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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离开与报恩

天极山上,住着山神和一众的动物们,小白狐是其中的一员。小白狐在她的记忆里,她就从来没有出过天极山,但是据山神爷爷说,她是外来户口,有一天突然地就出现在了天极山,小小的毛茸茸的,还粘着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羊水。在天极山里,小白狐过得很幸福,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天天有肉吃,吃饱了有觉可以睡,但是,一个人的话就寂寞了。所以大家都在修炼,她也跟着修炼。

小白狐修炼的白狐决是刻印在她血脉里的,只有白狐才可以修炼,分为三段,即,山神爷爷也看过,他认为白狐决的等级只是人级,可以说是最基本的功法了,如果修炼了以后,只能到变形期,也就是刚刚可以转化为人类,而转化为人类,才是修行的开始,后面有着更加漫长的修炼之路,山神想让白狐修炼更好的秘诀。但是,小白狐拒绝了山神爷爷的帮助,她的直觉告诉她,白狐决对她来说是很重要的,她相信她的直觉。

白狐孤坐在位于孤鹿山的小屋前面的石板上,白色的如雾般的气流围绕的身边。东边,紫光散去,旭日东升,白狐身旁白色的气流收入了体内,睁开眼睛,一道紫光一闪而过,重新恢复到蓝色的眼睛,有些许小小失望,轻启樱唇:“还是不行!真是的,为什么突破不了呢?”小白狐十几年前已经修炼出了人形,但是从那时开始,她的修为就再也没有提升过了。

年复一年的修炼,让她体内的气更加结实和坚韧,修为却丝毫没有进步。每一次要突破关卡了,到最后的最后却总有什么东西在阻止它。

白狐搜寻血脉里的白狐经,希望能从中得到启示,突然收到山神爷爷的传音“小白狐,到我这里来一下。”

嘟着小嘴,“爷爷真是,我都几千岁了,还叫我小白狐!”却是马上起身,往山神的方向掠去。

只见一路奇花异景,硕大的花朵,倒流的瀑布,如山大的叶子,小白狐都见怪不怪的忽略掉,很快就到了一棵参天大树底下,“爷爷,都说不要叫我小白狐啦,我已经三千多岁了!”

苍老而大的树干,突然出现两只眼睛,“呵呵呵~在老头眼里,小白狐依旧是那只小白狐。”

这个问题几乎每次见面都会说到,小白狐和山神每次还是会讨论到。

这一次,山神笑到一半就就半棵树的抖了起来,“忘记了,小白狐,上到老头小屋子那里,就是你以前住的地方。”

“嗯?”带着疑惑的心小白狐往上飞去,山神爷爷居然才笑了一下下,太可疑了。

树中小屋,带着点粗制滥造,但是却非常的干净舒适,小白狐自小就被山神爷爷养在这里,这对她来说是这个世界最想回去的地方了。

只见大树伸出的枝桠,足有两个篮球场大小,期间一座小木屋,屋前是一个小院子,四周都被山神长出了枝干围着,小院子里有一个茶座,这时,茶座前已经坐着两个胡子飘飘的老人家,其中一身绿色的就是山神爷爷啦,他也就是这颗大树本身,另外一个一身土黄色的道袍,头上扎着一个道士发,正捧着茶在那斯条慢理的喝着。

小白狐在小院子站稳,向山神施礼,看向另一个人。

“这是长胡子道长,叫他胡爷爷就好了。”山神给白狐介绍了一下长胡子道长。

一阵问候坐定之后,山神对着长胡子道长说:“就是这只小白狐了,老友你帮看一下。”

长胡子抚了一下长胡子,“她的生辰不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放下,“小丫头,把手神过来。”

小白狐狐疑的看了一下长胡子,又看了一下山神,看到山神点头了之后就磨了过去,把手伸了出来。

手若凝脂,纯白无杂。

“手心向上。”长胡子在小白狐的手心上画了个六角小阵,“闭眼,把手心贴到眉中。”

小白狐虽然心有疑问,但是山神爷爷相信这个道长,她也相信。于是照做。但见手心贴近眉中之后,时间仿佛稍一停滞。只见四周景色马上转换,小白狐跳上山神树中屋,倒退到她来的路上,倒退到她今早修炼,一年、两年、十年、百年、千年、两千年、三千年、小白狐出现在天极山,一个背着小竹篓的年轻人出现,怀里是一只小小毛茸茸的小狐狸,狐狸的腿上还扎着小布条,到小白狐的一身血的躺在一个山崖下面,小白狐从山崖上后退,继续倒退,却是一片白色了。

小白狐仿佛是耗尽了灵气一样,软绵绵的倒了下来。山神手一招,“葛拉葛拉”一张床铺就形成,正好接住要倒下去的小白狐。

“那个背着小竹篓的年轻人,恐怕就是这丫头修为十几年都不能进步的原因了。”山神有点落寞的说,“又一个孩子要下山了。”

长胡子第一次见到小白狐,倒是没有山神这个奶父那么多感慨,“孩子长大,总是要离家的。这个就当提前吧。天道难逆。而且,这小丫头在最后面那里,居然是一片空白,恐怕没有那么简单,现在让她现在多修炼是好的。”后面那一片空白,就说明有人封印了小白狐的记忆,这种封印居然让长胡子都没有办法解封,那就说明,封印之人修为之高,深不可测。

为什么这么说呢?

