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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后来我渐渐忘了我是来接受挑战的,忘了坐在我对面的人是我的对手,他看起来那么温和稳重,看起来一点问题也没有,你甚至不能想象他有个坏名声。

从头到尾他只说了一句过头的话:“你知道我对你一直有种偏爱。”但是他说的是实话,说的时候又那么自然、诚恳,几乎有点无可奈何,希望别人谅解似的。于是,我也就只得谅解他了。

他抬起手腕看看表,九点半,该是送好女孩回家的时间了。

28

改好的剧本按时交到“天天向上”,由他们用特快专递送到香港。香港的传真一个星期后到了,说改得很好,No problem。

那天在办公室,陈天拿了传真给我看,神情认真地说:“这香港人是不是喜欢你啊?一点意见都没有?!”

我简直被他气乐--以己度人!以为香港人跟他一样,因为对我有“偏爱”就让他们的四百万打水漂,他们还真不是这种情种,他们是真觉得好!

陈天好像有点不信,不过他有他的原则,从始至终未对香港人说过他在车里对我说的话。或者从骨子里讲,他看不起他们,也看不起这种电影。

傍晚快下班的时候,陈天拿了个别人送的简易掌上电脑摆弄。

“我们有四颗星。”他说。

“什么意思?”

“看看我们能不能合得来。”

“最多有几颗?”

“五颗,不过很少见。”

一个四十六岁的男人,如他,竟然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真令我诧异,或者他经常和女孩子们玩这种笨拙的小花招,一种调情的表示,像一个十七岁的大男孩干的。我掩饰着自己的惊讶,很认真地翻译着显示屏上的英语,装着上了他的圈套。

“你们会是很好的合作者,很默契的朋友。”

我不敢看他,我怕他在我的目光中看出了什么而脸红,实际上我已经替他脸红了。

也许就是那天,我替他脸红,而且被感动了。

“男人只会变老不会成熟。”

想起陈天,我就会想起艾吕雅的这句诗。

29

在天气热起来之前,白土珊从法国回来了。

白土珊原来不叫白土珊,她叫白晓惠,土珊是她自己起的名字。

土珊是个水样的女孩,说她是水,不是一个形容,而是她的确是水。她从日本回来的时候低头顺脑,眉清目秀,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不胜凉风的娇羞。从法国回来则大变活人,浑身晒得黝黑泛光,眼线画得又粗又翘,举手投足妖冶妩媚,穿得就更不必说,在法国也算前卫。真不敢想她去了非洲回来会是什么样子!(她自认为应该嫁给一个酋长在赤道附近生活。)

按爱眉的说法,土珊命主水,她的生命被水充盈着,毫无定力,总是随波逐流而去,所以也就注定一生漂泊无定。

土珊知道以后,决定给自己的命里加点定力,便向爱眉请教。爱眉说这个忙帮不上,她认为凡事都该顺其自然。土珊便从爱眉那借了很多书看。

爱眉借了她书,听之任之。

土珊研究了好一阵子,决定改名叫白土珊,取意高高的土山,来震住她生命中的水。她认真地向大家宣布,希望以后大家都叫她“白土山”,叫得越多,就越有作用。但是,大家都不以为然,有的嫌名字难听,有的叫了也是为了逗她开心。她自己拿定了主意要去改护照,询问了几次知道麻烦重重。慢慢地,新鲜劲过了,大家重又叫她晓惠。她自己坚持了一阵子,由于水的本性,也就作罢了。

但是我一直叫她土珊,希望以此帮助她。

当然,肯定收效甚微。

当年土珊跟日本人离婚,打定主意要去法国,原因只有一个--她爱法国。法国肯定有很多可爱之处,至于土珊为什么爱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她离了婚,把小儿子扔给在北京的母亲,就直奔法国而去,一年半以后和一个叫钱拉·菲力普的法国老头结了婚。

那年初夏她从法国回来的时候还没跟老帅哥钱拉结婚。关于白土珊的故事,基本上要靠爱眉来回忆,土珊自己都忘记了。

我初次见到土姗是一年前,她刚从日本回来,对日本深厌痛绝,完全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去了那种地方,还嫁了个日本人。爱眉提醒她当年如何对日本赞不绝口,风景多么雅致,生活多么精致,男人多么有情致,白土珊惊讶地看着爱眉断然地说:“不可能。”

