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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征伐前夕

紫玲很快就出来了,手里拿着祭剑术的技能书,也不理睬众人,拉着我便走了。

到了我们自己的房间,紫玲将祭剑术的技能书郑重地交到我手里。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样的架势,既意外又好奇。但实际上,自从昨天晚上开始,我就发现她变得完全不一样了,神色凝重,眉头紧锁,像是一点都开心不起来的样子。

“你这是怎么了?”我在她身边坐下,关切地问道。

她忽然紧紧地搂着我的手臂,语气既急促又颤抖,像是在倾诉,又像是在祈求:“锋哥,我好怕。”

我有些不知所措,完全想不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一边抚摸着她的背安慰着,一边问道:“你到底为什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告诉我好吗?”

她抬起头,一脸央求地看着我:“锋哥,你答应我,无论如何,不要离开我,好吗?”

“我当然不会离开你,除非我死!”

谁知,听到我这么说,她神色更加惊恐了,更加大力地拉着我手臂,猛烈地摇晃着:“不要!我不要你死!我不想承受再次失去你的那种滋味!我受够了!”言毕,她将脸深深埋在我的臂弯中,轻轻地抽泣起来。

我意识到说错话了,急忙道歉着安慰着她:“对不起,我说错了,我不会死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

她的情绪稍稍缓和了些,擦了擦眼泪,倾诉道:“你知道这短短的几个月,我们经历了多少危险吗?从最初天岚城被攻打开始,我起初现实世界那边有些事情没能在你身边,让你独自面对那些穷凶极恶的敌人;到你为我挡下卡泽的那记炎星,若不是冰蚕丝的保护;再到后来的幽狼和狼心女王……虽然那些都是无心为之,但是当我知道老王说的话后,现在只要再回想那些事情,我心底就不禁后怕,一阵接着一阵。有那么多次,我们已经站在生死边缘了?原来有那么多次机会,我差点就永远失去你了。幸好,那么多次,你都奇迹般地活了过来。你知道我是怎样的一种感受吗?我越想越怕,越怕,那种幻想中的场景就越逼真地出现在眼前,我真的快要崩溃了……”

我心中也涌上了一阵愧疚。如果不是自己太过于没用,也不至于让紫玲如此为****碎了心。尤其是后面几件事情,也都是因为我的一意孤行自找的,否则本来我也不会卷入幽狼的事件中。这下不仅害苦了自己,还让紫玲为我提心吊胆。

“对不起,这些都怪我。”

紫玲擦了擦眼泪,说道:“你不用为过去的事情道歉。只是,在以后的日子,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让你变强的机会。我只希望你能够理解,无论我做了什么,是对是错,都是为了你。也间接地是为我自己。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那种痛苦我再也承受不了第二次了。”

我终于恍然大悟。难怪,她会这样不顾一切地去闯断流营地,只是为了向我展示她的实力,让我不再为她涉险。难怪,她会在明知道是帝国的错误的情况下,违背道理是非地去帮助帝国一方,只是为了帮我得到那两本技能书,让我能够提升自己的实力。

她的目的是那样的简单,只要我能活着,并且能一直平安地活着就好,甚至从来没有奢求过我做些什么。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理由,连这样的要求都达不到呢?

我必须学好祭剑术和浮生万刃,因为这已经不仅仅是个技能这么简单。这背后,代表的是一种责任,一种对自己承诺的践行。

片刻不耽搁,我便进入练功房学习了起来。

练功房是新人旅社专门配备的一个房间,用来满足新人对于技能训练的要求。当然每个练功房都是独立的,这是为了防止在技能练习时被其他人偷窥到,以保护练功人珍贵的高级技能和专属绝技。

祭剑术的效果是以特殊的方法将实物剑献祭转变为能量形态,在施放完毕后,被献祭的剑便会消失。武器变成了消耗品,这在之前都是闻所未闻,令我耳目一新。所以要依靠这招的话,身边必须多准备一些剑才行。

祭剑术单独使用除了让你损失一把剑以外,没有任何效果。但它是浮生万刃的前置技能,只有先使用了祭剑术,才能够施放浮生万刃。因为浮生万刃的那些光刃,就是从那能量形态的剑中来的。

在枷锁的祝福效果下,我很快就领悟了几分祭剑术的门道。奇怪的是,祭剑术与浮生万刃虽然是很高级的技能,可对身体的消耗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完全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内。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却隐隐担忧,若是这种低消耗却威力极大的技能流传开来,它将不可避免地泛滥。

翻看浮生万刃的技能书,确实不知所云,如同云里雾里。我这才想到梨燕先前恳求我们去救公主是说的话,不会祭剑术就无法掌握浮生万刃,果然还得一步步地来啊。

话说回来,我们差点就被她给耍了。单一本浮生万刃形同废纸,即使得到了也无从下手。没有祭剑术的浮生万刃,就如同没有根基的草木,连生存立足都做不到,又谈何发育生长?

