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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三天

上善书院可观渤海。听潮崖上,一道青衫迎海风而立。

没了书院夫子讲经,听潮崖早已像往日般清静。海浪拍打在石崖上倒流回去,海鸟从石崖上的巢穴中振翅飞去。

男子双目微闭,聆听着海风卷浪的波纹声,聆听着浪拍石崖的水花声,聆听着崖间飞鸟的振翅声……

慢慢的东方的海面上染起一片金红。男子似有所感睁开了双眼看着那片金红慢慢变淡,变成赤红,慢慢变粉;看着那海面上慢慢随波浮起的红轮。红轮慢慢浮起,海面由红变成了金色,一道金线从红轮下延伸开来,直扫到这听潮崖,扫到了青衫男子那清秀的脸上。

红轮浮起,猛然间跃出海面,东方的云变成了赤霞,海面变成了铜镜把新生的骄阳的光芒反射开来。海鸟振翅,海鱼跃起。沐浴在朝阳里的男子看着那跃出海面后慢慢上升的骄阳缓缓吟诗道:“日月之行,若出其中。”

附身抽出放在脚边的长剑,长剑泛起金光。剑身上一面刻有“君子乐得其道”长剑向前,青衫动步,一人一剑在满天霞光下带动起另一片金光。少顷,霞光敛去,男子恰好同时收剑,另一面的剑身上铭刻着“小人乐得其欲”。

“好剑法!”一阵拍手声响起,张鼎缓步走来一脸真诚道:“无意偷窥李兄剑法,真的是个巧合。”

李甫面色不变道:“无妨,下次我也来个巧合就好了。”

张鼎耸耸肩,接过话茬道:“那好,张某日后在此请李兄观潮。”

李甫收剑后道:“不会只是来巧合的吧。”

“老地方?”虽然刚刚相识,但二人脾气相投,却是有了老友的味道。

剔刺楼二楼靠窗雅座,一个相貌清秀的红衣公子看着远处依稀可见的大海,纤细素白的手举着一个白瓷酒杯,另一只手托住下巴。桌边站着一个魁梧大汉,吓得整个二楼没再有一桌客人。

看着窗外发呆的红衣公子突然间转过头看向楼梯口。桌边的汉子也微微扭身。

楼梯口,一个戴着斗笠的男子和一个一袭青衫的书生勾肩搭背的走上楼,看样子不像是来剔刺楼倒像是去东城的花街柳巷。

红衣公子看着斗笠男子拉着青衫书生大大咧咧的坐在另一处窗边雅座嘴角微微扬起,一扬脖子把白瓷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倒显得脖子白皙修长,若是没了那凸起的喉结怕是会让人认为是绝色佳人的玉颈。

二人落座后,招呼过小二哥,点过酒菜后斗笠男子摘下斗笠,露出一对剑眉对着青衫书生道:“这也奇怪,一楼客满,到了二楼反而人少了很多啊。”

书生哈哈一笑道:“张兄弟,这一次咱们可是打扰了别人清净啊。”说完嘴往红衣公子方向一努。

那剑眉男子看了一眼窗边的红衣公子和立在桌边的大汉眼中闪过一丝戒备随即消散笑道:“看来我们确实是打扰别人清净了,只能一会过去敬酒请罪了。”目光中却带着一丝别样的意味。

“按理当是如此。”李甫点点头。

剔刺楼的饭菜一向精致,所以等菜的时间自然要比一般酒楼长了不少。待到酒菜齐全小二哥看了一眼这两位“大胆”的客人后,快步下楼。另一桌的那个大汉家仆确实有些让人喘不过气来。

倒了一杯上好的剔刺楼私家小酿,张鼎端着白瓷杯起身向红衣公子那桌慢步走去。

立在桌边的大汉转过身看向这位慢步走来的年轻男子,眉头微微皱起。张鼎看到大汉转过身,身形顿了一下后,微微一笑一手负后一手端着酒杯看了一眼大汉,继续踏步向前。后面李甫眯起眼开始打量这位身材格外魁梧的“家仆”。而另一边的红衣公子端起酒杯玩味的看向这位布衣剑眉的年轻男子。

“吱呀!”当张鼎与红衣公子的饭桌只有十步时,剔刺楼二楼的木质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依稀可见一个脚印印在上面。张鼎面色不变,酒杯中的酒水荡起一圈圈涟漪。看了一眼魁梧的汉子,张鼎笑了笑继续向前迈出一步。

“吱呀!”大汉眉头一皱,张鼎落脚地板再度发出抗议。二人一副全然不知的样子,一个像原来一样的迈步,一个依旧站立不动。

五步,“咯嚓!”木质的地板开始出现裂痕,张鼎肩膀略微下沉,随即又挺了起来,杯中的酒液晃荡,但一滴未曾摇出。

三步,地板断裂,张鼎鬓角有汗滴顺流而下,酒杯内的酒水剧烈晃动。

“公子,在下和朋友打扰清净,特此来敬酒赔罪。”张鼎站在桌边,与大汉擦肩而过,压力全无举杯道。

那红衣公子看了一眼张鼎,偏过头瞅了瞅地板上的“一片狼藉”道:“这位公子倒是本事不俗,把这剔刺楼百年的老地板都踩踏出如此多的痕迹。”

张鼎微微一笑道:“还是公子的这位家仆好手段,即使如此依旧不动如山。”

