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浅,你坚持一下。”
马车内,慕辰风用力的抱着冷若浅,小心的将她拥在自己的怀里,看着冷汗直冒的她,心中全是心疼。
自己这样做到底是不是错了?
费力的抬起头,看着已经渐渐变得模糊起来的面容。
“慕辰风,救,救他……”用力的吸了一口气,冷若浅继续说道:“我不能没有他,你……”
“好好,别说话别说话。”伸出手摸着冷若浅的后背,调整着冷若浅的呼吸:“只要你好好的,我保证,他一定也会好。”
得到了慕辰风的承诺,冷若浅才算是放下了心来,轻轻的闭上眼,向后靠在慕辰风的怀里。
听着冷若浅沉重的呼吸声,慕辰风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抱着冷若浅的双手不由得握紧。
“快点!”低下头,看着冷若浅下体已经渐渐变深的颜色,慕辰风焦急的开口。
“是,少爷。”
得到了慕辰风的命令,驾马的人用力的一挥马鞭,策马而去。
贤王没有想到自己到皇宫来见冷若浅,竟然会如此的在宫门口和雪君徽碰见。
“老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抱着怀中的人儿,雪君徽冷冷的看了贤王一眼,开口道:“免礼。”
站起身,当看到雪君徽怀中的人的时候,贤王失魂的立在了原地。
“宜静皇后?”
看着雪君徽的脸,贤王小心翼翼的开口。
瞥了贤王一眼,雪君徽说道:“皇叔有事请入宫再说。”
“是。”
走入宫殿,小心的将宜静皇后放在龙床上,坐在床边,直直的看着那已经让自己错过了十多年的容颜,雪君徽没有办法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开心吗?毕竟自己的母亲回来了,而且还好好的,除了……可是,为什么他竟然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而且还觉得心里很空,空得他……
执起宜静皇后的手,看着少了一个指头的右手,心中微疼。
“母后,我们回家了。”
站在薄纱外面,贤王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里面的场景,偏过头,有些伤感。
雪君徽是雪御宇所有孩子中最有才能的,却也是最可怜的。虽然从小饱受雪御宇的疼爱,却也失去了母亲,而且还是在母亲的身边看着自己的母亲死亡,这样的打击不是任何一个孩子都能够忍受的。
大约半柱香的时间,雪君徽才慢慢的从里面出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贤王竟然觉得现在的雪君徽给人一种很是痛苦的感觉。
“皇叔此次进宫,不知所谓何事。”
“哦。”直到雪君徽提出,贤王才想起自己此次的主要目的,连忙将手中的信封取了了出来,恭敬的低着头:“回皇上,昨日老臣收到了冷老将军送给皇后娘娘的信,不敢有片刻的耽搁,所以今日一早便进宫将信送给娘娘,还请皇上为老臣放行。”
雪君徽的身子震了一下,看着贤王手中的信封,眼神复杂的说道:“你将东西给朕,朕自会将这东西给皇后。”
“这……”为难的看着雪君徽,贤王站在原地很久没有动静:“皇上,冷老将军……所以还是老臣亲自交给皇后为好。”
“怎么,担心朕会偷看,还是你以为朕不会将东西给她。”雪君徽的声音瞬间变得冰冷:“朕还没有那么小人,给朕!”
