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6848200000002

第2章 兵临城下六军不发

第二章:兵临城下六军不发

公元557年,宇文觉的行宫中,

“参见陛下!”月贵妃对宇文觉拜见道。

“贵妃免礼!”

宇文觉转过身来,走上前去扶起月妃。

“多谢陛下!”月贵妃对宇文觉谢道。

月妃将头抬起,下意识地看宇文觉。一点朱砂钦于眉间,一对双眸清艳倾城,一齿唇红骄阳失色,是倾世皇妃,更是寒空中的冰雪之神。

“你们都退下吧!”

宇文觉挥了挥手示意周围的宫女太监下去。

“是!”众人齐声道。

紧随着宇文觉一声令下,四周宫女太监纷纷退下,待宫女太监全数退下后,宇文觉将一纸奏折交与月妃。

“这是前方传来的最新战报,你看看吧!朕听你的,你看完以后再把这其中大概内容告诉朕便是!”

宇文觉把奏折递给了月妃后便坐了下来,饮起茶来。

按说**女眷是不能参政的,可宇文觉的月妃却是例外。与其说月妃是宇文觉的妃子,倒不如说,他是宇文觉的军师。焱国与北国开仗的这两年里毫不夸张的可以说,北周一半的功绩都是她一人拿下来的。在周焱两国交战的这两年里月妃凭借着前方传来的战报来做出判断指挥北周军队,现在北周军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攻下了焱国二十多道城池,眼看着只剩下最后的几道防线,苟延残喘了。

“恭喜陛下,我军已破焱国首都的第五道防线,我相信再过一个月,不,一个月我军便可攻下焱国首都。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傅邵仪呢?你打算要如何处置他?只要你开口,等攻下焱国我愿将他交与你来发落,现在他的死活就掌握在你的手中了,我现在问你,你到底要不要这个权利。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一旦你错过这次机会,我可不敢保证我会如何处置他。”

“一切任凭陛下发落!”

“你确定?”

“是!”

......

“妹妹回来啦!”曦琳皇后见月妃回宫便迎了上来。

曦琳并非何等绝色佳人,只是生得清秀,只是个中人之姿,与**各嫔妃相比更只是繁星一点,更加不及月妃。但曦琳从小饱读诗书,身上自是有一股超凡脱俗的清新气质。曦琳现在虽不得宇文觉的喜爱,但为人大方,端庄得体,个性又十分谦和,外弱内强,颇有母仪天下之风。也多亏了她才镇住了北周**的阴邪之气,让宇文觉无所顾虑,专心于天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北周百姓的安居乐业一半的功劳都要归功于宇文觉的这两位贤内助。

“拜见皇后娘娘!”娄月向曦琳行礼道。

“妹妹免礼!”

“谢皇后娘娘!”

曦琳上前将月妃搀起,又同月妃一起入座。

“姐姐今日来此应该是为了前方战事吧!”

月妃一边说着,一边帮曦琳倒茶。

曦琳没有喝月妃的茶,只是微微一笑。

“真不愧是妹妹,就是聪明,易懂人心,也难怪皇上如此宠爱妹妹。”

“姐姐说笑了,娄月只是略懂人心罢了。至于皇上的恩宠也不过只是朋友之间的关心罢了。旁人不懂,姐姐如此聪明,难道也不懂这其中之事吗?”

说罢,娄月端起了桌上的茶,嘴微微撅起,轻轻吹向茶面,微风轻轻吹过茶面,茶面轻轻荡起微微波澜。

不管怎么说曦琳始终是个女人,她又何尝对未曾月妃没有过妒恨,只是一切早已看淡,月妃对于他来说永远都不会构成任何威胁。曦琳也是聪明人,从小在帝王之家长大,对宫中大起大悲之事早已看惯,故此,她很清楚,她从来就无心与皇上,更加从来不曾属于皇上。

关于这个,曦琳,娄月,宇文觉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谁没有去捅破它罢了。现在只有如此才是最好的相处方式。

“也是,妹妹你的心不在皇上身上,所以就算皇上再如何待你,向你表达心意,你也不会动心,姐姐虽不及妹妹聪明,但也是女人,妹妹的心事多多少少也还能懂一点的。”

“多谢姐姐,姐姐如此大方,定将母仪天下。”说着,娄月对曦琳微微一笑。

曦琳见娄月笑了心中也不禁得一喜,娄月进宫也非一两日之事,进宫这两年来与娄月朝夕相处也不见她笑过两次。平日里莫说是笑,就连这气愤之态也不曾见过,整个人终日就是面无表情,也不知她是喜是悲,甚是神秘。

众妃虽对娄月好奇,但也只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整个皇宫除宇文觉外,也只有曦琳能到寒月阁来探访。外界也多番有托人打听,也得到说是月妃终日读书,弹琴笙歌,在在不外乎就是在寒月阁的后花园走走。寒月阁拥有整个北周皇宫最美的花园,宛如仙境一般,再加上月妃貌美如花,故此,现在的寒月阁成为了仙界的代名词。

自月妃来后,北周年年战胜,全国上下,大到王孙贵族,小到平常百姓,无不将月妃视为神仙天女,敬仰万分。

月妃的笑倒是倾城之美,曦琳虽是女人,但见了也不由得入了迷,竟发了呆,许久之后方才醒过神来,想起今日回来的目的。

“妹妹见笑了,不瞒妹妹说,今日正是为了前方战事,妹妹你晓通军事,故此陛下才愿意依信于你,愿将军中之事交付于你,我希望你不要.......”

“关于这点,姐姐大可放心,妹妹既然说过帮皇上,就绝对会帮皇上拿下这万里江山,绝无二心。”

颖雪知道曦琳的顾虑,所以还未等曦琳把话说完就将她的话打断了。

曦琳听了颖雪的话也方才放下心来。

“听闻前方战事已经传来,敢问妹妹,我军现况如何?”曦琳好生客气地说道,完全放下了她一国之母原本的姿态。

娄月饮尽了杯中之茶,用余光瞟了一眼曦琳,目光间闪过一丝的昏暗,伤心往事不由心生。

她又何尝不想向曦琳一样,如果那个人像宇文觉一样,如果自己像曦琳一样,也许就不会落得今天这个地步,也许焱国就不会亡,自己也不会坐在这儿当什么北周天女。但他若真的像宇文觉一样,自己又同曦琳一样,那他便不是他,自己也不再是自己了。

娄月犹豫片刻,接着说道:“本说这**女眷是不能干政的,是皇上相信娄月才愿将这军中大事交于娄月。而如今姐姐又来向娄月询问前方之事姐姐想让娄月如何作答呢?”

