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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她是墨缄

“那是谁的人。”

徐青将目光投向郭远。

郭远摇首,“来者不善,戒备。”

身后染着血腥的暗卫就势紧护褚肆和舒锦意,这个路段,正好伏击,前后不着救源地。

方才退出去灰衣人,蔫知会不会就在后方等着他们。

“哒哒哒。”

黑压压的骑兵靠近,旌旗是外守城兵的标志。

其中身穿乾国城兵服饰的尉官上前,语声铿锵有力:“我等为外围守城兵队,正巧路遇前方,闻声而来,不曾想遇见褚相在此遇袭。天子脚下,竟有此等大胆贼人,实在是乾国不幸,待下领兵追击,剿灭贼人……以还乾国皇城一个太平盛世。”

他话语很正,一般人还真信了他。

褚肆和他的人看着这群人,凝眸。

“既然是守城兵,为何私自调离,还领兵过百来郊外之地。”

郭远打马上前,指着尉官寒声发问。

尉官连声道:“上令下达,我等也是奉令进城。”

“奉令行事?奉谁的令,”郭远冷煞笑道:“连我们爷都不知晓的事,你们也敢放阙词。”

尉官眉峰一挑,冲褚肆道:“北夷人闯城,我等奉令进城守护,敢问相爷有何异议。”

褚肆揽着舒锦意坐在马背上,对此人的话不予以回应。

一个小小的尉官,还轮不到他说话。

“异议到是不敢,”郭远抬剑指向尉官,此剑上还染着方才灰衣人的血水,寒芒从血迹边滑过,刺进那人的眼,“你们这几人我等到是见过一两回,只是后边的人……可否让他们上前来叫我们爷瞧个清楚了。”

气氛瞬间有些凝沉。

舒锦意眸光略沉,美玉般的手下意识抬起,做出一个上前的手势。

做完。

舒锦意的手倏地握紧回来,心中有些鼓动。

褚肆黑眸微暗,打马上前。

褚肆的马匹一动,左右紧护上前两步。

舒锦意转过身来,盯着后边的人。

眼穿过前面的人,看进最中央的位置,像是捕捉着什么,锐利深刻的眼眸倏然一眯。

定住在其中一人身上。

中央那人似感觉到了她的捕捉,缓缓抬起头来。

舒锦意直视那清黑的眼眸,看见华彩于其中一闪而没,随即便是那种熟识的傲然立世的神色,仿如这世间无人敢撼他。

当时,也是这般的神气容颜,如神坻自云端俯瞰蝼蚁。

一道黑影冷不防挡在前面,高大的汉子迎头看向她,或者说,是看褚肆。

褚肆眼目深深看去,高头大汉竟有些瑟缩。

碍于身后人,他仍旧挺直立在前面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诸不知,他此举更是让褚肆怀疑。

敢在褚肆耍花样的人,还没出生。

“誉王令尔等进城相助,何故本相未曾得消息?”

能瞒得住褚肆,姬无舟也算是有本事的人了。

不若,怎么会成为褚肆的对手。

“既然褚相爷知晓我等是誉王派进城,褚相这又是何故?”尉官指向他身后开成包抄形式的暗卫,质问出声。

看得出,尉官在面对褚肆时,很紧张。

但他没敢表现出来。

如果被抓着把柄,誉王那边必然吃一亏,甚至是有可能牺牲他。

所以不能在褚肆面前露出一丝破绽。

他们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褚肆等人,还撞个直面。

舒锦意身形微偏,错过那名高头大汉,往他身后人看去。

他们的目光在半空一接。

舒锦意冷目一凝,那个人则是一疑。

自龙安关率北而上,扫荡伏击,兵分三路。

她带三千军截北夷主力军,粮草尽,寒冬迫人,兵行险着。

她知道北夷军要的是她。

她也知,前面没了归途,毅然跃了进去。

疆场内每痕空气被紧紧绞住,渴望着鲜血的腥洒。

面对雄师千万余的北夷军,她的三千军战意雄雄,看向她的目光尽是赴死一战的决绝。

是她将他们带入了一条不归路!

