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5月
我生于霸州长于霸州,二十余年工作在霸州。20世纪70年代,风雨艰辛,感受颇深。这十年,是我住在农村、吃在农户、工作在田头的十年;是我学习农业了解农村并深入基层工作的十年;是我整天为挖渠、打井、秋收、种麦以及发展乡村企业而忙碌的十年;也是我遇到旱、涝、洪、风、虫、雹、霉雨、冻、震灾害最多的十年;是我亲身感受农村在艰苦的环境中发展、提高的十年。四十年过去,至今记忆犹新,今择其点滴,诗词记之,以释其怀。
浪淘沙·杨芬港洪灾
风雨浪尤狂,一片汪洋,孤村遥现露残墙。
老幼惊慌争抢渡,唤子呼娘。
堤顶作天床,夜色苍茫,席棚十里盼炊粮。
浪打船头心欲碎,望断晨光。
注:1977年夏,东淀一片汪洋。中亭堤北,武清暴雨决堤,平地直泻杨芬港,村庄被淹。两水夹堤,吃无粮,烧无柴,房倒之声不绝于耳。夜深,独坐船头,心如刀绞,彻夜难眠。
肖家堡灾后捕鱼
1977年秋,东淀一片汪洋。肖家堡乃东淀中唯一村庄,受灾最重,农业无收,村企损失惨重,唯一自救,寄希望于捕鱼,一时间,平地插箔,河中布网,收获颇丰。
一轮金日映秋波,
箔旋如笼网满河。
鱼跃龙门泛舟笑,
一船希望一船歌。
挖渠(新韵)
百里长堤千杆旗,
双肩挑起万条渠。
浓霜腊月工棚满,
只待春雷麦浪齐。
注:20世纪70年代,每年秋后,县、社自办水利工程相继开工,年年如此。农田基本建设大为改观,路、渠、林、桥、井、站(排灌),形成网格,至今仍发挥着作用。
东淀夏收
1978年夏,过水后的东淀,麦海无际,金黄一片,着实是一个特大丰收。
麦海轻波遍野黄,
万镰夜入夏收忙。
晨星几度夕阳伴,
催马扬鞭粮满仓。
东淀雹灾
1976年6月中旬,距夏收开镰仅有二三天时间,突然一阵冰雹,东淀数万亩小麦绝收,其状惨不忍睹。
汗水浇来麦浪黄,
满天冰雨霎时狂。
折腰金穗泥浆入,
遍野残禾泪两行。
东淀虫灾
1978年,全县四代黏虫大暴发,大洼尤重,堤坡堤顶,田间道路遍地黏虫,密度之大惊人,汽车虫上行,此言非过。
细雨霏霏纱帐青,
黏虫禾满叶弯弓。
雾喷农药连三遍,
花断枝残梗架空。
西江月·农机化
1974年,煎茶铺公社为河北省十个农机化试点公社之一。公社建有农机站,村村建有农机队,一时马达轰鸣,铁牛遍野,其情其景,令人难忘。
黄土如酥翻浪,
铁牛生翅飞烟。
苗青草死地生暄,
麦海金黄一片。
播种千行一刻,
割收万顷三天。
驾机谈笑话丰年,
碧野金秋又现。
鹧鸪天·小拔竿抗旱
1972年,霸州秋旱,全民动员,土洋结合,抗旱保苗。煎茶铺公社拔竿抗旱记忆犹新。
酷暑无云生地烟,
骄阳似火水塘干。
河渠龟裂深三尺,
万顷禾苗蜷叶蔫。
人遍地,月高悬。
拔竿起落水声喧。
清泉化作逢时雨,
更绿青纱穗压弯。
一剪梅·夏收遇雨
1979年,麦黄时节,终日霪雨霏霏,天无半日晴,地无一寸干。小麦收割,时不我待,抢收稍晚,发芽;运输稍慢,发芽;脱粒稍等,发芽;晾晒稍迟,发芽。真是愁死人、急死人、累死人!
百载难逢今适逢。
朝雨濛濛,夕雨濛濛。
麦黄急待夏收争。
脱粒支棚,晒粒支棚。
潮穗犹如出水萍。
割也芽生,长也芽生。
心焚难寐盼天晴。
怕见云浓,又见云浓。
水调歌头·老支书(新韵)
2011年2月
20世纪70年代,在霸县煎茶铺、杨芬港两公社任职时,许多农村老支书,为人朴实,忠于党的事业,工作认真负责,至今难以忘怀。
晴天一身土,阴雨两脚泥。
三十七载过去,旧事又重提。
抢险分洪十夜,抗旱保苗万顷,
风摆绿禾齐。
细数当年事,处处展红旗。
人忠厚,心向党,顾全局。
支前模范,领军支部道崎岖。
风雪经年白发,热血满腔依旧,
致富路不移。
纵目青纱远,红霞满天西。
忆昔(新韵)
1971~1981年,整整十年,先后在霸县煎茶铺、杨芬港两公社工作。与民同吃同住,获益匪浅,终身受用,四十年过去,至今记忆犹新。
十载乡村夜半灯,
朝披晨露暮挟风。
千家热炕叙寒暖,
万顷田头议谷丰。
白手初兴乡企热,
霜棚久寝水渠清。
三同铸就深情在,
梦里青纱碧浪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