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啤酒在肚子发胀，后来是白酒在胃里发烧。
我就迷糊了一下，迷糊是因为我面前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体，红润丰满，闪着象牙光泽，细腻而温热地逼向我。
那一刻，体内到达沸点的是血液了，与酒无关，当然，我是事后回味时才这么下结论的。
尽管我年轻，尽管我莽撞，但酒后乱性乱到大哥老婆的床上，想来我还没那个胆。
不用说，是大哥老婆鼓励了我。
其实用有学问的话来说，应该是大哥老婆诱惑了我。
谁让我没学问呢？
没有学问的人只配舞刀弄枪的，问题是，那天晚上我明明身上没带刀的，完全可以用手无寸铁来形容。
谁会抱着侥幸讨女人欢心时带着刀呢，大煞风景不是，我尽管没什么学问，但你绝对不能认为我不解风情。
一个不解风情的小混混，身为大嫂是看不上眼的，我始终这么认为。
我跟大哥贩A片有些年头了，我说的有些年头只因为我做这项工作有了一年之久，一般情况下，我能把一项工作做上三个月就难能可贵了，而这一回，竟然做了一年，可见这份工作于我的重要了。
其实，重要的不是这份工作，是给我这份工作的大嫂，本来大哥是看不上我的，嫌我没学问。
妈的，卖个A片而已，也要学问？我当时很气愤，任何人都会气愤，街上卖A片的都是奶着孩子的乡下大嫂，我未必不如那些拖儿带女的乡下大嫂？
大哥当时冷了脸，说，看你七个不服八个不信的样，看来不试用一星期你不会甘心！
就试用，试用的结果是我三天没开张，第四天倒开了张，碰见便衣了，我刚问了一句要A片不，人家的手铐就A上我的手颈了。
是大嫂弄我出来的。
大嫂还请我吃了一顿肉丝面，完了说你走吧，这碗饭你吃不了的！
我呼啦啦啦吃完面，而后一抹嘴说，大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大嫂就笑，说，输不起啊你小子！
我不是输不起，我只是想从地上爬起来，再站直！我一拧脖子说。
那我就给你一批货，大嫂沉吟了一下，又叮嘱说，别让你大哥晓得啊！
我知道，做这一行的，进一回局子人家就会瞟上你，大哥很忌讳这些的。
我就把战场转得很远，尽量不在大哥的视线里晃悠。
吃一堑长一智，大嫂交代过，我们卖A片的是打了张的兔子，是惊了弓的鸟，眼神看人时是飘忽的，猜疑的，便衣的眼神是晶亮的，让人心里能生寒意的晶亮。
还有一种买A片的人眼神也是晶亮的，不过亮光中闪着淫荡。
这种人大多是走路只盯女人屁股和胸部看的。
大嫂说那话时还难为情缩了一下胸，我才发现，大嫂的胸很是丰满，后来大嫂走时我又偷偷看了看大嫂的屁股，翘鼓鼓的。
性感！我当时脑子里就浮上了这么两个字！
果然，大嫂是经验之谈，我的A片卖得顺利起来，由一个月拿货到半个月一拿再到每周一拿货。
那天，我又去拿货，大嫂幽幽看了我一眼，说，你来得比大哥还勤勉呢！
我说大哥不在家住吗？大嫂白了我一眼，男人都是家外有家的！完了欲言又止丢出半句话来，不回来也好！
啥叫也好？我不明白了，大嫂被追问不过，捋起袖子来，几个烟头烙的疤出现在我眼前，多么白皙的皮肤啊，我好像看见暗红的烟头正在皮肤上发出吱吱作响。
一滴泪落在大嫂胳膊上，我的！大嫂望了我一眼，柔声说，总算姐没白疼你，晓得心疼姐姐！
我的眼睑被大嫂用手背拭干，是怎样暖玉温香的一双手啊，我内心一阵冲动说，大嫂，他要再敢欺负你，我一刀杀了他！
大嫂先是诧异望了我一眼，跟着亮了一下，不过就一下，大嫂变了语气，说，弟你别胡思乱想了，姐知道你是为姐好，明天晚上姐生日，你来陪我说说话，姐就什么委屈也没了！
临走时，大嫂还在我面颊上亲了一口。
想来那还是我的初吻呢！
尽管我一直卖A片，但我从没看过。
大嫂的那一吻让我彻夜难眠，我挑了几盘A片看了个通宵。如果，我是说如果，大嫂生日真的有意思委身于我，我总不该手忙脚乱吧，大嫂那眼神可是火辣辣的，风情十足呢。
我的猜测没有错，大嫂在陪我喝了许多酒之后，跟A片上女主角一样，蛇一样缠上了我的脖子，估计她在给我A片时都一一看过里面的内容。
我们试着像A片上那样从床上滚到沙发上，又滚到地上。
最后双双相拥着昏昏睡去。
要不是尿胀醒我时加上脑门上挨了一脚，我没准还不会醒来，跟A片内容不一样的是，大哥回来了，只踢了我一脚就冷笑着要扬长而去，卖A片卖到老子名下了，行，成全你们这对狗男女！
大嫂就是在这时尖叫起来的，大嫂说，你不是说要杀了他的吗，动手啊！
我像受了遥控样从背后向大哥扑过去，大哥转身时脸一下子变白了，我从他放大的瞳孔中看见一把刀正攥在我手上，狠狠插向他的喉咙，你怎么会有一把刀？大哥倒下去时还这么喃喃自语。
是啊，我怎么会有一把刀？在监狱里呆好几年了我还在琢磨这个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