,面色便涨红了些。

他素来急脾气,又是极好面子的人,心里也素来瞧不上凉飞扬,此次对上凉飞扬反而拳头打在棉花上煞了风头,顿时面上烧的厉害。

任小泉才不管这几人怎么闹,只要别把任天带走,她才不管。

“走,上楼。”她拉过任天的手朝楼上走,又转头看向紫铃等人,“我觉得咱们应该提高警惕。”

仓澜淡笑:“自然,任姑娘大可放心。”

任天全程沉默,只把目光放在那只牵着自己的手上。

真想........就这么一直牵下去......

只是有的人实在很不识趣——

本看那凉飞扬只上了楼并未作出什么出格举动,便没打算为难他,可此时此刻......

“这是从岭南一带快马加鞭送过来的甘蔗,你向来爱吃甘蔗,我特意从京城带了一路。”凉飞扬手中捧着一红色的锦盒,盒盖半掩,露出里面皮色鲜亮饱满的甘蔗。

任小泉挑眉。

她还以为凉飞扬进了房间休息了,可一上楼,就看到他捧着红盒子在自己房前守着。

不用猜,怕是给了小二些银子套的话。

她此时才隐隐觉出了凉飞扬的心思,竟还想冲自己来?这人还不死心?

任小泉真心觉得凉飞扬这人忒怪,当初泉灵对他死心塌地,他却做出那样不是人的事,而如今自己替了泉灵,对他不屑一顾起来,他倒百折不挠赶巴巴地朝上凑。

一个字——贱!

只是不巧,她可不怎么喜欢甘蔗。甘蔗的味道倒是不错,只可惜太难嚼,一顿甘蔗吃下来牙都要废掉半口了。

“凉公子,这人的兴趣总是会变得。”任小泉唇角微勾,“现在的我,早已不喜欢甘蔗。”

凉飞扬脸上露出一丝苦涩:“总是会变吗?所以你现在,也不再心悦于我了,是吗?”

他眉眼微垂,似乎蓄满了哀愁,一副美人心碎的模样。

任小泉看的脑门一跳一跳的。

简直不想和这种弱智说话!!

难道自己那天表达的不清楚??她可不是不再心悦,她现在是讨厌他讨厌得紧,一看就烦!!

便是有一万张俊脸摆在她眼前都不能动摇她的那份厌恶。

任小泉忍不住出口讥讽:“凉公子可真是高看自己。”

凉飞扬还要说些什么,一直沉默的任天却蓦地抬了头看向他。

凉飞扬似乎愣了一下,竟一句话都没再多说,转身走了。

走得出奇地利索,毫不拖泥带水。

任小泉松了一口气,也懒得管他是不是哪根筋抽了,拿起钥匙便开了门。

她本来打算问问任天对凉飞扬的态度和看法,旁敲侧击一番看看他对跟着凉飞扬还像以前那般抵触与否,可没想到任天竟然主动松开了手,低着头说自己累了想回房间休息。

任小泉犹豫了下还是应了,看着他进了自己房间锁好了门,这才也退回房间关了门。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任天靠在门板上,盯着手心掐破的一点血迹,眼角爬上了一丝危险的红色。

凉飞扬......

下一瞬,他的身体便凭空消失在屋中。

凉飞扬像是无事人一般捧着红盒回了自己的房间,他放下红盒,便坐在桌前的椅子上,一动不动。

安静得有些诡异。

空气似乎扭曲了一下。

一个紫眸墨发的少年凭空出现在空气里,却正是任天。

他眼眸微微眯着,露出的点点紫光危险而惑人,墨发上的束带已经落了,长发从两侧垂下来,张扬地散落着。

他像是一股疾风,一瞬间便到了凉飞扬面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些苍白,关动作却是快如闪电地袭上了凉飞扬的脖颈!

收紧,再收紧。

凉飞扬的脖颈在那只手下一点点涨红,他的脸色开始发青,嘴唇失了血色,眼里的生机一点点涣散。

可诡异的是,他依然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没有半分的动作,就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提线木偶般任人动作。

任天此时却突然松了手。

待到凉飞扬的脸色恢复了正常,任天才微微咧开了嘴角,声音低地可怕。

“说,你和她的事,一点都不许落下。”

凉飞扬眼珠都没有转一下,依然面色平静,像是没有神智般,但他却诡异地开了口。

从如何遇到泉灵,到如何得到她的心,如何在与她大婚的日子里剜了她半颗心,再到如何弃了她,如何在妖王府与她重逢,如何......把任天交与她抚养......

