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雾霭渐浓的晚上，我安静地品味她的声音，像品尝久违的一杯上好的咖啡，我入神地看着她。
曼是个可爱的女人，个子虽然矮，却是小巧玲珑。认识她这么多年了，以前瘦削的女孩变成了十分有韵味的女人。还有一份另人羡慕的工作，某外企的采购总监，从没有听过她有什么恋爱绯闻。她没有改变，只是一年年地多了许多女人味。
曼要了杯咖啡，我要了杯花茶。
我只想你听我说话。
她望着咖啡低沉着声音说话，叼一根香烟，吞云吐雾。
常年的漂泊，让我时常觉得自己是一个被剥夺了某种东西的女人。
五度怀孕，五度人流。我无法生育了。
……
二
他叫本，有着180CM高挑的个子，75KG的体重，结实的肩膀，坚强的臂弯，宽厚的手掌。
她叫曼，身子单薄瘦弱，152CM的身高，还有不到40KG的体重
本与曼是中学同学，从初一到高三都是同班同学。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曼的？无从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曼。那次在操场上体育课，突然刮来一阵风，这阵风仿佛要把曼刮跑。本心里一怔，觉得心中有一根很细的东西这么轻轻地一晃，栓住了。便发誓要一辈子照顾这个女孩儿。女孩儿苍白的脸，瘦弱的身体，冰冷的小手，多么需要一个男生去照顾啊！
本奋发了。班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坐位是按每次考试的名次来安排的，女孩每次都有前十名，本若没有前十名就没有机会接近女孩。这个以前成绩一塌糊涂的男生现在竟脱胎换骨了，以前这个小混混现在变成了一个彬彬有礼的书生了。
在他的眼里总看到一团火，那么青涩却又那么执着。她心里生出一种恋情，像无邪的童年时代一样新鲜，一样纯洁。一时间她处于沉思冥想之中，坠入浮想联翩里，过后，她觉得流露出心事，脸羞得通红，但眼前总看到他的存在。
爱情是要花时间等待的。
上大学时，男孩打听了好久才知道女孩跟他在同一座城市不同的大学里。就这样，很自然的。他们走到了一块，就这样，两只小鸟在自由的天空里飞翔，
年轻人的心思总是多么单纯，总以为这样天长地久该多好啊！总以为这样海枯石烂该多好啊！
我爱他，爱他是由于他爱我，爱他是由于只有他能够是我的笑发自内心，爱他是由于他总是见我就笑，爱他是由于跟他在一起他炙热的眼里只有我幸福的笑容。
光脚踩过木质的地板，撩起窗帘，深夜的大街没有人，偶尔只有一辆车开过，路灯凄凉地等待着。
穿着他宽大的衬衣，感受着这个男人的气息。看着从窗外透过的灯光拉长的影子，一直拖到床上。
宽大的床上，男人在酣睡，她回到床上，在他的右侧躺下来。她光着身子贴近男人的身体，感受着这个男人散发的荷尔蒙。闭上眼睛，用指尖，一点一点地抚摸着男人。额头、眉毛、眼睛、嘴唇、脸颊，耳朵，厚实的胸部轮廓，腰，滚烫光滑的肌肤，肚脐……用鼻子静静地嗅着男人的每一寸肌肤，嘴唇在男人的脖子上细细地咀着。
喜欢他喝了酒吻我的感觉，有酒的醇香也有爱的甜蜜。玄玄的。
大二时，男孩去了女孩的家，女孩的父母十分满意这个未来的女婿，无论是身材还是学识还是家世都这般的好，有这么个成龙快婿，真是老天赐的福。
毕业了。男孩顺利地考上了公务员，顺利地有着一份令人艳羡的轻松的铁饭碗。
父母知道男孩谈着女朋友，父母叫男孩带回来看看，再丑的媳妇总还是要见家翁的。何况他们这知识分子家庭，不是蛮不讲理的。
母亲惊呆了，眼前这个瘦小的女孩，二两风都能把她吹跑。父亲只顾和儿子说话，不疼不痒的，根本就没有正眼看女孩一眼。儿子身边还有一个女朋友吗？