早就知道雪君徽软禁了冷若浅,不让任何人接近冷若浅所在的陌上宫,此次进宫也不过是想要碰一碰运气,如此的结果也算是在意料之中。
罢了罢了。
小心的将手中的信封递给雪君徽,然后退后几步:“还请皇上一定要将信封交给皇后娘娘,冷将军已有多日未曾见过娘娘,甚是想念,若是有可能,还请娘娘能够回信一封。”
“嗯。”
紧紧的握着手中的信纸,雪君徽低低的答道。
“那老臣,告退。”跪下磕了一个头,然后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贤王转过身看着还站在原地低着头的雪君徽,无奈的摇摇头,叹了一口气:“皇上,娘娘身体是真的不好,如果可能的话,请皇上派御医为娘娘好生的调养一下。”
“就当作是皇叔的请求。”
当大殿的门被关上, 雪君徽突然无力的向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似乎手中的信封有着千万斤重一样,费力的抬起手,看着上面冷长痕熟悉的字迹,轻轻的闭上了眼。
皇叔,人都不在了,如何调养。
夜晚,如期而至的降临,夜幕低垂,整个皇宫依然在烛光之中,除了这已经失去了主人的宫殿。
“参见皇上。”
当雪君徽来到陌上宫的时候,这里依然一如往常一样布满了侍卫,握紧拳头,雪君徽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推开门走进了里面。
这里不是没有人,却怎么都感觉像是失去了生气一样。
打开冷若浅的房间,月光下他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心中一动,快步的来到床前,看着那一张熟悉的面容,手颤抖的伸出。
却在摸到那并不属于人的皮肤的时候,双眼猛地睁大,用力的一手扇向床上的人。
慕辰风,冷若浅!
“砰!”一出手,房间中间的檀木桌瞬间四飞。
站起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向外走去。走出房间,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如此的明亮。
将手中的信封拆开,仔仔细细的看着里面的字句。其实也是十分的平常,不过就是一些家常琐事。可是现在,他竟然能够想到当冷若浅看到这封信时脸上的表情。
应该是很满足的吧。
我们俩人也不过是相互利用,你还真以为我喜欢你,雪君徽,别傻了。
我嫁给你不过是为了你凤朝最宝贝的东西,为了救我最爱的人。
紧紧的闭着眼,想要将那人的声音从自己的脑海里移除,却无能为力。
当天色渐渐的变白,一个落寞的身影才从陌上宫缓缓的走了出来。
“皇上。”
见到雪君徽从陌上宫里出来,余夜连忙将手中的披风披到雪君徽的身上。
“今日早朝是否要取消?”
拢紧了带子,雪君徽继续向前走去。诧异的看了雪君徽一眼,余夜连忙跟了上去。
“余夜,你跟了朕十三年了。”雪君徽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对着余夜说道:“朕一直将你当心腹,可是,你都做了什么。”
“给你一炷香的时间,消失在朕的眼前,永远不要出现,下一次,朕下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是要你性命的时候。”
“皇上。”跪在地上,低着头,余夜道:“请皇上恕罪。”
“滚!”
“带着你的东西,给朕滚!”将手中的东西狠狠的扔在余夜的脸上:“看在十三年的情分上,朕放过你,滚!”
小心的将落在地上的东西拾起,那是他一直挂在脖颈上的长命锁,低着头,牵起一抹苦笑。
“谢皇上。”缓缓的从地面站起,然后看着雪君徽,一步一步的上前,来到他的面前,伸出手,将缚在手腕上的东西取下:“这谁皇上与娘娘成亲当日同娘娘拜堂的布条,本就是不属于属下的东西,现在,物归原主了。”
一条红色的布带。
“属下没有喜欢过什么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喜欢一个人,只是知道,让她安全,让她自由,让她,随心所欲,所以皇上,原谅属下。”
“请皇上保重,当皇上需要属下的时候,属下仍当以命相博。”
将布带放在雪君徽的手上,转身离开。
“余大人,我知道你也喜欢若浅。”
“难道你就忍心看着她一辈子老死在皇宫里?你知道的,皇上并不喜欢她,她才二十五,你难道真的忍心?”
“我不是让你背叛皇上,只是希望你能够好好想想,到底怎样,才是最能够让冷若浅快乐的。”
“我不能保证这辈子让冷若浅过得真正的幸福快乐,我只能够说,只要我慕辰风还活着,我就会把她当宝贝一样的护着,我会让尽我所能的让她快乐幸福。”
“余大人,请你好好的想想吧。”
抬起头,夺目的阳光刺痛了他的眼,似乎又泪水从眼角滑落。
皇上,余夜不知道这样是对是错,余夜只知道,既然你不能给她全部,就让她离开。
放她走了,你是否有一丝的后悔。
用力的握着手中的东西,熟悉的触摸感让雪君徽有一丝的晃神。
“呵……”默然一笑,然后松手,转身离去。
走了,既然走了,那么便,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