“这......”

被娄月这么一问,曦琳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既然妹妹都这么说了,那本宫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现在就上香祈求苍天佑我北周吧!”说完,曦琳站了起来,就往外走。

曦琳方才起步便被娄月叫住。

“姐姐留步!前方传来战报,我军又连破焱国数关,依娄月之见,不出一个月焱国必亡无疑!现在娄月能说的只有如此。姐姐慢走,娄月就不送了!”

曦琳虽然知道这些事情娄月不说自己也能知道,但这话总归是从娄月口中说出的,想也应该不会再出什么变故了。

得到自己满意的答复,曦琳嫣然一笑,对娄月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曦琳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娄月的眼中,这若大的殿中又只剩下娄月一人。

待登上寒月阁顶,此时早已是夜幕。夜观天象,天空北部是一片星光乍现,而南部却是烟雾缭绕,残星半点,两边形成极大的反差。

“看样子这天象已变,江山已定,我的气数也应该要尽了,邵仪,我们现在在看同一片天,你看懂这天象了吗?邵仪......”

焱国风铃殿中,

“参见琦妃娘娘!”傅邵仪身旁的总管钱高对琦妃拜见道。

“免礼!”

“谢琦妃娘娘!”说罢,钱高站起身来。

钱高抬起头来,一个樱唇梨肌丹凤眼的绝世美人便映入他的双目,而他眼前这个人正是拥有和北周月妃同样容颜的琦妃,伊颖雪的妹妹伊颖铃。这姐妹二人唯一的相差之处就是颖雪眉间有一点朱砂,颖铃没有。

“怎么样?陛下是不是又去了玄天阁?”

颖铃语中充满了哀愁,眼中夹杂着丝丝妒火。

钱高见势不对,立刻又跪了下来。

低头道:“回琦妃娘娘,陛下确实是去了玄天阁不错,但陛下临走之前还嘱咐奴才带一句话给您,天寒了,让您记得添加衣物,小心着凉。”

虽说钱高是华天殿的掌事总管,负责傅邵仪的衣食住行,但尽管如此,他亦是万分不敢得罪琦妃。自颖雪走后,这宫中的大权就落到了颖铃手中,而皇后更是早已兵败山倒,路上相见也要对颖铃避让三分。现如今琦妃成为了傅邵仪的第一宠妃,终日笙歌起舞,傅邵仪基本上是时时相伴,不理朝政,即便是要批阅奏折,也是要颖铃伴为左右。

满朝文武无不为颖铃马首是瞻,先前也有人向傅邵仪进言说是要杀妖女以镇朝纲,但全被退了下来,进言之人还被颖铃打入大牢,终日饱受折磨,生不如死。

“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说着,颖铃轻轻一笑。

钱高得到指令便退下了。钱高走后颖铃又让宫中所有的宫女太监都退了下去。这丽宇华宫中便只剩下她一人。

灯中之烛燃烧着,烛火放出金色的光芒,与四周金碧辉煌相呼应,显得格外华美。但这华美的殿宇却似乎没有外表看似的如此光鲜亮丽,反倒多了些本不该有的昏暗,让人发指寒噤。

颖铃摇晃着走到床边,倒了下去,白肌的眼角落下两行晶莹的泪,独自呜咽。

跟傅邵仪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他心中之事,所想之人,她又怎会不知呢?玄天阁是什么地方她比谁都清楚,那里锁着他的回忆,锁着他的心,是任何人也是她永远都无法涉足之地。她很清楚若是他要去玄天阁,便不会挂心于它事,钱高方才之所以说什么天寒加衣也只是碍于她是琦妃罢了。

“王爷,都这么久了,难道你还是没办法忘掉姐姐吗?她如此待你,难道你还是对她念念不忘吗?”

两行晶莹的泪划过脸间,落于被上,透进心里,滴滴入骨,痛不欲生。

玄天阁,

一座九重宝塔立于天地间,顶上之檐形如飞鸟之翼,下至八层,层层印刻八卦之纹,五行阴阳之样印于其上,门额之上悬挂“玄天阁”三字。塔周一片落英缤纷,芳草鲜美,溪从花旁过,环绕九重塔,成一圆形,将塔与外界相隔,这就是玄天阁,昔日雪妃所居住的地方。

塔上九重有一次白衣立于其上,近视之,方发现是北仪帝傅邵仪。此时的他已然退去了平日里的帝王之气,没有了尖锐,没有了锋利,只剩下这些平日里常人所无法看到的哀伤与凄婉,他生的本就像女子,如今一来,一身白衣,再加上这身哀意,颇有林黛玉之感,愈发令人怜惜心疼。

这样的他实在让人难以联想到这个邵仪竟和昔日里那个荒淫无道的北仪帝是同一个人,这样的他简直和北仪帝判若两人,天差地别。

他抬头仰望天空,看着天上的繁星点点,以往都是一片南北两天各相映容的星象,可如今的南方之空却已是零星半点,烟雾缭绕。

看着这星象他似乎看到了些什么,这些年来由她相伴左右,对天象虽不是精通,但也是大知一二。

想必此时她应该也在仰望这一片天吧!这也应当算是千里共婵娟了。

一阵北风吹过,拂过他的脸颊,却刮过了他的骨,这风就如尖刀利刃般刮过,一刀一刀地砍下,砍到他的心上,心间的血不停地流,心头上的泪也不断地落,只是没有声音,除了他自己以外没有人能听到,亦是无人能看到。

血一直滴,泪一直下。

“北风吹,寒洺喻。述回忆,唯见伊。千古兴亡多少事,只醉得寒星半点稀。”

他笑了,笑得很美,让人难以抵挡的美,美得让人无法直视。也不知他是在笑些什么,是在笑别人,还是在笑自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真是可悲而又可笑。

痴人笑,笑痴人,有何可笑,痴笑梦中人,笑罢,也罢。

“看样子这天象已变,江山定败,我的气数也应该要尽了吧!这次总算看懂了,一切皆是命,颖雪.......”