任天像是一尊雕像般站在凉飞扬的面前,他的面色越来越平静,直到凉飞扬说完,已经静成了一潭死水,看不出一丝的涟漪。

凉飞扬说完后,便又静静坐着,俨然又成了木偶。

不知过了多久,任天慢慢抬起了手,将手覆在自己的胸口。

扑通......扑通.......扑通......

他和她的缘分,原来从一开始就注定纠缠不清。

可这份缘分的开始,却是她为了别人。

他的泉泉,从来都不是脑子犯傻的人,却为着眼前这个普普通通的人类,做出了那样的举动。

他嫉妒,嫉妒得要发狂。

他憎恨,憎恨得要发狂。

他难受,难受得要发狂。

心被剜去一块,是什么感受?

覆在胸口的手化为一把利刃,慢慢戳进了胸膛。

鲜血顺着指缝留下来,染红了他的衣襟。

任天像是毫无所觉,像是搅动着容器中的蛋液般将手腕随意地转着。

鲜血萦绕在他四周,像是一层血膜,隐隐罩住了他。

任天的胸口上,自残的行为已让那处血肉模糊,只消一眼,便让人忍不住闭了眼转头不敢再看。

可他却微微眯起了眼,眼角竟然带上了一丝病态的笑意。

疼......

他的泉泉素来怕疼。

可她却为另一个男人承受这般的痛楚。

想要毁灭什么,想要撕碎什么,想要让什么灰飞烟灭......

五指在下一瞬离了胸膛,带出一股炽热的血,在空中划过完美的弧线。

那胸口处惨不忍睹的伤口却在空气中自动愈合起来,很快便恢复了原样,空气中的血腥也慢慢地散去。

一切都像没有发生过般——如果没有任天手指夹缝间隐隐的血迹。

他朝后退了一步,像是避开什么般远了凉飞扬几分。

他真怕自己离凉飞扬近一分,便会忍不住杀了他。

“你真该庆幸,替本尊造了这副身子。”

否则,便是死上千百次,都不足以泄他心头之恨。

“她最讨厌忘恩负义之人,所以本尊不会要你的命。”任天抬了眼,眼角的血红色隐隐流转,“但本尊的忍耐度有限.......你若是再对她有非分之想,本尊让你,挫骨扬灰。”

他深深吸了口气,才隐隐压制住眼角的戾气。

空气又微微扭曲了下,任天的身影瞬间便消失在空气中。

椅子上笔挺地坐着的男子,过了许久,眼眸深处才透出一丝称得上是情感的东西来。

那是恐惧。

一点点蔓延,一点点张扬,随着逐渐涌上脑海的回忆而充满了每个毛孔。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般颤抖着嘴唇,整个身体都抖动起来,偏偏喉中又发不出一丝的声音......

.......................................................................

夜色有些暗下去了。

任小泉从浴盆里站起身来,拿起搭在一旁的浴巾裹了身子,便跨出了浴桶。

不和任天睡一个房间就是方便,洗澡也不用屏风遮着了,洗完也不用穿衣服了,暖和和的大浴巾一裹就可以把自己扔床上了,简直不要太舒服。

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脑后,任小泉撩起浴巾的一角,磨着发丝细细擦起来。

没有电脑没有手机只能尽早睡觉,可偏偏头发又是湿的,只能做着单一无聊的擦头发动作。

困意渐渐涌上来,任小泉像只猫一样眯了眼,眼前突然闪过一抹黑色。

任小泉一惊,下意识地睁大眼睛,却猛地被什么蒙了眼睛。

“什么人!”她大惊失色,抬手就要扯下眼上蒙着的东西,却被来人一把扯了两条胳膊背在了身后,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分也分不开。

任小泉心头一跳,却莫名地不是很惊慌。

“你是谁?”

没有人答话。

却有粗重的喘息响在任小泉的耳后,一声一声像锤子砸在她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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