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胞胎怎么了,双胞胎我就应该感知到他在做什么吗?”尘对于这个问题很无奈。因为不了解的缘故,所以不知道是什么人杜撰了双胞胎之间具有心灵感应的话,让尘和封至少接受了二十遍这样的问话。或者,双胞胎之间的感应真的存在吧,因为封和尘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双胞胎,而是三胞胎。不过对于这个问题尘还是不相信。有些地方还认为双生子代表邪恶,代表撒旦的镜像呢,这也应该相信么?
“现在你也没办法?”劳伦斯这次真的着急了,并不是说她就喜欢封,而是单纯的担心。
“嗯,只有等等看了。”尘远比劳伦斯更担心封的安危,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现在只剩下他和劳伦斯这个女孩了。如果他再担心,那这个女孩该指望谁呢?看得出来,尘并不是心理上完全是孩子的那种人。只不过,他更愿意选择做一个孩子吧。看了看头上的天空,尘喃喃的说道:“暂时不会有乌云,我们不需要担心丧尸。”
“哦。”劳伦斯也知道尘是在尽量的乐观,不过她怎么能乐观起来呢。
“我感觉,那个怪物还没死。”尘看到乐观没用,便说出了自己所担心的事情。确实啊,那么一身武装的肌肉,这么轻松就死掉才奇怪。别说是一层平房了,即便是十层的高楼,能砸死它么?要知道,那个家伙的身躯可是完美的继承了丧尸的啊。
似乎就是为了验证尘的话,那堆废墟抖动了几下,从一个地方凸起了一个魁梧的身影。果然,就是刚刚那个怪物,满身肌肉的怪物。
“劳伦斯,带着罗杰离开这里。”尘也和封一样决绝的都下这句话,便抽出自己的武器朝怪物走了上去。这么做,不仅仅因为这个怪物杀死了自己的孪生兄弟,还有一层因素是,尘现在是唯一能战斗的男性。或许是大男子主义吧,不过尘不能容忍在有男性的情况下,让女性去做一些危险的工作。
看着尘决绝的背影,劳伦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仅仅一分钟,这个怪物就逼迫的这对双生子先后迎上了它,而且是被迫迎上了它。双生子之一的,现在可能已经遇难。剩下这个,带着另一个的信念和自己的愤怒,准备要从它身上讨回这个债。但是,他真的能够战胜它么?这一次,劳伦斯没有再离开,而是抽出了自己在它面前玩具一样的弓箭,跟在尘背后默默地走了上去。其实,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要用什么态度去面对它。
如果跟尘,跟劳伦斯,跟封一样的态度,那死亡也没什么。如果是带着恐惧和敬畏的态度,那死亡这个词汇能够吓死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就要走到底。就像他们选择了要来彼得堡一样,这一次两个人的选择依旧是别人所不解的,但依旧是值得坚持的。
“劳伦斯,尘,你们回来!”一旁的罗杰虚弱着声音说道。因为刚刚怪物给他造成的伤害,现在罗杰几乎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用尽全身的力气抬起头,用小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呼唤着两个人。刚刚他直面了怪物的进攻,所以对怪物的力量有个大概的了解。不过虽然是大概的了解,但是这个大概的了解告诉罗杰,至少这个怪物是劳伦斯和尘两个人加起来也无法抗衡的。对了,封去什么地方了,为什么没有看到他?
罗杰的呼唤对于这两个抱着必死决心也要和怪物战斗到底的人来说,当然也就是耳旁风了。尽管两个人都听到了罗杰的声音,不过因为这个声音太小了,两个人很有默契的都选择了假装听不到。完全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继续往前走着,任凭罗杰在身后虚弱着声音不断呼唤着。并不是他们狠心,只不过,如果把这个怪物从这里引开的话,那罗杰完全可以恢复到可以独自行走的程度。至少,这个团队还能留下一个人。
“我用队长的身份,命令你们回来。”罗杰依旧不屑的努力着,声音当然还是一样的微乎其微。但是,任凭罗杰怎么努力,似乎这两个人就距离他那么的遥不可及。罗杰的身体此刻也是非常不争气的无法听自己的指挥,用尽全身力气了吧,但也不过只是堪堪的抬起了头。
“罗杰,对不起了。我知道你拼着受伤也要保护我们,因为你是一个圣殿骑士。你不会眼睁睁看着队友在你面前倒下的。但是,我们也是有血性,有实力的。我知道我们这样做,会辜负了你宁愿负伤也要救我们的那种牺牲。但是,这次我要自己选择了。罗杰,对不起。”劳伦斯在心里默默地说着,但是脚步不停的继续往那个大怪物的方向靠近。以前,从不知道团队为何物的劳伦斯,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的。为了其他人,牺牲自己。
像这种大义凌然的事情,虽然看起来十分的可歌可泣,不过放在一般人身上,谁能做出来呢?不论在哪个世界,这样的人总是占大多数的。为了自己能够生存下去,不惜以别人的生命为代价。甚至,选择的底限都不是为了自己能够生存下去,而是为了自己能活的更好。在生死攸关的时候,至少百分之八十的人会为了自己而牺牲别人。当然,说的时候全部都是那么冠冕堂皇的,我会为了爱人和朋友献身。事实上呢?又有谁能做到。