山神不是一般的山神,他是这一片土地在开天辟地以来第一个生物,他本来可以去上一层的更高级的空间,但是舍不得天极山这里的生灵,硬是留在了这一界,可以感悟天道的存在。而作为和他平等的长胡子,则是一块灵石,比山神稍晚一点出现,他的修为可以说是除了山神之外的第二个。

在这个世界修炼者修炼本是逆天而行,参悟天道,最终跳出天道循环。但是,在修炼中,如果被天道阻隔,则需要找出被阻隔的原因,解决它,继续前进。

一天后。

天极山范围外,小白狐悠悠的醒了过来,看到四周不是熟悉的景色,就一下子惊醒了,“这是哪?爷爷?”在小白狐的记忆里,她还从来没有到过外面。

小白狐跳起来,“叮咚”玉佩相撞的清脆声音响了起来。

“留音玉。”小白狐心理年龄虽小,但活的时候不短,该学的东西,山神都有好好的教给她。疑惑的用灵气激发留音玉,就传出了山神那苍老的声音。

“孩子,你下山的时间到了,去轩国,那里有你要找的人,前天你长胡子爷爷给你回忆的那记忆还在吧,去找到救你的人,报了他的恩,天道才不会再成为你的阻碍。在人间要注意,人族异能者众多,而我等对于人类来说是异族,人心难测,不可泄露你的身份。否则,性命难保,慎之慎之。”

“报恩!”小白狐念念着,她突然多出来的记忆,那是沉淀在记忆之海的深处,被长胡子激发之后,就难以忘记。

她的恩人,那个衣着朴素,但却干净的人,为了能在修炼上更进一步,确实是需要先去报恩。白狐恋恋不舍的看着她进不去的天极山。“报完恩就可以回来了。”检查了一下身上的带的东西,白狐经的第一层,是没有什么攻击力的,只有锻炼体魄,改变体质的作用,但是也比常人要强得多,如果没有碰到山神所说的人族异能者,那就没有什么问题。

“轩国会在哪里?爷爷也是的,也不给个地图。”白狐检查完自个之后就往山下掠去,这里还是大山里面,人烟稀少,得去有人的地方问问。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白狐在轩国的一个小山村找到了她要报答的人,随后,白狐一直跟着他走遍了轩国,四周国家也曾被涉及。那是一个经常穿着半旧干净儒服的人,目光纯净,他想问题的方式方法或与他人不同。白狐在他身上感受到了那数千年前的温暖,像家人一样。

“呐,小白狐,你为什么跟着我?”这是在白狐刚刚开始跟着他的时候,他问过的一句话。

“因为,你是我的恩人。我们必须要报恩。”小白狐很是真诚的说。

“嗯~”第三声的语调,“随你,但是,别拖后腿,我的仇人也不少。”至此后,他再也没有问过小白狐的来历了。

他是个很特殊的人,这是小白狐的想法,山神爷爷说,人类很多都是很贪婪的,求名求利。但是,这个人,从白狐跟着他到现在,已经十年,却没有在他的行动中找到那样的欲望。

“为什么你到处走呢?”这是小白狐曾经问过得话。

“游学,这个世界很广阔。而我以前在的地方很小,不知道要做什么。”他看着远方说,“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该向着什么样的方向走,这些我都要从自己所学所看到中找到。”

再五年,轩国国都外五十里陪都。

樱花小巷小吃摊前。

他和白狐坐在一张桌子,他前面放着一个碗,碗里只剩下一点点汤汁了,旁边还叠着三个空碗,“真好吃。”

“吃饱了?”已经见怪不怪的白狐很平静的问。

“饱了饱了,果然还是这里的馄饨最好吃了。”一脸的满足。“以后应该是吃不到了,我出来十五年,也该回去了。”

“回你那个小地方吗?”白狐一脸的疑问。

“哈哈~~是啊,小地方,像个深井一样的小地方,那里得人都以为,自己站在世界的顶端,目光所到之处就是整个天下。”十五年的相处,他们已经变得像家人一样,他已经习惯了白狐时不时有点小白的问题,但是,“小白狐,你不能跟着我去了。那个地方,你还不能去。”

“为什么?”白狐不懂,她的恩还没有报完,何况,她已经把他当成是山神爷爷一样的存在了,这个男人,和山神爷爷一样,一直在教她知识,教她独立,教她如何在人间走。突然听到,她不能跟着他走了,就难过了。

他伸手摸摸了白狐的头,“那里,有着人类修士,而你的修为还低,又是妖类。而且,这一路上,你不是跟着我,帮了我很多吗?很多次,我要被人杀死了,都是你救了我,你已经报完恩了。去吧,回天极山,你不是说很想念山神爷爷了吗?”

