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和月晚上回到家,看到妈妈依旧在厨房里忙着做饭,被告知爸爸今天晚上可能要加班,不回家吃饭。
林和月听到妈妈的说辞,不禁在心里冷笑,是陪他的小三去了吧。她看着妈妈平静如常的脸色,心里很不是滋味。
都说知女莫若母,那林和月也最了解自己的妈妈,因为工作的原因,妈妈是经常和人打交道的人精,从小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时候聪明,什么时候装糊涂,都是来自妈妈的言传身教。
经历了这两天反复的受刺激,林和月回到家,看到举止如常的爸妈,心里突然没有那么多激烈的反应了,她在这个时刻意识到,爸妈在这件事上,可能达成了某种协议。
像妈妈这样精明的人,家里还有什么事情能瞒过她?连自己都知道的事情,她不可能不知道。但是林和月在心里狐疑的是,如果妈妈知道爸爸出轨的事,为什么没有把它说出来?究竟她在顾忌着什么?这里面藏着多少隐情,让这个女人甘愿对小三忍气吞声,保持沉默。
林和月想不通,这样的做法和自己一直以来知道的妈妈,不是同一个作风。
不,不仅是妈妈,爸爸也是这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顾家的爸爸在外风流,让精明的妈妈甘愿保持沉默。
林和月预感到,这件事比自己认识的还要复杂,它就像一只良性的肿瘤,一直存在和谐的外表下,非一日之功而成,非一时力可催。她现在可以做的,就是隐忍下来,慢慢调查出事情的原委,即使不能解决这个麻烦,至少她要当知情人。
这个时候的林和月,眼里只有对错,只有黑白,她不能容忍忍气吞声,不能容忍表里不一,在她下定决心调查事件真相的时候,不愿意去理解爸妈那么聪明的人,为什么会揣着明白装糊涂。
过了很久她明白了难得糊涂这个词的道理,或许平静才是这个家庭最好的归属。但在这一刻,她依旧对自己的信仰坚信不疑。她要当一位女勇士,坚定的斩破迷雾,找寻自己想要的答案。
陈晓潇躺在床上当了一天的病号,自觉头不晕了,除了额头被撞伤的部位有些疼外,身体并没有其他不良的反应。她强烈向妈妈建议要下床活动,表示自己再也不能像瘫痪病人一样躺在床上,自己的四肢都要退化了。
赵雁拗不过陈晓潇的提议,但又不放心她下床活动会不会影响大脑休养,一时有些犹豫不决。陈叔叔见状,对赵雁笑道,那给陈白打个电话,问问他晓晓可不可以活动。
陈晓潇吐了吐舌头,对哦,陈白不就是个医生嘛,家里有现成的医生,问问他还是保险一些。
陈叔叔拨通了陈白的电话,和他简单说了一下陈晓潇的情况,两人简短的交流了几句后,陈叔叔把手机递给了陈晓潇,说陈白要问一下她现在的症状。
陈晓潇接过电话,手上动作迟疑了一下。她有些惭愧,陈白给她买了个新手机,每个月给她充话费,自己却没有一次主动问候过他,现在出了事,又开始麻烦他了。
陈晓潇无比心虚的对着电话那边喊:”哥哥。“那边陈白似乎在忙着什么事情,通过电话只听他对身边的人说,我出去一下,这边就交给你了,然后就有刷卡的电子音一响,沉默了几秒钟,陈白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喂。”
陈晓潇怔怔的“哎”了一声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在讲电话,“啊,哥哥,我是晓晓。”她赶紧补充。
“不好意思,刚在实验室,有些忙。”电话那头格外安静,陈白的声音透过来像是被过滤器过滤了几遍,低低的,带有些沙哑都听得一清二楚。
陈白他,听起来很辛苦的样子。陈晓潇这样想着,小声的对着电话嗯了一声。
陈白在电话里听她细声细气的回答,以为陈晓潇这次被篮球砸得有些重,不免有些担心:“头还疼吗?有没有恶心的感觉?”
“没有没有,”陈晓潇这才想起来自己这番求教陈白,是为了争取下床的权益,赶紧说道,“就是脑门中央被砸中的位置还是疼,我自己把纱布拆开,青了好大一块。”
陈白听她这么一讲,心里大致也有个底,一般脑震荡属于最轻度的脑外伤,一般如果病人没有昏睡、失忆、恶心呕吐的症状,就应该没什么问题,最好的治疗方法就是休息,但他猜,陈晓潇可能在床上躺不下去。
“嗯,”陈白在电话那边轻轻应道,“如果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你可以少量活动,最好还是静养。”
陈晓潇听他也说让自己少活动,无可奈何的在电话这边噘着嘴答应,抹着头顶上的淤青,她无不担忧的问:”我脑门上青了好大一块,以后会退下去吗?会不会毁容啊?“女孩子就是爱美,生怕自己脸上留下个什么东西,那可难看死了。
”不会的,“陈白将毛衣领子向脖子上拉拉,他从实验室里出来,只穿了一件白大褂。夜里凉气降了下来,只在室外站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些冷,”你买些活血化瘀的药,在额头上涂一涂,不会留痕迹的。“
”嗯。“陈白说话的声音还是那么平稳字正,陈晓潇听着,心里一片安稳,乖乖的答应他的嘱咐,想让他多说点。
”涂在脸上的药,最好用中药膏,买药时千万要问问医生,里面含不含激素,激素涂在脸上,会长斑的,“陈白细细的给她讲着,听陈晓潇乖巧的声音,似乎都能想象到她在电话那端,安静的眯着眼听自己讲话,表情肯定温顺得像一只绵羊。
陈白垂下眼无声息的笑了笑,”晓晓,有些晚了,你早点休息吧,如果有不舒服的感觉,要立刻和赵阿姨和你陈叔叔讲,我这会儿有些忙······”陈白话尾留了余音,扭头看到实验室内搭档把头伸出来示意自己赶紧进去,他便和陈晓潇道别。
“嗯,好的,哥哥,你忙你的吧,别太辛苦了。”陈晓潇不敢打扰陈白,她和陈白道了别,打开窗户怔怔的看着窗外浓重的夜色发呆,听声音陈白的声音有些哑,是不是研究生特别累呀,天气这么冷,他在那边有没有穿上毛衣。
也不知道是不是闲的发慌,陈晓潇冲着窗外吹进来的凉气发了好长时间的呆,待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震得脑袋隐隐有些疼,才后知后觉把窗户关上,乖乖躺床上把自己暖暖。
陈晓潇一连在家里躺了三天,直到自己恨不得在妈妈面前打一套太极拳,才能让她相信自己现在健康的不得了。
一大早来到班上,除了自己这几天的作业没写,让林和月抓头搔耳没法借鉴外,班里倒发生了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呀?”陈晓潇纳罕,“莫非没我坐镇,数学扫尾王的称号让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