次日,

“参见琦妃娘娘!”钱高对颖铃叩见道。

此时,钱高正按照昔日惯例亲自来向琦妃报告傅邵仪昨日所做之事和今日的行程。

“免礼!”

“谢琦妃娘娘!”说着,钱高便站了起来。

起身之钱高又如往常一样向颖铃汇报了邵仪两日的行程。

“怎么样?陛下还是没有出玄天阁吗?”说着,颖铃用余光瞟了钱高一眼。

“回琦妃娘娘,是的,陛下自昨日进玄天阁后便再未出来,还是同往常一样,没有让任何人随从。”钱高低头说道。

“本宫知道了,你暂且先退下吧!若有事本宫会再传你的。”

“是。”

钱高行完礼,起身便要走。

刚走不到十步又被颖铃叫住。

“慢着!”

“娘娘还有何吩咐吗?”

颖铃慢步走到钱高身旁,轻轻挑起钱高的下巴,姿势妩媚到了一个极点。钱高虽是个太监,但在颖铃这般妩媚之下心也不由得跳动,满脸绯红。

颖铃道:“日后陛下若是再去玄天阁你便不用再跟随了,由他一个人去便是,只得派人在十米之外保护便好,再同往日一样汇报就好,明白了吗?”

“是!”

钱高又鞠一躬。

“退下吧!”

“是!”说罢,钱高行完礼便走了。

钱高前脚刚刚踏出门,后脚传军情的太监便跟了进来。

传军情的太监叩见道:“启禀琦妃娘娘,前方传来战报,我军兵败,又失一城。”

又失一城吗?姐姐你好狠的心啊!虽说你已离开邵仪,另嫁他人,不再理会焱国之事,但也不该如此不记旧情,这般帮助宇文觉。你明知这样会毁了焱国,为什么你还是执意要如此。当初要帮王爷打天下的是你,如今要亲手毁掉焱国的也是你。你就这么恨我吗?不惜以整个焱国作陪葬也要置我于死地吗?

颖铃愣住了,许久也说不出话来。

“本宫知道了,这次败兵之事你暂且不要让皇上知道,更不要告之他人,本宫自有打算,你先退下吧!”

“是!”说罢,传军情的太监也行礼退下了。

颖铃微微地邹起了眉头,精美的脸上多了一丝怨意。

想了许久之后,又对身旁的贴身宫女道:“嫦玉你去帮本宫把太子传来,若他不愿意过来,就跟他说,只要他愿意过来,本宫就可以放他母后出来,还可以让他见到雪妃娘娘。”

颖铃看着嫦玉,嘴角微微勾起,眼里泛着淡淡放肆的光,透着一股邪气。

嫦玉与颖铃四目相对,手不禁抽搐了一下,打了个寒颤。

“是!”说罢,嫦玉便退下,前往东宫。

姐姐,这次是你先不仁,就休怪妹妹我了。我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邵仪,你每次都让着我,这次你应该也不会怪颖铃吧!北周军队为何如此战无不胜,旁人可能不知,但我却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其中的原因。我想到现在他们应该都还不知道姐姐你的真实身份吧!如果他们知道了你就是焱国的雪妃,他们还会这么相信你,把整个北周的命脉都交给你吗?我倒是要看看宇文觉还能袒护你多久。

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笑多久。你不是喜欢子敛,一直把他当做自己亲生儿子吗?这次我倒是要看看你还敢不敢认子敛这个儿子。

嫦玉离开一炷香后便把一个一脸妖艳的清秀少年带了回来。

少年青涩的年龄却长了一张极度美艳的脸,这样的一张脸实在是像极了他那个倾国倾城的父皇,只是眼里多了一丝不似邵仪的放肆。这样的眼神像极了当年的邵仪,但实在不该出现这个年纪的孩子身上,这样的眼神太过仇恨,太过吓人。

颖铃每次见到子敛都会不由地一惊,不禁地让她想起当年的那个邵仪,那个令她爱了一辈子,但却始终等不到真心的男子。

“你来了啊!”颖铃陪笑道,语气十分温柔,态度极度友善。

但子敛对颖铃的好言好语却并不领情,至始至终都板着一张脸。

“少在这儿给我客套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是第一天认识你吗?”说着,子敛丢给琦妃一个白眼,语气生硬,与琦妃的态度截然相反。

自子敛来到琦妃宫中便从未行过礼,一直都是板着一张脸,甚至直接走向殿中上座坐下,丝毫没有将颖铃放在眼里。颖铃生性骄横,眼里从容不下一粒沙子,但对子敛却是例外,一直都陪着笑,将子敛所有的无礼都视若无睹,任其责骂。

“本宫就不懂了,我与姐姐长着同一张脸,为何你待人的态度就如此相差甚大。我们同为你父皇的女人,为何你对人的态度差别就这么大?不,准确地说,你不是对我有意见,而对除了皇后和姐姐外皇上所有的女人都有意见,皇后你的生母,你不讨厌皇后也是正常的,至于你为何对雪妃也这么好,这可就令人费解了。”

子敛听着琦妃的话心不由得一晃,一直看着琦妃,在琦妃说话的过程中没有插过一个字。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眼里看不出对琦妃任何的不瞒。

“你们都退下吧!本宫今日想和子敛好好聊聊,你们就不必伺候了。”

随着颖铃的一声令下,殿中人便纷纷退下,偌大的殿中只剩下子敛和颖铃二人。

子敛见人都走了,便先开口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以为你对姐姐是什么心思我会不知吗?虽说姐姐的容颜是绝世倾城,但她毕竟是你父皇的妃子,也算是你娘亲,就算你没有做出什么越矩之事,但你觉得你有这种想法,你的父皇能容得下你这粒沙吗?”

颖铃走到子敛面前,用手轻轻挑起子敛的脸,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股邪恶的笑,十分邪魅。

子敛额眉轻轻皱起,眉宇间透出一股英气,带着一丝哀怒,一把将颖铃的手打落。

“我再问一遍,你到底想说什么,如果没事,我就走了。”说着,子敛站了起来,将面前的颖铃推到在地。

子敛与颖铃生活了这么多年,颖铃是什么人,是什么个性子敛早已熟知于心,她平日里无事不声浪的作风,现在若不是有事要用到自己她又怎会将自己传来呢?

颖铃自己站了起来,没有动怒,态度反而变得更好了。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想再卖关子了。我国现在的状况你又不是不知,与北周交战,姐姐战败,难道你就不奇怪为何周军如此战无不胜吗?”

