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礼总算弄清楚了,秦家三少爷的名字叫秦浩,心想这回可千万要记住了,还有,估计他也是块读书的料,想想也对哈,本来可不是块读书的料吗?“我倒要问问,娘,前几天你们不也是以为找着秦浩了吗?当时把你高兴得,不仅花了银子,还施了几天粥。结果今天早上你们刚认下来的那个小孩就跑了,还不是白花银子了?还不包括以前花的钱。”啊?原来是这么回事?所以传言并非空穴来风,可以说是准确无误。因为找着了孙子,所以老太太的病也好了,这也是事实,所以怪不得有两种说法,看来还真不是假的。
“孩子弄丢了可不得找吗?不花钱怎么找?”说话的是二姨太,长得虽然一般,但是比较端庄,此刻正仗义执言,“四姨太够可怜的,这一段时间思儿心切,都快想出病来了,你也是当娘的,体谅一下她吧。”“我是当娘的,可是我把儿子教得好啊,谁像人家弄出这么多事儿来,害得老爷成天为他担心,不知道是不是成心的?否则怎么能吸引老爷整天把心放在她身上?”大太太可算是把心里的恶气都出出来了。
“你说这话我就不乐意听,他也是我的孙子,我都想出病来了,更何况是他的亲娘了。虽然花了钱,但是我一听说浩儿回来,一下子就好了很多,你就当给我治病的了。”秦老夫人听不下去了,说道。“但是话说回来,娘,假如不是浩儿丢了,你也不会得病,什么叫当给你治病了?”大太太可是毫不相让。
“浩儿丢了是她想的吗?我到现在都弄不懂当时为什么会弄丢的?这事儿我得查一查。查不出来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秦老夫人叹着气说道。“娘,其实这事你倒不必多心,确实是他自己跟大家走散的,不是别人害他的,当时很多家丁都可以作证。”二姨太说。“就是,弄得是我害他似的,可是天地良心,真没有,你们是不识好人心啊,我比窦娥还冤哪!总是吃力不讨好。”大太太是借题发挥,倒起苦水来。“那外面的风言风语怎么这么多?弄得我是头昏脑涨,浩儿走丢这么长时间了,你说我能不想吗?病了能怪我吗?”
“浩儿走丢了你知道着急,那我们涵儿呢?他就不是你孙子吗?我也从来没见你这么伤心过,就跟从来没有过这个人似的,没了也就没有了。”说话的这位是三姨太,看样子就不是善茬,说话也是很尖刻的,纵然涂脂抹粉也掩饰不住有一些老态。“凤芝,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涵儿是因为生病而死,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秦老夫人急了,边说话边不停地咳嗽。“你们若放在心上,当时就会请最好的郎中替他治病,就因为你们舍不得花钱,所以我的涵儿才没了的。”原来,秦府的二公子已经夭折,乃三姨太所生。“好了,还嫌不够乱吗?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就别一块儿跟着添乱了行不行?”秦老爷显然已经非常不耐烦了,“现在谈谈认亲的事儿,过去的事情就别再旧事重提了。”秦老爷这边一发话,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虽然我们之前也花了一些钱打听浩儿的下落,那是因为他还活着,我们不能不找。其实当时也没花多少钱,主要是前几天这个事,弄得你们有意见,也是我的疏忽,但是眼见着娘的身体一天一天好起来,我觉得花了就花了,花了也值了,这不今天又有好消息了吗?从这个孩子进门的时候起,我就觉得他就是浩儿,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所以我们也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浩儿是我的儿子,我必须得把他找到。“屋里顿时鸦雀无声。
“这位小儿,你今天找到我秦府究竟所为何事?想必刚才我们的谈话你已经听到了,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还有你找我有什么事?告诉我一下好吗?”秦原比刚才和蔼了不少,看得出来这一段时间以来,他也没少操心,从他那紧锁的双眉就可以看出来。“秦大人,正如你所说,我是看到了悬赏告示,于是就来了。”萧礼不卑不亢,温文尔雅地说道,这本来就是他的风格,可谓是轻车熟路。
“他还小,老爷你看他说话都发抖,你就别再为难他了,他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别再折腾他了。”四姨太护犊心切,几乎哀求着说道。“四姨太,你这么做很不好,老爷在和他说话,你别打断,不核实一下身份怎么能行?真拿我们当冤大头了?再多的钱也经不起这么花。”大太太说道。
“太太,有句话不知道我当讲不当讲?我觉得现在四姨太是不是神经了?想孩子想疯了吧?那也不能由着她胡来啊。”三姨太的话那叫一个尖刻,简直无异于拿刀子捅人,每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剑,剜着四姨太的心。此刻的她脸色非常难看,眼神都能杀死人,恨不得一口把三姨太吃了。“你说的是人话吗?我想我儿子有错吗?你才神经了呢,你是不是儿子死了,受了刺激了,看不得我找儿子?”话说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别看四姨太平常是个不吭不哈的主儿,但是这会儿也爆发了。
“我儿子死了你是不是高兴?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三姨太向四姨太扑过去,估计是气的不轻。“有完没有?在孩子面前像怎么回事?”秦老夫人发话了,再不制止,估计都能打起来。“孩子,你真的是我们的浩儿吗?你在哪儿看到的告示?”老太太激动得都快哽咽了。“回老夫人的话,是在润州,当时大街小巷都有这种告示。有一次我正好到集镇上有事,看到有很多人围在那边看,后来我也去了,才知道这个消息,于是就去揭了榜。”萧礼回答得中规中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