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披颂大师此言一出,连大公子的神色顿时轻松下来,站在一边看戏。
几个玩石头的老板早就灰溜溜地走了,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眼见一个个都不是好相与的,他们做起了识时务的俊杰,都离开了是非之地。
康叔笑得苦涩:“这是何苦?山水有相逢,万事好商量嘛!”
朱雀拉住了他:“康叔,这不是你能参与的层次。”
康叔秒懂,垂手而立,退到了一边。
“小少年,很有志气,”阿披颂大师呵呵一笑,语气依然冷冰冰的,“只不过你想怎么比呢?三局两胜制?五局三胜制?”
连大公子发出了谄媚的笑声:“穷小子,就算你想这么比,大师也没有时间陪你耗着!你乖乖跪下来,给劳资磕三个响头,叫三声亲爹,劳资就考虑放你一马!”
我手一扬,一道疾风吹来,刷刷在他脸上打了几个巴掌,只听几声脆响,他的脸迅速鼓了起来,他一脸怨毒地看着我,不再说什么了。
“大师何必戏耍在下,按照你们蛊师的规矩,比的不外是下蛊和解蛊而已,谁的毒蛊厉害,谁就赢,谁的解蛊能力更高一筹,谁就赢。”我说,“只需要比两场的比赛,何来三局两胜制?五局三胜制?”
“那好,我们就开始比比……”阿披颂大师慢吞吞地说着。
“且慢!”我连忙制止。
阿披颂大师似笑非笑:“这么快就反悔了?”
“你刚刚不是已经下蛊了么?”我不动声色,“不过,刚刚的那次下蛊,可以不做数的。”
阿披颂大师终于严肃了起来:“我倒是小看你了。”
“大师可没有高看我啊,”我回敬道,“银月蛊,可不是你的最拿手的手段。”
阿披颂大师的脸色更阴沉了。
“康叔,打一杯水来,顺便买一包决明子。”
康叔不明所以,但还是下去了。
朱雀啧啧叹道:“到你的手里,决明子还变成万能药了。”
没多久,康叔就上来,拿来一个瓷杯,打上自来水,还有小半包决明子。
阿披颂大师看得有点疑惑,但他很好地掩饰了情绪,定定看着。
连大公子嘟囔:“这回又是什么妖法?”
我拿过杯子,放在手里转了一圈,掌心悄然吐出一道符文,放入了决明子的自来水变成了翡翠绿,我闻到一股很甜的味道,知道味道很正,就叫康叔喝下去。
康叔跳了起来:“我被下蛊了?”他连忙灌进嘴里,刚灌进肚里,只听一声浑浊的干呕声,他吐出了一条金光闪闪的虫子。
我手一伸,将虫子捏在拇指和食指之间,啧啧叹道:“金蝉蛊,用来控制人的意志的思想的一种蛊,中了这种毒蛊的人,三天后就会失去自我,完全令人摆布,阿披颂大师,你说是不是?”
阿披颂大师脸色阴沉:“我记得你并没有蛊术方面的知识。”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
连大公子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了,紧张地看着阿披颂大师。
“连城璧,你好狠毒!”康叔的脸色也不好看了。
“谁叫你不识趣呢?”连城璧阴狠地说。其中涉及了什么商业竞争,就不是我这高中生能够知道的了。
“前菜已经吃完,现在该上主菜了吧。”阿披颂大师冷冷说着,“我正好带了几样蛊,你想吃哪一样?”
我顿时紧张了起来,这玩意儿怎么吃啊?这些毒蛊,天知道除了蛊气和奇毒以外,有没有带病菌啊?光是看着就很恶心了,居然要吃它?
阿披颂大师见我一脸犹豫,冷笑了起来:“你是不是又不敢了?”
我脖子一硬,心一横,说:“有何不敢?我不过是在想,该给你准备什么毒蛊好。”
他耸耸肩膀,吩咐身边几个弟子拿来了三个银器。这银器非常华丽,雕刻着波斯风格的图案,外面又包着几层丝绸。三个银器大小不一,最小的有茶碗大,最大的像一个热水瓶。几个弟子神色肃穆,双手合十,念了几句佛号,大概是佛祖保佑之类的,小心翼翼揭开了银器的盖子。
最小的银器里,躺着一只硕大的蟋蟀,这只蟋蟀的翅膀绿油油的,口器是血红色,一看就不是善类,它翅膀有斑斓的花纹,前爪呈进攻态势。
“蛇蟋蛊。”我喃喃细语,“据说中了这种毒蛊的人,皮肤会开裂,像玉米一样,然后疼痛而死。”
“然也。”
稍微大一点的银器,躺着一只癞蛤蟆,这蛤蟆是乌黑乌黑的,但是嘴角有白色的獠牙,在头顶的部位,有类似绒毛的草绿色图样。
“烈火蛤蟆蛊。”我有点紧张了“剧毒无比,哪怕被蛤蟆喷一口,也会浑身像火烧一样,几日后身体像被焚一样死去。烈火蛤蟆,产自清迈一个世家,在华夏已失传。”
阿披颂大师不由得呆了呆,说:“没错。”
最大的银器里,是手臂一样长的一条蛇,叫做龙蛇蛊,却是毒性最小的,蛇的头冠隐隐有龙头的雏形,它不毒,但它妖,只要被它盯上,就会染上三灾九难。
“能做蛇羹么?”
“这笑话并不好笑,白一辰。”阿披颂大师冷冷的说,“这是我家族的圣物,让你看看,也让你死而无憾了。无论你选哪种,我都能下到你身上。你的毒蛊呢?”
“那我就挑战挑战,选这条圣物如何?”话音刚落,银器里的蛇就不见了,我不由得有点变色了。
几个弟子连忙上前盖住盖子,重新包好银器就退开了。
“我的毒蛊么?”我扫视四周,除了石头并没有其它。
连城璧又嚣张了:“臭小子,你弄出一条毒蛊看看啊,别随便抓一只蚂蚁来忽悠人啊。”
李安娜也很担心,她偷偷对我说:“白先生,要不要我把他们人道毁灭?”
我脸色绿了,连忙摇头。
她叹了口气,只好退到一边。
朱雀倒是不担心,只是很疑惑。
我抓起一块石料,打出几道炼金符文,几个呼吸间,这石料就变成了一只炼金生物的雏形。我之前只是获得了诺顿的能力,还来不及实践,就遭遇了朗顿的追杀,从来没用过极限炼金术来炼制生物,这回头一遭,自然只是个失败品。
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弄出了一只蜻蜓,蜻蜓死气沉沉的,在我手里扑扇着,气息奄奄,我不由得皱起眉头,好在里面运转着炼金符文,还是有效的。
李安娜眉头一皱:“白先生,这东西好眼熟,有点像恩格鲁马大公子书房里的东西。”
眼熟就对了。
我来不及解释,轻轻一弹,将蜻蜓弹入了阿披颂大师的嘴里,他还没反应过来,咕嘟一下,就吞进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