白狐的双眼蓄满了泪水,或许她和别的狐狸不一样,她长相平凡,但是她有一双可以抵去五官平凡的眼睛,纯真,明亮。当她的大眼睛都蓄满泪水的时候,再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他也傻眼了,十五年,再大的伤也没有见过小白狐哭过,但是,这一次,却轻易的就哭了。

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带着谴责的目光。

他手忘脚乱的,拿出手帕乱擦,说,“别哭了,大家都看你了。好歹那么大年纪了。我们先回去再说好吗?”

不会哄人是个硬伤啊。

白狐跟着他回去,但是一路上都在哭泣,亦被人观光了一路。

回到客栈。

他从来都没有安慰过别人,这还是第一次安慰。

“小白狐,那里是个龙潭虎穴,知道吗?在那里,人类修士虽然不能说随便都是,但是也能让你无处藏身。所以,恩你已经报了,就马上回天极山去。”他第一次严肃的和小白狐说,眉毛微皱,担忧的神色不言而喻。

白狐不解,“可是,你一点修为都没有,还可以在那里生存,为什么我就不能?”

“那是人类的集聚地,不是妖怪!”

“白狐也不是妖怪啊,白狐以后会是狐仙!”

“…”这只自称活了几千年的白狐怎么就说不明白呢!看来教导她的人或妖肯定是很宠溺她。不得不说,他真相了,山神虽然对白狐的教育很严厉,但是白脸黑脸都是他一个人,在不知不觉中,对白狐的宠爱是越来越重。

“总而言之,你不能跟着我,明白了吗?绝对不能!”他有点气急了,那个地方岂是刚刚修炼成人型的白狐可以去了,还没有进去,只怕已经被啃成渣了。他7岁开始出来游历,刚刚开始,明卫暗卫就被人杀死,直到十三岁遇到白狐,一起十五年,这段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的时间里,他们之间产生了家人般的感情,可以说,这个世界上除了有血缘关系的母妃之外,唯一一个让他归纳在家人里面,现在却要跟着他去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不管心中如何思考万千,为了白狐,绝对不能让她跟着自己回去。但是该怎么劝服她不要跟着去呢?这是个问题,白狐虽然是狐狸,但是性子却被宠得有点诡异的天真,真是头大了。

他看着还是抽泣的白狐,说“小白狐,你还不知道我的身世吧?现在给你讲讲,你就知道为什么不能跟着我回去了。”

白狐红着眼睛看着他,泪水还在。

他神色变得有点不一样,“小白狐,我是轩国的第三皇子,因为一些事,所以,从小就出来游历。首都那个地方,水太深了,各类人都有,人类修士也比其他地方的人多,就你现在的修为去到那里,简直就是给人家送上门。那些人类修士,有很多可是打着灭妖除魔的口号,找精怪,然后杀了他们,取出他们的内丹,来提高自己的修为。小白狐,你现在才刚刚修成人形,是最容易被盯上了。”

白狐打着泣嗝,“可是,我没有内丹。爷爷说,我的修炼方式太初级,练不出内丹。”

“……”他不是修炼之人,只是听皇宫里的供奉说过,不管是妖怪还是人类,修炼的道路都大致相同,只要是修炼的,都是逆天而上,感悟天道,而修炼主要就是修内丹,由初级到筑基到金丹,后面还有,就不是他知道的范围了。“没有内丹?”

白狐点点头,“恩。不管对方有多高的修为,也不会知道我是白狐的。”怕他不相信,又加上了一句,“山神爷爷说的,他不会错。”

应该不会被人看出来吗?白狐在心里嘀咕着,有点心虚的看了看外面。

“好吧。”他松口了,反正别人只当她是个有点武功的小女孩,那也无所谓了,再说了,不让她跟着,他也不放心,十五年的相伴,让身为皇子的他,已经把这只天真的狐狸当成是妹妹一样的存在了。

而且,让她去见识见识真正的人心也好,凡人的生命和修炼者的生命是不在一条线上的,他也不能保护她多久的时间,总会有终了的一天。到那时,免得以后被骗了还帮人数钱。

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他的这种想法在轩国首都得到了非常真实的实践,而到了那个时候,他却后悔,不应该让一个过于天真的白狐到这个大染缸里,让她受到那样的罪,改变了她天真的性格。但也是那段时间,成就了白狐,让她在修炼的道路上勇往直前。

白狐听到他说好吧之后,就沉浸单纯的快乐之中,完全不知道,这个决定改变了什么。

窗外,太阳已经升起,照耀着整个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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