父亲死了。死于心脏病，为了那不是理由的理由，他俩不能结婚！
三
网络的普及，拉近了人们的距离。在网络的另一头淋漓尽致地不断把自己的故事一遍遍诉说给别人听，故事不断上演。热火朝天时，午夜总有一把声音在你耳边呢喃，丝丝入耳，声声柔肠。枕着你的名字入睡，会梦见，欢乐的山盟海誓，沧海桑田，还有古老的殉情故事……
人说缺乏安全感的人，会不断去认识新的人，开始新的故事，只有这样才能把自己的伤痛忘记，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去摸索求得一点安全。
当经历过了，就需要时间去****伤口。
曼在网上征婚，希望有一天能找到一个，在网络另一头。
曼喜欢搭讪第一次见到的人，特别是男人。几乎每个男人都会对这个我难忘，觉得这个我神秘莫测。
有男人接曼去高级餐厅用餐喝高级红酒，去桑拿浴足，出入高档会所。
有男人跟曼去吃街边的大排档，路边的小吃，喝廉价的啤酒。
有男人带曼赌场，去娱乐城，歌舞厅。
有男人跟曼去图书馆看书，拿着一本书，叫曼读书的封面——我喜欢你。
有男人在曼耳边说：我爱你！
你怎么这么香？
你的腰好软啊！
你的手好光滑啊！
曼都没有搭理，有的男人愤怒了！
为什么你这样，你这般清高，害了你！
你越是这样我越是喜欢，有一天你会上我的床！爱上沙发是不经意的。那晚和朋友喝酒，喝到2点打样时，我是疯了，我们3个女人单身女人脱了鞋子在沙发上桌子上跳，歇斯底里得唱着歌曲。仿佛不把喉咙喊破是不罢休的。啤酒是用瓶子来喝的，偶尔来干杯，小喝两口，冷冷的。我知道，我是寂寞的，寂寞无罪，但是有毒。
那晚没回家，去了公司，电梯里只有我一个人，一层的楼道都是黑的，除了那些安全指示灯的昏暗外。掏出钥匙开门，走道里传来声声回音。
门开了。把鞋子什么都脱了，在厕所里洗了个脸，望着镜中的你。是我吗？我怎么长这个样子？我从来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的，从来就没有人能自己看到自己。眼里布满了血丝。倒了杯很热的水喝了，烫得心都坏了。不想睡，开电脑玩，在群里吹水，凌晨5点才往沙发上一倒，就这样睡了，这样睡过吗？不知道。反正世界已经不属于我了，我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睡得很沉。以后就不回家了，冷清的家和这个办公室相比，这里显得温馨。却也是用工作代替了伤痛。四
“我很喜欢穿高跟鞋的女人，搭配黑色的渔网长袜。”
“可是我不是那样的女人。”
“但是我喜欢你。”
爱上高跟鞋，是当曼的身体变得无比纤瘦的时候。男人对我说：“我喜欢你穿高跟鞋。”
曼穿着高跟鞋在黑夜里变幻的霓虹灯下行走格外妖冶。曼从不知道原来自己穿高跟鞋是这般美丽高贵。
一直以来，曼都是穿波鞋满大街跑，男人说：“你穿波鞋我追不到你，你会从我身边溜走的。”
曼把最后的一双平底鞋扔了，剩下的只有一双拖鞋，来填补平底鞋的空白。
曼穿高跟鞋了。
高跟鞋夹着脚趾生疼。女人是要适应痛楚的，从初潮那天起，每月都有几天的疼痛，以后的怀孕、分娩，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疼痛。女人从小就得适应这些。但是挽着男人的手臂，在男人的身边响起有节奏的声响，在男人面前漂亮，让喜欢的男人永远看到自己美好漂亮是她最大的心愿。男人离开了，男人终究是要离开的，无论他是你的父亲还是兄弟还是男朋友还是丈夫。
这个男人是我准备培养成丈夫的。可是这个男人现在却睡另外一个女人的床上。曼说。四周很安静，只有轻柔的钢琴曲在而边回响，在西餐厅里，很多时候都这样，但是我现在却感觉心慌得可怕。窗外只有几颗星星这么孤零零地挂在空中，没有月亮。真想把着夜撕开看个究竟。