劳伦斯也一样,在遇到这一群人之前她都不知道人们为什么要组建团队。然后遇到了这一群人,劳伦斯渐渐明白了团队和独行侠之前的区别。不过,也只是玩伴的关系吧,至少劳伦斯从没想过有一天会为了他们牺牲自己,当然,也不奢望有一天他们会为了自己而牺牲他们。但是,在看到罗杰刚刚的举动之后,劳伦斯心底的那根不知何明的弦被拨动了。他们现在的处境,并不适合再规划谁是谁了,因为他们现在都有一个名字,那就是人类。在离开的时候,没人发觉,劳伦斯的眼角垂下了一滴晶莹。
……
地下室,不管这个词汇出现在什么地方,总是象征着恐惧之类的因素。惊悚电影里,地下室便是一切恐惧的源头;悬疑小说中,地下室又成了揭开真相的关键。现在这个,幽暗警察局中的地下室,会是哪一个选项呢?这个故事的发展方向,是朝向惊悚电影多一点,还是悬疑小说多一点。如果我们不下去的话,是无法知道的。
显然,圣这群人便是这么想的。虽然地下室真的很恐怖,不过每个人都全神贯注的警惕着往这一排台阶下走去。每一步,似乎都在向一个未知的恐惧地带靠近一些。这么形容未免有些太贴实了,因为他们就是在向位置的恐惧靠近。
一盏摇摆不定的昏暗油灯,用它脆弱的光为几个人照亮了面前的路。两个方向,在进入之后又有四个分支。每一条路,都无法看到尽头,只能看到走廊两边一扇一扇的门。而如果有人告诉他们,在这些走廊中,隐藏着一千只丧尸,他们一定不会感觉到意外。说实话,我也不会感觉到意外的。这个地下室的环境,似乎就是照着丧尸的温床量身定做出来的。
“咳……”
卡洛斯刚走近了一步,就被这刺鼻的腐臭味和灰尘呛的咳嗽了一声。单手捂住口鼻,卡洛斯不得已又退了回来。走上台阶深呼吸了几下,才慢慢恢复了口鼻的功能:“小心点,这个地下室应该有尸体的,而且灰尘还非常大,应该是很久没人来过了。”
“看得出来。”圣说道。刚刚他们中除了卡洛斯一人之外,没人再往下走了。不过,圣是怎么看出来的呢?这么说吧,你见没见过灰尘厚到了能够踩出脚印的程度?如果没见过,那你至少以后就不会有这个遗憾了,看看刚刚卡洛斯下去的地方,一个大大的至少三十九码的鞋印完完整整的印在了地面上。确切点说,应该是印在了铺满地面的灰尘上。经过卡洛斯这一脚的缘故,这些灰尘再一次不甘寂寞的飞了起来。
“那,我们还有进去的必要么?”法希皱了皱眉说道。看起来这个双色瞳少年很反感这样的环境。其实,谁能不反感呢?想想看,这么一个空间,只要你轻轻走一步就能够带起漫天的灰尘。这已经不是洁癖与否的问题了,当灰尘已经可以刺激到你呼吸道的时候,那你的清洁就不是为了美观,而是为了自己的健康。
就像法希说的,在这样的环境下,还有进去的必要么?显然,这个地下室已经至少有几个月没人打理了吧,不然这些灰尘怎么会浓到这样的程度呢。经常住人的房子如果不及时的清理,那么都会有灰尘的,所以这里一定是好久没人来过才会这样。对了,在这里介绍一个知识,据说,一座房子里灰尘的百分之七十都来自于人体。
“等等,你们看那是不是一串脚印?”克莱尔突然指着地面说道。顺着他的目光,这些人果然能够看到一串似乎是脚印的东西延伸到地下室左边方向的一条走廊深处。不过,这是脚印么?因为光线太暗的缘故,这些人并不能看清。只是看到一串模模糊糊的类似脚印形状的灰尘延伸到里面。除了这串脚印,圣还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过,是哪里呢……
旁边但丁一副不屑的样子,让圣感觉到似乎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可是,因为没有足够光线的缘故,圣并不能看清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
看不清?这个好办啊,打开手电不就可以了么。没有手电呢?那你也不要遗忘在这个队伍中有个全系魔法天才。在这些人努力辨认那一串是否就是脚印的时候,突然这里的光线变得异常充足。而那串疑似脚印的痕迹,在这些光线的照耀之下也现了原形,果然,这些疑似脚印的痕迹就是脚印……
这真充足的光线,自然是来自于圣手上的这个散发着圣洁光芒的光明球了。或许是因为地下室过于昏暗的缘故吧,圣这个光明球似乎要比所有人释放的都要耀眼和辉煌。在这个光明球的照耀之下,地下室原本昏暗的环境立刻被改变了。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显现在这群人面前,那些原本应该藏匿在昏暗油灯下的一切。
地上的灰尘,不过仅仅只有从楼梯下去的大概几平方米的面积;这些走廊中,可以说干净的一尘不染;墙壁上,留下的深深的和着血的抓痕,似乎这些抓痕的制造者在努力传达着什么信息。没错,他们确实来对地方了,在这个地下室,应该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我就知道,如果这里几个月都没人打理的话,油灯怎么会亮着呢。”圣喃喃地说,“我就感觉到这个地下室似乎有不对劲的地方。如果能铺上这么浓的灰尘,为什么我们下来的楼梯上面却没有呢?所以,我感觉到这是一个阴谋了。”经过圣这么一说,这些人果然也注意到了圣口中的疑点。长燃几个月的油灯,分区降落的灰尘,果然带着强烈地人为感。其实,圣并不是第一个注意到这些的人。第一个是观察力极强的但丁,不过这个家伙一向是随性格说话的。心情好了,就说一下;心情不好,免谈。
“那就有检查一下的价值了,这个地下室为什么要装作隐藏起来的样子。”克莱尔接着圣的思路开始分析,“如果这个人真的想要隐藏,那为什么要留下一盏灯来暴露自己呢?”不过说是暴露自己,但除了圣和但丁之外,谁想到了油灯这个关键的因素呢。如果不是克莱尔突然发现了一串脚印,那这群人说不定就会回去了。侦探小队啊,真的是侦探么?
