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冉和徐未然那场盛大的婚礼过后,颜冉和徐未然在A城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知道他们去哪里玩了。而面对四个好朋友同时出去度蜜月的纪飞扬,觉得生活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
程闻逼程绍均和张嘉茜订婚,这点纪飞扬也有所耳闻,甚至隐隐感觉到在程闻的打压下,自己的生活确实出现了不少的麻烦。比如说前天逛街的时候被人偷拍,第二天网上就有报道说她是破坏程绍均和张嘉茜感情的第三者,比如说小区的保安被偷偷换掉了,新来的保安每次都要惹得纪飞扬十分不愉快,又比如说程绍均不在家的时候,半夜经常会听到楼下人家在放鞭炮……
纪飞扬知道这是程闻故意在给她施压,想让她主动离开程绍均,但是如果这点小事情都能吓到纪飞扬的话,纪飞扬也就不是纪飞扬了。而与此同时,程一菲给她寄来了一个厚厚的信封,打开一看,里面竟然全是她和程绍均以前的照片。纪飞扬想一想就明白了程一菲的意思。
虽然纪飞扬相信程绍均,但很多事情能发生第一次就能发生第二次,或许程绍均最终会选择他的父母,那么他也绝对有办法在不娶纪飞扬的情况下把她困在身边。而这是纪飞扬非常不愿意的。
于是乎第二天,网络媒体和大大小小的报纸杂志都刊登了A城首富程绍均与少时恋人纪飞扬的照片。更有甚者将他们的过往肆意夸大胡编乱造,刻画成了一个富家少爷和一个平凡女孩相恋却不能相守的故事,引人唏嘘。
程一菲和纪飞扬都是最最了解程绍均的人,知道他心中最在乎的其实也就是那一段过往的回忆。这样一来真的是捏住了他的软肋,尽管程绍均知道纪飞扬耍了小小的心机,也还是十分高兴的。
这天程绍均回来的时候,纪飞扬已经乖乖地做好饭在客厅里边看新闻边等他,程绍均过去把她一把搂住,“一天没见,可想死我了。”
纪飞扬捏捏他的鼻子,“不诚实的孩子要长长鼻子。”
程绍均笑着去亲她,“你看我鼻子长长没,嗯?”
“我看看……咦,好像真的变长了。”
两人在沙发上打闹,嘻嘻哈哈半晌,程绍均忽然道:“要不明天我们去云南玩一圈?”
“啊?”纪飞扬惊讶,“这么突然?明天我要开始上班了。”
“上班?飞扬你似乎忘了我是你老板啊!”程绍均紧了紧手臂,“你以前不是说想去大理看苍山洱海?”
“真的去?你不是很忙吗?”
“忙归忙,当然也要陪你,现在这个时候去正好可以看雪景。”程绍均说着一把将她抱起,“走咯,收拾行李去!”
纪飞扬被程绍均抱在空中,忍不住大叫一声,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她真的一直想去云南玩,但是时间和精力从来都不允许。以前有时间有精力的时候,程绍均说忙不能陪他去,纪飞扬知道现在程绍均肯定更忙,这么说走就走地带她出去玩,大概是一种补偿了。
他们没有坐飞机,程绍均让司机开的越野车过去,两天后到达那个中国南方的边境城市,纪飞扬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活蹦乱跳地像个孩子,“你知道吗绍均,我小时候一直以为以为云南就是在云端以南,多好听的名字!”
程绍均牵着她的手,“先去宾馆放东西,别乱跑。”
他们定的是一家私人的园林式宾馆,独门独院的古式建筑,前后都带花园,曲径通幽,纪飞扬一走入其中便惊叹连连,“哇,这么大一屋子都是我们住吗?还有池塘!里面的水竟然没有结冰啊,还有小鱼!绍均你看!”
程绍均笑着抱住她,说道:“整个房子都是人工控温的,你这么喜欢的话干脆买下来好了,以后可以常来玩。”
“才不要!”纪飞扬摇摇头,“这地方偶尔来一次觉得新鲜,住久了也没意思,再说我也没那么多时间。”
放完行李纪飞扬就吵着要出去吃东西,程绍均和她步行出去,走了好长一段路,看到整条街一排都是小吃。
纪飞扬看到那么多吃的早就想要流口水,拉着程绍均说:“我要吃那个!”
