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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偷食蜜枣

晚上。孟恩妮在稻草堆成的‘床’上翻来覆去,怎么睡也睡不着。因为天气热。因为‘床’不舒服。也因为她在步逸承脸上看到的那么多次冷笑。

“啊……”孟恩妮闷喊地坐起来。可恶!唉……反正睡不着,到外面走走吹吹晚风更好。

于是,孟恩妮套上外套,虽是晚夏,但有时候夜风还是有些刺骨的!

“哇……好美的星空啊!”她仰起头笑着说。“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鲁冰花……呜……妈妈,爸爸。”心血来潮唱起了《鲁冰花》却再次想起了家。她知道父亲的占卜是很灵的,她已经来到了唐朝就永远回不去了。改变不了就只能适应。可她只是个18岁的孩子啊!她真的好想家。

哭着哭着,她听到了咳嗽声。是从东边传来的,那不是步逸承住的房间吗?抹干了眼泪,她向东面走去。

到了依然张灯结彩的‘新房’。

“咳咳咳……”一连串咳声不断传出。“水,我想喝水。来人啊!”步逸承悦耳却虚弱的声音传了出来。

孟恩妮轻轻推开房门,黑暗中,她见到一身白色衣着的步逸承正努力地想从床上滚下。她马上跑过去扶住他。

“谁?”步逸承问。悦耳的声音却听得出有些急促、发斗。

“你别动,我帮你倒水。”孟恩妮让他靠到床是,便起身为他倒水。她把水送到他跟前,“给,水在这。”

他接过水,喝了一口。“恩……好冷啊!”

“冷?”

“这水已经冷了,喝入腹中很冷。”

“那我去帮你热热。”

“不必了。”

孟恩妮转转眼珠。恩……反正他们已经是夫妻了,这样应该没问题的。何况,他这么俊,吃亏的可不是她呀!于是,她接过杯子,把杯内的水一口喝入口中。电视里可都是这样演的呢!就让她不要脸地“贤惠”一次吧!

“唔……”

步逸承惊呆了。眼前这女子到底是谁?竟……如此大胆地……嘴哺他喝水。她一直背着光,他看不到她的脸。但从身型和她身上的体香可以断定,她不是表妹林淑心。会是谁呢?

暖暖的水从她口中流入他的口中直接进入胃里。他感觉到全身暖多了,而手不自觉地,将面前的女子抱紧。

喂完了水,她感觉到心跳得很快,脸也很烫。而在她腰间的手慢慢地收紧,好像不想让她的唇离开他的唇似的。可是,毕竟自己是女孩子,就快要紧张地无法呼吸了,再加上她跟他还只是陌生人,总不能让他以为自己是一个随便的人吧!

于是,孟恩妮推开了步逸承,仓惶地逃出了卧房。

步逸承昏昏沉沉地摇摇头。是梦吗?他刚才在做梦吗?那个女子,真像消失般,一瞬间就不见。或许,真的是梦吧!一个不可道出的艳梦!

梦恩妮跑到了小桥上喘气。回想起刚刚偷食蜜枣的滋味,忍不住脸红了。

天哪!刚才她可真大胆。这还是她的初吻呀!可是她就是不忍心让步逸承这么温文有礼的白马王子受一点点苦。

她以前还幻想有个像《流星花园》中道明寺般的暴龙王子做男朋友就好。现在,她才觉得那时多么可笑啊!

可是……她该怎么帮步逸承呢?她多么希望他能自由行走啊!

天才刚亮,老夫人就带着下人‘杀’进柴房,把还在与周公下棋的孟恩妮从梦中‘泼’醒。

“啊……”孟恩妮大叫地醒过来。这些人是疯子吗?一大早,竟用冷水泼她。怎么说她现在的身份是公主呀!

“还睡?给我去劈柴,下人们等着烧饭呢!”老夫人严厉地凶。这都天亮了,还在呼呼大睡呢!宫中不是规定要一大早就给太后皇后请安吗?难道这公主都不用吗?

“我昨天不是劈了很多了吗?啊湫!”孟恩妮皱眉嚷。他们拿柴当饭吃吗?