那个人的身影跃进她眼帘,那个眉目沉静深隽,腥气冲啸的广阔天际,接空望来,那人展颜一笑,耀目无比。

这如美玉一般的男子,是龙安关多年来的梦魇。

他的笑,是龙安关覆灭的始端。

那笑,彰示着他的志在必得。

三千军对数万北夷军,实力悬殊犹显。

但她墨缄率领的三千精锐将士,却比得过数以万的北夷铁骑军。

她是墨缄,强敌之下则强!

她以为他便是她这世上最强的对手,殊不知,把她拖入万丈深渊的人,并不直面的这个。

舒锦意白净如雪的手,慢慢指向城兵队伍中央。

停在高头大汉的身后那人身上。

那人清黑的眼眸慢慢眯起,如朔风般寒凛直击舒锦意。

褚肆一转目,顺着舒锦意的手望去。

深目倒映着那个人的俊容,褚肆眉目凛冽:“拿下。”

“褚相……”尉官一惊,正欲要解释。

褚肆命令一下,身边的暗卫就速动,直击那人。

百名城兵骤然而动,尉官反应过来,脸色大变一副“不可置信”看向身后。

“你们反了!拿下他们。”

尉官知道,此时不动,后面只会成为任褚肆宰割的鱼肉。

褚肆冷冷看着尉官的反应,被这双眼盯住,尉官浑身冒了冷汗。

完了。

但凡被褚肆盯上的人,总没有好下场。

褚肆带着舒锦意退后。

杀气凛凛的混乱中,那个人抬起深如夜的寒眸,笑容却宛如山般倾泄:“是你这个妇人。”

舒锦意迎目望去,那个人眯眼,散发危险冷冽的气息。

他要取她性命!

了解自己的敌人,一眼便能看透对方意图。

“取他侧身。”

舒锦意清凉声音铿锵落地。

倏然,那个人抬起清黑眼目,里边跳跃着一丝光华,还有灼热的烈焰在燃烧!

目及舒锦意精致容颜,其神色黯然而下。

不是墨缄!

铁魂消损,再难寻敌手。

那个叫墨缄的人,已经不存在这世间了。

“布……”阵。

话未出,舒锦意生生住了嘴。

这些人,不是她的将。

那个人深深看过来一眼,冲自己人打了一个手势。

舒锦意眼目一眯,清喝:“他们要走,拦下那个人,他是北夷大军统帅!”

纵身间,那人霍地转过身,清黑眼目里是震惊之色!

马背上的人,掠了出去。

褚肆将那人挡了下来。

北夷将军侧身横扫出去,避过褚肆扣压的招数。

北夷将军很意外地看了褚肆一眼,武功不输于墨缄,难怪得乾国皇帝重用。

“先走。”

情愿牺牲的北夷人拦下了褚肆,叫北夷将军有机可去的机会。

等褚肆他们折了留下来牺牲的北夷人,北夷将军已经带着大部分人,消失不见了。

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褚肆挡下了欲要追击的人。

深邃的黑眸里,闪过一丝冷芒。

“爷?”

明明可以追击,为何要放走?

刚才少夫人不是说了,那个人是北夷统帅吗?

不对!

北夷的统帅为什么少夫人会知道?

霍然,徐青等人朝舒锦意看去。

舒锦意目光幽幽凝望那身影的消失,面容沉静如水。

缓缓压下,静静看着褚肆,不禁深思。

“褚相爷……”

尉官抹着冷汗跪在面前,想要解释自己也是被蒙在鼓里,并不知这些人就是北夷人。

褚肆淡淡道:“北夷军渗透城兵,押此人进皇城向圣上明言,请圣上定夺。”

“是。”

徐青领几人上前将面如死灰的尉官押住,在他没来得及出声前点了他的穴道。

将他带上,率先取旁道急急入城。

褚肆握上舒锦意的手,她微微瑟缩。

“先回府,母亲那儿还在等着呢。”

舒锦意抽开手,提醒他家中急事。

褚肆回头往北夷将军离去的方向深深看去一眼,他原以为那个北夷将军是个有些年纪的人。

不想,那一瞥,竟是那般年轻的俊美男子。

想到墨缄常与那个人打交道,战场上交手,心沉了沉。

方才她看那个人的目光,很不一般。

一路奔回府。

他们刚下马,站在门口的清羑就焦急的迎上去。

“相爷,少夫人你们可回来了,夫人她……”

