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健一个人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当他从陈亮的家门口出来之后,夜幕已经彻底降临了,整个城市都处在华灯初上的灯红酒绿当中。
今天的空气是特别的沉闷,走在半路的时候,曾健不得不脱掉了一件衣服,然后把它拿在手上。
前面的马路一直向前延伸,肉眼几乎看不到尽头,曾健一路走,他一路都在徘徊,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走向何方?当乐舞雪从他的身边离开之后,也随同一起把他的心儿给带走了。
走着走着,曾健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他竟然情不自禁地来到了乐舞雪的家门口。只可惜从远处看,她家的别墅处在一片黑暗之中,根本就看不到一点光亮。
也许乐正宇没有说谎,乐舞雪自从曾健的家里出来之后,她就莫名地消失了。
曾健又不得不掉转头来往回走。
就在他刚要走过一条马路的时候,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眼球上。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正是乐舞雪之前的闺蜜沈家悦。她一副匆忙的样子,好像是在找什么人。
曾健急忙迈开步子向她迎了过去。
“沈家悦!是你吗?”就在曾健要接近沈家悦的时候,他不禁轻轻叫了她一声。
听到声音,沈家悦很快就回过头来。借着路灯昏黄的光,沈家悦看见曾健正满脸愁容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对于这个女孩子们眼中的特异王子,她可从来都没看见他如此沮丧过。
“怎么是你?”突然在大街上遇到曾健,沈家悦也感到非常奇怪。
“你这是……”曾健用试探性的口气问沈家悦。
“我在找舞雪。”沈家悦非常直爽地回答。“你这是……”
“一样。”曾健毫不遮掩。
“曾健!不是我要说你,舞雪是那么好的一个纯洁女孩,你们男人都是怎么啦?为什么就不懂得对女孩怜香惜玉呢?我说呀!这个世道也太可悲了。”沈家悦忍不住责备曾健道。她也是刚从乐舞雪的父亲乐正宇哪里得到乐舞雪失踪的消息,之后,她就澡也没来得及洗就匆匆地出门了。她去了几个她和乐舞雪曾经去过的地方,可都是一无所获。
“一言难尽啊!”曾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心里的哭也许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你一言难尽?”沈家悦转过头来看了曾健一眼,“我都想不清楚了,舞雪究竟是哪里配不上你,让你这样对她?不是我要说你,你呀!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好了。千错万错,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家悦!难道你就想不出她应该会去哪里吗?”
“连你作为她的男朋友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呢?你就别逗我了。”
现在看来,又一丝希望在曾健的心底里被破灭了。
后半夜,曾健由于身上的病痛还未完全恢复,他实在坚持不下去了,便在一家酒吧的桌子旁边坐了下来。尽管是深夜,这里依然灯火辉煌,人声鼎沸,五彩的霓虹在人群中闪烁,就犹如一个个幽灵一样。
曾健都感到有些花眼了,便闭上眼睛在桌子上小憩了一会儿。自天黑到现在,他们马不停蹄走过了大半个城市,可依然是一无所获。这个酒吧可以说是他们所要寻找的最后一个酒吧了,在这之前,沈家悦和乐舞雪可是这里的常客。
“喂!你别睡呀!想不想喝点什么?”沈家悦熟悉这里的氛围,她刚去每个包间巡视了一遍,还是没有见到乐舞雪,所以就返回来了。
也许是酒吧里的声音太嘈杂了,曾健根本就没听到。半天后,他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喂!你听到我说话了吗?”沈家悦不厌其烦地又大声对曾健重复了一遍。在这个时候,他可不能打退堂鼓,要是那样的话,乐舞雪可就真的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了。
沈家悦不禁伸手推了推曾健,好一会儿他才睁开眼睛,抬起头来。她看见他脸色苍白,额头上还冒着细微的汗珠,不禁有些慌张起来,“曾健!你不要紧吧?”
“我……我没事。”曾健用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说,“我……我刚才也许是由于太累了,所以……所以就扑在那休息了一会儿,不过现在好了,对了,你看的情况怎么样?看到舞雪了吗?或者有什么线索没有?”
沈家悦哭丧着脸,摇了摇头。
“我已经问过了这里很多的熟人,包括我在这里工作的几个小姐妹,都说有好长时间没看到过舞雪了。”
“要不……我们再去别的地方找找吧?”曾健提议道。今天晚上这样的事情对于曾健来说好像已经司空见惯了,他并不在乎这一次的失意。
“可是,我们把舞雪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她还能去哪里呢?”沈家悦把自己陷入了困惑之中。突然,她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曾健!你看有没有这种可能,她……她是不是被人给绑架了?”