看爱眉被气得没法儿,白土珊挥了挥手,无所谓地表示:“也可能,我忘了。反正现在我一天也受不了那儿。”

以我这个从小记日记,保留每一个纸片的人来说,白土珊就算是没有活过。我如此执著于记录自己的行为和感受(主要是感受,那些日记基本不描述发生了什么事),是希望借此能够从中发现一些真相,关于人的真相。观察别人当然也是一种途径,但是这比观察自己要难得多,需要洞察力,也需要对他人的兴趣(像爱眉)。作为一个不善交际的人我选择了观察自己。我希望能够发现我在事情来临时的反应,对一个人的直觉是否准确,什么引起我真正的愤怒,什么是我最念念不忘的,我前后矛盾的行为来源于什么,等等。

土珊从来不为这个费心,她只生活在当下,生活在此时,对彼时的一切,无论是行为还是想法她既不感兴趣,也不负责任。爱眉和她是大学同学,眼见她如何五迷三道、磕磕绊绊地度过了青春时光,直到三十岁,依然故我,毫无长进。爱眉每提起她以前的事都连连叹气,说她是个神人,而土珊则总是没事人似的在边上笑嘻嘻插嘴:“真的,有这种事?不可能吧!”

土珊两次在法国被偷了钱包,都是巴黎街头和公园里和她搭讪的漂亮小伙子干的。想想吧,在如诗如画的卢森堡公园(无数法国电影谈情说爱的场面都是在那里拍摄的),阳光透过栗树浓密的枝叶斑斑驳驳地洒在石板路上,黑头发的法国小伙子遇到一个妩媚的东方女子,他们互相问候,轻声交谈,四目相对,情波荡起,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唯一的问题是,法国小伙子拿走了中国姑娘的钱包。

土珊是无畏的,因为她没有记忆。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忍受是容易的,但你一旦知道你将遭遇到什么,你就会心怀恐惧。这就是年纪越大的人越缺乏勇气的原因。

叔本华谈论人世的痛苦时说:“人所具有的思考、记忆、预见的能力,是凝聚和贮藏他的欢悦和悲哀的机器。而动物没有这种能力;它无论何时处于痛苦之中,都好像是第一次经验这种痛苦。动物毫无概括此类感情的能力。因此它们漠然无虑,宁静沉着的性情是多么遭人妒羡啊!”

白土珊是多么遭人妒羡啊!

土珊的性情如此可爱,我几乎马上就喜欢她了,她去了法国以后便常常向爱眉打听她的近况,她这次回来,我伙同爱眉免不了和她吃饭聊天,参加些艺术活动。土珊总的来说对艺术一窍不通,不反感,也不感兴趣。但爱眉认定她艺术感觉敏锐,非拉着她看话剧,看画展,买VCD,她也不拒绝,姑且看看。

30

那几天我常常玩到很晚才回家,才进了屋,电话就响了,我料定是陈天,果然。

“喂,回来了。”

“嗯。你打过电话?”

“打过,你妈妈接的,说你出去玩了。”

“对,出去吃饭了。”

“不跟我吃了?”他声音里有点委屈,前几天他打电话来叫我吃饭,我表示说:“咱们这饭是不是吃得也太勤了点?”

“总跟你吃也不太好吧。”对他最好的办法就是有话直说。

“倒也是。”

“你在干什么?”

“没什么,等你回来,给你打电话。”

“何至于?”

“是有点过火,不过是实情。”

我可不打算鼓励他,没吭声。

“你肯定不想再出来吃点什么吧?”

“现在?”

“算了,你该睡觉了。”

“哪儿就睡了,起码要到两三点。”

“干什么?”

“嗯,愣神,看书。”

“看书。你喜欢看些什么书?说说看,我对你知道得太少了。”

“现在嘛,我手边放的是本邓肯写的《我的生活》,上大学时候读的书,前两天又拿出来翻,有几段当时还用铅笔划了道呢。”

“是什么?念给我听听。”

“真的要听?”

