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风雪不住,西戎皇宫内大殿上却有两人屏退了所有的宫女侍卫在密谈着什么。
大殿里并未点得灯火通明,只留了几盏宫灯,小小的明灯显得颤颤巍巍,摇摇欲坠,使得白天威严庄重的大殿寂寞空旷,有些鬼气森森。
二人拖长了影子更显诡异,一人乃是当今的傅太后,还有一人是现今把握朝纲的右丞相宁仲。
傅太后阴沉着脸,右丞相宁仲已显老态。
而今的宁仲,已不似当年的高挑身量,多年纵欲无度的生活,使得他佝偻了背,骨瘦如柴,一脸奸相,死鱼眼,满脸挂皮,两撇稀拉的胡子。先帝看不上他,不给他升官发财的机会,他就瞄准了皇后,就是现今的皇太后,他使尽了阿谀奉承谄媚之术,这皇太后喜欢金银珠宝翡翠玉器他到处搜寻,终于攀到了这个位子上,怨不得他竟多次在梦中笑醒,但也在战战兢兢中过活。
傅太后冷冷的对宁仲说:“总说要除掉燕天承,可为何总是迟迟不下手,这些天哀家身子不爽利,恐是早年间落下的毛病,你一定要设法除掉燕天承!哀家才能睡得安稳。”
“太后说的极是!那贼是一匹隐藏在深草中的狼,必须产除而后快。”宁仲狠狠的说。
但是他又马上给自己找台阶下,犹豫着说道:“可是他一直很驯服,况且先帝没剩下几个子嗣,大臣那里恐说不过去!还是得从长计议!”
皇太后一听这气急了说道:“胡说!还要从长计议,还要等到什么时候,难不成你与他有勾结!从实说!”
右丞相宁仲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地上,头如鸡叨米一般,连声说道:“太后明鉴!太后明鉴!给我几个脑袋我也不敢啊!我也苦于没有机会,那燕天承没有丁点过错把柄,实在是顺从的很!况且还有几位大臣,虽然没有明显的庇护于他,那微臣也必须要顾及到!他是先帝的血脉,老臣怎敢不顾悠悠之众口,我这也是为太后着想啊!望太后明鉴!”
宁仲跪在那里瑟瑟发抖。他明白太后的狠毒,尤其是最近太后身体有疾更是心烦气躁。
就在早朝过后,他竟然看到了一个当着他的面,被活生生的拔去了舌头的侍女。那侍女被四个侍卫按着,一个侍卫拿着烧火的钳子硬生生夹住舌头,当场血喷不止,骇人非常。
侍女凄惨的叫声,被拔去舌头后的狰狞,最后侍女也不得活。使他不寒而栗,后来他才了解到只不过是茶盅里的茶稍微热了些而已。
那侍女跟随太后十余年,自然是了解太后的习惯的,太后下了朝把宁仲叫入后殿。
侍女是先预备好了茶,但是看他们似乎还要说很久,害怕过会儿茶凉了,所以她才备下了稍微热些的茶,没想到太后端起茶来喝下一大口,只是稍微有些烫口,由于心情不爽一口喷在了那侍女的脸上!惨剧就这样发生了,想到这里宁仲浑身打了个激灵,但是过后,侍女的惨叫,也让他受用不已!
傅太后也想了想道:“希望他是真的顺从,稍微露点头就叫他死,梅素姬那里也没有瞧出什么端倪?”
她有些焦躁的走了几步:“这个没用的东西,来来回回总是那么些事!不过是些生活琐事,如果他燕天承平日里就是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也罢,如若有隐瞒,我让这小贱人不得好死,必定诛他十族!”太后咬牙切齿的说道。
她在原地转了个圈又说道:“梅素姬恐怕是早就不受我们控制了!怕就怕这!看来得把那个小贱人的家人抓来关入死牢,她才肯上些心。另外还得试试燕天承,这心才能放下。”
宁仲看着气氛不如刚才,太后大概是累了,脸色有些缓和,他大着胆子说道:“我也一直在考虑要早些除掉燕天承,我倒是有一计,不知太后?”
“讲!”
“我琢磨着待太后寿诞之日好下手,只是怕冲撞了太后!”宁仲进一步的试探。
傅太后急于除掉燕天承,自然什么条件都答应的,她回答道:“不妨事,除不掉此人,我才不安心!”
宁仲继续说道:“除掉是不假,但是当着众臣的面儿,还得找个由头才好,我们可以准备好刀斧手安排在配殿里等候招呼!让我试他一试,素姬不是说那燕天承天天在家练曲吗!就让他当众吹奏一曲,如若吹得不得心,就说他冒犯了皇帝当场斩了他,如果他反抗,就在这大殿的窗棂子外头埋伏上人,窗户我可以做些手脚,从外面往里可以撞破,从里往外面他休想逃出去,我就不信了他一人难敌众拳。话又说回来,太后尽可安心,退一万步逃他一命也无妨!如他有变,他身边的耳目也足以让他毙命,太后您就放心吧!”想到要杀人宁仲一双小眼更是眯的紧了。
没想到傅太后听了这一番话,反而生气的训斥道:“休得提你那些耳目!我看你是不想要脑袋了!你那些耳目有几个管用的,要是管用,早就取他性命了!还用得着你在这里左一句右一句的搪塞哀家!”
宁仲吓得通的一声重重的跪在地上,恨不能把膝盖跪断好表一下她的忠心,嘴里连连说着:“太后饶命!太后饶命!臣该死!”
宁仲不敢抬头的说道:“为臣还有一计!”
傅太后有些焦急的说道:“快讲!”
宁仲答道:“不如,咱们让他去打匈奴,这一计,乃是借刀杀人的方法,当着众人的面,让他去打匈奴,如若他不去攻打匈奴,就判他忤逆死罪。如若他去了,在下已用重金买下匈奴等人,他必死!”
傅太后犹豫着道:“那不是等于放虎出牢笼了?”
宁仲道:“太后您想,咱们在朝中除不了他,一旦放他出去,那就不是那些多管闲事的朝臣们能管的事了,人有旦夕祸福,人没了,朝臣们自然也就不会追究。再说,那匈奴人个个彪悍,当年先皇都怕他们,他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又怎能敌得过!给他些老弱病残的兵,这点,老臣还是有把握的。”
傅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这计就这么定下了!她哪里知道,燕天承偷偷的一车一车的给宁仲送珠宝,金银,宁仲是两头做好人,他心里盘算着,自己绝不会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