“先进去。”舒锦意越过去,率先进门。

褚肆跟在后面,问清羑前后。

清羑将情情始末匆匆简洁的说了一遍,褚肆大慨也是知道怎么回事了。

在刘氏孤立无援之际,舒锦意就走了进来。

在老夫人面前行了一礼,看向那个丫鬟。

老夫人的脸色非常难看,也知道刚才刘氏同她说了什么话,此时胸口正起浮着。

看上去,气得不轻。

舒锦意道:“不知道母亲犯了什么错,让祖母这般怒火。锦意替母亲受过,还请祖母莫要为难了母亲……”

“为难?”老夫人气煞道:“现在是她为难我们,褚府的规矩都被她打得七零八落,以后叫褚府如何立地皇城脚下。以往对她的行事诸多的容忍,现如今到好,竟令人毒害你的大伯母。”

舒锦意听罢,心中冷笑一声。

刘氏做事,岂会留有这么明显把柄?

若真那样,这么些年,根本就活不过来。

哪里还会有一个出色的儿子。

“母亲,证据不足,丫头说的话颠三倒四,何以就认定是儿媳所为?难道,您就这般厚此薄彼。”

刘氏硬着脖子,当面就和刘氏呛了起来。

忍了这么多年,再一次为了褚暨,老夫人竟然连对他们孤儿寡母下手。

刘氏心凉透了骨。

“老夫人,孙媳人微言轻,但还是要说一句话。这关系到丞相亲生母亲的声誉,既然老夫人觉得证据直指母亲,非要母亲背这个害人罪名,何不请大理寺卿来断个清白?到底相公的身份不一般,这件事虽是发生在后宅,不该外人插手。但,以相公的身份,就是请皇上来断案也不为过。老夫人信满嘴胡言的丫鬟,却不信自个儿媳,孙媳心疼母亲,特请老夫人给个恩准,请专人来判此案。”

舒锦意一口一个判案,说得老夫人脸色越发铁青难看。

事实如何,老夫人跟明镜似的。

“相爷!”

守着偏屋门的人看见踏进来的褚肆,吓得差些跪倒。

褚肆进来,先扶起刘氏,冷眸横扫而过。

众人被褚肆这冷凛的眼神吓得瑟缩。

“锦意说得无错,既然祖母认为母亲有罪过,却证据不足,那便请人来断吧。”

褚肆发话,老夫人连话都说不出口。

想要喝他一个不孝之罪,但见褚肆眸色冰冷,老夫人心中深叹,徒然冷喝道:“将这陷害主子的贱婢拖出去,乱杖仗死!”

那丫鬟徒然瞪大眼目,面如死灰地大声喊叫:“老夫人,奴婢冤枉啊,是二夫人她……唔唔……”

刘氏看着拖着丫鬟的粗婆子,脸色更阴沉。

老太婆这算什么?

没给她一个清白,就直接处死丫鬟,是想要置她于不义之地吗?

“等等。”

褚肆手一抬,救了那丫鬟的命,“母亲清白未解,祖母就这样将人处置了未免过于轻率了。不若,将此人交由孙儿来处置吧,定能给祖母一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交待。”

老夫人脸色一变。

“阿肆。”

刘氏抓住了褚肆的手,暗暗摇头。

他这么做,根本就是将矛盾升上到极致。

褚府一旦闹翻,最可能连累的就是他自己的仕途。

刘氏不可能让褚肆这么做。

褚肆也不可能看着自己的母亲一次又一次吃亏,落水事件还未找大房算账,现在他们又要设害他的母亲。

“把人带走。”

这次,褚肆不再听任刘氏的心软。

对别人心软,就是对他们自己的狠心。

既然老夫人不顾念他们孤儿寡母,他又何必念着一家人的情份。

再者,他们之间早已没了情份可言。

褚肆怒了。

老夫人这次真的将褚肆惹怒了。

什么敬重,孝道,礼仪,长辈……统统都给他滚开。

郭远从门外带人进来,将那名丫鬟带走,连同参与的下人都被押走。

当着老夫人的面。

老夫人铁青着脸,跌坐在椅子上,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逆孙。

“褚肆,你反了。”

褚肆目光寒寒逼视来,“我已经失去了父亲,祖母难道还想让我失去母亲吗?”

