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听说凤庆县营盘镇大乃坝村气回坝有一片俐侎人的色林,讲述的人说这片色林周围已没有俐侎人居住,只有傣族群众在这片色林周围繁衍生息。但惧于俐侎人的色林,没有人敢贸然进入,因而这片色林好保留完好。于是,我徒步前往,探个究竟。
来的大乃坝村后,才知道传言有误。气回坝确实有一片色林,但这里不仅生活有傣族群众,还有俐侎人。我在一个俐侎人同胞的带领下,来到了色林边。色林就是一座树林,只不过受过俐侎人虔诚的香火,只不过受到俐侎人虔诚的祭祀,因而充满了神秘性。
其实,在俐侎人部落的村头寨尾,你都会看到像这样生长着的一丛丛郁郁葱葱的树林。那些树林中的树,有大有小。大的高入云霄,盘枝错节;小的挺拔高俊,绿意森森。你会发现这些树林尽管没有专人看护,却保护得非常好,没有砍伐的痕迹,就连树林中的枯枝朽木也没有人去捡拾。这些树林,就是俐侎人的色林。
色林所在,是一个极其神秘的地方。外族人是轻易不敢入内的,就连俐侎妇女也绝对不敢也忌讳进入色林。关于色林,有很多耸人听闻的传说。据说外族人和妇女进入色林,色林就会怪罪,就会让闯入者饱受病痛折磨。几乎每一片色林,都流传有“怪罪”他人的故事。气回坝的这片俐侎人的色林,据说就曾有某汉族人因打猎误入俐侎人的色林,后来患上了奇怪的病症,天天昏昏欲睡,萎靡不振,求了不少医,吃了不少药,最后也无济于事。后来,经俐侎民间医生占卜得知,为遭色林怪罪所致。该病人在民间医生教授下,买来纸钱,到色林区杀鸡磕头请罪之后,大病方愈。
据传,先前生活在气回坝周边的俐侎人每年都要祭奠色林三次。第一次是大年初二,据说是向色林拜年。俐侎人过年都有舂粑粑的传统,祭拜时,就带一对粑粑去,自然是焚香磕头地行拜;第二次为三月初,主要是为了祭土。由于已经进入播种季节,俐侎人要向色林祷告,祈求播种顺利。此次祭祀,主要是杀鸡一只,生祭结束进行熟祭,就算完成;第三次为四月初,这一次为最盛大的祭奠色林时间,主要是为了祭奠天地。与前两次不同,前两次祭祀色林为自行去。这一次祭祀色林为集体祭祀,有主祭人,祭祀场面盛大,每户人家都派有一名成年男子参加;祭祀礼节比较隆重,要杀牛或杀羊,行祭后,集体在色林共餐。祭祀目的是祈求色林使人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而今,这些传统的祭祀在“文革”时期就中断了。但尽管已不再祭祀色林,气回坝周边的村民对色林仍敬畏有加,不会随意闯入色林,也不会随意破坏色林。
据说,坐落在气回坝的这片色林也像其他俐侎人的色林一样,里面的树都有所代表,或代表天,或代表地,或代表水,或代表祖先。由于俐侎人忌讳外人进入,为了表示对他们传统习俗的尊重,我无从进入色林看个究竟。因为无法进入色林,色林更加增添了一重神秘色彩。
我立在色林边,色林在微风中轻轻摇动,发出不为人知的声音。那声音,像在讲述遥远的过去,似在不知所云的念念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