被圣领先,法希十分的不爽。这么明显的漏洞,他应该第一个注意到才对。不过因为灰尘的缘故,让他忘记了分析一下现状。克莱尔呢,因为自己的生命只剩下短短的不到十二小时,所以也就失去了平常心。至于卡洛斯,他一向都不喜欢动脑子的,所以如果没人说的话,那么他一定会转头就走。一条线索,差一点就被遗漏了。
“现在几点?”法希突然问道。
“十一点半了吧。”虽然不明白法希为什么这么问,但是克莱尔还是看了一下怀表后说道。这个问题,跟目前有联系么?
“我们是几点出来的?”法希继续问道。
“七点左右吧。”克莱尔依旧不明白,但是依旧据实回答。
“有没有发现,时间突然过得好快。”法希总算是说到了正题。是啊,这一上午感觉什么也没做就已经过去了。其实,他们的时间基本上完全花在了警察局,看卷宗,检查,等等等等。虽然看起来这些应该很快就会完成,不过除此之外,这群人并没有做什么啊。
“是啊,已经中午了。”克莱尔也逐渐意识到了法希想说的事情。
“我感觉,我们应该分开行动。留在这里一些人,剩下的去寻找另外一条线索,也就是克莱尔哥哥那个团队留下的线索。我们不能在这一天完全过去之后却没有一丁点的收获。”法希有些担忧的说道。法希的担忧倒是不无道理,在寻找线索的时候时间总是流逝得异常地快。如果这些人全都留在这里,那么结果很可能就是等他们回神过来的时候已经在晚上了。
法希的提议让所有人都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虽然这群人并不怕晚上丧尸群的袭击,但是天黑了的话,想要寻找线索就更困难了。尤其是对于克莱尔来说,他的生命已经接近尾声,如果不能在这段时间内找出真相的话,那他就只能带着这个遗憾离开这个世界了。
“我同意。”短暂思考后,克莱尔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时间就是生命,这句话克莱尔现在确实体会到了真实的用意。只不过,他的体会并不是这句话作者的初衷。
“我不同意,如果分开的话那我们不是危险更大了么。”卡洛斯严肃地说道。确实,兵分两路确实能够将效率提高将近一倍,但是随之而来的危险也就增加了。时间虽然不能说是充裕,但至少还够用吧。生命要比这个一点点的进度重要,而且重要很多。显然,卡洛斯并没有站在克莱尔的角度来考虑。
“法希一定会投肯定票的,而加上我的同意,即便但丁否定也没什么效果了。”圣站出来说道,他现在比较能体会克莱尔的心情,他的同意也多半因为克莱尔的缘故。“那就这么定了吧,克莱尔,卡洛斯,但丁,你们三个人去寻找另外一条线索。我和法希留在这里把地下室的真相揭出来。”
对于圣的分配,这几个人倒是没有异议。这些人中,克莱尔无疑是最弱的,或者说,在面对上丧尸的时候克莱尔是完全没有战斗力的那个。最强的人无疑就是但丁了,加上C级佣兵实力的剑士游侠卡洛斯,这两个人应该能够保护好克莱尔。圣自己和法希,两个人都给人的感觉是实力不俗,深不可测。这两个人照顾好自己应该没问题吧。
所以,也就没有在讨论什么,卡洛斯,但丁和克莱尔三个人往地下室上面走去。在危机重重的彼得堡,纵然是目前最优的分配方案,但是兵分两路真的是一个明智的决定么?要知道,彼得堡的威胁不单单只是有丧尸这一种,还有封和尘遇到的那个大怪物,以及幕后真正的操纵者。还有那个魔偶,连血咒都一起降临在彼得堡了么。
在这三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确定他们离开了之后,圣和法希两个人谁都没有看对方,但是却同时开口了,而且还是针对的同一件事。
“你是想去看魔偶吧。”圣没有感情的说道。
“你是想要阻止我吧。”法希以同样的语调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