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正盯着手臂上不断吐着蛇衅的那条小蛇,脸上表情阴晴不定。
这条蛇是以巫教秘法培,育出来的巫种,是一种蛇形的虫蛊,名为‘寻蛇’,即是祭祖之日那黑袍的巫教长老口中可以追踪邪修的巫教秘术。
他们十几个人每人身上都带着一条蛇蛊。当时姬卫还骂骂咧咧的说这种倒霉玩意是巫教叫来糊弄人的,能有什么用。
‘寻蛇’安静盘在闻正手臂上没有动静,他已经快忘记这东西的存在,现在突然从袖子中钻出来,不由吃了一惊。
寻蛇吐衅的方向正是刚刚过去那个村子,闻正眼前恍惚的看见拦住自己马的那几个小孩子,满脸是血的倒在血泊中,哭泣着寻着自己的父母。
“驾,驾,驾驾!”闻正不再多想,调转马头,策马飞奔回去,只觉得这几十里的道路是那么的漫长,焦急万分,催促胯下黑马飞驰而去。
那个不知名的村庄,四处升起了浓烟。篱笆围墙烧了起来,不知道一夜过后,这些土坯为主要构造的茅草屋明天会变成什么颜色,亦或是一地的灰烬,让所有人的遗忘他的名字,最后路人再也不回想起这里曾经有过一个村庄。
没有小孩子大胆的上去拦住那些来往的行人。
这里青壮年的男人们,全被残忍的杀害,内脏流了四处。空气中都是浓厚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村庄一些人家看门的瘦狗全被这些人挥刀宰杀,叫声大一点的牲畜的脑袋也全被砍了下来,只有几只被圈养的的鸡鸭受到惊吓还在不断的尖声叫着,只是时间太长没了力气,叫声也越来越低。
杀人放火,似乎是这世上所有厄运的开端,又无情的成为所有命运的终结。
老人,女人,还有小孩子,所有人都在低低的哭泣,一村子的老弱病残都被逼迫在一个角落里,几个人抱成一团,靠彼此的身体散发出微不足道热量来取暖,身边的亲人,邻居成为他们活下去的唯一依靠,无助的等待着接下来的命运。
火光中映出了这些恶魔的脸孔,四五十个大汉****着上身,高高鼓起的肌肉,向这些村民彰显着他们的力量。
蛮横的面孔上尽情而又冷漠的笑着,仿佛面对的是一群被赶到角落里的牲口,而不是和他们一样的生命。
一两个人的上身挂着血口子,他们甚至死了一个兄弟,但这又能怎么样呢。两百人的村庄,所有的壮年男子都死了,这些老弱病残只是砧板上的鱼肉,抛在这红尘海面上,翻不出丁点大的浪花。
这里所有人都会被贩卖成奴隶,老人会被贩卖成奴隶,小孩子会贩卖成奴隶,他们看不上的女人会被卖到妓院,他们看上的在玩弄过后还是会被贩卖到妓院,这种事他们已经做得轻车熟路。
为首的那名青年想比身后的那些人身材稍微苗条一些,笑的也比较含蓄,眼神却是放肆的在这些村民身上扫着,斟酌了一下言语,说道:“我觉得,你们最好配合我和我的兄弟们,呃,你们也别无选择。”
他的话一说完,他后面的那些大汉非常配合的大笑起来。
那些村民望着他们的眼神中有愤怒,有仇恨,有恐惧,又复杂,有挣扎。但是没有一个人站起来反抗,疼痛的呻吟声都憋在腹中,不敢发出声来。
他们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只要让他们恐惧超过仇恨,他们就会变得配合起来。
“你还给我的娘亲。”一声童稚尖锐的声音带着哭腔仿佛可以撕裂人的耳膜。一个小女孩从人群里冲了出来扑向青年。若是闻正可以看见,这正是白日里声称长大了要嫁给他,让母亲过上好日子的小姑娘。
那些村民变了脸色,有人甚至低低的痛斥出声来,他们不敢想象若是惹恼这群恶魔,会有怎样可怕的后果。
青年嘴角勾勒起来,他的笑容并不狰狞,甚至还有一点的俊美,可眼神中有猫捉弄老鼠时那种透彻心扉的寒冷。
“啪。”
一个嘴巴打在了小姑娘的脸上,他的力道很讲究,可以让这个小姑娘吃到苦头,却连一颗牙都不会松动。他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小姑娘长大了绝对是一个美人胚子,没想到这种鬼地方还有这么极品的货色。
