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陌生的公寓面前,已经有半个小时,林妙菀还是有些踟蹰,过道上不时有人走过,瞥了她几眼。
几个小时前她向肖贺要来王乔翊的住址,肖贺探究的看向她,她知道他好奇她和王乔翊的关系。
“如果我不出声,你还打算这样站到什么时候,林小姐?”
最后那声“林小姐”,他说的很重,冷漠而疏离。林妙菀忽然觉得不适应,记忆里的那个人说话的口吻从来不是这样的。那时,明明和她不熟,才见过几面,他便厚着脸皮叫她“菀菀”,戏谑的口吻,坏坏的笑脸。
当时并不以为意,现在听他这样陌生的叫她,却无端觉得闷得发慌,心脏似乎有什么碾过一般,酸涩难当。
林妙菀机械的转身,果然看见看看的倚在对面墙壁冷冷看着她的王乔翊。
“我记得我和林小姐似乎并不熟,不知道林小姐站在我家门口是什么意思?”
他的眼底深不可测,她看不出丝毫情绪。
“王乔翊,我——当年的事,我很抱歉。我找过你,可是他们都说你已经出国了,对不起,我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当年我无意的,我不是想辩驳什么,我只是,只是——”只是什么呢?她到底做了不是吗?
王乔翊扯了扯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嘲弄的微笑,朝林妙菀走近,语气里透着漫不经心和明显的讽意:“林小姐口中的所谓当年的事我早已经不记得了呢,不知林小姐说的是哪一件呢,不相干的人不想干的事,我可没这么多时间用来浪费。”顿了顿,勾起她的下巴,凑近她,低语:“你说是不是呢,林小姐?”
她一早就知道这一趟可能遭遇的难堪,可是她发现自己内心原来没有足够的强大。
呵,不相干的人不相干的事,从来不浪费时间在不相干的人不相干的事上,这是她一贯的作风,现在倒是被他用来嘲讽自己。
“我今天来,只是想说声对不起,以后如果王先生,有什么需要我可以做到的,我都会做的,就当是赎罪。”
她知道现在自己说什么都显得多余,可笑,可她还是努力地控制住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道明了来意。
他确实笑了,笑容未达眼底,狠狠地捏起她的下巴:“你以为你说声对不起,就可以将过去一笔勾销了吗?林妙菀,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
恨你那么残忍,那样轻易的当着众人的面说出那句——我和他不熟,是他强迫我的。
更恨自己,轻易就对这样一个女人付出第一次的真心,被伤的彻底。
“我只希望你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冷冷得扔下这句话,公寓的门被重重的合上,阻断了所有。
她傻傻的站在原地,不知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