“哈哈。”红衣公子边笑边举杯饮酒道:“赔罪酒喝完了公子请回吧。”说完,红衣公子起身离去与张鼎擦肩而过。魁梧大汉从怀中取出一锭白银放在桌上追着红衣公子下楼而去。

楼梯口,红衣公子对着躲着看热闹的店小二道:“多的算是赔偿了。”店小二点头哈腰,送走二人。

桌边,张鼎看着消失在楼梯口的红衣,擦擦额头汗水嘴角扬起,举杯一饮而尽。

李甫摇摇头,自斟一杯,一饮而尽。

夜深,张鼎慢步走回长威镖局。

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屋顶,若有所思。

路淮枫独自在屋里翻看着自家镖局的大小账目亲自合算着能赔出多少钱。

月儿挂在空中,已是丰腴的姿态。

“又快到十五了啊。”观海书院的客舍阁楼一个青衫男子面色微红,扶着栏杆感慨。

楼下树荫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儒生看着醉酒归来的客人,笑了笑。马生,你的弟子和你还真的有些像啊。

海上吞吐朝霞,张鼎揉着眉心太阳穴起床,推开门长吐一口气。后天,托镖的债主便要上门讨债了,而现在自己还是没能把这盘棋局找到半点落子破绽。整个镖局也全都陷在一股浮躁中,想必是流露出了什么不好消息。不过,那些都当是路淮枫老哥头疼的问题,现在自己的任务是去找寻破局的一处。

走出镖局,张鼎慢慢走到西城。大小的酒楼连檐接瓦,客栈林立,还有些白天歇业的烟花场所。清晨,街道上人还不多,除去酒楼客栈采购的人手,和府衙雇佣的扫涤街面的官家杂役外,真的是算的上清静。自从到了威海郡,张鼎还真的没有来这西城转过。

张鼎靠在一家酒楼柜台前,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和忙活的小二哥闲聊。

“干活了,赶紧的!”店老板在后面喊道。小二哥缩缩脖子陪笑道:“客官,您要是吃早饭可得点菜了,不然咱再和您这么说下去怕是要被克扣工钱了。”

张鼎倒掉手里的瓜子壳拍拍手道:“小二,一笼包子,一碟小菜,再来一碗白粥。”说完手指一弹一块约末二钱的散碎银子落在小二哥的面前。

“客官,爽利人!您等好吧。”店小二收下银子眉开眼笑道。张鼎笑着寻了个位置坐下。

在此这家酒楼对面,正是号称威海郡内第一的客栈。客栈高三层,在这一片酒楼客栈清一色只有两层的地界确实当的起“鹤立鸡群”。而此时,最顶楼的天字一号房内,一个绝色佳人在床榻慵懒地伸着懒腰,披着长发,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走到窗前。打个哈欠,伸手将窗子推开一半,秋季初晨的凉风首先吹进屋内,女子紧了紧披在身上的外衣。似乎被冷风一吹清醒了不少,一对美目开始像往常一样打量这座刚刚睡醒的郡城。在看到客栈对面的酒楼时,女子眼前一亮,嘴角扬起个邪魅的角度。

片刻后,天字一号房内一个样貌俊美、皮肤白皙的红衣公子哥踩着白底皂靴,摇着岳州折扇推门而出。先对着隔壁喊道:“不用跟了。”随后慢步下楼。

天字二号房内,一个魁梧大汉走到窗前,推开一条细缝看着自家“红衣公子”走进对面的那家酒楼。

“这位兄台看起来很眼熟啊。”摇着折扇的红衣公子大摇大摆地坐在张鼎对面。

张鼎不紧不慢的把夹起的包子放在嘴里,吃完后道:“在下看公子也是眼熟得很呐。”

“那,我们还真的是有缘啊。”红衣公子笑道。

张鼎放下筷子道:“只是今日不见了公子家那位手段高强的护卫。”

“难道我那护卫在,你就不敢在这里安然地吃包子了?”红衣公子摇着扇子戏谑道。

“那我看来得拍拍屁股快些闪人了。”张鼎笑了笑。

“在下项琛,敢问兄台名号。”红衣公子笑着抱拳道。

“项公子说笑,在下张鼎。”张鼎抱拳,“若不嫌弃,一起吃早饭如何?”

项琛看了一眼张鼎道:“张兄此时才想起我还饿着?”

张鼎嘿嘿一笑。

吃罢早饭,张鼎与项琛拜别,就在这西城区慢慢溜达,到茶楼听了听当地的小曲。

日沉西山,张鼎慢步踱回长威镖局。

“张少侠,今日可是要回来吃饭了。”门前的小镖师看到张鼎笑道。

后者笑着应道:“那不该多备些好吃的?”

“好说,好说。”

夜半,威海郡第一客栈顶楼的天字号房间内传出巨响。甚至惊动了巡街捕快,却在店老板的“重金”运作下不了了之。

而天字房内,红衣公子哥看着被自家护卫打通的墙壁无奈道:“这个冤家,胆子还真的不小啊。”

长威镖局后院,张鼎摘下黑色面巾揉了揉心口,吐出一口乌黑瘀血:“果然不是一般的高手。”

第三天,就在威海第一客栈的大事化了的氛围中悄悄流逝。夜半,唐迁蹑手蹑脚的摸进了张鼎的屋子。

灯光亮至鸡鸣。

路淮枫站在长威镖局的演武场上。此时刚刚报晓,演武场空无一人。这位长威镖局总镖头,当家的缓缓吸气,提掌。

打了一套长威镖局人人都会的入门掌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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