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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既然不能在一起

那个少年仿佛静止的模样像素描绘,静静敲打木桌的手指,洁净的像是最初晨曦清澈的露水。眉头微微皱着,清秀的面孔却没了表情,仿若拥有灵魂的木偶…

风吹起他身前的书籍,一页页翻动发出杂乱的声响,他冷静的把它们一页页将他们整理着,像是欧执离不平静的心情,也由他来梳理…

欧执离打算就这样离去,就当自己没有动过这份心思好了。她转身地那时,左零已经背上背包,抬头见到的是欧执离将要离去的背影…

疑惑和慌乱涌上左零心头,他不明白欧执离来是为什么,又打算悄无声息的走又是为了什么。已经将近一个周都故意错开彼此的相遇,只是为了不再尴尬。

她的背影仿佛刻在了那里,他不知道这个时候的自己出于什么样的心情,或许是开心。左零小声地念到一声欧执离…

像是最后一次念着她的名字那样的小心,左零提醒着自己不要打扰她离开的脚步,既然打算离开,就不要再去打扰她了。

命运却不是这样无所谓的安排,偏偏要让他们正面相遇。

脚已经快跨出门外转身离开的欧执离,就像听到了谁的声音,于是她鬼使神差的转过了头…

她看到的人是左零,也只有他的声音才是欧执离欲罢不能的…在这一刻欧执离忘记了自己来的本意,正常运转的思绪被左零冷淡的眼神瓦解。

她久久地不说话,不是不想,只是可能一开口就是再见…

“有事么?”

冷漠的问话,是不是没事就不能来找你,欧执离僵硬地站在那里…

左零不忍看到她这样的失魂落魄,他面无表情的直走然后绕过她。欧执离恍然清醒过来,不可以,不可以就这样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有事!…”

欧执离转身拉住左零的手,她抬眼盯着左零的眼睛…

感受到肌肤的触觉,左零微微眉头一皱

左零任由她这样拉着他的手,自从那个雨天她牵着陌生的男生手的时候,他就非常不满…原来她的手很温暖,只是多了几分湿润的冷汗…

像是不愿意看清她的失落,左零的眼神眺望着远处不曾变动的风景,还有那双充满凉意的双眸——桑兰!

左零瞬时摆脱欧执离牵扯的手,仿佛是他的鲁莽弄疼了她,只听见欧执离因疼痛唤出的细微声音…

左零下意识的想要转过身告诉她,告诉她自己不是故意的…

可是,算了…就这样伤害她,不要再藕断丝连了!

“左零……”

欧执离睁大着眼睛,嘴唇失去红润的色泽,不敢相信那么温柔的他,以前就算是自己把他惹恼,他也只是冷冷的面无表情,从来…从来都不会…这样。

凉风擦过欧执离的手,只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出的冷汗立刻就变得冰凉,就像此刻左零的眼神。

左零转过身,此刻他清晰的看到欧执离难过的眼神还有紧紧握住的手心,欧执离以为他会慌张的关心自己,就像最开始认识时候的他们,可惜他没有…

他只是冷眼相待。

“刚才你说有事,现在呢?”

语气透露着不耐烦,原来我们的关系已经破碎到这样的地步。

“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

欧执离嘴角勾勒微微一笑,好似假装的骄傲,柔弱的嗓音回荡在他的心里。

“我……”

好一会儿都不曾有一个答复,只是不想更加的果决。

“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走了,从来都没有停止自己的步伐的走了…

欧执离有些迷惑,自己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脑袋突然一片空白,不知道原因,从一开始就这样一直错,错到了现在。

欧执离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肯定很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很难过但还是忍不住傻笑,笑自己活该!

站在(一班)教室门口的桑兰,她冷漠的看着这样戏剧化的一幕,如果不是左零警告的眼神,她可能就高兴的过去找欧执离说说话了吧,桑兰抿嘴笑笑,明明在最后几天可以相安无事,呵~

“该回家了…回家好了。”

欧执离喃喃自语,她仿佛游魂一样出了教室,没有人,这个时候都回家了,一步步的楼梯,好像很多…眼睛有些迷糊,静静地仿佛什么都没有,就这样她走了,走过左零走的路,看过左零看的风景,终究,不是一路人就不要强求。

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了,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了解过对方,我们认识了几年,却依旧不是最好的朋友,欧执离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妄想自己会有多余的勇气去说出那句话。

左零?左零?左零!

回到家的欧执离,呆呆地走回房间,空气中的氧气都没有了吗?生命里不可缺少的氧气,好像离自己远去了,所以渐渐地就这样生活在密闭的世界里…

“你说,世界上为什么会有我和左零,我会遇到他,然后我们又要分开?”