也得亏是事关公主安危的紧要关头,否则,无论如何梨燕也不会将祭剑术拱手送人吧。我不由地暗暗庆幸,能有这样的收获,即便真的与风云天下结了仇,也并不一定就不值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好在先前我们与风云天下并无交情,以后若是见面也不会太尴尬。大家都是为了利益,对错是非,也许没有那么重要。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杰宝,毕竟他是在风云天下的佣兵团里办事的,希望不要连累到他。

不过话说回来,风云天下也算是讲信用的人,决斗输了后也没有撕破脸皮赖账,这点倒是令我颇为欣赏。总体来说除了莽撞,他并没有什么缺点,加之他本身实力非常强大,人格魅力显然不低,所以才会有那么多拥簇吧。

第二天,浅川城主便发出了公告,招募有意愿之士协助攻打断流营地的强盗。这次的进攻行动由帝国公主和皇家骑士团亲自督战,表现好的,战功卓越的有丰厚的奖赏。

围在公告栏前的人群议论纷纷,群情激昂,尤其是佣兵团的人,叫骂声此起彼伏,纷纷谴责帝国的无耻。如果不是帝国横加阻挠,断流营地说不定此时已经没剿灭了,那些战利品哪里轮得到帝国说话?他们知道,无论帝国给出的奖赏再多,也比不过他们本来应得的。

此时身后传来一声厉喝,众人望去,原来是维斯泰,嘈杂的声音立刻低了下来。看得出维斯泰在佣兵团中也相当有威严。只有风云天下冷哼地看着他,一脸轻蔑与不屑。

维斯泰大声宣布道:“我已经向公主请求了这次行动,也得到了批准,大家都散了吧,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足准备。”

风云天下阴阳怪气地呛声道:“你是以你们战神殿的名义请求的呢?还是以联合佣兵团的名义?”

维斯泰一副伤脑筋的样子看着他:“风云,你能不能别闹了?”

风云天下不依不饶,眉毛轻挑地斜视着维斯泰:“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维斯泰眉头被拧成了麻花:“当然是以联合佣兵团的名义。”

风云天下哈哈大笑起来:“真搞笑啊,昨天我们被帝国背后捅了一刀子,今天又要为帝国卖命。维斯泰,你也是真是……容我笑一会儿,哈哈哈哈哈……”

“你到底想怎么样?”维斯泰无可奈何地看着风云天下。

“风云天下佣兵团不参与这次行动。”风云天下立刻正了色,宣布道,“不仅如此,这次我们选择帮助断流营地。”

此话一出,四周一片哗然,连维斯泰也惊得下巴掉在了地上。

“风云,大家都知道你是这样的性格,我们不会怪你,但是你不要太胡闹了!”一旁一言不发地特洛斯也开口劝阻道。

“从哪里丢的场子就从哪里找回来。让人捅了一刀还为人卖命,这事你们能忍,我可忍不了。”风云天下振振有词,言毕振臂一呼,“风云佣兵团的人呢?有没有意见?”

风云佣兵团的人面面相觑,支支吾吾,半天没一个响应。虽说他们先前也不服气帝国的行为,但是风云天下显然更加离谱,让他们左右为难。

见到没人出来支持风云天下,维斯泰发话了:“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难道不为你手下的人考虑?你要帮助断流营地,就是公然与帝国为敌,到时候整个流冬国全境驱逐你们,你就高兴了?你的手下到时候又会怎么想?你倒是无所谓,自己快意恩仇一身洒脱,但你这是把你的手下往绝路上逼啊!”

这下风云天下有些迟疑了。的确,如果他执意这样做,带给佣兵团的伤害是巨大的。风云天下佣兵团是借着天岚城的地利一手发展起来的,若真的要与帝国对立,他们在天岚城也自然无法立足,那对佣兵团将是动摇根基的打击。

风云天下看似一介意气用事的莽夫,但绝对不是没头没脑之辈,否则在先前的决斗中也不会想到那田忌赛马的策略了。维斯泰的一席话让他冷静了下来,思量再三,最终依然妥协了。

“不过——”风云天下不依不饶,“想让我帮你们也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你说。”维斯泰知道风云天下不会善罢甘休,必将狮子大开口一番。但只要能稳住风云天下不要让他继续胡闹下去,付出一些代价也就认了。

“这次讨伐行动,凡是风云佣兵团的缴获的战利品,一律归风云佣兵团所有。”风云天下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悠哉游哉地说道。

维斯泰面露难色:“这事情我做不了主,战利品的分配是由帝国决定的。”

“哦?是吗?你没办法?那我也没办法了。”风云天下嘴角挂着一副威胁的嘲讽。

“你!”维斯泰终于忍不住了,哪想到这个风云天下翻脸比翻书都快。

“怎么?不服气?”“想打架是吧?”“你以为我们怕你战神殿啊!”风云佣兵团的人纷纷上前叫骂道。这件事情上他们是毫不犹豫地支持团长的,这可事关自己的利益。

战神殿的人刚想上前还击,却被维斯泰凌厉的眼神扫过,顿时乖乖地呆在原地不敢动。

战神殿与风云佣兵团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战神殿给人的第一眼印象就是纪律与服从,一副半军事化管理下的面貌,穿着统一的服饰,站着整齐的队列,甚至连团员的属性、技能也都是大同小异;风云佣兵团则是完全相反的风格,参差与喧哗是他们的主要写照,着装正经的有,奇装异服的也不少。每个人个性都十分鲜明。但是他们却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对风云天下的崇拜。这种崇拜使得他们很容易被将情绪带动起来,这令他们看起来更多得像是一个追星的狂热粉丝团体。

维斯泰与风云天下也是很明显的两类人。维斯泰有着十足的中年人隐忍的风范,内敛而沉稳,但是却给人以不怒自威的震撼;风云天下则是个初生牛犊,火气十足,暴戾乖张,一言不合便想要用拳头解决问题。

两种风格,谈不上哪种更好哪种更坏,只是不同而已。战神殿与风云佣兵团是这块地界最大的两个佣兵团,他们都是成功的典例,这说明无论哪方都有它自己的可取之处。但显然,关于他们之间的比较和讨论绝对不会少,经常有人就“战神殿和风云佣兵团谁更强”而争得面红耳赤。我没见过维斯泰的身手,但是想来必定不会差。

目前,最大的两个佣兵团看起来有起冲突的趋势,引来了围观人群的强烈兴趣,不住地起哄,生怕事情闹不大。风云佣兵团一方更加来劲了,猖狂地挑衅着战神殿;而战神殿一方却依然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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