“全用光了不行吗?”老太君很不客气地应,就是要用尽各种办法教训这个小妖女。

无奈啊!谁叫封建社会的礼制这么专横。没有能力改变它。她只能适应了。历史是改不了的。

猛地掀开被子,跳下‘床’。“我劈我劈。”孟恩妮心不甘情不愿地遵命。“让我刷牙洗脸总可以吧!”

“刷牙?”老太君呆。这刷墙刷马她听过。刷牙?什么玩意呀?皇宫内有这种东西吗?“少给我卖乖,给我马上去劈柴。”她大凶。面子可不能丢,若让人知道她连一个小丫头都知道的东西她都不知道,那岂不是没脸见人。洗脸她听懂了,不过,她已经帮公主‘洗’了。

“老肥婆。”孟恩妮嘴里念叨着。诅咒她一天胖十斤,胖到衣服都穿不上,床都睡不下,门都进不了。

想着想着,脑中忍不住浮现了胖乎乎的老太君被夹在门中的滑稽画面,忍不住便笑了出来。

孟恩妮乖乖地劈了一大早的柴。纤细白嫩的手都起泡了。而五脏六腑更在这时‘起义造反’。她全身无力地躺到了地上。

“天啊!饿扁了。”大声地抱怨着,一颗眼泪从眼角流出来。然后哭泣声接踵而来。“妈妈,爸爸。我好想回家啊!”

“公主。”小芷端了一盘饭菜走来,见到孟恩妮躺在地上哭,着急地跑上前。“公主,快起来,凤体为安啊!”她扶起孟恩妮。

孟恩妮咬着唇抹干眼泪。“小芷,你就别叫我公主了。我现在地位还不如你的呢!”

“公主。”小芷心痛极了。

“你就叫我的名字好了。我叫什么来着?对了,恩妮。”

“奴婢不敢。”小芷立刻跪下。

“别‘奴婢’了。快起来啊!”她扶起小芷。

“公主,您别难过。相信过不了多久太君就会让您离开这柴房的。”

“我不是在为这个难过。我是……算了。”说多了,这小婢女也是不懂的。

“公主,您怎么啦?”小芷诧异了。这公主自从被就上来后就变得怪怪的,要是以前的公主,被老太君这么欺负,不下令满门抄斩不可,可是,她不但乖乖砍柴,还对老太君言听计从,全然没了以前盛气凌人的模样!或许,是少了万岁爷的庇护,她便骄傲不起来吧!

孟恩妮想了想,便开口。“小芷,我问你,你们把我从河内捞起来我就是穿着这种衣服吗?”

“不是。您穿这一件很破的衣服。可能是在河里被鱼咬的吧!”

“破?”

“对啊!您的玉臂玉腿都露出来了。”

恩!这就对了。她当时是穿着一件连衣裙,还是夏装的。

“当时我的身上有带什么东西马上?”

“就您手上拧的一张纸,可无论谁也掰不开您的手。而那身衣服因为很破,所以奴婢扔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就是想问问我的身体是不是我的。”

“啊?”

“呵呵!”孟恩妮傻笑。“对了。还有一个问题。这步逸承,是步逸承喔?这步逸承这么英俊,为什么我不肯嫁给他,甚至自杀呀?”

“这个……”

“说呀!”

“公主您一直喜欢太子,想成为太子妃,进而成为皇后。”

“哦……原来这个‘我’喜欢太子呀!那太子是不是喜欢武媚娘呀?”

小芷大吃一惊。“公主您怎么可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武昭仪可是皇上的妃子呀!”

“嗨!不久后你就会知道了。”孟恩妮无所谓地说。

“公主,您真的变得好奇怪啊!自从您醒来。敢直称皇上名讳,却变得很怕老太君,您以前一直跟她作对的呀!”

“这样吗?我只是觉得中国古代的封建礼教一般是媳妇得对婆婆千依百顺而已。反正那老太君看上去胖嘟嘟的,还挺可爱的。”

“呵!”小芷不禁一笑。“公主,您以前一直说她……跟猪一样,又脏又臭,没想到……”

“人会变的。”孟恩妮似模似样地感慨。“好了,我饿了。饭菜呢!饿死我了。”

“给。您请用餐,这些粗活,我来做。”

“不用了,你也有活吧!你去吧!别待会被骂。”

“公主,您真的变了。”小芷欣慰地笑了。

孟恩妮应付地笑了一下。废话,她跟那个什么恩妮公主根本是两个人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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