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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各种猜测

“来不及了。”

于世荣不太明白女儿话里的意思,一脸莫名的看着她,“什么意思?”

“爹爹要是昨天回来就好了,说不定还能与他见一面,可是他今天一大早就走了,说是家里有事。”

于世荣的脸上闪过一丝遗憾,不由得轻叹口气,“早知如此,我就不在路上耽搁了。”

“爹爹,这个人很重要吗?”于步瑶看着父亲的样子,也是一脸不解。

于世荣只是点点头,也不做回答。

“不过,她临走时有说过忙完那边的事情就还会再回来,所以,爹爹若是想要见他,也并不是没有机会哦。”

女儿的话,使得于世荣好似又看到了希望,舒心的笑了。

又到了晚饭时候,于世荣的回来,使得于步瑶吃的开心不已,她调皮的摸着鼓起的肚子,不好意思的看着于世荣伸伸舌头。

“爹爹一回来,步瑶真的有些控制不住了,这样子下去,恐怕用不了几天,我就吃成胖子了。”

于世荣疼爱的看着她,正准备开口,陈素敏倒是抢了个先。

“你本来就瘦,多吃些也好,就是胖也胖不到哪里去,不用去担心这些不必要的东西,只要身体好就成。”

于世荣好似很满意陈素敏的回答,冲着她不停的点头。

于步瑶因着父亲回府,一家人好不容易又能坐在一起用饭,她开心着不想那么快与父亲分开,所以,等她回到自己房中,已是有些困意。

严启东却又是白白的等了一个晚上,琴声没有出现,美人没有见着,他那一张没精打采的脸,也已被好友李秋实好好的笑话了一番。

“我还真是佩服你,对一个未曾谋面的女人,也能这般神魂颠倒?”

“都已经告诉你了,我见过她,而且是近距离的见过,你不相信也就罢了,干嘛把我说的这么轻浮?”

“轻浮,不是你的一贯作风?”

李秋实刚说完,严启东就拿起酒杯作势要朝着他砸过去,“你还说?”

李秋实笑着摇摇头,“完了,我看你这次是真的陷进去,没得救了。”

“你这个人,以前不是老说我光顾着风流,对女人不认真,不当回事儿,怎么,我现在认真了,还倒不好了?”

“那也得看对方是谁。”李秋实拿眼神示意严启东,“于县令的千金,我这个邻居几乎都没见过她的真实面目,你可好,竟然还敢对人家有企图?”

“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有企图?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难不成本公子还差了什么?君子求淑女,这多正常啊?”

“正常,正常,当然正常。”李秋实看着好友,感觉有些对驴弹琴。

“秋实,你说,要是我和这于家小姐真是两心相悦,情投意和,这日后,我也成了半个无锡人了。”

李秋实一脸‘震惊’的看着他,二话不说,伸手抚上其脑门儿。

“干嘛呀你?”严启东看出他的意图,忙将头躲闪到一边儿。

“我看你是不是在发烧。”

“你才有病。”严启东一脸没好气儿,“我是认真的,没跟你开玩笑。”

“咦?难不成,你还真与那于家小姐见过?”

“骗你干吗?”严启东说着,很有成就感似的,想想好友说过的话,他做为于步瑶的邻居,竟然都没有怎么见过于步瑶的容貌,倒是自己,才来几日,不但见了她的人,而且还是近在咫尺的接触,这让他有点兴奋不已。

看着严启东的样子,李秋实是真的相信了,他忙为好友将酒水倒上,一脸好奇的问道,“怎么样?这于小姐是不是长的比天仙还美?”

“不似天仙。”严启东慢慢开口,还一脸陶醉的样子,“却胜似天仙。”

李秋实不禁失笑,继续问道,“她……有对你笑吗?是不是笑起来更好看?她的声音好听吗?她有没有与你说话?……”

严启东忽然很怀疑的看着李秋实,他怎么听着这些问题,好似李秋实已经喜欢人家很久了一样,竟然连人家的声音都好奇。

“秋实,你……”

“啊?怎么了?”

“呵呵,没事。”严启东忽然不太想在李秋实面前提于步瑶,看他现在兴奋的表情,好似比自己那日见到于步瑶时还要激动。

“怎么?是不是那于小姐没有搭理你?”

“你觉得可能吗?”严启东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再次逗笑李秋实,“放心吧,这于步瑶,基本上是已经逃不出本公子的五指山了。”

“你就吹吧,你家远在苏州,就算是退一万步讲,于小姐看上了你,估计这于老爷也不会答应,更何况……”

“什么?”