小姑娘倒在了地上,还是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没有哭出来。她的母亲不久之前叮嘱过她,活得贫贱一点没有关系,但是要坚强。所以她的名字叫做小草!如同他们贫穷生命中过的日子,低贱而又顽强。
“小姑娘,真是好凶啊。”
一个大汉笑哈哈的走到前面,提着小姑娘的衣领把她给提了起来,另一只手食指和拇指微微张开着,往小草的胸部捻过去,没人知道他的两根手指捻到实处,小姑娘那完全没有发育的胸部会变成什么模样。
小草眼睛紧紧的闭上,不愿面对大汉那张丑陋不堪,却又淫笑连连的笑脸。半晌过后,恶魔的那只手不仅没有落下,而且松开了另一只手。
小草睁开了眼,发现那个丑陋的大汉,已经软到在了地上,后心上插着一支隔壁大叔用来捣草药的石杵。
顺着他们的目光望过去,白天从这里路过的青年,站在了不远处。摇晃着手上的马鞭子。不难想象的出,插在丑陋大汉背后的那只石杵,是被他手中的马鞭子抛掷而出的。
领头青年面色阴沉的问道:“兄弟,那条道上的。报个家门吧。”
这是黑话?闻正摇了摇头。他本以为是遇上那些邪修了,压下心中的惊骇,策马飞奔了回来。到这里才发现只是一批杀人放火的流匪,见了大汉想要凌辱那个小姑娘,情急之下,直接动手杀人。
他在朝歌之时便听得人说过,这些流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现在一桩流匪屠村的惨案就摆在眼前,心中的杀机再也按捺不住。
“兄弟不回话,瞧不起楚琴不成?”
领头青年也不动怒,面上仍是笑呵呵的心中却是惊惧不已。那支石杵贴着自己身边飞了过去,杀了自己手下一名得力干将,自己竟是没反应过来,想要打听出闻正的根底再动手。
楚琴以为来人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哪怕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一个小家伙,就算一时义愤出手,只要报上自己的名号,就不怕对方不收手,这件事和解就什么都好说了。
若是闻正的实力不如他,却是又一个态度。
“我们还有什么好讲的不成?”
闻正很少离开闻家,但是该有的见识一点不少,相反还相当的聪明,知道这些流匪在外面杀人放火报的全是自己的诨名,流匪首领到底叫什么他也没听进去。
“这位兄弟,我看你的穿着非富即贵,没有必要为这些贱民我们兄弟拼命。”
流匪首领还是不愿意和闻正拼命,认为纵然能拿下这穿着非凡的小青年,也会损了自己的实力。
“他们又不是你家的奴隶,何来贱民之说。在我看来,你们是才是这里最为卑贱的。!”
“混账小子,我们老大和你说话是看得起你,给你面子,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一名大汉嚷嚷了起来,闻正杀了他们一个同伴,又出言不逊,只待首领一发话便是一拥而上,将这小子撕成碎片。
漆黑的马鞭舞起,似是余下所有的话都藏在了这撕裂空气的鞭子之中。
领头那青年大骇,怒喝道:“快拦住他,不,给我杀了他。”
也许是春夜的冷风打透了衣襟,亦或是恐惧从心中升起,所有流匪看着舞动的极为漂亮的鞭子,细小的鸡皮疙瘩遍从后背而起爬遍全身。
闻正身形巧妙的从一个又一个人的穿了过去,宛若农家母亲在孩子衣服的窟窿上穿针引线,鞭子左右扬起,在两侧的大汉脖子上一缠,随后松开,又是勒住另一人的脖子。
这些大汉身上有那么一点功夫,与铜皮铁骨这四个字也是差了千万里。闻正手上两千斤的力量,在脖子上这么一缠一绕,这些大汉脖颈处软骨被勒个粉碎,一个个的都活不成了。
那个领头的青年反应过来,想要抓起小草时,闻正已经站在他的身前,目光冰冷的看着他,寒意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