子敛听颖铃的话只是觉得好笑,大笑起来,笑得尖锐,笑得刺耳。

“哈哈哈......没想到你也会关心国家大事啊!我还以为你只会关心傅邵仪呢!你的眼里不是只有他一个吗?”

子敛怒视颖铃,对邵仪直呼其名,态度十分恶劣。

接着子敛又用手指着颖铃骂道:“你还有脸跟我提这件事,焱国落得今日的下场还不都是拜你所赐,我焱国大好河山都毁在你这贱人手上了。”

子敛越说越气,竟一把掐住了颖铃的脖子。

子敛紧紧地用手勒住颖铃的喉咙,眼中泛着红色火光,看样子是要将颖铃置于死地。子敛虽然一直对人冷漠,但却从未对人下过狠手,这是第一次。

颖铃被紧锁着脖子,完全无法呼吸。她尝试着要挣脱子敛,但力气实在太小,完全不是子敛的对手,无论怎么挣扎都不能逃开子敛的手心。

经过几次挣扎,颖铃渐渐地放弃了要挣脱子敛的手,子敛见颖铃不再反抗也慢慢地松开了手。子敛刚刚试着放松,颖铃便使出全身的力气挣脱,终于,她一把推开了子敛,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保住了性命。

现在颖铃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其实这样反倒是称了她的心,他越是这样对她,对焱国就越好,他越是恨自己就越是爱颖雪,只有这样焱国才能有机会。

颖铃心中暗自笑道,脸上却是另一副表情,横眉怒目,美艳的脸上浮现出了狰狞的色彩。

“你以为杀了我就可以改变焱国的命运吗?当然不可能,让我来告诉你为什么不可能,因为要亲手毁掉焱国的不是别人,正是你朝思暮想的颖雪姐姐,正是你父皇爱了一辈子的女人伊颖雪。她是天女,是一个国家的未来,是这个战争时代胜利的主宰者。之前她之所以会帮皇上打江山是因为她爱邵仪,现在她是宇文觉的妃子自然要帮宇文觉。这是事实。你懂吗?”

颖铃在最后一句“你懂吗?”嘶声力竭地吼道,宣泄出了她所有的不瞒。甚至还失手砸掉了茶几上所有的杯具。

杯具掉到地上,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碎片四溅,散了一地。

一块碎片落到子敛脚边,差点割到子敛,他一脸的茫然,更准确地说,他呆滞了。他没有想到害焱国灭亡的人竟然是颖雪,竟然是自己最爱的女人,他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这个现实对他来说太过于残酷。

“太子殿下您不能进去!”

奶娘挡在小子敛前面,阻挡了小子敛的去路。小子敛嘟着嘴,怒视着乳娘,心里满是不瞒。

“为什么不能进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更何况这是焱国皇宫,而我是焱国太子,未来的君主,这里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进去?”

小子敛推开了眼前的乳娘,大步流星向前迈去。可怎知乳娘竟趴在地上从后面抓住了小子敛的裙角,眼中挂着两行泪,泣不成声。

“殿下如果要进玄天阁的话就先杀了奴婢吧!”

奶娘样子十分狼狈,说话语间带着颤抖,模样像极了将要上断头台的人,很是可怜。奶娘毕竟是一手把子敛带大的人,等于是半个娘,子敛又还是个孩子,又怎么忍心让乳娘这样呢?

“我明白了!我们走吧!”

子敛说完扶起了地上的奶娘,眼里满是失落。

“是何人在此喧哗?”

子敛抬头一看,一个绿衣女子从玄天阁中走了出来,女子一脸的盛气凌人,一股仙气萦绕于身。

“参见尚宫大人!”

“囦心姐姐你怎么也在这里啊?”

子敛见到囦心满是欢喜,心想这次一定能进去。于是兴高采烈地向囦心奔去,但最终还是被囦心拦了下来,挡在他面前的人正是囦心。

“我要见颖雪姐姐!”

“不可以!”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可是......”

“没有可是!”

囦心一而再再而三的回绝了子敛,将子敛拒之门外。

“囦心不得无礼!”

子敛闻声望去,一席白衣仙裙,卷中之仙走了下来,在周围花的映衬下隐约有种雾里看花的感觉。

卷中人离子敛越来越近,脸也越来越近,他认出了这张脸,这张脸除了邵仪以外怕是再也无人能敌。

“颖雪姐姐!”说着,子敛蹦蹦跳跳地向颖雪跑去。

“殿下错了,您应该称她为雪妃娘娘!”囦心上前说道。

“不要,我就是要叫颖雪姐姐,我才不要叫什么雪妃呢!我知道颖雪姐姐根本就不喜欢人家这么叫她。”

小子敛一边说着,一边仰望着颖雪,眼里泛着淡淡的光。

这话倒是说进了颖雪的心里,事实上她希望有这么一个人能把她的这个想法说出来,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说出这话的不是邵仪而是个孩子。

颖雪蹲下来,用手轻轻抚摸子敛的额头,眼里满是慈爱。

“子敛以后可不能这么说喽!你这么说父皇听到会生气的。”

子敛一把甩开颖雪的手,咬牙切齿地说道:“父皇,父皇,父皇,你们都是这样,在你们眼里为什么都只有父皇一个人,你是这样母后也是这样,我就不明白他是哪里好值得你们这样。”

“他**成性,三宫六院,妃嫔成群,他除了那张脸长得比一般人好一点,他哪里好?就因为他的这张脸他害得多少女人为他癫狂,如果不是因为他,你和母后也不会待在这个丑恶的地方。”

颖雪顿时懵了,他怎么可以这么说,不管怎么样他都是他的父亲啊!颖雪从未曾想过小小的子敛竟会对邵仪产生这样的偏见。他们是父子,他们的关系不该是这样的,或许子敛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想法是因为自己。

“子敛知道吗?邵仪是个好皇帝,仪帝之孚,下土之式,!你不能只看到邵仪的一面,如果他真的如你所说的这么一无是处,那又为何这么受到百姓的爱戴呢?”

颖雪对子敛笑了笑,将手搭在他的肩上。

“好皇帝,当一个好皇帝就可以娶颖雪姐姐了吗?”子敛对颖雪笑道。

“嗯!”

“那子敛以后当一个好皇帝也可以娶颖雪姐姐吗?”

“这......”