曼又点上一支烟，轻轻地吐了一口。我盯着弥漫在眼前的烟圈儿，她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很吃惊吧？感觉抽烟的女人是坏女人，是吧？以前我是不抽烟的，但很奇怪我能那么从容地抽完一根。你没经历，不明白这些，当你经历后，就会明白，《味道》是透彻地说出了一个女人对烟的依恋：你手指间淡淡烟草的味道……
抽烟的女人的背后都与男人有关。
曼仿佛看穿了我的心。你为什么抽烟？
抽烟时就像你在将我缭绕。我想你知道我在想你。
那我也抽。
不，我为你做就行了。把你含在嘴里，你已经将我缭绕，就让我这样想你。
这是他对我说的。我没有抽过烟，现在却能从容地抽完一根来一根。好像整天就是上班下班，吃饭睡觉，是上网。没有恋爱。多久没有睡懒觉了？不知道。曼说。
女人点的烟，抽的是寂寞……用烟的味道来代替他，在烟雾中麻醉。
五
夜深人静时，我没事的时候总会想起他……我知道我没法忘记他。没有直接的争吵，只是有太多的误会。这些误会都没办法澄清。
他已经不会在对我负责了，当然他也没有对我说过他要对我负责话。
他把我存放在他那里的行李扔了，只是冷冷地说：“你打电话我有什么事，我在外面出差。”很快就挂了电话，前后的时间只有28秒。
这是以前的恋人么？
是以前那个抱着我说爱我的人么？是那个在梦中惊醒紧紧抱住我说：不要离开我！的人么？
是那个会做饭给我吃的人么？
是那个每次等我一个小时都没有怨言的人么？
是那个教我游泳的人么？是那个看见海浪来用力把我托起来人么？
是那个吃饭的时候往我碗里夹菜的人么？
是那个会帮我暖手的人么？
是那个让我把腿架到他身上的人么？
是那个喜欢躺在我怀里撒娇的人么？
是那个说要和我生一个身上流着我们共同血液孩子的人么？女孩站出了站台，耐心地等待着，一个考验，看看男孩的情意究竟有多深。这样就错了。男孩已厌倦了男女之间的游戏，而女孩似乎还需要这样。
外面的街道一片漆黑，下这小雨，灯光弥漫，街上似乎有急救车在尖锐的叫喊着，一个女人惹出的事故，怎么站台上一点痕迹都没有？
男孩转过身，从接边的雨中退回，细雨后应是怎样一个世界呢？他不想去了解这些，他走回入口，该是回家的时候了。
在母亲给他分析的几张纸中，他清楚地看到女孩的缺点被刻在这些惨白的纸上，他哆嗦了。
他太了解自己了，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大四那年的一场篮球赛让他有了一个叫腰椎间盘骨质突出症，提15KG的东西都会把他送进医院住上几天，他清楚地知道在奋斗过程中一个精力充沛，体格健壮的女人对于他的价值与作用。
车站，机场的播音很恐怖，总在时刻提醒人们离去的时间，扫视着镜中的家具还有自己，岁月爬过脸上的痕迹，她真想摧毁一切，她渴望暴力，渴望战争，渴望血流成河，渴望死尸遍地。她就在当晚对她施行了。她使劲地鞭苔着她，撕扯她的头发，脱掉她的衣服，谩骂着，痛哭着，诅咒着，捶打着，房间里能用上的工具都用上了摧毁对她表示了感情。
“没有人知道我常去教堂，每到一座城市我就会悄悄地打听教堂在何处。然后再悄悄靠近它，但在中国教堂是不盛行的，紧锁的大门是不让一般人进去的。这么多年都在欺骗自己，其实有关上帝的那些传言只不过是一个吓坏了的孤独者在寒冷漫长的夜里编造的一个吓唬小孩子的谎言。”
他结婚了。
六
不知道谁说的。没人会跟自己十分爱的人结婚的。结婚是一种实际，爱情是一种浪漫，这种情感只有在想象中才长存，才永不衰竭
我把头发剪了，很短很短，短得同事都大吃一惊。
三十多年来不知道自己长头发是什么样的，这应该是一种缺陷。头发和人生一样，只是头发你可以根据年龄、心情去改变，但是人生不能，唯一相同的只有曾经的模样。决定把头发蓄起来。