程绍均眉头一皱,“怎么这么些年坏习惯都不知道改?我跟你说过了那些东西不干净。”
“你以为饭店里的能有多干净?身在中国,谁敢保证一辈子吃不到地沟油!”纪飞扬嘟着嘴,“俗话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冯韵文都没你这么矫情!”
程绍均一听冯韵文的名字就来气了,怎么这都能跟他扯上关系!一看纪飞扬已经往前走了几步,忙跟上去拉住她,“什么叫冯韵文没我矫情?别老有事儿没事儿拿我跟别人比!”
纪飞扬反驳道:“你记错了吧?我哪有‘有事儿没事儿’拿你跟别人比?说得自己特委屈似的!你爱吃不吃!”
真是一点脾气不改!以前程绍均话语中只要有丁点儿错的,纪飞扬也能立马给指出来。但是程绍均就拿她没脾气,好不容易哄回来的,不至于为了吃个东西斤斤计较的,“行了,吃就吃吧。”
纪飞扬臭着张脸,“不吃这里了,去古城。”
程绍均说:“好。”
于是两个人又走到古城。
大理古城内的小吃更多,纪飞扬一圈逛下来意犹未尽,王记的豌豆粉,双桥园的米线饵丝、杨记乳扇、街边凉粉、自制西米露……完了还慕名去赵记买了话梅和风味卷粉。
果然是吃人家的手软,填饱肚子,一路走回去的时候纪飞扬刚才的气早就去到十万八千里了,跟程绍均有说有笑的。
两人回到租住的地方,沿着小径走向内院的时候,天空中下起了小雪,雪花一片片落到头顶。纪飞扬抬头看去,飞檐斗角之上,是一大块白茫茫的颜色,好看得宛如梦境。
程绍均看她站着出神,从背后抱住她,紧紧抱在怀里,“宝贝儿,开心吗?”
纪飞扬点点头,握住他放在腰间的手,“嗯!”
两人沉默着在雪里站了很久很久,终于程绍均摸了摸纪飞扬的脸颊,“小傻瓜,再不进屋要冻坏了!”
纪飞扬抬起头,对他笑了笑说:“走吧,脚都有些站麻了。”
回到房里,程绍均拿了块毛巾帮纪飞扬擦头发,柔软的毛巾包裹住大半个头,程绍均轻轻拭去融化的雪水,力道不轻不重,很是舒服。
纪飞扬打趣道:“你要是去当头部按摩师大概也能赚不少钱。”
然后头上就被程绍均轻轻打了一下。
纪飞扬不满道:“我就是说说嘛,这都要打人!”
“好好好,客人,我错了。”程绍均忽的低下头在她耳边说道:“当按摩师也行,不过这被子就你一个客人,要赚钱倒是不容易的,我倒贴好了。”
纪飞扬转过身狠狠捏了他一把,“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
“见着你就会了。”
纪飞扬待要再说什么,看到程绍均衣领子上也沾着雪花,湿了一片,忙要他脱下外衣,“里面衬衫要换了,真佩服你,你不觉得冷。”
程绍均干脆两手一摊,“你给我换。”
“得寸进尺!”纪飞扬嘴上这么说,还是怕他冻着,伸手就去解他领带。
程绍均一年四季都有穿衬衫打领带的习惯,无奈纪飞扬在时隔多年的“调教”之后又已经不记得领带的解法。
程绍均抱着她一脸的坏笑,“飞儿,还记不记得我们的第一次?”
纪飞扬的脸颊顿时涨的通红,低下头胡乱说道:“才不记得!”
转身要走,被程绍均捏住手腕,一个使劲往手边带。纪飞扬脚下不稳,斜斜地倒在他怀里,从这个角度看去,直挺挺的鼻梁、幽深的双眸、噙着笑意的薄唇,启口低笑道:“不记得也没关系,我们来回忆一下。”
他的表情和语气都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眼眸深处,仿佛已经有红色的火焰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