......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吗?是这事实打击到你了吗?”

颖铃狰狞地笑着,一步步向子敛逼近,周围都冲刺着一股邪魅的气息,空气也都被凝固了,直叫人寒噤。

面对颖铃的步步紧逼,子敛只是一味的后退,他终究是选择了逃避。

颖铃从小看着子敛长大,她对子敛甚至比子敛对他自己还要了解。他很清楚这两父子的个性,都喜欢逃避,只是子敛比邵仪更好控制,而邵仪永远都只会表面地敷衍,他的心只属于他自己,从不被如何一个人操控。

“我......”

子敛神色慌张,步步后退,撞到了柱子上。

颖铃见子敛这副模样,心中暗喜孩子终究还是孩子,就算是生在帝王家又怎样,也始终无法改变他脆弱的本质。

“我问你,你可想助焱国脱离困境。”

子敛迷茫了,颖铃刚刚还形如虎狼,现在怎么又说起国家大事来,真是不明白她在想些什么。

“我当然想,可你觉得依现在焱国的情况还有回天之力吗?”

子敛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颖铃又请子敛回到上座,接着说道:“办法当然是有的,但有这回天之力的不是我,而是你,只要你愿意就可以改变现在的局面,现在焱国的命运就掌握在你的手中。”说着,颖铃用手指着子敛。

这女人到底想干什么,现在大局已定,怎么可能有办法扭转局面她到底在想怎样,不管怎样,姑且先答应她,看看她到底想搞什么鬼。

“好,我答应你,到底是什么办法,你快说。”

“我要你去前线,去帮你舅舅齐民侯打仗。”

“打仗?你再开什么玩笑,那个人下令整个皇宫都不许提及战事,没有他的命令不可以出宫,无论任何人若违此令定斩不饶,杀无赦。况且,以我的力量就算到了前线也是杯水车薪啊!”

子敛迷惑地看着颖铃。

“我又没有让你告诉你父皇,自然就不会提及战事,至于离开皇宫,只要你拿着这个,我保证你畅通无阻,就算到了宫外,到了北周境内,有了它,我也可保你毫发无伤,无所阻碍。”说罢,颖铃递给子敛一件玉佩。

子敛接过玉佩仔细视之,确是块好玉,就算是在皇宫中也是不可多得宝物。

“这个是......”

“这是什么你不用管,你到了关外只管拿着它就是。”

......

晚间焱国东宫,

子敛拿着白天颖铃给他的玉佩仔细视之,这块玉佩纹理紧然,色泽亮丽,做工精细,青中透白,实为一块好玉。

可这样的好玉在宫里凤毛麟角,价值连城,不可多得。这块玉佩拿颖铃从来没有拿出来过,看起来也不像是颖铃的东西,这到底是谁的呢?竟有如此大威力能够改变焱国的命运。

子敛握着这块玉佩犹豫了,不知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他紧握着玉佩看着天上的月亮,希望月亮能够给他一个答案。

“颖雪姐姐你不是说过你不在的时候月亮就是你吗?我又来看你了。不瞒你说,颖铃给了一块玉佩,她让带着这块玉佩去前线,你说我应该去吗?”

子敛握着玉佩仰望天空,此时,一颗流星划过,破晓天,星野苍穹变。

“我明白了!”

......

三日后,北周皇宫轩辕殿里,

曦琳的父亲赵天翔与宇文觉相对而坐,向宇文觉禀报事情。

“启禀皇上,天洺玉出现了。”

“果然不出月妃所料,天洺玉果然出现了。”说着,宇文觉微微邹起了眉头。

赵天翔问道:“依皇上的意思难道天女早就料到天洺玉会再此时出现?”

宇文觉犹豫片刻,又说道:“没错,前两天天女夜观天象,算到天洺玉会在近日出现,让朕下令寻找天洺玉。”

“请皇上恕老臣多嘴,敢问这天洺玉到底是何物,为何让天女和皇上如此紧张。”

“天女夜观天象,占卜算到这天洺玉的出现可能会改变目前的战事。”

听到宇文觉这么说赵天翔不禁紧张起来,又道:“那依微臣之鉴,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将这天洺玉给销毁,只要天洺玉消失,这战事自然就不会有所改变。”

“不可,天洺玉是上古神玉自轩辕时期就已然存在,已经存在了千年之久,不可毁在我的手上。”

“微臣明白了。”

“现在天洺玉身在何处?”

“在一个焱人身上,要带来可能有一定难度,之前我们的人也有尝试过花重金向他买天洺玉,可那小子似乎并不领情。”赵天翔将头低下说道。

宇文觉站起身来,走到放置的剑旁,用余光瞟过赵天翔。

“那就把他杀了,再取天洺玉。”说着,宇文觉拔出桌上的剑,面露凶光。

“这......恐怕有点难度!”

赵天翔依旧是低着头,没有直视宇文觉。

“什么叫有难度,难道你当这个丞相也有难......”

未等宇文觉把话说完,赵天翔就把话打断了。

“那个焱人可能是焱国太子——傅子敛。”

“傅子敛?”

宇文觉盯着赵天翔又走回到座上,坐下,倒了一杯茶。

“没错,那现在皇上打算如何处理?”

赵天翔将头抬起,与宇文觉四目相对。

“不要让任何人动他,立刻让人把他带来,记住不要让他有一点闪失,我要看到一个毫发无伤的傅子敛。”

“是!”赵天翔点头道。

北周寒月阁中,

琼楼丽宇,亭台楼阁,两位佳人立其上,一个倾国倾城,一个清新脱俗,皆是气质不凡。

“就如你所说的那样他又要来了。”囦心道。

“其实你不用这样的。”

颖雪转过身来,深情款款地看着囦心,眼里多了一丝复杂的担忧,是担忧更多的还是抱歉。

“不要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过去的都已过去,他的心不在我身上就是不在我身上,你再多说也无意。”

囦心转过身来,张开手臂将颖雪拥入怀中,紧紧抱住,眼里闪动着泪光。

“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也不用离开焱国,你们也不用分开,如果你没有离开焱国,现在可能他的妻子了。”

颖雪的眼里也全是泪,满是抱歉。

“要离开焱国是我的主意,是我把你带来北周的要错也是我的错,一切都跟你无关,至于他,这不怪你,更不怪邵仪,都是我自己不好,是我没办法让他喜欢上我,都是我自己的错。”

