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蛇魔君点点头,“对,你真的很聪明,我知道聪明人一般都不会赖帐,你事先你答应过我,帮我办事你可别忘了。”
“呵呵,地确是件美差,可我搞不懂,前辈为何选我?难道…”王允低头看看自己的身子,又继续问道:“难道在下有一副天生的习武身骨,千里挑一之才?”
“王公子别误会,依你的精骨而论,不可能会有多高的武功造诣,就算给你最高深的武功,你拿去也是浪费时间。”
“呵呵呵”王允又问道:“我如此不济,你还打算把剑谱托予我,前辈,您是不是发现找不到人了,现在逮着一个是一个,急着去了却心愿,唉…你…真是凄凉。”王允苦笑着摇摇头。
“你先前提到江俊,让我明白,不依靠徒弟,而依靠徒孙也不失是一种方法,寻觅练武的好苗子之事…也可以让徒弟去做,哈哈哈…我可以把希望寄托在徒孙身上。”
“那么前辈,你凭什么认为,我能行?我们算是萍水相逢吧?”
金蛇魔君笑笑后道:“你是什么人我不在乎,但你通敌叛国这点,却让我对你一见如故,大明灭我族人,我就传你武功,助你去逆叛大明。”
“呵呵,前辈,在下这叛国之罪,实属一场误会,我的一位好友通敌是实,在下只是受其牵连。”
金蛇魔君笑了笑:“无妨,俗话说物以类聚,既然你的好友会通敌,你又能好到哪儿去?”
王允无奈地摇摇头,“好吧前辈,我承认我多多少少受了些影响,但我绝不会去做有危害大明安全的事,前辈还是另择贤能吧。”
“哈哈哈…"金蛇魔君一阵大笑,说道:“很像、很像,你和我三十几年前收的第一个徒弟的性格很是相像,想不到我金蛇魔君收徒,都得用硬逼的法子,也罢、也罢,我就选定你了,你也答应过我,帮我办一件事,你现在真想食言?”
王允想了想,之后耸耸肩,“当然,既然答应了你,只要不是去做是杀人放火的勾当,我就会尽其力地去守诺,呵呵…可是…为什么你就不怕我是进来骗你剑谱的?”
“这点我倒不担心,因为还没有人知道我就是金蛇魔君,这儿的人甚至不知道我会武功,我是三十几年前从厂卫的诏狱转过来的,从我被送进这间牢舍,三十几年了,从未被提审过,我仿佛是被这儿的人遗忘了,再说,就算是有人想骗我的剑谱,谁会等上三十几年?根本不可能,没人有这耐性。”
“好吧,我帮你去取金蛇剑与剑谱,前辈说过的选择适合练剑之人,但需得从长计议,至于我把它交给谁,前辈就不能再管了。”
“我既然决失把它交于你,它就是你的了,你想怎样做,那都是你的事,那两样东西藏在我当年被困的凉雾山,山的南面有一处绝壁,绝壁中间有一个四尺来宽,三、四丈深的山洞,我的剑和剑谱就埋在里面,那地方很小,你一挖便能得到它。”
金蛇魔君道完心低藏了多年的秘密,不由自主地长长叹出一口气,心里竟有些不舍、一丝莫名的失落,但更多的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王允含笑看着金蛇魔君,轻轻地点点头,说道:“谢谢,谢谢前辈的信任,我答应前辈,我若能活着出去,定不会让金蛇剑在江湖上失传。”
“哒、哒、哒…”一阵脚步声,从押鉴室方向传来。
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听声音应该有四、五个人朝这边走来。
王允与金蛇魔君对视了一眼,都不再说话。
不一会儿,外面石巷里走过来的五个人,走到王允的囚室门前时,都停了下来,囚室门外,传来一句熟悉的声音。
“曹大人,就是这儿了。”说话之人正是吴魁。
“好吧,你们都先退下吧,我有些事得单独问问王允。”王允闻后大惊,口里念到:“曹化淳。”
一个头戴斗笠的人走到王允的狱室前,转身看了看王允,双目炯炯有神,此人正是曹化淳。
王允不好意思地笑笑,摇摇头后说道:“曹公公,您能大驾光临,真是让我这儿蓬壁生辉,公公,您是来救我出去,还是来看我笑话的?”
曹化淳冷冷地道:“王允呀王允,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来劫北林监,老夫对你真是失望至极。”
王允也拉下脸,扭过头,淡淡地说道:“还不是您老给逼的,释放杨太师父女,只需你一句话而已,对你就那么地难?”
