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每一日,少年家中都会莫名其妙地多出几堆银两,他自然知道怀璧其罪,而且也不敢留这来历不明的钱财,于是便都分发给街坊邻居还有旁边的乞丐。
而城中的富商每一日都莫名其妙地被偷走了许多银子,而查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一日,少年如往常收摊回家,却发现回家时家里被洗劫一空,一群彪形大汉围在房内,而他的爹娘正跪在地上朝大汉中间的一个身穿华贵衣饰的肥胖男人。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欺辱我的爹娘!”少年怒气冲冲地想要扶起地上的爹娘,他的父母却死死地跪在地上。
“哼!”那胖子冷哼一声,圆的像个土豆(233,就让本座好好的黑一下他吧)的脸上的一双小眼睛迸射出精光,“你就是那个偷我银子的小贼?”
少年一愣,柔和的面容上浮现出怒容:“你少诬赖我!我霍涂的正坐得直,从来不曾做愧对良心之事。”
胖子把眼睛眯成一条缝,质问:“是吗?那你近几日为什么突然有了那么多银子来收买你的邻居?”
“收买?”
“你想着邻居肯定会对你家境突然变得富裕心生窦疑,这样你早晚会被发现。你用钱财堵住他们的嘴,以便日后可以更方便地偷盗!”胖子自以为猜透了霍涂的心思,得意地露出了满口的黄牙。
霍涂突然冷静下来,冷冷地说:“你无凭无证,凭什么说我是盗贼?”
“就凭我从你家搜到的银两和你邻居的证词!”
邻居的证词,呵,我好心救济她们,倒喂了狗!
霍涂强硬地将父母扶起,护在身后:“你要把我怎么样都可以,但休想动我的爹娘!”
“涂儿……”被霍涂护住的中年妇女哽咽。
“娘,放心,孩儿会没事的。”
胖子嗤笑一声,斜看了霍涂一眼,挥了挥手:“子不教父之过,一起押走!”
“你!”霍涂怒瞪着他,一时冲动向土豆脸上挥了一拳。(土豆脸:同样是儿子,为毛待遇这么差!某偏心的娘:谁你娘,我只认好看的!)
“你个小贼还敢打我,上,给我往死里打!”胖子捂着脸,咬牙切齿地命令随从。
几个大汉围在霍涂旁边,压倒性地一阵拳打脚踢,霍涂硬是没吭声。
“别,别打我儿子!”霍母泣不成声,想要扑过去保护自己的儿子却被丈夫死死拦住。
“我们打不过他们的,为了儿子不能去啊。”霍父声音低沉,蒙上妻子的眼,“既然不想看就别看了。”
霍涂看了一眼霍父:快走!
霍父抱起伤心欲绝的霍母从房子的窗口逃走。
“好啊,还敢跑,快去追!”胖子指着窗子让众人去追,自己摆动着肥硕的身躯从门外绕路跑去。(我不会告诉你是因为他太胖了所以翻不了窗233)
霍涂此时只剩一口气在那,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了,只见他向窗外无声地张了张嘴,便无力地闭上了眼。
快跑,爹,娘!
当月光从窗口洒下一层银辉的时候,爽朗俊秀的少年已经没了呼吸,柔和的侧脸反射出淡淡的安详。
窗外突然出现的黑影静静地站着,静谧地月色下隐藏着杀机。
那人妖异的银眼闪动着不知名的光芒,只觉得阵阵冷风吹来,伴随着一个轻缓的毫无起伏的声音:“真是……过分啊。”紧接着一片竹叶破风嵌入窗沿,声音变得肃杀而无情。
“那就都死吧。”
“快跑,别回头!”两抹身影互相搀扶着,在林子中奔跑。身后追赶不停的几个大汉已经渐渐逼近。
霍父拉着霍母不断地往前跑,路两旁的树木逐渐变得稀少,路到了尽头,眼前的,是悬崖。
“都是一把老骨头了,还敢跑!”待大汉将两人围住后,胖子才喘着粗气从后面赶了上来。
霍父紧紧拉住妻子的手,道:“你们又何必赶尽杀绝!”
“谁让你们那个不孝子惹了我呢!”
霍母突然发狂似的大叫:“吾儿绝不可能偷你家的银子,我们人穷志不穷,怎么可能做如此卑劣之事!”
胖子冷笑,火上浇油地说:“那个小贼估计此刻已经死透了吧,现在你们也可以下去陪他了!”
“你,你居然……”霍母如遭雷击失了魂一般地跪倒在地。
“吾儿死了,吾儿死了……”
“就是你杀的他么。”冷酷入骨的声音,不是疑问而是肯定,清冷杀伐的身影兀地挡在了霍氏夫妻前。乌云蔽月,看不清来人的容貌,但那如同利剑出鞘的杀意再明显不过。
胖子心头一颤,害怕的后退一步,他的随从也被那人的杀意所震慑,吓得呆愣在原地。
“给我死吧!”月光突破云层的时候,一抹血光在强壮男子中闪过,几颗圆滚滚的头颅滚落到胖子的脚边。
那是一张极美也极可怕的脸庞,一双冷漠的恶魔之眼如同利刃一般能够生生将人凌迟,白色的裙裾上盛开的血色如同地狱里妖冶绽放的曼珠沙华。
“你,你到底是谁?”
“杀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