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看夜深了,便热了一杯牛奶准备端给文江,结果却看到文江愣在电脑显示屏一动不动,而屏幕里上演的一幕幕也让咋舌,但他觉得更加可怕的是,文江竟然会利用针孔摄像机监视自己的老师和师母,大眼对文江越来越看不懂,那个在他眼里单纯聪颖的女孩子,还藏着太多太多的心思。
“文江……你这是……”文江很自然地虚掩上电脑,转过椅子,示意大眼坐下看着她,她的眼睛里今天似乎藏着别样的东西,眼前熟悉的她忽然让大眼感到陌生起来。
“你,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嗯……我要想想该从何说起。很多事情你已经知道了,比如我和孟子推是亲兄妹,我却想和他在一起,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曾经很卑劣,真的,你不要这么看着我,我知道孟子推的情人是我们的师母王子楚,所以就设计进入到子楚和路小白的生活,装针孔摄像机的时候我也在问自己,我到底在干吗?我的目的是什么?我想了想,首先,我很好奇怎样的女人才能得到哥哥的心,我想再了解一些我看不到的王子楚,另一方面,如果王子楚和路小白有什么把柄可以落在我的手上,我就有更多的筹码,也许可以让一个大学教授身败名裂,也许可以要挟一个深爱他的人转移目光,我是不是很坏?”文江喃喃地说着,像是叙述和她无关的事。
“也许吧,在别人眼里。”大眼还是递过牛奶给她,“可是因为我喜欢你,我的价值观已经向你倾斜了,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理解你。可是,我想说,收手吧……”
正在这时,电脑里传出了械斗的声音,原来搭讪的男人看和路小白硬来不成,不料被路小白一把推向了厕所的镜子,玻璃碎了一地,男人的头撞破了,鲜血直流,几个男人的哥们闻声赶来,一见此状,抄起酒瓶子就往路小白脑袋上抡,几个人要按住他,路小白极力挣脱,场面乱做一团。
“不行,再这样下去,路老师危险了!”大眼推了推文江,“快告诉我路老师的位置,我们得去帮忙。”文江本心是不愿参与,但是看到几个人围住路小白的样子,她恍惚间回忆起自己从小被男同学欺凌的样子,她痛恨那种无力的感受,于是她也跟随着大眼开车前去营救。这时已经雷雨交加,雨刷有节奏地在敲打在两人的心上。
这间酒吧在艺术区的隐秘之处,在幽深的几条小巷中间,设计者当初只想避免喧嚣,所以只容行人穿过,到了巷口,大眼的车就开不进去了。
“你先去找地方停车,我先过去看看。电话联系。”文江对大眼说。
“不行,太危险了。咱们一起去吧。”
“嗨,这有什么,刚才快开进艺术区的时候,我不是都报警了吗?估计警察和我前后脚吧。你放心吧。抓紧停车,一会儿就找到我了。”没等大眼再说话,文江已经开了车门,冲进了雨中。
文江好不容易跑到酒吧门口,呈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场血肉模糊的凌乱场景。暴雨中,酒吧的灯光摇曳在地上的积水中,隔壁装修剩下的材料散落在地上,脏乎乎地一片,路小白躺在酒吧门口,喘着粗气,血从胳膊和脑门溢出,神智似乎都不太清醒。几个壮汉扔掉手里的棍子和玻璃瓶,朝着他吐了吐口水,正要离去。
文江感到异常的恐惧,不禁叫了一声,她感到了自己的危险,顿时捂住了嘴巴,可是这微弱的声音还是被其中的一个男人听到了。他警觉地回头,看到了雨中瑟瑟发抖的文江。
“你们几个先等一下,有个妞儿。”
“哎呦,老二,什么时候对女的也感兴趣了啊。”一个男人扭捏地搂过他,“我一直就讨厌你这么不坚定,什么你都要。”
老二甩开他,被送上了“切”的一句谩骂,他几步走了过去,一把拖住瘦弱的文江,往后巷去,文江极力地挣扎,不停地叫喊,男子用另一只粗壮的手捂住了她的嘴,男子把文江扔到小巷里,雨水太过肆虐,文江看不清男人的脸,只是看到他眼中闪烁着狼一样的粗野的目光,像是要把她吞噬掉一样,她抓起手边的东西,开始向男人扔过去。男人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一手用力扒下她的裤子,她奋力地想要推开她的双手,她开始咳嗽起来,觉得自己要窒息,她抓住机会,狠狠地咬了男子的手,男子疼得松开手,反而甩了她一个巴掌,她顾不得疼,用力地捂着自己的下体,而男子却极力想拉掉她的内裤,就在这时,文江的脑海中开始了疯狂的回忆,往事与现实瞬间交错开来,几个小男孩围住了他,他们嬉笑着,狰狞着嘴脸,他们嘲笑自己,扒下了她的内裤,她就那样痛苦而无助地站在那里,她的心中充满了恨,充满了力量,她不允许自己被这样欺凌,她猛然抓起了身边的一根铁棍子,忽然像变了一个人,像疯了一般,狠狠地朝着男人刺去,男人大叫一声,躲闪不及,右边的肋部被尖锐的锈迹斑斑的铁棍刺中,疼得不能动弹。几个伙伴听到他的声音,刚想过来,警笛已然响起,文江瘫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