欧执离深吸一口气,她的耳朵出现了幻听,听到自己的疑问,可是却没有回答,真的很可笑啊。欧执离躺在软绵绵的床上,想着命运给自己最好的回答……

黑色的空间里点亮了耀眼的白灯,不合适…

趴在书桌上的左零,他热切的眼神盯着自己的右手,这双手它感触到了冰冷,还留存在自己的感官,还有欧执离的笑,无奈。他掐了下温热的手掌,顿时感到吃痛,一想到欧执离,痛也麻木,自己真是个混蛋!

左零把头埋在臂弯之间,他在思考,思考自己离开后的生活….

在光照不到的床底的是早就整理整齐的行李,明天下午上完最后一天课,左零就要带着他们的记忆离开了,到很远的地方,到她不能到的地方开始自己的生活了,会过得很好,很开心…就像最初我们不曾相遇的时候那般开心。

久久的想睡却不能睡去,欧执离睁大双眼,强制自己不再去睡,不睡就不会有梦,可是终究她还是睡去,没有梦,没有他,只是一片闭眼就见不到光的黑暗…角落里藏着的一个人,留念的时光里遗失的美好,找不回来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关了灯便找不到方向,没有人会在前方等着她,跌跌撞撞,熬到白昼,她又会面带微笑,面对再也不能重复的明天!

黎明冉冉覆盖整个天空的时候,她曾在失眠的早晨抬头看过天空未曾磨灭晚上才出现的月亮,虽然只有一抹淡淡的微光,繁星已经隐藏,月亮还在天空中…

欧执离又失眠了,显然这次更加严重,黑黑的眼圈时不时地出现在她的双眼下,迎来的是最后一个距离。

她静静地看着,看着那盆妖娆红火的石榴花,像是最后的庆祝。它的花期太漫长,它的红像是恋人分别心尖上的血,越开越艳,等不到它枯萎,除非……感染了病毒。

欧执离撑在阳台栏处,静静呼吸着一天里再也没有的好空气,沁尽心底的凉,一下子冷醒了她的迷茫…伸伸懒腰开始新的一天。

不再看的到月亮,也没有冰凉的气息,楼下的人都开始忙碌起来,这时是早晨6:30分,欧执离望着电视机上分分秒秒转动着的时钟,还有半个小时,他要出门了。

欧执离就这样呆呆地整理好了一切,然后坐在沙发上,才起床收拾上班的欧妈妈看着女儿发呆,不解的上前去拍拍她的脸庞,欧执离回过神看着身穿工作服头发却还是凌乱的妈妈,眼睛里充满了笑意,喜形于色。

“小离,怎么这么早就起了,昨晚睡得不好吗?”

说着欧妈妈坐在欧执离旁边随手整理着欧执离的衣服,不时理理袖口,又帮欧执离弄弄头发,欧执离很无奈,只是拉过妈妈忙碌不停的手,微笑着。

“今天是去学校的最后一天,有点睡不着。”

欧执离眨了眨眼睛,理着自己的衣领…

“那小离今天早点回家,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欧妈妈眼神充满了慈爱,捏捏欧执离洁白的小脸蛋,她明白离别可以令人失眠的,欧执离无法掩盖自己的黑眼圈,欧妈妈也理解,欧执离虽然表面的沉默,但是却是个固执的孩子。

欧妈妈默默地拍了拍欧执离的手,像是给她面对分别的勇气,就笑着去厨房准备早餐了。

小区里的人养在笼子中的鸟儿,开始发出鸟鸣声,叽叽喳喳,不时穿过空气进入欧执离的耳朵。

再抬头看看时钟已是7:00,不出所料的是左零开门打招呼关门的声音,只听到闷声不响的门缓缓关上,左零寂静地下楼的响动,欧执离又像往常一样快步走向阳台,那个恰好能看见他的地方。

她不会出声,就这样看着他,利落洁净的短发,格外分明的棱角,成为她心中不会磨灭的风景,如果欧执离能清晰的看到他眼中溜走的愉悦,是左零自己都未曾感知的愉悦,而原因只是他早就知道,阳台处站着看着他的人是欧执离,就觉得很自在…

欧执离看着他离开,突然说不出的难过,这应该不会是最后一次看到他离开…

我们都在努力,只是我们努力的方向却不一样,所以我们都没能到达目的地。

欧执离渐渐明白,其实没有什么是不可再见的,要等到一定的时候吧,左零,离得越远,可能更想早点找到你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却仍旧为他展开笑颜,欧执离转身离开这个聚满阳光的地方,越来越远……

“早啊!小离。”

欧执离才到离学校不远处的街道,这大嗓门除了她的同桌高歌她想也没有别人,欧执离扶了扶额头,一听到他的声音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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