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马天九回来的时候,还真让马天九意想不到。尤凝竟然真的把房间收拾得差不多了,看见马天九回来,尤凝抹了抹脸上的汗珠儿,问道:“马天九,你看还行吗?”
“还行。”马天九满意的点点头。
马天九把冰箱的电源插上,把买来的东西放在冰箱里。然后四处看了看,才发现房间收拾的远比马天九想象的干净。坐在客厅的沙发里,马天九对尤凝说道:“你想吃什么?”
正在厨房收拾卫生的尤凝听见马天九问她,忙回道:“吃什么都行,马天九,你快做饭吧!我早就饿了。”
“我上班的时间要到了,你饿了就自己做点吃的吧!”马天九说着站起来,走到厨房门口。
尤凝此时已经回过神来,挺了挺腰,问道:“你让我做饭?”
“对啊!在危楼,还有方阿姨伺候咱们,现在就要全靠我们自己了。”马天九说着走到灶台前,试了试灶台点火器。
“都好用,你看着弄点吃的吧!我要上班了。”马天九说着转身就要走。
“马天九,我不会做饭。”尤凝很郑重的提醒马天九。
“学。”马天九扔给尤凝一句话,便向门口走去。
“马天九,你别走,我真的不会做饭。”尤凝再次强调。
“以后你自己在家的时候会比较多,如果不会做饭,那你就得挨饿了。”马天九说着,走到门口去换鞋。
“马天九,你别走啊!”尤凝说着追了出来,一把拉住马天九的手臂,央求道:“马天九,我知道你从前是厨师,你给我做点吃的再走,好吗?”
“来不及了。”马天九说着拉开了门,要出去的时候,对尤凝说道:“用火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要是出现意外火灾什么的。把房子烧了,我们还得回去住危楼。”
说完,不等尤凝说话,马天九便出门了,只留下尤凝一个站在房子里发愣。
走出滨海小区,马天九找了一个公交车站,上了车,直奔市中心。在车上,他打了一个电话,跟店里请假,今天不去上班了。他对尤凝说去上班,其实他根本没打算去上班。他可不放心把尤凝一个人放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他只是想回危楼去拿东西,顺便跟方阿姨说一声。
但是,当马天九再次站在危楼前时,他呆住了。因为此时的危楼已经不能算是楼了,所有的窗户,都不见了。墙体好像被泼了墨一样,正真一副残垣断壁景象。
“火灾!”
马天九在心底里喊了一声,这栋危楼楼道里到处都是木板之类的东西,发生火灾在正常不过了,能挺到今天,已经很不容易了。
此时的危楼左右还有巡逻的消防队员,显然火灾已经发生有些时候了。楼体四周流淌着黑色脏水,那是消防队员施救的痕迹。马天九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方阿姨,他忙问身边一个消防员。
“有没有人受伤?”
“当然有人受伤,还死了人。”消防员很淡定的回答道。
“人都在哪?”马天九急切的问道。
“你是问死了的人,还是没死的人?”消防员见马天九的样子,就知道这应该也是这栋危楼的住户。
“没死的。”马天九回答。
“第二医院。”消防员回答道。
马天九一个字也没说,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两公里外的第二医院。十分钟后,马天九冲进了第二医院。到服务台问明情况,便直奔烧伤科病房。
还没到烧伤科病房,马天九就听见从烧伤科病房传来的呻吟和哭喊声。等走进烧伤科病房,马天九立刻有种想吐的感觉。到处都是惨不忍睹的伤者。他到护士站,问明情况。来到一间偌大的病房里,病房很大,住了大约有二三十病人,看上去混乱不堪,一股浓重的药水味道环绕其中。马天九通过看床头卡,终于找到了全身上下都缠满纱布的方阿姨,方阿姨全身上下,只露了手脚和一双眼睛。
虽然伤势严重,不过方阿姨还是一眼认出了马天九。
“方阿姨,你没事吧?”马天九一把抓住了方阿姨那干枯的手。
“嗯!”方阿姨勉强发出一个鼻音,显然她的伤势太重,已经不能说话了。
马天九忙拽过旁边一个护士,问道:“方阿姨的情况怎么样?”
护士见马天九穿戴不错,这才看了看床头卡,说道:“你是她的家属?”
“是。”马天九回道。
“她现在还没脱离危险区,要留人照顾。你别走了。”护士回道。
就算不懂那些医学术语,马天九也明白还没脱离危险的意思。他忙点点头,说道:“这里人太多了,有没有更好一点的病房?”
“有,你去住院处交押金,回来就可以换病房。”护士说道。
“好,我马上就去。”
马天九刚要走,感觉方阿姨用力抓住了自己的手。显然方阿姨听清楚了自己跟护士的对话,不想让自己多花钱。马天九忙低下头,对方阿姨说道:“方阿姨,你放心,钱不是问题。”
方阿姨还是抓住马天九的手不放,马天九猛然间明白了,忙问道:“方阿姨,你是不是想见你儿子?”
“嗯!”方阿姨有费力的发了一个鼻音。
“你儿子在什么地方?”马天九问道。
这时,刚才跟马天九说话的护士对马天九说道:“你不要让病人说话了,她现在很危险。要休息!”
“好。”马天九答应一声,然后对方阿姨说道:“方阿姨,咱们先治疗,我先去办住院手续。然后我再去找你儿子。”
方阿姨的眼睛失神的眨了眨,算是答应了。马天九对护士说道:“我现在就去办住院手续,麻烦你帮忙照顾一下。”
“嗯!你快去吧!”
马天九又对方阿姨说道:“我先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方阿姨眨了眨眼睛,明白了马天九的意思。
马天九来到交款处,才发现,他口袋里就几百块钱了。想到钱,马天九的脑袋“嗡”的一下,他所有的钱都在危楼床下的那个旅行包里。想到这里,马天九一路疾驰,出了第二医院,坐上出租车,回道危楼。
危楼旁边还有消防员在巡逻,马天九理也不理,趁消防员没注意,顺着还在流水的楼梯,向楼上跑去。一口气通过泥泞的楼梯,来到四楼。四楼的楼顶有很多地方都已经塌陷了,到处都是墙体和屋顶的残垣。废了好大的劲,马天九终于来到了他的家。门早已经撞开了,马天九毫不费力的进了房间。
不幸的是,大卧室的房顶塌陷了一大块,刚好砸在了床上。把那张二手大床已经完全砸毁,床已经被砖头和混凝土埋得只露一个小角。
想也不想,马天九飞快的搬开一块块砖头,然后又找了一根结实的床腿,把混凝土掀起来。这才发现。偌大的一张床,剩下的只有那半片床头,和他看见的那个床脚。其余的部分都已经被烧毁了,那个旅行袋还会在吗?马天九暗暗祈祷,一定要在啊!
他又动手把砖头和遂混凝土碎块扒开,终于看见了他那款蓝色旅行包的一角。他伸手一拉,没想到拉起来的只不过是一块没有烧毁的残骸。马天九不甘心,继续翻,终于看见了数张钞票的一角。
难道那十几万,就这样没有了吗?
马天九继续翻翻动着,然他感到庆幸的是,找到了他很久不用的一个钱夹。这个钱夹里放着的是财叔给他的那张里面有五千万的金卡,还有老牛给他的那个内存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