老夫人双目重重一闭,浑身的疲倦感袭卷而来。

她说:“祖母没想着要你母亲性命……”

“陷她不义,让她受人话柄,已是要她性命。”

老夫人张了张唇,竟无言以对。

“阿肆,”刘氏哭红了眼,受老夫人冤枉她没哭,可看到儿子这样,她心里难受。

孝为大,他这样顶撞自己的祖母,强势行事,于他名声不利。

如果传到朝中,让那些臣子上奏参他一本,陛下如有心卸他官职,不过倾刻之间。

刘氏更没有忘了还有一个褚暨在背后虎视眈眈,如果他在背后推波助澜,怕是能取她儿子性命。

刘氏怕啊。

褚肆在朝没有交好的官员,行事作风又与人相同,结仇怨较多。

他若再授人把柄,离死也不过多远了。

虽然这般说严重了,可一旦发展下去,也不过如此了。

“阿肆……”

刘氏近乎以哀求的目光看着褚肆。

她不是软弱,她是不敢让褚肆背上不孝,对长辈不敬的名声。

后院的事,也不该他插手,他现在越过家中最高辈份的长辈强硬行事,简直是直接让人拿捏了错误。

舒锦意扼了扼拳,道:“听母亲的。”

刚才是她冲动了。

到底褚家与人不同,一个内阁首辅大臣,一个文官之首,一个皇商。

再让兴动外边的人处理此事,无非就是将事闹大,让人看笑话,话是非。

以褚暨为人,必然拿此将事闹大。

“带走。”

褚肆一意孤行。

连舒锦意的话也没再听,强硬将人带走。

褚肆脾气上来,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舒锦意站开,看着他。

褚肆冷硬的扭开头,不与舒锦意对视。

“阿肆。”

刘氏红着眼眶轻喝。

舒锦意转过身去。

刘氏深深呼吸了一口,转过身去看着老夫人,冷硬地道:“母亲,既然是关乎儿媳的清白,还请将这几个人交由儿媳处理,母亲觉得如何?”

老夫人脸色难看地摆手:“罢了,这个家已经不由我这老太婆做主了。姚嬷嬷。”

“奴婢在。”

姚嬷嬷连忙上前。

“扶我回屋,”老夫人直接摞下这事,也不问刘氏后边如何处置,甩袖子走人。

刘氏面色骤然一变,这老虞婆还想怎么样!

这是置他们母子不义不孝之地。

传出去,叫外面的人怎么看他们母子?

褚肆漠然目送老夫人回屋,转身摆手让人将那几人带走。

上官氏等人见老夫人一走,也纷纷离开。

舒锦意上来,握住了褚肆的手。

褚肆心神一震,回头看着她:“锦意。”

“你……”舒锦意想说点什么,却不知该说什么。

“你们两人先回屋去吧,那些人就交给我来处理,”刘氏抹掉了眼泪,恢复了冷静,对儿子说了句就由宋嬷嬷扶着先走。

“母亲……”褚肆叫了声。

刘氏连头也没回。

褚肆带着舒锦意回南厢院,脸容冷沉的吩咐郭远:“今日之事,若有谁敢传半句,不论谁,都暗地处理了。”

郭远连忙应下。

没多久,赵廉就来了,脸色也十分不好看,“爷,我们的动作慢了一步。”

褚肆冷冷道:“发妻尚且能利用,我该知他是个狠心人。既然如此,我们再给他加把力,给我翻出证据来!”

“是。”

赵廉知道今日之事,恐怕是不能再善了。

“那姓许的人,好好利用了。”

“属下明白。”

吩咐完,褚肆这才回头来看舒锦意。

舒锦意看褚肆的眼神很静,没有复杂,也没有惊讶或者是不喜。

褚肆暗松一口气。

“老夫人想握着这些事,逼你退让,可你还是往里跳了。如果……”

“他们想动,也须得看我让不让。”

舒锦意嘴唇动了动,道:“我来吧。”

褚肆一怔。

“我来做,”舒锦意眸光一暗,“那一次,是我连累了母亲。”

“你不该……”窝在后宅做这种阴私事。

“没有该不该,我既已是你的妻,照顾好我们的母亲是我的本分。让我来做吧,你还有很多事要做,到底不宜扎在女人堆里做这种算计人的事。”

舒锦意这么直直白白的说出这样的话,叫褚肆一时间愣怔。

你原本也是男儿,为了我已经委屈了你,我又何尝想让你扎在女人堆里。你是墨缄,不该做这样的事。

“锦意,我不想让你沾手。”

“如果我要呢?”

