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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不羁的少年 引子 破碎的大学梦

2012年9月14日,大一新生们军训初始的日子,炎炎烈日下,少年脱去略显宽大的绿军装,回头看了眼依旧站立于操场上军训的同学们,抹去额头的汗水,快步朝宿舍走去。

快速的打包好自己的物品,少年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将自己所带的零食留给认识不久的舍友,留了张便条,深深地回望了宿舍一眼。

他知道,他这一走,便不会回来了。

下了楼,看着陆续从操场上军训归来的学生,少年清瘦的脸上划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自嘲,倔强的眼神中隐隐有光点在闪烁,似乎是透露着不甘和委屈。少年望了望前方,夕阳下,父母的身影似乎越加得佝偻了,脚步也显得有些蹒跚,头发间的点点白斑在夕阳的照耀下是那么刺眼,那么令人心寒。少年轻轻地拭去眼角的泪痕,装出一个看似轻松的笑脸,追上了前方的父母,和他们并肩离开了这个刚来几天的伤心之地——大学。

少年的名字叫做刘枫。

刘枫的家境并不殷实,父母皆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一家三口就靠庄稼为生。贫苦的生活让刘枫早早地懂得了生活的艰辛与父母的不易,他发誓要出人头地,要让父母过上幸福的生活。

聪颖的头脑与过人的毅力使刘枫成为了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对于他人的赞扬或非议他也只是一笑置之。可能是上天嫉恨这家人的安贫乐道,16岁的刘枫在学校的体检中被查出患有严重的肾衰——尿毒症,对于这个家庭来说,这无异于晴天霹雳,巨额的医药费使得刘枫不得不放弃彻底治疗,在医院被告知病情得以控制便回家了。拖着病重的身体,刘枫一边上学,一边打针吃药,艰难地渡过了3年高中,由于高考冲刺阶段病情的反复,刘枫发挥失常,只达到了第二批本科的录取分数线,但刘枫已然知足了。

经过自己的深思熟虑,刘枫选择了到离家较远的苏北淮阴市上大学,他觉得苏南的经济发展已经趋向于饱和,苏北才有更多的空间和机遇,家里人都对这个睿智并坚强的孩子做出的决定表示赞同。

而如今呢?满怀期待地前来,却要垂头丧气地走?“对不起,我们学校不招收患有严重疾病的学生!”辅导员严苛的话语徘徊在刘枫耳边久久不能消散,难道,这便是命么?实际上,刘枫的病情经过三年来的药物治疗已经得以控制并且趋于稳定,学校也是怕担风险而自私地剥夺了刘枫上大学的权利,剥夺了他的梦想。

一家三口沉默地走出了校园,刘枫回头凝视着这个刚来不久的学院,心里暗暗发誓,我刘枫一定会回来的,而且是踏着光环与荣耀,昂首挺胸地回来!让那些急于赶我走的“教师”们看看,他们今天所做的决定是多么得错误!

在沉闷的氛围中。一家人黯然踏上了归乡的旅途。

当天边的最后一丝光亮被黑暗所吞噬,喧嚣的都市生活与刘枫也渐行渐远了。或许是由于疲惫,父母简单地吃了些自备的干粮便睡下了;可刘枫却沉浸在失学的阴霾中久久无法自拔。他呆呆地坐着,望着火车上奔走在外的其他乘客,刘枫忽然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恐惧感,他感觉自己是如此的渺小与卑微,似乎每个人都只是这个世界匆匆的过客,生存似乎失去了意义,所有的努力最终换来的只有也只是一捧黄土。刘枫不禁为自己的想法打了个冷颤,想起离校时内心的豪情壮志,刘枫痛苦地捂住了脑袋,想把这种消极的想法速速忘掉,可换来的只有深深的疲倦。

不知不觉中,刘枫沉沉地睡去……

一阵剧烈的摇晃将刘枫从睡眠中惊醒过来,刘枫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便觉得身体飞速地向前方跌去,其间似乎有几条电光从头顶闪过,短暂的寂静后间或传来痛苦的**声和竭力的呼救声。刘枫一下子从睡意中摆脱出来,他本能地想站起身来寻找父母,可双脚似乎早已瘫软,任凭刘枫怎么努力也动弹不得;刘枫只好费力地抬起自己的右手,摸向感觉湿漉漉的脑门,入手一片温热,粘稠的感觉告诉他,那是头颅受伤后流出的大量鲜血;刘枫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嘶哑地喊道,“爸,妈,你们在哪里?”