“王允,你总是那么固执,总是异想天开。”
“曹公公,我知道你现在很忙,我们不用再说什么客套话,你就明说吧,你现在准备怎么处理我?”
“好吧,我也不想与你多费口舌,你也知道,现在刑部由我管辖,你劫北林监就是公然与我为敌,我曹某人也不是不讲情谊,在我听说有人用一些驱舌变声之类的把式,混淆视听,想到北林监混水摸鱼时,我就知道是你,这件事我已经把它压了下来,你之前帮过我,所以这次我放你出去,我们就此两清,再无瓜葛,没谁再久着谁的,王允…你就好自为知吧,曹某…就此别过。”曹化淳说完后转身向外走去。
王允满脸不在乎的样子,冷冷地回道:“好…那就…恕不远送了。”
想要撒破脸皮,永远比接交一个人容易多了。
曹化淳向外走了几步,好像又忽然想起了什么,顿下脚步,回过身,对王允说道:“有件事差点忘了对你说,后天,杨太师父女将被拖到菜场斩首示众,公告已经张贴出去了,王允,老夫在这儿给你句忠告,智者只做力所能及之事、而得长寿;愚者蚍蜉撼树,而得早折,所以你还是安份一点的好。”
王允听闻两日之后,刑部就会处决杨太师父女的消息,心中犹如响起一声闷雷,激动地走到牢门前双手紧紧地抓住门柱,对曹化淳说道:“是你下的令?”
“没有谁刻意下这道令,全部都是按以往的规矩,通敌的死刑犯最多只能受审四十天,在没有新的进展的情况下,就无需再浪费朝庭的粮食,必须处决掉。”
“砰…”王允一拳重重地击向门柱,对曹化淳冷冷地道:“你偏偏这时放我出去,你这个时候来告诉我这个消息有何用意?你明知我对杨太师的事不会坐视不理,难不成你想我去劫法场?”
曹化淳冷冷一笑:“王允,我们也可以做一笔交易,只要你过来帮我做事,我可以先推迟这次行刑,只要你做得让我满意,我也可以考虑赦免杨太师父女。”曹化淳盯着王允,希望王允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是交易么?我怎么感觉有些落井下石的味道?你要我与孙超一起共事绝不可能,您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曹公公,那孙超与我是对死冤家,他还欠我一笔十二条人命的血债,这笔债他得用命来偿还,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你想让我与他为伍,你还不如现在就杀了我。”王允一口气说完后,胸口起伏连连,他对孙超的仇恨,是永远都无法化解的。
“好…好好好,既然这样,王允,我就等你来劫法场,你根本不可能做到,只要你敢去,我就定能逮住你,到时我会公事公办,在法场把你就地正法。”曹化淳说完后扭头向外走去。
曹化淳刚一离开,王允便一屁股向地上坐去,慢慢地闭上双眼,此时已是心乱如麻。
不一会儿,周简带着两个狱卒向王允的狱室走去,周简手里拿着一把钥匙,一边走着,一边用手不停地舞弄着它。
“王大人,呵呵呵,小的不知道您还和曹大人有交情,小的真是有眼无珠,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大人海涵。”
周简站在王允的狱室门前,点头哈腰地对王允说完后,转过身把脸一横,对身后的两个狱卒吼道:“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帮王大人取下镣锁。”
两个狱卒苦笑了几下,对周简道:“大人,开狱门的锁钥匙在您的手里。”
周简忽然才发现自己拿着钥匙,骂了句:“两个废物。”又转过身对着王允,马上又堆起笑脸,走到王允的牢门前,打开挂在门上的横拉锁。
“吱…”
周简推开牢房门,笑盈盈地望着王允,弓着身子,点头哈腰的走了进去,身后的两个狱卒也跟在周简后面走了进去。
“王大人,还需请您躺到床上去,我们好帮您取镣子。”
王允出狱心切,对周简说道:“那就有劳了。”说完后站起来,走到床边仰面躺下,等着狱卒为他取下镣锁。
周简马上对两个狱卒说道:“先用软布垫在镣扣里,凿铆钉时要慢一点,要是你们笨手笨脚地让王大人磕伤点皮,或是刮了点印,老子就让你好看。”
王允闭着双眼,心里为杨师太的事惆怅万千,喃喃地说道:“我不是什么金枝玉叶,只是一个粗人,各位差哥,你们不必太过小心,我只希望你们动作快一点…”
“快一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