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几步走上前去,不卑不亢,面带笑意,一脸的客气:“小公主一路辛苦了,在下凤族左护法凤倾,恭候公主多时。”
清荷那时也是刚刚明白些事理,看着面前的女子,想起父王临行前的嘱咐:龙、凤两族气势正旺,你的哥哥姐姐们都有些傲气,唯有你去父皇放心些。凤族的左护法,本命原是圣祖亲手养大的圣物,万不可得罪了她。而转念现在一看,这凤倾倒不想父皇说的那般厉害的叫人颤动,反而让人感觉和蔼的很。一头瀑布般的墨法乖巧的顺在身后,到让清荷看出几分英气,心中羡慕不已。
“前辈客气了,清荷本是晚辈,竟让前辈亲自出门迎接,折煞晚辈了。”
凤倾听闻此话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若是天帝的哪个儿子女儿都这样懂礼数,都这等谦逊就好了。
“今日是我凤族的与龙族的大喜日子,天帝竟叫小公主亲自来祝贺,有心了。”
一边的凤族长老走上前来,说了几句客气话,不过凤倾心中明白。长老们一向知道凤倾这丫头不善言语,尤其是生人,所以就赶紧把话接了过来,生怕她一会说出什么话。
“您哪里话,天下皆一家,再说还是龙凤两族的大喜之日,我等怎可怠慢。”清荷说完,一挥手,一颗如脑袋大小的夜明珠浮现在大家面前。“这是父王得知喜讯后,连夜派人从昆仑虚境中寻来的天夜昊珠。祝两人日后边像这珠子一样,如日中天。”
清荷仙法一推,将珠子送到了凤族长老的面前,凤族长老浅笑着点了点头:“公主费心了。”手中掐了一个诀,讲珠子收了起来,到时候在同龙族商议此事。“来,公主,里面请吧。”
说完转身,手臂在空中扬出了一个优雅的弧度线。
凤倾也并未多言语些什么,只得转身跟在身后,想着赶紧把今天混过去,回家好好睡上一觉。
人都说,水深无光。却不想走在这水晶宫的路上,一路的明亮啊,一块一块支出来的小水晶,甚至叫人有些晃眼。这条路若是仙法不好的还真容易被这水晶刮伤,老龙王果然有几把刷子,这样一般小妖小魔的,想闯都闯不进来。
不过!凤倾眉头微皱,看着面前这个天帝的小公主,走起这条路来,可是略显吃力啊。
那水晶的尖楞处很是厉害,即便是生铁碰到也必断。凤倾就这样在后面看着,那一瞬间清荷的腰带不小心划到了墙边支出来的水晶。
只见那清荷略显迟疑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凤倾嘴角微提,看着小丫头还能坚持的多久,腰带一掉,那便是满园春色啊,众仙有眼福了。
自己什么状况,清荷心中自然明白。这腰带乃是几万年前父王剑斩疯龙时,用那疯龙筋串成的,却想不到龙宫的水晶如此尖利,只不过轻轻碰了一下,竟然将腰带划破。这龙筋又岂是一般人能接上的,凭她这点修为,谈何容易。眼看自己满园春色即将在众仙面前显露,心中忐忑万分,这可如何是好。
嘶! 整条腰带,全部裂开,清荷瞬间眉头渗出细汗。
下一瞬,龙宫的整个门口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黑了?”
“是谁?”
众仙皆站在原地,不敢妄动。
清荷自己也呆在了原地,这是谁在暗中帮助她,下一瞬一双轻盈的手,在她腰间系上了一根丝带。那根龙筋腰带滑落在地,腰间的丝带,牢牢的锁住裙摆。清荷叹了叹气,还好没有出丑,可是,是谁在帮自己?正当她疑惑时,耳边传来了略有熟悉的语句;“别怕,没事了。”
清荷的瞳孔瞬间放大,眉头微皱,这声音、没错就是凤倾。
腰带断裂的瞬间,凤倾咬牙拔掉自己身上的六根凤羽,心中掐出凤冥诀,这才施法将整条路上的水晶光芒全部遮住。可这本就是凤族的绝学,在场的凤族长老片刻就察觉了出来,眉头紧皱,施法指尖洒出点点星光,瞬间便破了此术。
“凤倾!闹够了没有,怎么能如此无礼!”
水晶的光芒重新显露,众仙眉头微皱,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更不想凤族左护法怎会如此失了礼数。
众人的中央,凤倾正在紧紧的环着清荷,而清荷则略有不安的盯着一边的凤倾。因为只有近在咫尺的她看到了凤倾的手在微微颤抖,清荷心中自然明白,刚刚的凤冥诀要一齐拔掉凤凰凤羽六根,那疼痛自然也不是他人能体会了的。可就算如此,迎着众人愤怒的目光,凤倾还是淡淡一笑,松开了环着清荷的手,轻轻地点了点头以示歉意:“凤倾早就听说小公主身上奇香无比,便想着施法凑近些亲自闻闻,却不想竟在众仙面前献丑了,得罪了公主是小凤放肆了。公主你大人大量,还望不要与小人计较。”
清荷心中明白,但却碍于面子,只能暖暖一笑。“无碍,你并无恶意。”
“公主大量,果然不是名不虚传,怪不得天帝如此在乎小公主,小凤今日知晓了。”
凤倾退在一边,紧了紧衣襟,一番恭维。
众仙也纷纷夸赞小公主大人大量,而凤族左护法是个纨绔弟子的称号从此也牢牢的扣在了凤倾的头上。
凤倾嘴上扬着歉意的微笑,止步看着众人围着清荷渐行渐远,低头扫了扫自己内衣上无影无踪的腰带,下意识的紧了紧外面的垂落至地长衫。脸上显露出几丝无奈,原本是打算看热闹的,却不想这热闹没看成,还扒了自己的凤羽。暗暗叹气,只怪还是她修为不够啊,这若是那修为齐天的上仙肯定会淡然的站在一边,对万事万物都视而不见吧。
唔!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还真是疼啊,这还是第一次她自己动手拔掉自己的凤羽呢,还真是疼的很呢。运功掐诀,缓缓将自己的伤口处理好,随手拽了一根水草,拿手一点化成了丝带,系在自己的腰间,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