一片沉默。

“爸,妈,你们在哪里?”刘枫再次喊道。

依旧沉默。

连续的竭力呼喊使刘枫咳出几口血来,他顾不得擦去嘴角的血迹,双手死死地扣住车厢地面,意图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可事实告诉他依旧只是徒劳罢了。剧烈的动作使刘枫再度咳血,他仍不管不顾,瞪圆了双眼,手指使劲地用力,布满血丝的眼里充斥着癫狂,活似一尊怒目金刚。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每当我找到了一把通向成功之门的钥匙,锁却被人换了!”刘枫回忆起十余年来的点点滴滴,只觉得一股怨气涌上心头,不觉悲切地咆哮道。

“哈哈,哈……”嘶哑而无助的笑声幽幽地徘徊在废墟中,凄清,悲切,渐弱……

第一节刘府

丹凤王朝,因坐落于丹凤山下而得名,素有“凤朝”之称。

百姓依山之阴阳,将帝国分为“凤阳”(山南)与“凤北”二部,又将北部山脚下的皇宫称作“凤元”,围山而建的巨城便是帝都,取名“朝阳城”。

朝阳城内,城东,将军府。

亭台楼阁,雕梁画栋,豪华的将军府中,正有三十来人聚集在硕大庭院内,其中一个年近三十的短衫壮汉正焦急地徘徊在门外。

“战勇,别在那晃来晃去的。”说话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眼眸中精光闪烁的老者。

“父亲,我……”那短衫汉子却紧张的有些语无伦次。

“你战场上的沉稳哪去了?堂堂刘家家主跟个蚂蚁似的,做什么?”老者似乎对汉子的表现颇为不满,但却没有发现,自己褶皱的手掌中也已满是汗水。

其实这也怪不得他们,将门世家,最重要的便是人丁兴旺,才能多出骁勇善战之辈,眼见自己的兄弟旁支们都已儿孙满堂,刘战钦却迟迟未得金孙,只有孙女一名,不禁也有些着急。如今儿媳好不容易再次怀孕,,这才怀九月,却提前破了羊水,胎儿保不保得住还是个问题,身为父亲和爷爷的二人如何能泰然呢?

话音刚落——

“哇……”

一声嘹亮的婴啼声从屋内传了出来。

所有人都出了一口大气,纷纷向屋门口看去,只听得“吱呀”一声,产婆怀抱着婴儿跑了出来,她的脸上满是欣喜之色,边喘着大气,边说到:“母子平安,就是孩子早产,体形比一般婴儿要小些,不过他的啼哭声如此之大,应该是个健康的孩。”

“父亲,您看着孩子,我去看看嫣儿。”刘战勇急急冲入屋内。

老者(刘战钦)小心接过婴儿,笑看着。

“小家伙,你可吓死爷爷了,不好好在母亲肚里呆着,这么早就跑出来做什么?”老者溺爱地看着孩子。

“老爷,您看小少爷,眼睛乌溜溜的,一眨不眨地盯着你呢!”刘管家笑呵呵地看着。

“小家伙,就让爷爷来帮你取个名吧,现在时值秋季,你母亲为了生养你又吃了这么多苦,希望你懂得叶落而知秋的道理,我们家都取单字名,秋天最红艳的莫过于枫叶了,爷爷希望你像枫叶一样夺目,就叫你刘枫吧。刘枫,叫爷爷!哈哈……”老者拨弄着婴儿的鼻子,说着说着也被自己逗笑了。

毕竟孩子刚出生,怎么能说话呢?

周围的笑声一片,可刘枫的脑子里却一片混乱。

“怎么回事,我不是遇上车难了吗?”

刘枫清晰的记得,自己和父母黯然踏上了归家之途,却不幸遇上了火车脱轨,就算自己在车祸中死去,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呀!

可是等自己恢复意识时,自己却已经在娘胎中,并且马上就出生了。

“估计是转世投胎了吧,难不成是穿越?”刘枫有些无语,但想到前世黯淡的前程,刘枫便释然了,只是心中隐隐有些舍不得自己含辛茹苦的父母。

“这个老者,就是我的爷爷?”刘枫细细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他们说的也是汉语啊,可是他们的衣服样式——居然是古代的!房屋也全是木制的!呃,我居然来到了古代?!”

虽然已经看过很多穿越题材的小说和电视,但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刘枫还是完全震撼了。

还没来得及弄清楚现状,刘枫便感到大脑一阵疲惫,开始打起哈欠来,“婴儿还没发育成熟,我才思考了这么一会儿就累得不行。”

刘枫闭上眼睛,砸吧砸吧嘴巴,开始呼呼大睡了起来……

……

转眼已是刘枫降临到这个世界第二年的冬天。

鹅毛般的大雪肆意飘洒,整个世界宛如穿上银装。

“枫儿,下雪漂亮么?看那雪花漫天飞舞多美啊!”面容慈祥的妇女王嫣抱着自己刚满一周岁的儿子,欣赏着雪景。

“嗯!”刘枫的小脸红扑扑的,还略微带点婴儿肥。

出生刚满一年,声带还没有发育完全,孩子也只能咿咿呀呀。不过刘枫却似个小大人,边点头边“嗯”一声,还会简单地叫声“娘”之类的。

“接近中午了,你爹也差不多该从军营回来了,枫儿一定也饿了吧?”王嫣说道。

“婶婶,叔叔和父亲回来了!”从门口跑进来一个身穿绿棉袄,头扎双马尾的小女孩,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灵动极了。

