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了东方朔自许自夸的推荐书,汉武帝深觉得此人非一般人,便也没有召见他,就命令他待诏在公车署中。谁知道东方朔这小子,竟不满意公车令奉禄的微薄,又始终没有见到武帝本人,竟然心生一计。故意吓唬给汉武帝养马的几个侏儒:对这个侏儒说“皇帝说你们这些人既不能种田,又不能打仗,更没有治国安邦的才华,对国家毫无益处,因此打算杀掉你们。你们还不赶快去向皇帝求情!”那几个侏儒们大为惶恐,哭着向汉武帝求饶。汉武帝问明原委,即召来东方朔责问。东方朔终于有了一个直接面对皇帝的机会。他风趣地说:“我是不得已才这样做的。侏儒身高3尺,我高9尺(1。94米),所挣奉禄却一样多,总不能撑死他们而饿死小臣吧!圣上如果不愿意重用我,就干脆放我回家,我不愿再白白耗费京城的白米。”东方朔诙谐风趣的语言,逗得汉武帝捧腹大笑,遂任命他侍诏金马门,直到现在又擢为侍郎,侍从左右。
想到这里汉武帝紧锁的眉头不由得舒展了开来,只等着东方朔的到来。
不一时,当值的太监就带着东方朔来到了未央宫。
此时汉宫情况,东方朔怎会不知,也深知武帝此时召自己来做什么。到了未央宫后,东方朔立即向汉武帝施礼后道:“拜见圣上,不知圣上召臣下有什么事情?”
汉武帝禀退左右后,来到东方朔的身边道:“好了,免礼吧。朕召你来,想必你已经知道是什么事情了吧,还用问吗?”
“恕臣下愚钝,微臣实不知陛下召微臣有何事情,还请陛下明示。”以东方朔的才华,又怎能会不知汉武帝此时的处境,又怎会不知道汉武帝想询问什么事情。可东方朔心里想,我现在就是装不知道,等到陛下主动提出来,有些稍重的话陛下才不会怪罪。
见到东方朔如此回答,武帝心中不由得骂道:“这小子,没见到我的时候急着见我,如今这官也升了,却如此装憨,实在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从心里将东方朔骂了一遍后,武帝不动声色说道:“东方朔,你现为已经升为待郎了,这官也的升的挺快了。可是,如今朕叫你过来议事,你却不道朕找你来做什么,我看你并不像在竹简上写的那么有才华啊,不行这奉禄再减减吧。”
东方朔一听汉武帝的话,不由寻思道:“这本就是个清官,全指着这些奉禄过日子呢,这皇上太狠了,竟要削减我的奉禄,这如何是万万不能的。”寻思到这里,当下东方朔立即高声的说道:“臣以为,陛下此时召臣下来,定是为了新政暴毙,外戚干政的事情心情郁结。所以,才召臣下谋事来着的。”
汉武帝听了东方朔的话后,当下更加证实了东方朔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不过,汉武帝喜欢这只狐狸,因为能让一只狐狸甘心为其所用,汉武帝也很有一种成就感。见东方朔这只狐狸服软,汉武帝便对东方朔道:“即如此,你不妨说说你的见解吧。”
“臣下没有什么见解,只是臣下近日推算出,在东方有三星出世了,陛下也该出去散散心了。”东方朔没有说什么,只是劝武帝出去散散心。
东方朔的话一说完,汉武帝不由得一下子想起了落下闳在观星台与自己说的话了。只不过,时间过了许久,加上新政的事情竟让自己忘记了这件事情。如今,东方朔说到三星出世,让汉武帝一下子想起了此件事情。
“那么好吧,朕就于三月上巳到灞上祭奠鬼神,东方朔你随朕同往。”
见武帝定下日期,东方朔立即答道:“臣遵旨。”
“那么好吧,此事就由你负责办理了。”武帝继续下旨道。
东方朔自然明白皇上出行的安危很是重要,听到武帝的旨意便下去操持灞上祭祀的一切事宜了。
武帝要去灞上祭祀,宫内的窦太后知道后,倒是很平静。赵绾、王臧被处死,让窦太后的气消了不少,加之窦太主和皇后陈阿娇在窦太后面前没少说武帝的好话,让朝中反对武帝的暗流一时间不再敢有什么动作了。
不得不说,汉武帝没少借助陈皇后的帮助。两人自幼就建立了宿命的纠葛。想当年汉武帝儿时的时候,到长公主的宫中玩,长公主就抱着刚刚几岁的刘彻于膝上,问道:“你想娶媳妇吗?”说着便指着左右长御等女官一百多人挨个问,刘彻都说不好。随后长公主又指着自己的女儿问道:“娶阿娇好不好?”刘彻笑着说:“如果能娶到阿娇做妻子,应该修建一座金屋让她住。”金屋藏娇的典故也因此而来,可见汉武帝对陈皇后的喜爱程度。
武帝要去灞上祭祀的事情,被东方朔很快的布置下去了。从长安到不灞上的郡县都忙碌了起来,皇上的安危对他们来说可是太事。这件事情当然也很快传到了平阳县平阳侯的府上。平阳公主是汉武帝的姐姐,自然要准备接待自己的弟弟,为了武帝的到来,平阳侯府一时间也忙碌了起来。
汉武帝要到灞上祭祀的事情自然也通过卫少儿传到了霍去病的耳中,没有人会知道霍去病此时什么都能听的懂。知道武帝要来后,霍去病就知道卫家的命运不久后就会改变了。如果有可能的话,霍去病现在就想看看汉武帝什么样。可是,他知道这根本就不可能,以母亲现在的身份是不可能带他见到武帝的,换句话说见到也没有什么用,没有人会注意一个一岁的孩子的。
汉朝的一切,霍去病一切都已经熟识了,并且真正的融入进去了。平阳侯府上下没有不喜欢霍去病的,特别是府上的女奴和待女,没事就来看霍去病,逗霍去病玩。很多待女都和卫少儿逗笑说,要去病长大了可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女孩了。只有霍去病心里明白,他不会相信爱情了,上辈子爱情的失败,他的打击真是太大了。带着对历史的记忆,徐东升并不记得霍去病成过家,“匈奴未灭,何以为家”,这样的豪言似乎仍然回响在耳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