“你看上去,极像登徒子……”

李秋实话音刚落,严启东就冷不防的将手中的酒水朝着他泼过去,两人笑着,闹着,只是,严启东的心里也开始琢磨好友李秋实刚刚说过的话。

一连几日,严启东都没有再听到于步瑶的琴声,他心里那叫一个急,各种想法,各种假设,各种猜测,也曾想过于步瑶可能对自己并不如自己对她的热情来的猛烈,也或许人家根本就没往那方面想,只是把他当成很普通的朋友,也可能连朋友都称不上。

种种想法都让严启东好不费神,白天随好友在无锡城内到处游逛,心思却也是无法集中,眼见天快要黑了,他便急切的催促着赶快回来,有时候,他甚至为自己的行为感觉到可笑,以前的自己,身边也不乏美人相伴,这个走了,那个来了,离了哪一个他都能过,也没见他为哪一个这般费心过。

于世荣刚在家里待了没几天,就又接到常州府衙送来的书信,要他以最快的速度前去。

于世荣无奈的掀动着嘴角,这个常州府的元大人,有事没事的总喜欢使唤他,屁大点儿事情,也要他亲自跑一趟,他身为无锡县令,就是想努力把无锡管理好,这一年里,光来回做生意的人,已比往年多了整整一倍还要多,他心里比谁都高兴。

只是这个元大人,老是爱干涉他,动不动就找借口把他派到别处,这整整一年,他几乎没有时间管理自己辖区里的事情,想起上次,就是因为自己不在,竟出现了有商人在此贩卖私盐的事情,他本想好好彻查此事,却又被这个元大人无故叫去,所以,现在一提到这个元大人,于世荣是真的头疼了。

两日后,父女俩再次别离,于世荣坐船离开无锡,怜儿陪着于步瑶坐在房里,高一声低一声的叹着气。

“怜儿。”于步瑶终于忍不住了,看着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的怜儿开口,“你能不能不要再晃来晃去?我眼睛都花了。”

“小姐啊,老爷这次出门,你也不去送,也不知道这次又得几天才能回来?”怜儿说着又是一声叹息,“小姐只有老爷在家的时候才最开心,现在老爷一走,家里就又要冷清了。”

“喂,你明知道我现在心情不好,不安慰我也就算了,还故意说这些叫人伤感的话,你是不是成心的啊?”

怜儿听了于步瑶的话不好意思的伸伸舌头,“小姐莫要生气,怜儿是因为也舍不得老爷,所以……”

“但愿爹爹能早点回来。”于步瑶的话,令怜儿不停的点着头,走到桌子旁,倒上一杯热茶,递到于步瑶的手中。

“小姐,放心吧,老爷那么疼你,肯定忙完事情就会尽快赶回来了。”怜儿这会儿说的认真,使得于步瑶也认同的点头,“不然,咱们去后花院里放风筝?”

经怜儿一提,于步瑶方才想起,上次偷偷从外面买回来的风筝,已放了好些时候,“好啊。”

严启东这几天像是失了魂儿,干啥都没有精神,李秋实笑话他是得了相思病,他也不否认,只是时不时的伸着个脖子往于府后花院的方向看,然后心里再暗暗叹气,他也曾想过,或许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自作多情?也许人家根本就没把他当回事儿呢?每每想到这些,他就感觉自己好失败。

往日里,严启东怎么说也是苏州城里出了名的人物,当然,这个出名,也可以是指别的方面,比如说,风流,也比如说,很有女人缘,严启东就是这种情况,因着家里财资丰厚,基本上都是女人对他投怀送抱,他可是从来不曾为哪一个女人伤过神,费过心,这于步瑶还真是例外。

在于步瑶的身上,严启东好像感受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喜欢,也深刻体会到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真实含义,他从来没有这么想要拥有一个女人,虽只是见过几面,他却已经为此食不下咽,夜夜难眠,整个人都憔悴不已,他想,他是真的如好友所说,得病了,而且是相思病。

李秋实手捧着下人为严启东洗好的衣服,走到他跟前,看他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不禁失笑。

“你这样子,若是让你在苏州的那些红颜知己们看到,不知道要打翻多少个醋坛子呢。”

严启东咬着嘴唇看一眼好友,也懒得理他,李秋实笑的更深了,继续开口说道。

“看来这于小姐真如你所说,美若天仙,应该也是温柔似水,否则,也不会让你如此牵肠挂肚,是不是?”

“你怎么变得这么贫?”

“呵,你还真是典型的有了美人就忘了好友,竟然开始这么损我了,哪天你要是真与那于小姐成为百年之好,估计都想不起来我是谁了,嗯,依我看,这于小姐最好是不要再与你见面才好,省得……”

“你还说?”严启东夺过好友手里的衣服,作势要冲着他扔过去。

“扔,扔,你使劲扔。”李秋实说着人已退出去好远,“反正那是你自己的衣服,扔了看你还怎么穿?”

严启东气的无奈,只好抿着嘴巴不再理会,李秋实也不再挖苦,走到好友跟前,“其实我还真是羡慕你,最起码,你有见过那于家小姐的真面目,我虽也很想见,却也只是想想,你还真是命好,呵呵,不过放心吧,若是你们有缘,一定还会再见面的,先别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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