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沉默了很久,我埋头沉思,齐介文则四处张望,看着那美丽的风景。很快,一个小时过去了,黄昏了,我望着那夕阳西下,内心又有种伤感的感觉。
“都这么晚了,该回去了!”齐介文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迈着大步走向他那辆摩托车那儿。
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缓缓走了上去。夕阳下,我和齐介文的影子是那样的高大,我又回头望了望那一望无际的河面,还有那躲在西边的太阳。
看来一小会儿,我反过头来。齐介文这家伙插了一下钥匙孔,没插进,我认为他只是眼花了,便又回顾了下那夕阳西下。
“嗙”的一声,我立马回过头去,只见齐介文晕倒了趴在了他的爱车上。我惊慌失措,连忙打120叫来了救护车,并且打电话叫他的父母来了。可他的父亲因为有事没有来,他母亲心急如焚。
当抢救室的灯开启时,我的心里总是有一块放不下的大石头,生怕齐介文出什么事,那我就真的是一个人了。齐介文的母亲比我还要着急,她急得四处转悠,还咬紧嘴唇,有些发抖。
我便走过去,拍了拍齐介文他母亲的肩膀,安慰他母亲。其实说出来的那些话我都是用来掩盖自己的着急的,齐介文的母亲也挺善解人意的,看了看我脸上那淡淡的焦急,便把着急都憋到肚子里去了。
我们俩一块坐在外面等齐介文,我可以看见自己的心跳加速,手脚微微发抖。还有旁边的齐介文的母亲,她那双眼睛盯着那抢救中这几个大字不放。哪个母亲不心疼自己的儿子呢?
我有一点点小感动。
很快,抢救中这三个打字熄灭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出来。齐介文的母亲连忙凑过去,焦急地问道:
“医生,我的儿子他怎么样了?他有没有事啊?我求求你一定要救他!医生,我儿子他究竟是得了什么病啊?”
医生挪下口罩,面无表情,淡淡道:“你儿子他没事,只是普普通通的贫血罢了。”
医生一说完,便甩着白大褂走了。我悬在心里的大石头也终于放下了,差点就被齐介文这家伙给急死了。我微微地叹了一口气,随后跟着齐介文的母亲进了病房。
一进去,我便看见齐介文刚刚拿起手机,准备玩的意思。顿时间,我的心里有万腾***在飞腾。不是刚刚才找过x光片么?这特么还敢玩手机……
为了礼节,我没有吐槽,只见那齐介文似乎把医院当成自己的家一样,喊着坐,坐。我的心里又有万腾***在飞腾,只是咬着牙,憋了回去。
我坐在靠近齐介文病床的位置,双眼无力地望着齐介文,文明吐槽了一句:“什么啊?原来只是简简单单贫血,我还以为是什么严重的大病。”
“哈哈哈。又没有死,你担心个什么劲?”齐介文倒是挺乐观,他不知道刚刚他的母亲在外面有多着急,还有我对他多么担心。
“你小子倒是挺乐观哈!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齐介文只是笑笑,没有说话。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吐槽下去,便静静地坐在一旁了。我坐了会儿,看着那已经西下的夕阳,就知道已经不早了,便回家了。
今晚,我可能是因为今早看见了枝叶那哭泣过的表情,而想起来了曾经的那件事。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当时是盛夏,蝉在桑树上鸣叫。
早上从一起来我就感觉身子非常的沉重,总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快要掉下去一样。我认为这只是短暂的,过一会儿就好了,便去为枝叶做便当了。
不知道是怎么了,明明自己知道枝叶不吃番茄,却把两碗都加了番茄,后来我才发觉的,但发觉时已经做好了。这时候,枝叶也来了。
她手忙脚乱,过来仅仅是瞟了一眼就看见了自己那便当盒的便当中有一块又一块鲜红色的番茄。她便走过来,加出所有的番茄,还啰嗦道:“真是的,明明已经说过了我不吃番茄的。”
我没有说话,只是感觉身体好虚弱,好想睡觉。我硬撑了下去,为了尽可能地保存体力,我很少和枝叶吵嘴。枝叶见我不吭声,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枝叶把便当装好,妈妈忽然和枝叶说什么,枝叶边走边和妈妈说话。后来,枝叶不小心撞到了书籍,很多书掉了下来,还有一本相册,它翻开了。
那是枝叶中秋节在深圳与我拍的,那时的枝叶看起来仅有五,六岁的样子。她靠在我的身后,拉扯着我的衣服。
枝叶看到这张她小时候与我的照片,欣慰地笑了。她整理了下掉下来的书籍,最后再回顾了下那张泛黄的照片,她把它放回了书架上。
坐在自行车上,枝叶的嘴巴仍然没有停止,她啰嗦道:“都叫你别放番茄了,你还放!以后的便当我来做吧。”
我感到疲惫,有点精疲力尽。今天的自行车骑得特别慢,总感觉双腿使不上力,寸步难行。
“闭嘴吧。”我不想浪费太多体力,便一句话敷衍了事。我并不知道,这句话已经给了枝叶的心重重一击。
清晨那微微发凉的风并没有使我从昏昏欲睡中醒来,反而让我越来越想睡觉了。我是硬着头皮才骑到学校的,走路有点一锤一摆。
枝叶可能是因为我今早对她太冷漠了,一天都对我另眼相待,即便我再累都一样。我并没有发觉这一点,只是睡我的觉,不论是谁打扰我都没有去理他,因为我实在是太累了。
第三节课下课时,我感觉自己越来越不对劲,想要撑过去几节课,便去洗了把脸。鬼知道洗脸时,李尊这家伙居然过来烦我。
我想赶他走,谁知他还抱上了,我越来越虚弱,甚至有种想倒下的感觉。
枝叶站在楼上看着和李尊搂搂抱抱的我,眼神中带有蔑视和烦躁。楠菲菲站在另一条走廊上,与枝叶对眼。她看着下面我那无力的眼神和表情,不解地问枝叶:“萧峰他怎么了?”
“他没事!”枝叶语气中还带有一点气愤,看来还是对我今早的那句话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