颖雪和囦心两人紧紧相拥,眼里都泛着泪光,但却不知为何眼泪都没有掉下来,只是牢牢地扣在眼眶里,好像上了锁一样,眼泪被死死地关在了眼眶里。

两人紧紧相依,谁都没有要放开的意思,就像花跟叶一样紧紧的依存,依赖着对方。

一阵风吹来,刮过两人的脸颊,扬起乌黑的秀发,洁白的纱衣,南风吹来,也将窗边的白帘带起。乌发、纱衣、白帘随风而荡,佳人、寒月、泪眼紧扣心弦,宛如一副神仙画卷。

楼上之人相拥而泣,楼下之人望而惊叹,寒月阁外,百花丛间,才子望佳人。

再一次的,宇文觉被颖雪这不似人间的美所震惊到了。她依旧是如此的优雅,如此的冷艳,如此的寒异,直叫人觉得是一座冰山。令人没想到的是她竟然要落泪了。虽然距离很远,但宇文觉依旧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眼泪,她的眼里满满的都是泪,在月光的映射下,放着淡淡的白光,不由得让人心疼。

很快,颖雪和囦心就注意到了楼下的宇文觉,于是放开彼此,擦干了眼泪。

宇文觉意识到被人发现,也没有躲闪,直接进入了寒月阁中。

“你来啦!”颖雪对宇文觉说道。

可能是之前哭的原因,到现在跟宇文觉说话时,眼里还有一丝泪光,声音里还带着一点呜咽。

“嗯!这里倒是清静啊!”宇文觉对颖雪笑道。

宇文觉看着颖雪眼里满是爱慕。

“是啊!都是托你的福。”

颖雪说着,回给宇文觉一个甜美的微笑,笑得很淡,却是很美,让人觉得很是舒心。

好美,宇文觉看着颖雪有发了呆,眼中放光,许久说不出话来。

囦心见宇文觉发呆不语,便沏上一壶茶,倒上。

宇文觉意识到自己失态,便拿起囦心沏的茶,饮下,饮完长呼一口气,一下子便觉得都身心舒畅了。

“天洺玉出现了。”

宇文觉用余光瞟过颖雪,接着又长叹一口气。

“我知道。”

“你既然已经算到天洺玉会在今天出现,那你也应该算到天洺玉在谁的手上了吧!”

“星象与占卜只能给人以启示和大概事态的走向,并不能预知未来告诉人们每一件事情的细节。”

颖雪依旧是一脸的淡然,拿起桌上的茶,饮起。

“你应该认识傅子敛吧!”

“呯......”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响声,瓷片四溅,茶杯从颖雪手中滑落,茶水打湿了白色纱衣。

宇文觉见颖雪这样,一时间也失去了方寸,眼里满是担忧和慌乱,一副手忙脚乱的样子。

“你......你没事吧!”宇文觉关切地问候道。

颖雪大概的整理把衣服了一下,对宇文觉点点头,嘴角微微勾起对刚才的失礼表示道歉。

“我没事!”颖雪干干的笑了一下,笑得很是勉强。

“没事就好。”说完,宇文觉长呼了一口气。

“那个......子敛他......”

“你放心,我已经下令不准任何人动他,将他连夜带来,你大可不用担心。”

“那就好。”

听到宇文觉的话颖雪一直紧绷着的心一下子松了下来,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我现在担心的是你,他们现在都还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傅子敛的出现可能会影响到你现在的处境,怕就怕他们一旦知道了你的身份会对你不利。”

“不管怎样都是我的命,皇上不必为娄月烦心,就算他们知道了娄月就是颖雪要将颖雪置于死地,那也是娄月的宿命,一切冥冥之中早已注定。既是命数,便是无法更改。曾几何时我尝试过要改变我的命数,但命数就是命数,宿命就是宿命,一切早已注定,无法更改。我的宿命就是就是陪焱国沦亡,而你的命数就是结束这场战争,为黎明百姓换来和平,你懂吗?”

颖雪一边说,一边看着宇文觉,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会心一笑。

“我懂,可是我不想你......”

三天后,北周轩辕殿中,宇文觉正听传话太监汇报,曦琳伴其左右。

“启禀皇上,宰相带着傅子敛在殿外等候!”

“让他们进来。”

“是!”说完,传话的太监便走出了轩辕殿。

不一会儿,赵天翔便带着子敛进了轩辕殿。赵天翔带着子敛走到殿中央,拜见宇文觉。

“参见皇上!”赵天翔行礼道。

赵天翔已经行过礼,但子敛还是纹丝不动,也没有开口说一个字。赵天翔见子敛许久不动便刻意咳嗽了两下,但子敛就当做没听到一样仍是不动声色。赵天翔见子敛迟迟不肯开口又狠狠地瞪了子敛一眼,子敛仍是当做什么也没有注意到一样。

宇文觉身后的太监总管见赵天翔满是尴尬也挤满上前赶来帮忙,走到子敛身后,朝着子敛的膝盖踢了一脚。

“大胆!见到皇上竟还不下跪!”总管阴阳怪调地说道。

子敛狠狠地瞥了那总管一眼,眼里满是皇族的凶光,子敛的目光在他身上烧了个大洞令他浑身不适。灼热感瞬间席卷了总他的整个身体,令他不禁咽了口唾沫,后退两步。

“也罢,礼免了就免了吧!来人赐坐!”曦琳挥手道。

待曦琳下令完,太监便立即将两把椅子抬上,放在宇文觉和曦琳对面。赵天翔随即入座。子敛仍是站在大殿中央,仍是纹丝不动。

“大胆傅子敛皇后娘娘赐座,你竟敢不坐,真是不识抬举,来人,给我......”

赵天翔话未说完便被宇文觉打断。

“丞相不必动怒,他爱站着,让他站便是,就算是站着也无碍。”

赵天翔本是十分生气,但看宇文觉没有动怒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于是点头恭维道:“皇上说的有理,皇上开恩,傅子敛你还不谢恩?”

“谢恩?有何可谢?谢他毁我焱国江山?可笑!”子敛对宇文觉说道,眼里满是鄙夷不屑。

“砰......”

曦琳站起来,横眉怒目,猛地一拍桌子,手掌与桌面剧烈撞击,发出一声巨响。

“放肆,傅子敛你好大的胆子,你也不看看你现在是在哪里,竟敢这样说话。”

“噢~~~我倒是问问这是哪里?”子敛说着,露出轻蔑的笑容。

曦琳被子敛的出言不逊气得一个踉跄,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半步,眼里全是对子敛的不瞒。

“傅子敛你......”