小女孩今年六岁,是刘枫的堂姐,也就是刘枫二伯的女儿,本名叫刘潇,小名唤作潇潇。

“切切”怀中刘枫突然高兴地对着面前的小女孩叫道,双手还不忘晃动两下。

“呵呵,潇潇啊,枫儿叫你“姐姐”呢!”王嫣听见刘枫把“姐姐”叫做“切切”,不禁被逗乐了。

“小枫枫,来,姐姐抱!”小女孩说着便要将刘枫抢入怀中。

王嫣试着松开了双手,可是对于六岁的小女孩来说,刘枫还是挺沉的,刚入怀小女孩便龇牙咧嘴起来,一副我抱不动的样子,只好憋着气努力地提起双臂。

“潇潇,你还小,抱不动弟弟的,还是我来吧。”王嫣眼见侄女随时有把孩子摔下的危险,连忙将刘枫接到了自己怀里。

“潇潇,来,我们吃饭去。”王嫣右手抱着刘枫,左手提携着小女孩向大厅走去。

刚进门,一位身穿军装的壮汉便迎将过来,伸手抱过了刘枫,用自己满是胡渣的腮帮子在刘枫的小脸上磨来磨去,还不忘捏捏刘枫的鼻子,“枫儿,叫爹爹,快叫爹爹!”

坐于主座上,满脸威严的老者不乐意了,“战勇,别用你那满是胡渣的腮帮子碰我的乖孙儿,也不怕弄疼了他?”

“呵呵……”刘战勇不好意思地缩回脖子,还不忘在刘枫的小脸上亲一口。

“既然大家都入座了,刘管家,你去吩咐厨房上菜吧。”等到大家都坐定了,老者方才吩咐开始饭局。

“爹,我们家潇潇这辈就枫儿一个男丁,现在枫儿也刚刚过了一岁生日,您看是不是我们提前送他去检验斗魔天赋,也好早点培养他成为一名出色的战士啊?”乘着上菜的功夫,身穿青色盔甲的年轻男子向老者刘战钦建议道。

“嗯,战豪说的不错,我们确实该提早抓起啊,可不能被你们的叔伯们看了笑话,说我刘战钦这支血脉后继无人啊!”老者对青甲男子的话似乎特别赞同,二话不说便同意了这个决定。一方面,他这辈人都已到了花甲之年,兄弟见面谈的无非就是儿孙如何如何,如果自己唯一一个孙子不能做的出色点的话,难免会落了笑话。另一方面,孙辈如果不出一位将帅之才,那么必将涉及到权力的变更,到时候闹的家庭分裂,刀戈相向就得不偿失了。

“就按爹说的办。”刘战勇生平最怕的便是他爹,老人家都发话了,他自然一百个答应。

“叔父,爹爹,还有爷爷,你们都偏袒弟弟!我不是我们家的人吗?我长大以后也可以做将军!也可以保家卫国,杀敌人!”小女孩听见长辈们的对话,顿时不乐意了,气呼呼的叉着腰,眼睛瞪得滚圆,撅起的小嘴简直可以挂上油瓶。

“哈哈……”看着小女孩酸酸的样子,一桌人都大声笑了起来。

“潇潇啊,不是爷爷偏袒弟弟,只是你一个小女孩不好好在家呆着,整天打打杀杀的像什么样啊?那不成了母夜叉了?”

“可是,老师都说了,我可是百年不遇的魔法天才耶!”说着还摆出一副我很了不起的样子。

确实,刘潇是老者见过的最具有魔法天赋的子孙,这在刘潇三岁时的斗魔天赋检测中便可看出,可是……

“好吧,潇潇,那么你就苦修魔法,等到有一天可以达到魔魂的级别,爷爷就同意让你上战场,怎么样?”老者沉吟了一会儿,缓缓说道。

“好呀,那我们拉钩吧,爷爷!”小女孩似乎觉得并不是什么难事,火急火燎地要与老者敲定下来,似乎怕老者反悔一般。

看着小女孩的满是自信表现,老者心中又开始打起鼓来,精灵族的后代魔法方面就这么逆天?但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自己是断然不能收回的,只好说道:“拉钩就不必了,爷爷说的话你还不信么?等你到了魔魂级别直接让你父亲带你去战场就是了!”

青甲男子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终究没有说出口,只是暗叹了口气:灵儿,你还会回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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