“嗯。”

“好吧。”我打开书,在桌边坐下,翻开几页,在灯下念给他听。

“‘十六岁的时候,有一次没有音乐伴奏,我给观众表演舞蹈。舞蹈结束的时候,有人突然从观众席里高呼:这是死神与少女!从此以后,这个舞蹈一直就叫做《死神与少女》了。这可不是我的本意。我不过是竭尽自己的努力去表现我当时初步认识到的,一切貌似欢乐的现象之中都暗藏着的悲剧而已。那个舞蹈,按我的意思应该叫做《生命与少女》才对。以后,我一直用舞蹈表现我向生活本身,即观众称之为死的东西所进行的搏斗,表现我从生活中夺取到的短暂的欢娱。’”

念完了,他在那边叹了口气,像是咕哝了一句“孩子”,两个人都不想再说什么了。

31

早晨十点,是星期天,我被铃声吵醒,迷迷糊糊地抓起电话。

“是我,一起喝杯咖啡吗?”

“几点了?”

“我在你楼下,刚送我儿子去学画画,我们有两个小时可以喝点东西。”

“才九点!我四点钟才睡!我什么也不想喝。”

他在电话里笑了:“好,睡吧。”

我挂了电话,昏然睡去。

我能够睡着这一点说明在那一天我并没有坠入情网。要找出那个感情的分水岭、分界线,看来并非易事。通常来讲,我这个人处事冷静、头脑清楚,即使是胡闹也需征得自己的同意。只要理智尚存,我就无所畏惧。在我和陈天的关系里,致命的错误是我过高估计了自己的世故和老练。

爱情之于他是经常的爱好,一切都自然而然,并无损害,如同儿时种过牛痘的人,因为有了免疫力便拿着爱情随便挥舞,怎么舞都是好看。而我则站在边上干看,深知任何爱情都足以置我于死地,所以迟迟不肯加入这个游戏。

那年我二十六岁过半,和不少男人上过床,对人说爱只在十七岁的时候有过一次。

我等待着置我于死地的爱情。

32

过“五一”的时候,爱眉打电话来叫我和土珊一起去看马可的戏。看马可的戏那两年没现在这么热门,不过是艺术青年们爱干的事。

马可对他的排练场视为禁地,不许任何闲杂人等进入,但对爱眉和爱眉的朋友是个例外。爱眉是最早注意到马可的记者,在马可初出茅庐时就为他写过长篇报导。但每次在排练场的联排都邀请爱眉去并不是因为这个。

爱眉的身体是一台戏剧检验器。

联排长达两小时四十分钟,中间没有休息,结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

演员走了以后,马可摘了他的黑框近视眼镜走到爱眉身边坐下,递给她一个苹果,又招呼大家。

“吃苹果吧,我们的规定是谁迟到谁买水果,看来迟到的人还真不少,吃不完都快坏了。”

马可先拿个苹果吃起来,大家也都跟着。

马可一边吃一边等着爱眉开口。

爱眉终于开了口:“那个短头发女演员是谁?我眼睛停在她身上就转移不了--太难受了。越难受就越想看!”

“是个新演员,你别管那个,戏怎么样?” 马可显然知道什么该听她的,什么不该。

“第三幕中间的时候有点恍惚。”

“没头疼?”

“我今天状态不是太好。”

“怎么?”

“没有,头不疼,但是后面,中部后面有点精力集中不了。”

“从哪一段戏开始的?”

“从那个女孩上场,不,从有段音乐后面大概半个小时的地方。”

……

问到这儿就可以了,爱眉从来不说具体的。戏的哪一部分不对头,爱眉马上就会有生理反应,不舒服,精神涣散,严重的会头疼欲裂。我们俩在人艺小剧场看过一出蹩脚的荒诞戏,票是朋友送的,我们坐在正中间。在我如坐针毡的一个半小时里,亲眼看见爱眉在我旁边用矿泉水吃了两次止疼药。那以后,我们相约永远封杀这个导演。

那天我、土珊和爱眉看完马可的戏一起吃晚饭的时候,一直在讨论到底是人身上的什么东西会引起我们的好恶。爱眉和我讨厌戏中那个短头发的女演员,而土珊则对一个看起来很可爱的男演员一百个看不顺眼。我们断定那个并不认识的女演员是个是非精,而白土珊则指责那个男演员不诚实。我们为这两个毫不相干的人费了不少口舌,直到完全天黑才各自回家。

回到家我先去父母那边报到,正好老姐过节回娘家来了,一进门就遭到她一通抢白。

“你年纪也不小了,不能总是这么没谱!想起一出是一出!在家里你小可以,外面做事别人可不把你当小孩,不守信用别人怎么能相信你?不相信你你还做什么事?”

