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帅终于明白自己傻到家了,被米丽耍了不说,眼前这高昂的账单对他来说就是个不小的难题。
任何解释都是徒劳的,看着领班和服务生表面的客气眼神里却透着蔑视,高帅撞墙的心都有了。草,今天这老脸是丢大发了。
大门突然被推开了,高帅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米丽这娘们,不,这个美女居然又回来了。
米丽骄傲地走近,潇洒地亮出一张银行金卡,说刚才给错了,顺势把那张扑克牌换了回来。
在领班的允许下,服务生拿着金卡跑去结账了。
米丽冷笑看着高帅,当场把那张扑克牌撕了。高帅羞得满脸通红,长这么大头一次有了如此强烈的羞辱感。
出了咖啡厅,高帅的心情还是很沮丧,他回头复杂地看着眼前这家让他终生难忘的咖啡厅,恨不得一口气把它给吹没了。
门口墙上挂着一个不大的木牌,木牌上刻着“我的店您做主”几个字。
做主个屁,没钱行吗?高帅啐了一口,又转念一想,自己这是无理取闹,本来就怪不得别人,这叫自作自受。
偏偏米丽还要继续落井下石,居然说,我知道你身上没多少钱。
故意整我是吧?高帅恨恨地咬着嘴唇,睨着米丽说。
米丽说,你想追我没有错,那是你的权利,我甚至还有一点开心,说明我长得还不错,但是我告诉你,恋爱也是要成本的,再见。
等一下,高帅说。
米丽站住回头。
高帅掏出两张纸币,说,我只有这么多了。
米丽淡淡一笑,说,你留着吧,全给我了你还有车钱吗?
高帅脸胀得通红,舔了一下嘴唇,咬住,很没底气地说,如果我是真的喜欢你呢?
米丽向前走了两步,说,说实话,我是根本不相信一见钟情的,还有,就算我认可爱情跟交往时间不成正比,但是真爱不是走嘴的,是走这里的。
米丽用手很认真地指着自己的心窝,笑了笑,缓缓转身,又回头说,别忘了你说的,以后好好爱你老婆。
米丽傲然走了。高帅呆呆望着米丽俏丽的背影远去,以往的自信和玩世不恭瞬间被击得粉碎,在他的记忆里,没有哪一个人能驯服得了他,今天居然败在一个女孩的手里,而且是灵魂深处的彻底溃败。
回家的路变得极其漫长,一路垂头丧气,高帅始终过不去,越想越窝囊,越想越生气。偏偏一只啤酒罐还要跟他作对,绊了他一下。高帅心头火起,飞起一脚踢去,骂道,你大爷的。
啤酒罐弹射出去,说来也巧,就听啪的一声,怎么就那么准,正好打在前面一个胖胖的屁股上,然后当啷一声落在地上。一个胖男人同时哎吆叫了一声,回头看看地上的啤酒罐,然后用小眼睛瞪着高帅,除了他周围没别人了。
高帅正想找人发泄呢,把眼睛瞪得更圆,一脸凶相,吼道,看什么看?想打架?
高帅完全又恢复了混混的本色,胖男人知道惹不起,识相地快步溜了。
高帅恶狠狠啐了一口,心里还是觉得闷,真想找人打一架出出恶气。
一接到家庭保姆宋大姐的电话,白逸轩立即解散了开了一半的小型会议,驱车往家赶。一进家门,四十多岁的保姆宋大姐就愁眉苦脸迎上前来。
白逸轩压低声音,问道,我在开会呢?发生什么事了?大姐身体一闪,白逸轩愣住了。走廊里一片狼藉,原来的两个大花瓶早已成了豪华地板上的瓦砾。
“这……这谁干的?”白逸轩的声音都颤了,急匆匆走进客厅,脸色一下子白了,客厅里也是瓦砾一片,原来的两个大花瓶也不见了。
白逸轩这个心疼呀,家里的大花瓶一共两对,价格不菲不说,这是商业上的合作伙伴送他的礼物,是他平时十分珍惜的心爱之物。
宋大姐在一旁有些委屈地说,我真的什么都没说,就说了一句‘小心花瓶’,结果……就变成这样了。
白逸轩生气地转身就走,来到一房门前,挥起拳头刚想砸门,中途想到了什么,手僵在半空,迟疑了一下之后,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用两个指背轻轻敲门。
滚开!一个女孩吼道。
白雪,我是爸爸……白逸轩尽可能地用温柔的声音说,白雪,你开门好吗?
门里好半天也无声息,白逸轩又轻轻敲门,还是没人回应。白逸轩无奈摇摇头,叹口气,沉着脸走向客厅,宋大姐轻手轻脚跟着。
宋姐,麻烦你收拾一下,我赶着回公司开会,这事儿你也别往心里去,好吧?白逸轩又恢复了中年儒商的形象,变得彬彬有礼,宋大姐不安的心这才落了地。
白逸轩走出豪宅,在院子里呆呆望着女儿的窗户看了半天,叹口气,摇摇头,转身走向车库。
宋大姐轻轻扫着走廊的垃圾,白雪的房间没有任何动静,她有些不放心,轻轻走过去,用最低的声音敲门。
侧耳听了片刻,突然砰地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打在门上,整扇门都颤了,把宋大姐吓得一哆嗦,赶紧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