舒锦意仰着头,看他。

褚肆话到嘴边就被堵了回去。

“褚肆,我想要这么做。”

“会很辛苦。”

舒锦意摇了摇头,哪里比得过外面辛苦。

家里的事,也该理一理了。

褚肆以沉默来回应了舒锦意的要求。

……

“母亲。”

褚冶走近床榻,看着脸色惨白,被疼痛折磨得不成样子的蒋氏,眼里写满了愤恨。

双拳紧握,对气息游浮的蒋氏道:“母亲,孩儿定不会放过那害你之人。”

蒋氏已虚弱得说不出话,许大夫已经替她止了腿上的疼痛,此时正在桌边开药方。

听到褚冶的话,回头去望了一眼。

眼神有些怪异。

“母亲……您感觉怎么样了?”褚玥红着眼,抓紧了蒋氏的手,抽泣着。

齐氏站在边上,看着婆母这样,也不敢多言。

蒋氏听了儿子的话,想要开嘴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力气早就在之前用尽了,此时能发出的只是游丝一般的声音,根本就辨不出说的是什么话。

“褚肆他们简直是欺人太甚。”

看见母亲如此受痛楚折磨,褚冶大怒。

“大哥,他竟然还敢威胁祖母,这种人……简直是大逆不道。一定要父亲在皇上面前参上一本,好叫大家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褚玥抹着眼泪,泣声怒道。

褚冶握了握拳,转身大步走出去。

齐氏见状,连忙追出去,在门口拦住了他:“夫君,你这是要做什么?”

“让开。”褚冶满脸阴沉。

“夫君,此事恐怕不是二房所为,恐怕背后有人……”

“滚开,”褚冶一听,怒推齐氏,“你到底是二房的人还是我褚冶的人,竟相帮起外人了。”

“夫君我没有,我只是让夫君冷静下来,莫冲动行事!”齐氏焦急的解释。

气在心头的褚冶哪里听她的劝,甩开她抓上来的手,大步朝南厢院走去。

“夫君,夫君……”齐氏急得追上去,追到院门又匆匆吩咐身边的丫鬟,“赶快去将大老爷找回来。”

“可之前派出去的人一直没回来……”

“快去!”齐氏破声喝来。

齐氏身边人匆匆出了门。

舒锦稚由丫鬟搀扶着走过来,站在后边将这幕瞧进眼里,心底冷笑连连,“这回可有戏可瞧了。”

对刘氏,舒锦稚可不会感激。

她不傻知道刘氏也是在利用她达到某种目的,既然是互相利用,这时候出事,她自然不会傻得跑上去沾腥味。

褚肆和舒锦意踏进刘氏的院,宋嬷嬷就将他们挡住了,说刘氏不想见人。

褚肆摆手,沉声说:“你先下去吧。”

宋嬷嬷为难道:“可夫人她……”

“下去,”褚肆没了耐性。

宋嬷嬷连忙退开,让褚肆和舒锦意走进屋。

刘氏见儿子携着舒锦意进门来,伸手抹了抹了眼泪。

“母亲,儿知错。”

“你没错……是母亲没用,叫那些人无端算计了。”

不,不是算计,是老夫人不肯给她做主。

明明证据错漏百出,丫鬟的指摘也是毫无用地,老夫人认为你有罪,硬是不肯改口。

还倒打一把。

让人觉得他们二房仗势欺压长辈,在褚府为所欲为。

若说有错,也是在那个老太婆身上。

太过无耻了。

刘氏这回可是真正的见识了高氏的无耻,现在她怀疑之前的公平公正是否是高氏的装模作样。

其实她的心,已然全偏向了大房。

都是嫡子,为什么她厚此薄彼如此待二房,阿肆比褚暨更出色,为何她偏要阿肆身退。

为什么不能是褚暨。

刘氏有很多很多想不明白的。

“母亲,”舒锦意上前扶住了刘氏。

舒锦意也知道刘氏已经证明了那事并非和她有关,但老夫人却倚老卖老,就是不肯说句话,反而是以那样的方式退场。

老夫人是铁了心要逼褚肆退让。

不得不说,老夫人这一招,真的很无耻。

冠冕堂皇的说是为了褚府好,让褚肆退出来,可舒锦意却想不出哪里是对褚府好了。

褚府在朝中势大,早已深入人心。

不论是谁退出来,或者是谁站立,都不能让皇帝心安。

褚府虽没有手握重兵,却掌握着朝廷大半部分朝员。

褚肆以独特的行事作风立于文臣前面,无非就是让皇帝放松些罢了。

一旦褚肆像是褚暨那样,第一个灭的就是褚肆。

但那也仅是第一个,第二个还是褚府这位内阁首辅大臣。

总而言之,不论褚肆退或是进,皇帝都不会允许褚府存在太久。

“褚肆!你且出来。”

