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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幸福的味道

“呵呵,盈盈,你好幸福哦。(微笑)听了你的话,我都羡慕死了,甚至都开始妒忌了。(吐舌头)原来平平淡淡就是幸福。什么时候我也有一个那样的妈妈就好了。呵呵,有那样的岳母大人也不错啊。哈哈……(好好笑,害羞,鼓掌)”我又露出了本来的面目,肆无忌惮地调侃起盈盈来。

“呵呵,(微笑)谢谢 。会的,你以后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的,会有一个和你过着平淡生活的妻子和岳母的。(微笑,开心,鼓掌)”我忽然发现盈盈永远都那么温柔善良、善解人意,我从来也没有见过她生气。如果以后……以后我有一个象盈盈那样的妻子,那真的是上帝对我最大的眷顾。我一定会让她成为世界上第二幸福的人,而第一幸福的人,就留给我自己……

“谢谢你,盈盈。”

“最应该说谢谢的人是我。真的很感谢你。我已经收到了你通过快递给我送来的艾草。虽然那些艾草都干了,但依旧很香很香……很有故土的味道,真的很感谢你……谢谢。(仰慕,开心,鼓掌)”

“呵呵,你喜欢就行,看到你那么高兴,我也很高兴。(微笑)”

“我现在放的背景音乐就是一曲用钢琴演奏的乡村风格的音乐Careless Whisper。音色是那么的柔软,如同手感极好的江南丝缎。那完美的音色,让我那原本淡淡的情愫,愈加的充满了温情,轻轻地,轻轻地,如一幅巨大的丝缎,慢慢地舒展开来。并飘散开去,弥漫在空气中。就像每一年的端午节,在清晨里,采艾蒿归来,带着一身清凉的露水和淡淡的艾草香。你送给我的那束干了的艾蒿,正摆放在我的钢琴上,淡淡的艾蒿香气,把我的思念变得越发真切。我仿佛又回到了亲爱的爸爸妈妈身边。记得每年的端午节,妈妈都会早早地出门去,带着晨露和淡淡的艾蒿香气,买回一大捆艾草。在我们家那边,乡下的人都会去郊外采回艾蒿,然后插遍所有的门和窗,据说可以去病辟邪。城市里的人是不用去采的。总会有那么一些采蒿人,在头一天采好艾蒿,修剪整齐,并整理得干干净净,再撒上一些清水,赶在端午节那天的清晨,在城里的早市上贩卖,可以卖得个好价钱,而且卖的量也很大。我清楚地记得,是一元钱一捆。那些年来,我们家的艾蒿都是妈妈去买的,偶尔会带上我。艾蒿买回来后,我们会全家总动员,赶紧一起行动起来,抓紧早上的空闲时间,插遍所有的门窗。高处的,我和妈妈够不着,就由爸爸代劳,而低处的,就由我和妈妈负责。完工之后,我们一家人就在满屋艾蒿的清香中,吃着妈妈亲手包的粽子。吃完粽子之后呢,我们一家人还要玩顶鸡蛋,谁的鸡蛋先破了,谁就是大坏蛋,大坏蛋是要负责倒垃圾的。每一次都是爸爸的鸡蛋先破,爸爸就成了大坏蛋。但我每次都会和爸爸一起倒垃圾,爸爸每次总是很感动地抱着我,说下辈子和下下辈子直到永远,都还要我做他的乖女儿。我们总会在一起快乐地大笑。之后,我们一家人就会锁住一屋子淡淡的艾蒿清香,出门了。等到晚上回来的时候,妈妈还要为我们一家人都煮上艾蒿水泡脚或淋浴,据说可以驱除百病。于是,每年的端午夜,我都可以带着一身淡淡的艾草清香入睡。第二天醒来时,我的身上依旧有淡淡的艾蒿的味道,那是一种让人永远怀念的幸福的味道……(微笑,开心)”

“盈盈,你真的很幸福啊,你可以在平平淡淡的生活中体味出常人无法体味的幸福,你真的很了不起啊。看得出,你是一个很传统的中国人,甚至超过了在国内的和我一样的号称爱国的中国人。你日常生活的点点滴滴和你无时无刻不在眷恋着自己的祖国——中国,那个英文名字叫做‘motherland’的地方,至少,中国——CHINA,在你 的心中长了很深很深的根,到达了你内心最遥远的角落。你让我对海外华人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你们绝对不是那些不了解你们的人说的那种香蕉人。盈盈,你真的很值得我和任何一个中国人去热爱,你太优秀了!”