未等曦琳把话说完,宇文觉便伸手将曦琳一把拉回座上。宇文觉微微皱起眉头,对曦琳摇头。曦琳明白到宇文觉的意思也没再多说什么。

“你不行礼朕可以原谅你,你出言不逊也可以原谅你,只要你肯交出天洺玉,朕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还可以派人送你回焱国,如果你不愿意回焱国你甚至可以留在我北周,在我北周做官,当然如果你既不愿意会焱国做太子也不想留住北周做官我可以让你走远离这一切的喧嚣,远离战争,但前提是你必须交出天洺玉。”宇文觉笑着对子敛说道。

满满的都是**啊!

他们跟我周旋了这么久就是为了那个天洺玉吗?天洺玉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让他们这么紧张,还说是在我身上,慢着,难道......难道之前颖铃那女人给我的玉佩就是天洺玉?不管那么多了,继续跟他们周旋,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我不愿意交出天洺玉呢?”

子敛亦是笑着回宇文觉的话。

“你当然可以选择不交出天洺玉,那是你的选择。你可以有你的选择,有你的原则,朕自然能用朕的方法得到天洺玉。”

“你指的方法应该就是杀我取玉吧!”

“你既然知道,朕也不必再多说,朕只问你天洺玉你是交还是不交。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用天洺玉换你的自由,而是用天洺玉做你的陪葬,你自己选吧!”

生还是死,天洺玉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可以主宰我的生死。看样子这块玉佩一定很重要,不然他们不会这么紧张。之前那女人说以我之力可以改变现在的战事,难道指的就是天洺玉的力量吗?如果天洺玉的力量当真能改变目前的战事,那我决不能交出天洺玉,就算是死也不能交。

宇文觉见子敛沉默许久迟迟不肯作答,又道:“怎么样?你想清楚了吗?要不要交出天洺玉?”

子敛答道“天洺玉是什么东西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它现在身在何处我更是一无所知,你要我如何给你?”

“你分明就是在说谎,天洺玉分明就在你身上,前些日子我北周镇守边关的将士还看到你拿出过天洺玉,天洺玉怎么可能不在你身上。”赵天翔道。

看来我猜得果然不错,那女人给我的玉佩就是天洺玉,还好我有先见之明在他们启程之气先把天洺玉藏起来了,不然这次他们要搜身的话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我没有骗你,天洺玉真的不在我身上,不信你们可以搜身。”说着,子敛抬起双手,示意让他们搜身。

“来人啊!搜身!”赵天翔说道。

“不用了,天洺玉现在应该不在他身上,他一定在来之前就已经把天洺玉藏起来了。”说着宇文觉向前挥手示意人不用上来

这人好聪明,这么快就被他发现了,难怪能做北周皇帝,果然跟一般人不一样。

“好了,朕没时间跟你在这里跟你玩游戏,告诉我天洺玉在哪里?”宇文觉道。

“不知道。”

“既然你执意不说朕也不再为难于你,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天洺玉在哪里?我还是那句话,你可以有你的选择,所以你可以不说,我只要你一个答案,现在,如果你继续说不知道天洺玉在哪里,我向你保证,你即可就会被拉出午门外,斩首示众,以示效尤。”说完宇文觉拿起桌上的茶饮起。

杀了我?你敢吗?先不说我是焱国太子,杀了我你还能拿到天洺玉吗?

“不知道。”

子敛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宇文觉嘴角微微向右朝上勾起,笑道:“傅子敛你以为朕真的不敢杀你吗?你未免也太自信了。朕告诉你,这里是我北周的领土,现在是我的天下,你难道真的天真的以为我会因为你是焱国太子而有所忌惮吗?你真的以为没了你我就不能找到天洺玉吗?哼......可笑!来人,给朕将傅子敛拖出午门外,斩首示众,立即执行。”

子敛听到宇文觉的话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美艳的脸上满是惊慌失措之色。不只是子敛在座的所有人包括赵天翔和曦琳都没有想到宇文觉会这么做,都惊奇地瞪大了眼睛。

旁边传话的太监更是吓得说不出话来。

宇文觉见人迟迟没有行动又皱起眉头怒道:“你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把傅子敛拖下去斩了。”

“是!”

随着宇文觉一声令下,立刻就有人上来架起子敛的胳膊。

“慢着!今日我在这里,我看谁敢动傅子敛一根毫毛。”

众人闻声望去,门前站着两个女子,一蓝一绿,蓝衣女子长裙拖地,长发盘起发带及腰,一点朱砂钦于眉间。

“娄月你......”

宇文觉见到颖雪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颖雪姐姐......”子敛暗自道。

......

五天后,北周朝堂上,

“我军与焱军交战,双方死伤无数,百姓民不聊生,苍天怜悯,不忍百姓受苦,故此,朕要御驾亲征,赶往前方支援赵将军,在朕到阵地之前下令六军不发。”宇文觉对重臣道。

“老臣觉得皇上言之有理,现在皇上确实需要前往前线,御驾亲征,以征士气。但在皇上在皇上到达前方之前,众军依旧可以与焱军交战,到时候皇上可以和我军来个里应外合。”赵天翔道。

待赵天翔刚刚说完,又站出来一个大臣。

“老臣也觉得丞相说得在理,皇上从皇宫出发到达战地快马加鞭最快也需要五日之久,若是在这期间我军按兵不动就等于是给了焱军一个喘息的机会,倘若在这期间他们调来援军,那我军想要取胜可能就会有一定的难度,故老臣附议在皇上到达之前前方大可不必停战。”

“丞相和李将军不必再说了。朕决心已定。”

“请皇上三思。”众臣齐声道

一时间,满朝文武,全部跪下。

“这件事情朕决心已定,若有人再敢反对,定斩不饶,退朝!”说完,宇文觉长扬而去。

......

