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是被人打昏了,就在我昏迷时我还在想这个问题。本来我是有些防备的,可一听说秘闻的事,一时大意,就被人偷袭击昏。
我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破旧的木椅子上。再往四周看去,这里面只是摆着几个挺大的玻璃罐子,玻璃罐子里好像泡着什么东西,看起来很浑,而屋子里的灯光又很昏暗,根本看不清。至于其他的东西就没有了,倒是在这水泥地上有着很多污渍,还冒出令人作呕的味道。这味道我说不清楚,反正就是挺像鱼的腥臭味。
这屋子里的灯是白炽灯,很昏黑,而这个屋子还没有窗户,更无法去判断现在的时间,所以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我试着喊着“黑龙”,可黑龙就像是消失了一样,没一点声音。我也尝试着使用小黑书里的道术脱身,可绑绳子的这个人显得非常老道,把我的每一根手指都给固定住了,使我动弹不得。一时之间,我有点慌乱,不知如何是好。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人绑来了,我记得没错的话,这是第二次,上一次是被余程溏绑住。我这个命有点苦啊,怎么总被人绑票?
“黑龙仙家?黑龙仙家!黑龙!”我又连喊三声。
这时,从外面传来一个声音,同时屋门也被人打开了。
“东北来的小弟马,别喊了,你家老仙家在关外呢,怎么可能会在南方?”
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乞讨老头。这老头背着双手,像是看着一件艺术品一样看着我。
“你们全真派也做这种绑票的勾当?!”
老头突然愣住了,随后又哈哈大笑:“什么全真派?”
老头打开一个玻璃罐子,从里面倒出一杯那浑浊的液体,我离他有些距离,可还是能闻到一种奇臭的味道,这种味道就像是垃圾堆的剩饭剩菜!他享受地抿了一小口,然后又递向我:“来一口不?长寿仙液!”
我闻着这难闻的味道,我恨不得马上堵住自己的鼻子。
“装什么装?你不是全真派的?”
老头脸色突然冷了下来,一饮而尽杯中剩下的“长寿仙液”,然后把手中的杯子狠狠地摔在地上,冷笑道:“什么全真派,不过是昔日栖身之地罢了,哪有现在逍遥?”
“这么说,你也算是承认了?你既然以前是全真派的人。这全真派也算是道门一个大分支,都是堂堂正正的出家人,怎么会出来一个绑票的?”我不知道这是谁给我的勇气,要是放在以前,我肯定被吓得六神无主,怎么会这样针锋相对!
“你一个小孩子,一个出马弟子,怎么会懂道门的事?这事用不着你管。这全真派暂时看着风光,用不了多久,哼哼,就都会成为丧家犬!”老头目露凶光,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年迈的老人,多的是戾气!
乞讨老头摸着身旁的几个玻璃罐子,像是抚摸着自己溺爱的孩子,就连眼睛里都充满着慈爱。
突然,门被推开了,从外面走进来几个人。不!不都是走过来的,还有爬在地上的,因为这些都是残疾的乞丐。有的人失去了双手,有的人失去了双腿或单腿。他们都穿得破破烂烂,目光无神,年纪多大的都有,小的有八九岁的样子,大的有四五十岁的模样。我仔细地数了一数,有六个人。
这六个人看到乞讨老头后,都把头低了下来,把手中的铁碗伸了过去。乞讨老头接过他们的碗,数了数里面的零钱,随后摇了摇头。
仅仅是乞讨老头这个摇头的动作,就把那六个人吓得是瑟瑟发抖。
“你们几个今天就要来这么点?够我养你们的吗?”
有一个年纪稍大的人小心翼翼地回答道:“今……今天人少,要……要得费劲。”
那六个人里最小的那个孩子早已经吓哭了,趴在地上呜呜地哽咽着。
乞讨老头冷哼一声,那几个人都闭上了嘴,屋子里突然变得静悄悄的,没一点动静。
“没看出来,堂堂全真派的老道士居然会干这个!”我说得很模糊,没有说他做了什么,毕竟暂时我还不好去下定论。
那六个人也发现了我,他们看向我的眼神是同情的,可谁又能同情他们呢?而他们又是什么样的人呢?真的只是一个乞讨的团伙吗?
“呦!出马的小孩,别急,你早晚也会和他们一样,你是想要手啊,还是想要腿?还是都不想要?”乞讨老头像是看着一份食物,看得我有些后背发毛。
“原来你是干这个勾当!拐来人口,然后剁掉他们的手脚,让他们乞讨给你卖命?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决定别人的命运?!”我怒道。可这绳子绑得实在是结实,我难动分毫。
“你这年轻人,也别总和我提什么全真派。老头子我早就不是全真派的人了,他们当初赶我下山那天,我就和他们划清了界线,早晚老头子要打上山去!”乞讨老头的眼里透露着凶光,恶狠狠地说。
原来他当初还真是全真派的人,可全真派又有很多分支,只是我还不知道他是哪个分支的人。
“那一天,你会等来吗?”我冷冷说道。
乞讨老头突然笑了,他又拿起玻璃罐子,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对我说:“你是觉得老头子我活不到那一天吧?哈哈!你看看这是什么?”
他喝光了杯中的“长寿仙液”,然后指了指门口的六个人,又指着旁边的玻璃罐子,又说道:“这酒里泡了很多东西,能增添人的寿元。你猜都有什么?你肯定猜不到!那人参灵芝倒是常见的俗物,怎么可能有增添寿元的功能。要说增寿啊,还得是人肉,哈哈!这玻璃罐子里啊,泡的就是他们的手脚,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