“你说什么?”曾健还真的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一直以来,无论寻找有多苦,他的心可从来都未曾那样想过。再说了,乐舞雪那么大的一个人了,她的社交圈子也不大,别人怎么绑架她呢?这是绝不可能的。
“我说的是万一。”沈家悦解释道。
“不要对我说万一。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曾健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舞雪……她一定是不想面对我,而藏在某个地方了,这是一定的,这是一定的。”
沈家悦看见曾健这样子,只觉得可悲。她也不相信这是事实,可如今情况都是这样了,让她不得不往那上面去想。
“好,就你说的,她被人绑架了,那……那绑匪也应该来电话要赎金了啊!这些天都过去了,怎么一点音讯也没有呢?这是不正常的,太不正常了。”曾健说着,竟然在桌子边上打起圈来。
“说不定绑匪在和我们做精神的较量也说不定啊!”沈家悦说,“要不,我们选择报警吧!警察的侦查范围比我们广,也许那样更容易找到线索,你说呢?”对于沈家悦来说,这也许是能够找到乐舞雪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曾健本来不愿意把乐舞雪失踪的事情往最坏的方面去想,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不得不选择默认。不管怎么说,只要能够找到乐舞雪,无论花多少心思,付出多少努力都应该是值得的。
“就依你说的,舞雪是遭人绑架了,可是我们是明知道绑匪是在和我们斗心,而我们这样贸贸然地选择报警的话,那么不就是在把舞雪往水深火热处推吗?这样做是绝对不行的,绝对不行,我们得处处为舞雪的生命安全着想。”
“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我们总不能看着舞雪在被坏人欺负而无动于衷吧?”
“先让我想一想,好吗?”
曾健双手抱头坐在凳子上把乐舞雪失踪时的整个过程从头到尾地回忆了一遍。整个事件他都觉得非常蹊跷,就好像背后有一只手在操纵他的生活似的,可这只手究竟是谁,他一时还真的想不起来。
按理说,就在乐舞雪出走的那一天,他是很快就追出来了,可自他开门的那一刻起就未曾见到过乐舞雪的身影,这未免也太邪乎了,按照乐舞雪的体质她不会跑那么快的……曾健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对,一定是某个人一直就守在他的家门口等着乐舞雪的出现,然后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绑架走了乐舞雪。
曾健终于想明白了,事情一定就是这样子的。可问题是究竟是什么人绑架了乐舞雪呢?曾健又陷入了沉思。
“你想起什么来了吗?”沈家悦看着曾健阴阳不定的表情问。
“一定是有人在陷害她。”曾健说。
“有人在陷害她?”沈家悦越来越听不懂曾健的话了,“你是说有人在陷害舞雪,是吗?”
曾健点了点头。
“就在刚才,我把舞雪失踪的整个过程都清晰地梳理了一遍,这就是我得出的结论。”
“可究竟是什么人在陷害她呢?还有就是什么人想陷害她呢?”沈家悦沉思着,要说来,乐舞雪虽然是一个白富美,可她为人谦善,也未得罪过什么人啊!顶多也就是在酒吧的时候和另一拨人争吵过几句,可那也不至于被绑架啊!
沈家悦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出究竟是什么人想陷害乐舞雪。
曾健突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他想到了一个人。也许只有这个人是最值得他怀疑的对象,也只有这个人才对乐舞雪有着深仇大恨。
“你想到谁了?”沈家悦看到曾健那样子,心也跟着振奋了一下。
“沈千雅。”曾健说。、
“她?”沈家悦还是有些不大相信,“不可能吧!再说了,她也没有作案的时间啊!”
“可是她有作案的动机。”曾健说,“你想想,除了她还会有谁要对乐舞雪下手呢?”
“要依你这么说来,朱雨晴也有这种可能啊!”
曾健笑了笑。对于朱雨晴这个人曾健是最了解的。她是一个痴情狂没错,可她为人正直,是绝不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的。他相信她。
“这绝不可能。”曾健非常肯定地说。
现在,两个人把所有的焦点都集中在了沈千雅的身上。
“那你觉得沈千雅这几天有什么异常没有?”不管事件的真相如何,在作决定前总得养好把事情搞清楚了才不会冤枉好人。这是沈家悦做事的一贯风格。
“她这几天也还是在继续着她原来的生活,就是偶尔出去买买菜什么的,除此之外倒还是没什么异常。”曾健说,“可这并不能说明她没有问题。女人在情感上做出一点出格的事是很正常的事,再说了,即使是她做的,她也不会亲自去办这件事,难道她就不可以请人帮她办吗?”
沈家悦听了曾健的话,觉得也不是不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