“(尴尬,微笑,开心,鼓掌)谢谢你。谢谢。你太了解我的心意了。能够认识你,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尽管那个端午节的清晨,我是买不到艾蒿了。但当我一觉醒来,睁开眼睛就看到你送给我的干艾蒿,还可以呼吸到带有淡淡艾蒿香气的空气,真的很温馨。我居住的那所小房子的外面,是一片又一片修剪得很整齐很整齐的草坪。草坪整齐得给人一种病态的装饰癖的感觉。每天清晨,因为人为的整齐而被严酷摧残而无法自由生长的草坪,同样在破碎的叶子上挂满了一滴两滴的晶莹露珠,看上去也也很翠绿娇嫩,散发着清新的草气,可惜不是艾草的香气。我忽然想到一些很小的国家,为了迎合某个霸权大国,暂时表现出一种所谓强迫的民主和表面的病态繁荣。我会愈发想念那些在野地里,长得参差不齐的艾草,散发出来的淡淡的自然的清香。就像我的祖国中国,那个生我养我的地方,虽然暂时有些地方依旧贫穷,有些地方已经富裕了,但那里有我最亲爱的爸爸妈妈和亲切的父老乡亲。我很怀念和他们在一起共同呼吸带着艾草香的新鲜空气的每个温馨的日子。屋内飘荡着的干艾草的香气和轻柔的音符,牵引出我无尽的思绪。我不知道,伦敦的郊外,有没有野生的艾蒿。即便是有,却没有了采蒿人,谁去为我采蒿呢?我只能认得清晨在早市上被贩卖的艾蒿。隐藏在杂草丛中的艾蒿,我是没有本领把它们辨认出来的。除非,除非是人为的的在田地里大量地栽种,像荷兰在田地里集约化地种植郁金香那样。但那又跟那种人工栽种的草坪没有什么两样了,少了自然的韵味,艾蒿也不再有淡淡的馨香,却多了几分矫柔造作的无聊与虚伪。看来,采蒿人很重要,可惜他们只能生长在我的祖国,同我的爸爸妈妈一样。像我那样年纪的人,一旦出来后,就像一支射出去的开弓箭,是不再回去的了。于是,好多好多美好的东西,就只能成为一种永恒的记忆,被收藏在一段同样美妙的音乐里,就像那干艾蒿散发出来的清清淡淡的艾草香。永远那么温馨幸福、美好感人……”

“盈盈,你的语气里颇有几分感伤和无奈。但你依旧是很幸福的,因为你拥有太多爱你的人了……(微笑)”

“是啊,谁叫我是水瓶座呢?你送给我的干艾蒿上系着一根五彩线,我已经把她解下来,并系在自己的手腕上了,我要永远地系着她,因为她永远系住了我的心和你的爱。我按照中国男左女右的传统原则,把她系在我的右手手腕上。买粽子送的那两根五彩线,我只系在了脚踝上,我只希望别人看见你送给我的那跟五彩线。我很小的时候,就很喜欢佩带五彩线。我清楚地记得,妈妈找来了五种颜色的细丝线,缠在一起,搓成了一根五彩线,然后呢,就轻轻地绕过了我小小的手腕和脚踝,打个漂亮的蝴蝶结,系好,真的好漂亮,就像风雨后的彩虹,缠绕在粉嫩粉嫩的莲藕上……呵呵,看我,又在自我陶醉地臭美了。每当我佩带着小小的五彩线的时候,小小的我,,总会看着那些美丽的颜色,出神地想,如果我的五线谱也能换成那样多好啊!红的像鲜艳的草莓,橙的像清新的橘子,黄的像香甜的奶酪,绿的像清淡的艾蒿叶,蓝的像明朗的海天。如果真的能实现那个美妙的梦想,那世界上唯一不快乐的事——练钢琴,也会变成世上最快乐的事了。就那样,在端午节那几天里,五彩线就会成为我最宠爱的小小玩具和最美丽浪漫的饰品,甚至超过了我心爱的芭比娃娃。直到,直到有一天,下雨了,妈妈会毫不留情地把她们统统剪下,丢到垃圾桶里。为此,我伤心了好几天。慈爱的老爸总会买回一个漂亮的芭比娃娃,哄我开心。于是,我又开心地笑了。我总是盼望着下一个端午节赶快到来,我又可以戴上漂亮的五彩线了。但我又有点担心,她们会被妈妈无情地剪下丢掉……现在,我不用担心了,妈妈无法剪到了,我可以永远戴着她们,尤其是你送给我的那根。我忽然间又怀念妈妈的剪刀和老爸的芭比娃娃了。究竟为什么要在下雨天剪掉,妈妈一直没告诉我,估计是一种传统吧。哎,我们中国人的好多传统,上几辈的人都是牢牢地记在心里的。而我们那个年代的年轻人呢,已经把它们中的绝大部分放进书本里了,甚至把它们中的一小部分都扔到了历史的垃圾堆里了。所以嘛,关于系五彩线的传统,我一直都不太懂,只是模模糊糊地知道,是为了给小孩子去病驱邪用的。以前有许多好奇的英国人询问我关于系五彩线的传统,我的回答总是不正确的,因为我自己还搞不清楚那些渊源呢。我只能告诉他们,那是表示思念与祝福,五彩线的一端系在孩子的腕上,另一端系在妈妈的心窝里。现在呢,我则要赋予她新的意义。如果明天上班的时候,有英国朋友问起我手上为什么戴根五彩线,我一定会大声告诉他们,那是表示思念与爱慕。五彩线的一端系在我的手腕上,另一端则越过大西洋,系在你的心窝里。(微笑,开心,害羞)”

“好啊,以后我也要有个像你那么可爱的小女儿,让你给她系上五彩线,再在下雨天,由你剪掉,我再给伤感的她买个漂亮的芭比娃娃……呵呵。”

“(吐舌头)那你应该赶紧去去找个猪妈妈了,那样你可以拥有好几个足球队那么多的小女儿了。你可以一打一打地给他们买漂亮的芭比娃娃……(开心)”

我的指尖一直在键盘上不停地轻舞飞扬,和盈盈延续着一夜虚拟的祝福,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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