同类推荐
  • 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姜平然是一个活了很多年的老姑娘,拥有平凡人更多的时间和长久的美貌。在这漫长的时光里,她无波无澜,直到她意外救下一位少年,并和那少年有过一月同在屋檐下的时光。九年后,祁景彦再见到日思夜想的“恩人”,觉得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面对祁景彦的甜言蜜语,死缠烂打,不依不饶,死性不改。姜平然咆哮:喂!我这年纪都够当你太太太奶奶了!你怎么下得了口!祁景彦笑: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追着你!
  • 御王爷的搞笑媚妃

    御王爷的搞笑媚妃

    想我夏媚儿21世纪青春靓丽美少女,居然会因为踩了一块儿西瓜皮,而华丽丽的回魂到了一个架空的朝代东澜国。本打算苟且偷生安稳度日顺便找个好男人嫁了相夫教子,奈何却遇上了一位冷面寡欲的人间绝色某王爷。某王爷问“不知媚儿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某女答“在想怎么把你扑倒然后卷你银子逃跑...”,某爷“嗯,好主意,本王先倒可以,逃跑免谈......”。
  • 权筹之多面狼妃

    权筹之多面狼妃

    盛世,他生于帝王之家,面容冷峻,聪颖多谋,却被人施了手段,害了亲娘,远了至亲,夺了青梅竹马,扣上天煞孤星的帽子,被亲爹扔在了苦寒之地,终日摸爬滚打,在狼口敌刀下抗争夺命。她生来无家,自小孤苦,命途多舛,幸遇恩人,严府水深火热,恩人却将她小姐般的善待,她知恩图报,为解救恩人一家,为了心中梦寐的安宁自由,她设局金蝉脱壳,于狼王口下夺性命。她去荒凉的凉州遇到了他。共养狼雕,共历患难,共同抗敌……他因她认识了他自己,改变他自己。她原本只想自由的心因他而动摇不定。命运似不可分割,却又使他们若近若离。爱、恨、情、仇……命运捉弄。乱世,他不得不战,为她顷颠了整个神州谋一片净土,冒天下之大不韪,天下与她比,又是什么狗东西?
  • 笑点鸳鸯

    笑点鸳鸯

    【点鸳鸯系列之三】父母让她嫁给素未谋面的乔家大公子乔墨寒,她不愿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于是便女扮男装逃婚了。却不想半路竟遇到了土匪,将她给劫了回去……这破寨子的土匪头子简直丧心病狂,把她留在破寨子,让她帮忙为他们这群男人洗衣做饭,不带这样欺负她的,她得逃……
  • 公主追夫路漫漫

    公主追夫路漫漫

    二十一世纪顶级名媛叶笙偶然穿越到大燕国,成为该国度的唯一一位公主。龙生九子,各不相同,唯有叶笙,集齐九子与其父之大成,斗恶妃,泡鲜肉,战邻国,扩国土,桀骜不驯,嚣张至极,一袭红衣魅众生。民间人称:红衣公主天上来,只为渡人间众生。自其降世以来诸事顺遂,金手指大开,唯有情路坎坷,一袭白衣刻在心间,清风朗月般的白月光却偏偏不爱其乖张模样……
热门推荐
  • 名侦探柯南之平成双煞

    名侦探柯南之平成双煞

    一位是高中生侦探,有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美称的工藤新一,另一位则是日本东京警视厅总监的儿子宫岛探,有日本警察的救世主之称
  • 我们可还会相遇

    我们可还会相遇

    她是一个的女孩,她或许和豪门扯不上半点关系,但你(豪门公子)若喜欢她并给他过一个承诺:会保护她不会让她收到半点儿伤害。请你遵守诺言!或许她心甘情愿愿意为你受伤但愿你可以遵守。她刚上初三的前一天遇到一个男子,开学第一天她又遇到了他,她以为昨天他说的话是假的,但在后来经过一系列的事情她明白了是真的,但就在快期末考试她决定和他一定要考同一所中学但在那一天……长大后他们再次相遇会发生什么事情?为什么长大了她还会离开他?初二时,相遇了,长大了,相遇了,可是长大她离开他后,他们还会相遇吗?我们还会相遇吗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回头偷偷看过你

    回头偷偷看过你

    如果你有回过头,那你一定会看到,那个满眼都是你的女孩。
  • 绝世剑圣

    绝世剑圣

    看我一身异宝,天阶功法,丹术灵力同时修;七星、万印,神器在握,如何能不纵横大陆。大陆纷娆,尽看我,谛造不朽传奇——叶宇!一个意外,万印藤、七星剑都出现在了仙莲大陆之上,而且还是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在这片纷娆的大陆上,将引起怎么的风云呢?
  • 掉进哥哥的怀里

    掉进哥哥的怀里

    甜甜的每一天就这样开始了。在同一个世界里,有哥哥护体的团宠妹妹,有爱妻入骨的霸道总裁,还有男孩子之间羞涩的萌动。【突发奇想的想写一本大杂烩】
  • 重生九零俏娇妻

    重生九零俏娇妻

    前世被奸人蒙蔽双眼,落得家破人亡一家惨死的下场。重活一世,林婉不禁要狠狠虐渣,还要用医术空间护家人一生平安,当然还有最重要的,那就是将上辈子那掏心掏肺对自己好的人宠到天上去!--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我师弟是妖界扛把子

    我师弟是妖界扛把子

    路遇抢劫拔刀相助,日常上山除魔奸邪,劝得回失足少女,救得了落水儿童……哈哈哈我简直是根正苗红仙士名流!师弟,那有个劫匪你砍一下。师弟,晶石没了你杀几个魔兽补充一下。师弟,美人儿被拐了,我去救一下!诶诶,别拉着我啊……要不你去?直到有一天,师父说我师弟是妖界扛把子,仙门大宗对他喊打喊杀。我??师弟等等我!留只大腿给师兄抱啊!逼逼叨叨(纪长愿)×沉默是金(醉无休)【1V1别逆啦】
  • 守梦人日志

    守梦人日志

    身患怪病的绝症少年杨非易从小就经常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比如,引导遮天蔽日的飞龙群渡过南洋,帮助奥术学院的学徒配平魔法方程式,摧毁侵略方帝国的蒸汽战舰,替一紧张就会说话结巴的亚人种族联邦首领发表独立宣言……某天,当一位自称“守梦人”的老者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才知道,原来梦中那幻想世界的一切,竟然……都是真的!“造物主于时间之初创造万物,守梦人自万物终焉守望苍生……”“去吧,孩子,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去收获一段,只属于你自己的冒险。”蒸汽、魔法、枪炮、剑盾、鬼神、信仰……一首伟大的赞歌,将被永远传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