“这是哪跟哪啊?”我莫名其妙。

“你跟人家约好了为什么还出去?”

“谁啊?我跟谁约好了?”

“一个姓‘陈’的!就这么一会儿我接了他三个电话!说你们约了晚上谈剧本,可他找不找你!”

“陈天?”

“看,完全忘到脑后去了!还不快给人家回电话!”

我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也不说,跑回自己的住处。

可恶的陈天,编这种谎话!想不出更高明的吗?害我有口难辩遭一顿训斥。又出什么事了?他昨天打了电话,说过节家里的事会很多,这几天就不给我打电话了。其实他没必要交代,我们的关系到不了那一步,也许他打定了主意要这样对待我。

“喂,我是陶然,你找我吗?”

“嗯,你回来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对劲,我打消了和他贫嘴的念头。

“我去看戏了,你怎么了?”

“我一整天都在想你。”

我沉默以对。

“出来好吗?我想看看你。”

“你在哪儿?”

33

晚上十点的时候,陈天的车开到了楼下。

他看起来温柔而忧伤,是我钟爱的神情。

“你怎么了?”

“其实看看你我就可以回去了。”

“找个地方坐会儿吧。”

他点点头,发动汽车。

“我从来没对你说过我自己的事吧?”他一边开车一边说,并不看我。

“没有。”

“我想跟你说说。”

“嗯。”

“我总是会陷入这种尴尬的境地!”

他看起来紧张而沮丧,我等着他往下说,他好像不知道如何开始。

“一会儿吧。”

他自己的事情是跟女人有关的,大家都知道他有老婆孩子,也知道他不和他们住在一起,他有另外的生活,另外的情人,总之,麻烦多多。

我们在附近的酒店咖啡厅坐下来的时候,他已经安静了许多。

“带儿子去哪儿玩了?”我想该谈谈轻松的话题。

“去钓鱼。”

“收获怎么样?”

“不怎么样。想着你心不在焉,鱼咬钩都不知道。”

“是在鱼塘里钓吗?”

“对。”

“那就下网捞吧。”

“不是那种小鱼塘,很大。下次我们一起去。”

“好。”

他在对面笑了笑,很疲倦的样子:“你总是能让我安静。”

他对我讲起他的父母,他小时候他们之间的冲突。他父亲是正统的老文字工作者,曾是一家大报的主编,而他从小就叛逆,他们的冲突持续了很多年,直到后来才发现他们都以对方为骄傲。

“我父亲曾经对我母亲说,这孩子别的我都不担心,只恐怕会在‘女人’方面有诸多麻烦……”

“他说对了?”

“是,当时我可不理解,我才二十几岁,刚开始谈恋爱。”

“他目光敏锐,看到了你还没觉察的东西。”

“是。”

他沉默了片刻,我想他认为自己永远成不了他父亲那样的人了,他在心底为此感到难过。

“我想让大家都高兴,但是这是不可能的。不管是不是出于好心,办的总是错事。”他没头没脑地这么说,“等我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解决完了,你早就结婚生孩子了。”

我能说什么呢?

“我会去英国待一个月,跟我去吗?”

我摇摇头。

“想想,还有时间,想去了就告诉我。”

我笑了笑。

到底他为什么事沮丧,被什么事纠缠,他最终什么也没说,我什么也没问。现在想起来,我们在一起的那一年时间里,我从没问过他任何问题。有几次,他试图说起,我想他甚至希望我问上一句好继续这个话题,但是我终于还是问不出口,他说到哪我听到哪,是出于尊严吧,我不问,就是说我和他身边其他的女人没有关系。

他像往常一样送我回家。

“对不起,太晚了。”

“哪里,我经常这个时间出门呢。”

“别那样。”

“‘别那样。’”我学他,“这话是我妈爱说的。”

“我比你大二十岁,你以为我没想过这个?”

“就是说你已经谈恋爱了,我还在羊水里闭着眼睛呢!”

“说的真残酷。”

“得了,没那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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