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众人渐渐离去。
“找不到祥子和藻荇!”燊饶了一圈也没看见他俩在哪!
“那我们先走吧!兴许是荇儿贪玩,又跑去哪玩了,有祥子跟着她,不用担心!”白羽话语沉静,冷着面孔,哪里还有半分的幸福与娇羞!她又冷冷地开口道:“找到下家了么,沐公子!”
她现在很生气,不是因为燊要离开她,而是因为他对自己的欺骗!
“呵呵,不管是燊还是沐,都只是一个名字而已!白羽又何必纠结?!”燊云淡风轻地说道,丝毫没有做好哄哄眼前人的觉悟!
“你在向我隐瞒你的身份!”不曾调查你是因为我相信你,但我现在有一丝疑惑,燊,你能消不消的除我的疑惑么?!
白羽给燊解释的机会。
“我没有向你隐瞒我的身份,我就是一个打不破命盘的人,我用‘沐’这个名字也是怕人们忌惮我的命格,没人敢要我的字,不得已而为之,我在你这从来都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我从来都是我,从不曾变过!”说出这番话,燊面上有一丝无奈,一丝不甘,还有一丝被误解的…委屈!
听燊这么说,白羽面上才渐渐暖起来,她还是选择相信!在竞拍时说出自己是“沐公子”的另一个的身份,也是为了白羽的词集能多一层光环,能卖更高的价钱!他,说到底,还是在帮自己!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走?!”幽静的街上,如月下散步一般闲适的两人,平静的语气,好像这分别也不过是吃饭的小事!
“我什么时候说我要走?!”看着自己的小主人神色恢复正常,燊又是一副很臭屁很吊儿郎当的样子。生活的艰辛,命盘的压迫,丝毫没有给他的性格带来任何扭曲!
“这对你来说是一个机会!”白羽很认真地说道,“跟在我身边,你只能‘一飞’,却不能‘冲天’,我给不了你真正想要的!”
“说笑了吧,你堂堂准王妃,我跟在谁身边也不如跟在你身边靠谱吧!”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还有相信!
“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明天就会离开?!”看不出是什么表情,眼波漂浮不定,那也许是隐藏的悲伤吧!
“呵呵,你想得太简单了!你现在是准王妃,你觉得皇叔会让你说失踪就失踪?!”毋庸置疑的笃定!
“有仇要报,我必须离开!”也是不能动摇的笃定!
***
“试探的怎么样?!”众多的情报堆了一桌,但他仍有条不紊地处理着,头也不抬地问道。
“当然,要不然我也不会出手!”一金的零头就算了,这五十万金可不是小数目。“她的词风,让人望尘莫及,她的曲风,有点意思,她也算配得上你!”说完,毫不客气地拿起那人手边的茶便喝,那还有半分飘逸出尘的样子。
没错,这两人便是皇叔尨和落尘!两人“你我”相称,显然是很熟稔的样子!落尘早知道白羽准王妃的身份,却非说要替皇叔尨把把关,说是怕皇叔“识人不明”,被红颜所祸,一场英雄梦就此陨落!
“你动静闹得这么大,不怕皇上那边找麻烦么?我可是听说他给你密信,要你把白羽弄进宫去的!”落尘翘着二郎腿,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本王的女人没人能夺得走,即便是皇上!”笑话,皇叔尨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他还拿什么睥睨天下!
“那好,皇上那里你能应付,瀛岛那边可是一直不安分呢!趁着我朝内战,一直伺机想要咬我们一口呢!那江氏兄妹可是他们的内应,你打算怎么处理?!”
一直以为江晟是拓斑的人,可没想到他居然为瀛岛人卖命!
“区区弹丸之岛也想趁乱分一杯羹,简直不自量力!江氏兄妹暂时不要动,本王要放长线钓大鱼。不动则已,一动便让瀛岛十年之内再无可战。另外,派人盯紧跟瀛岛联系的还有哪些人!那些吃里爬外的,本王要一次清理干净!”胸中韬略,江山任我指点,生杀夺予,一切尽在掌握!
“还有拓斑,这么两军一直对峙着也不是长久之计,一直拖下去,军心和粮草都是问题!”
拓斑,才是最值得重视的!
“中原的气候和风俗他们不习惯,军心,更着急的应该是他们,本王就等着拓斑出手,接招了!”既然敌人还能耐得住,那皇叔尨就不着急!
“对了,白羽的身世你不打算告诉她么?!”
“先不告诉她,她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谈到白羽,皇叔尨清冷才慢慢融化,豪迈中多了丝柔情!
“就说到白羽时,你才能表现出点人味!”落尘撇了撇嘴,好像是在吃醋,“我认识你这么久,也没见你对我温柔过!”
“滚!”
***
夜,孤独,冷清,黑暗仿佛要把人的灵魂吞噬掉一般!
藻荇漫无目的地走着,正如在黑暗中摇摆的稻草,渺小,微弱,无依!
她觉得自己可怜、无能,甚至可笑。
可她知道,此时她需要的不是顾影自怜,自怨自艾,她需要的只是一个安慰!需要一句安慰将她的灵魂从黑暗的泥沼中拖拽出来!告诉她,她不是没人要,她不是不如姐姐。
可是回应她内心的除了无尽的夜,再无其它!
朦胧中,一副修长健壮的身影出现在面前,带着微光,仿佛是伸手可触的希望,伴着自己所熟悉的刚毅!是祥子哥么?他来找我了么?!
“藻荇姑娘看来心情不太好!”陌生的浑厚的嗓音响起!
伸出的手顿住了,不是祥子哥,“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眼中没有遇见陌生人的害怕,更多的是失落!
“我是拓斑!我很喜欢你的名字,也很喜欢你们中原的诗句: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也,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我觉得今晚的安闲配的上今晚的月光,今晚的月光衬得姑娘的名字更美,你说是不是,藻荇姑娘!”很诚实坦白的…调戏着,有着君子的儒雅,儒雅中又显出几分军人的刚毅!
“你是拓斑?胡胡首领?!”这时藻荇才感觉到自己危险了!张口便要叫人!
“我劝藻荇姑娘还是不要出声的好,我担心藻荇姑娘还没叫出声来,便成了一具尸体!”云淡风轻的威胁着。
“你想要干什么?!”藻荇双手紧攥着,做好随时反抗的准备!
“藻荇姑娘别紧张,只要你乖乖的,我就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请姑娘去我们草原做客,让我母亲看看,我在中原遇到的美丽姑娘,她见到你一定非常开心,因为你有跟她一样漂亮的眼睛!”很有诚意地说着,仿佛真是盛情好客的朋友一般。
“我不是你的朋友,我跟你不熟!我不想去草原!我要回家!”藻荇明亮的眼睛里满是惊恐。她为什么要去那个鬼地方,带她去那里又要做什么!
“回家?藻荇姑娘不是自己一个人走,不要再回去了么?!”云淡风轻地提醒着,很善意的样子,那里有半分挑拨离间的意味。
“那我也不要跟你走!”
“可是,这好像由不得你啊!”
***
“藻荇不见了!”祥子匆匆跑回家,脸上一团黑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