我曾经问过自己需要什么，答案：不知道。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影，这样的故事每天都在发生，突然看了一场看不懂的电影。四处张望，发现别人专注而陶醉，才忽然明白，孤独是什么。这十年总是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窗边，看着万家灯火，我常想命运给你的东西，是不是总在你最不需要的时候，就因为这样，人和人之间才有恩怨与无奈，挣扎与盼望。总想把自己的思绪理一理，这几年心停摆太久了。
经常会买青苹果吃，很小个的那种。我总是不削皮的，皮是有一种生生的脆，和肉一起嚼却是一股甘甘的甜，慢慢吃下去，口中有喈喈的涩。
以前总不知道青苹果，长大后第一次吃，发现又酸又涩，有苦又舔。不好吃。可是现在我喜欢吃。它需要品尝。从来不知道，原来是喜欢青苹果的，带着皮咬下去，有点酸，有点涩，可是其中却带着甜，是那种令人回味的甜。
七
朋友本打电话来，说：即便以后不结婚我也想要个孩子……
在上岛。
本点上一支烟，轻轻地吐了一口。我盯着弥漫在眼前的烟圈儿，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这个雾霭渐浓的晚上，我安静地品味他的声音，像品尝久违的一杯上好的咖啡，我入神地看着他。四周很安静，只有轻柔的钢琴曲在而边回响，在西餐厅里，很多时候都这样，但是我现在却感觉心慌得可怕。窗外只有几颗星星这么孤零零地挂在空中，没有月亮。真想把着夜撕开看个究竟。
本是个高大的男人，有着180CM高挑的个子。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结实的肩膀，坚强的臂弯，宽厚的手掌。还有一份另人羡慕的工作，某事业单位部长。
本要了杯咖啡，我要了杯花茶。
我只想你听我说话。
他望着咖啡低沉着声音说话，叼一根香烟，吞云吐雾。
安逸的生活，让我时常觉得自己是一个被剥夺了某种东西的男人。
我无法生育了。
……
你为什么和她同居。
因为她是女人。她是我落魄时候的女人，那时候我只想要一个女人，我除了做爱能暂时发泄根本就没有其他。她很丑，是真正意思上的丑。脾气很暴躁，那时我还是要了，黑夜是不需要你是否好看的，只要你有那种功能就可以了。
可是你结婚了。
是，我承认那时候我自己就是一个野兽，一个只会生产精子的工具，而她唯一的好处就是她是一个女人。我只要女人，一个可以不用我花钱就和我做爱的女人。后来她怀孕了，逼我和她去登记结婚。还跑到我家去闹，还叫人打我。我只有和她结婚，我不想死。
但是你离婚了。
是的，这婚姻只维持了三年，当年纪渐大时，我开始思寻我的生活，我不能和一个这样的女人生活在一起。她不肯，我上诉法院，她威胁我，我只有借酒消愁，不回家，她又到我单位去闹，我没法工作，只有拜托门卫不让她进来。
为什么。
她欺骗我，威胁我。孩子不是我的。我讨厌，憎恨她。
很久以前，应该是我懂事的时候，我潜意识里就已是到我以后会有五个孩子，五福临门。和前女友五度怀孕，却五度流产。现在前妻有一个孩子，却不是我的。这些孩子都用完了。现在我下面坏了，有病。我不能生育了，只有靠吃药，能不能****还要看医生说，我现在才三十五岁。我的生命中已经没有孩子了，这也是上天给我的报应吧。
我不怨谁，只是对不住父母，因为我是他们唯一的孩子。
八
早上，快递员给送了个快递过来，曼拆开，是一本圣经，在首页里写着：
赠：曼
愿上帝的恩典
主耶苏的平安，
降临在你的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