褚冶愤然的声音从院门外传了进来。

褚肆眉宇一蹙。

“怎么,他们大房还想要来找理吗?”听到褚冶的声音,刘氏气得从椅子站了起来,面容因为太过生气,已有些扭曲了起来。

“先扶母亲回屋歇着,”褚肆吩咐宋嬷嬷。

“夫人,先回屋去吧,”宋嬷嬷赶紧过来扶人。

“滚开,今天我就和他们大房拼了,他们简直是欺人太甚!”刘氏气得推开宋嬷嬷,大步朝外走。

舒锦意见刘氏气上心头,快步跑到前面挡住,“母亲,先别冲动。”

“他们都欺负到头上了,我再忍,他们明天恐怕就得剐了我们孤儿寡母!”

“母亲。”褚肆站到前面,高大的身躯给人一种安全感,也再次将刘氏的眼泪逼落了出来。

“你祖母是个狠心的,她就是不肯替我说一句,这件事,是她的意思!”刘氏委屈极了。

褚肆将刘氏揽到怀里,轻声安慰,“母亲,有我。不会让你这些委屈白受,时机到,定叫他们生死不能。”

刘氏被褚肆的话震得说不出话来。

褚肆从来就没有忘记父亲的死,忘记受过的委屈。

刘氏冷静了下来,推开了褚肆,都这么大的人,还抱,也不看看他媳妇还在呢。

“你祖母不仁,我们……”

“褚肆,”褚冶气怒的声音高扬,从院外传进来。

褚肆对刘氏道:“交给我。”

刘氏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由宋嬷嬷搀扶回屋去。

今天这事,是不能轻易罢了。

降非逼得老夫人开口。

褚肆走到门口,站在台阶前,看着满面愤怒的褚冶,“大哥为何事吵闹到我母亲院里吵闹。”

“为何事?褚肆,你心里清楚。”

“很清楚,”褚肆淡淡答上一句。

“你在祖母面前顶撞不说,还是将那些人强行带走,你简直目中无人,莫以为你自己坐了丞相位,就能在府里为所欲为,这个家做主的还不是你……”

“确实不是我,”褚肆面色冷沉,声音清淡如水,“既然大哥如此计较,今日我们就把前前后后的事理清楚了。但那之前,且将大伯叫回府,让他也瞧个清楚,省得明个儿又换他来叫嚷。”

这什么话,他父亲会是那种人吗?

褚冶听褚肆将他们大房的男人比作了市井愚夫一类人物,脸色更为难看。

“褚肆,是你先目无尊长在先,身为堂堂七尺男儿竟对一个深宅妇人做下这种下做之事,她还是你的大伯母……”

“大哥,”褚肆冷冷打断他的话:“那就再请祖母来秉公处理此事,只是真相之后,莫后悔就是。到那时候,也休怪我褚肆欺人了,”不叫他们脱层皮,蔫能解这口气。

“好,我这便请祖母。”

褚冶袖子一甩,就朝定安堂大步而去。

褚肆手一摆,一人上前,道:“爷,赵先生说都安排好了。”

“走吧。”

褚肆步伐沉沉,今日事,必要一个明白。

舒锦意知道,褚肆不想再让刘氏受委屈。

他虽然承相位不到半年,但此时与褚暨对峙,他也不会输。

褚暨正匆匆往宫里头赶,家里便来人说家中出事了,非让他回府不可。

誉王那边出了差错,听说北夷人扮成城兵进城正好遇到了褚肆的人,将城兵尉官押进了皇宫。

贤王抓住了这次难得机会,欲要让誉王脱层皮不可。

家里来的人却说,家里的事闹得很大,说褚肆介入了其间,此事不可能善罢甘休,褚暨瞬间黑了脸,不得不放弃这次机会,转身急匆匆的往家里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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