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一个看起来年纪有四十多岁的产婆来到屋里。那产婆向楚文王行礼。
楚文王催促道:“不用行礼了,快过来帮嫣儿接生。”
“是。”那产婆赶忙走过来,让我咬着一个木片,她对我说:“夫人,用力。”
楚文王紧紧地拉住我的手道:“嫣儿,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我微微地点了点头。产婆又催促道:“夫人再用点力。”
“嗯。”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只听一阵响亮的哭啼声响起。
产婆心喜地说道:“恭喜大王,恭喜夫人。您生的是个男婴。”
楚文王心喜地快步走到产婆面前接过男婴,细细地端详了他一番。然后将他抱到我跟前:“嫣儿,你看这是我们的孩子。”
看着楚文王怀里抱着的男婴,孩子的脸型小巧精致,皮肤白皙。他眉毛、额头还有鼻子像极了楚文王。不禁有又想起了封竹,身为他的妻子却没有为他声生一儿半女。如果没有这场战争,我和封竹一定会是一对比神仙还快活的眷侣。不由得流泪了。
楚文王问:“嫣儿,你怎么了?难道你不高兴吗?”
“没什么,我是高兴。”我勉强地一笑:“孩子的眉毛、额头还有鼻子都很像你。”
楚文王脸上脸上露出一丝幸福的笑:“嫣儿,他的脸庞也很像你。”
我问:“子渊,你准备给他起什么名字?”
楚文王说道:“在他出生之前我想了很多名字,但都没拿定注意。最后只选定三个由你来选你看怎样?”
“好。”
“哲烟、堵敖、轩陌。你看哪个好?”
“就给他起名叫堵敖吧?”虽然我说不上为什么要给他起这个名字,只觉得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感觉非常亲切。
楚文王溺宠地说道:“那就依你的。”
楚文王笑眯眯地对堵敖说;“堵敖,这是你娘亲。”
一晃一个月已过,已经到了堵敖的满月宴。这天我穿了一件淡蓝色的衣裳,随意绾了个鬓发。便让梦兰抱着堵敖和我一起去了庆云殿。
路上碰见了茹妃,我只勉强地一笑:“姐姐好。”
接着便绕道从这里离开。茹妃却不依不饶将我揽住,娇笑道:“妹妹这两天好真是好福气,天天大王都来看你,却将我们这些嫔妃放在一边不理。”
她的娇笑声听得让我只恶心。我趟塞了几句:“姐姐过奖了。”
说完便准备叫上梦兰一起离开,茹妃却不依不饶地拉住我:“妹妹怎么这么早就急着走?过来陪姐姐说会儿话吧。”
她不经意地向梦兰瞥了一眼,看见了梦兰怀里的堵敖。
走到梦兰面前,想摸一摸堵敖的脸蛋。梦兰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茹妃的手将在半空中停了一会儿,干笑道:“你这丫鬟怎么这么胆小,我又不是老虎,还能把你吃了不成?”
茹妃岂止是只“老虎”简直就是个蛇蝎妇人,居然还能假惺惺地说出这样的话。
茹妃说:“让我抱抱堵敖。”
梦兰死死地抱着堵敖,看了看我。我给她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将堵敖递给茹妃抱抱。梦兰犹豫了一会儿,才将堵敖递给茹妃。
茹妃抱着堵敖轻声唤道:“堵敖乖,让姨母看看。”
堵敖看见了茹妃哇的一声哭了,堵敖哭得然人看了便觉得揪心。堵敖的哭声引来了不少太监和宫女的围观,并在一旁窃窃私语。使得茹妃现在非常尴尬。
我接过堵敖道:“堵敖认生,还望姐姐不要见怪。”
茹妃干笑道:“哪里,妹妹多礼了。”
“不如姐姐与我们一同去庆云殿。”我邀请道。
茹妃干笑了两声道:“姐姐这两天吃坏了肚子,身体不舒服,我就不去了。还望妹妹不要见怪。”
我淡淡一笑:“姐姐多虑了,那快回去好生休息吧。我们先走了。”
茹妃面前地一笑:“那姐姐就先告辞了。”
“告辞。”
梦兰看着茹妃走了,笑嘻嘻地对我说:“公主,你真行竟然不费吹会之力就把茹妃给摆平了。”梦兰顿了顿又问道:“公主,茹妃不是说要给堵敖贺喜的怎么也不跟着我们一起去?”
“堵敖看见茹妃就哭,被大王看见了还不误认成是茹妃在虐待堵敖。”我答道。
“这倒也是。”
我们来到庆云殿,里面以红色为主色调,将整个屋子打扮得喜气洋洋。
堵敖进到这个屋子非常兴奋,伸着他那肉呼呼的小手,什么东西都想去摸,甚是可爱。
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大概等了半个时辰,人差不多都到齐了。
“大王到。”一个太监高声喊道。
我将堵敖递给梦兰让她抱着,我与其他嫔妃一齐跪下迎接楚文王。待楚文王走进庆云殿我们齐声道:“参见大王。”
楚文王微微一笑道:“平身。”
楚文王走到梦兰跟前,接过堵敖抱在他的怀里。堵敖傻傻地伸出自己的小手去摸楚文王的脸。堵敖将手放在楚文王的胡须上乱摸,从楚文王的表情中我可以看得出楚文王被堵敖摸得非常难受。
“堵敖,来,让娘亲来抱你。”
我正欲将堵敖抱过来,楚文王对我笑了笑道:“没关系的,小孩家不懂事。”
我往嫔妃那里瞥了一眼,看见她们的脸色非常惊讶,羡慕、嫉妒、恨一起从这些嫔妃的心中涌出……
满月宴上许多嫔妃过来向我和楚文王贺喜或者就是夸奖一下堵敖。但看她们的神色,让我感觉到她们的话只是一些客套话,不是真真切切的。
我不由得感叹,在宫里想找一个关系一般的朋友都这么难,更不用提找一个交心的朋友。
一转眼,又到了桃花盛开的时节。那盛开的桃花像是一片片胭脂,染着富饶的春之山河,又像是一团团云霞,映着充满生机的大地。有的桃花迎风初绽,嫣然含笑;有的桃花含苞待放,半藏半露;更多的是白毛茸茸的微吐红点的小花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