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三郎浑身一抖,禁不住后退一步,顾美娘瞧着别扭,看不得乔木这番作态,忙咳了一声,乔木啊一声,这才想起还有自家老爹老娘在这呢,玩笑不能乱开,便正了正脸色,忙道:“不若,我把这花宴做给你阿娘吃,你觉得如何?”
刘三郎不傻,闻弦歌而知雅意,灵感突来,他自己开口道:“不若,让我阿娘办这花宴,岂不是更好,她见天的要邀请一些小娘子去我家,每天都要请她们用膳,岂不是正好!”
“你开窍了嘛,真是孺子可教也。”事业有了大起色,乔木打心眼里高兴,说话也不禁轻松写意起来。
顾美娘瞧着自己女儿能如此开心,她也打心眼里高兴,便道:“乔儿啊,你听你说了那么多,拿我和你阿爹能帮你做什么。”
“阿娘你别急,我有的事给你做呢。”乔木望向夏玉树,道:“阿爹,可记得我给你的那一罐调料,嘱咐你每道菜快炒好的时候都要撒上一点的那些褐色的粉末。”
“记得。乖女,你不说我也是要问的,你给的那调料可真是神奇,在菜里放上一点,那鲜味就出来了,客人都喜欢吃。”
“我把那个叫做味精。阿娘你该记得,在咱们酒楼开张之前,你嫌弃我糟蹋粮食来着,那味精就是我用粮食做出来的,这味精制造工序很麻烦,我不打算做许多,我打算拿味精来做鸡精的底料,咱们做鸡精卖给各大酒楼、饭庄,甚至是家家户户。”想象着从中能得到的利益,已经最终发展前景,乔木油然而生一种成功的激动豪情,虽然现在这还只是一个想法,可是她知道实现这一想法不过就是一个时间问题。
故人庄外,安山手里拿着一张白纸对着故人庄那颇为贵气的门匾看了又看,待确定这家新开的酒楼和以前那家被挤掉的酒楼不是一家之后,他大步踏进门。
见柜台上一个秃顶中年男子正在不甚熟练的拨弄算盘,他便开口道:“掌柜的,你们这可会做西北那边的红烧猪头吗?”
顾小舅拱手打了招呼,请安山坐在一个空桌上,一边麻利的拿抹布把桌子擦干净,一边拿了桌上的菜单给他看,“这里头菜色多得很,我也没看全,客官您先自己看看,里头要是有呢,咱们店里就肯定能做的出来,要是没有呢,您也别急,我这就去问我大侄女,看她会不会做。”
“啊?还要老子看字儿啊,真是麻烦,老子点啥你们上啥不就得了吗,我实话告诉你,为这烧猪头老子都把这扬州城的酒店饭庄都给跑遍了,可没一家做出来的烧猪头合老子心意的。你老实跟我说你们到底能不能做不就得了,干啥弄些虚的,还要老子看那些苍蝇大的字,老子不看。”
安山一拳头把实心的木头桌子打出一条裂缝,不耐烦道:“快把你们大厨给我叫出来,老子亲自问问他。”
顾小舅心道不好,这粗男子是来砸场子的吧,忙把窝在角落里打石子的黑子、禾苗兄弟俩叫过来,吩咐他们去后院找人,他则拿软话、好话稳着安山。
与夏玉树等人说话,商议酒楼以后的发展,乔木不自觉的就从嘴里滑出许多他们听都没听过的菜名,这自然引起他们的疑惑,尤其是顾美娘,为娘的心细,对于女儿的变化她都看在眼里,只不过之前她并未逮着由头问出口,这会儿得了这令人疑惑的问题,便问了出来,问她从哪里知道了那许多菜名。
乔木不过顿了一下,便面不改色的道:“我这就是天赋了,做菜啊就是一个巧思,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不然,咱们现在知道的那些大宴席上的名菜都是哪里来的,还不都是人想出来的,你们说是不,哎呀,告诉你们做菜凭的就是一个巧思,像我这样传承了阿翁天赋的人的玲珑心思,你们哪里会懂,总之,我想得出来,做得出来那些菜,自然就顺道给取个名字吗。”
其他人信不信她不知道,反正,宠她的阿爹是信了,巴拉巴拉把她夸了一通,谁不想听好话来着,把个乔木喜的裂开嘴直乐呵。
便在这时禾苗和黑子跑来,急慌慌的大叫:“二姐不好了。”
“我好着呢。”乔木嗔道。
“就是,青天白日的咋诅咒你二姐呢。”夏玉树一把抱住飞奔来的儿子,责怪道。
“不是,是前头,有人来找麻烦,小舅让我来叫你们快过去看看。”禾苗大喘气的道。
一听这话,刘临风先不干了,怒气冲冲道:“哪个不长眼的敢来咱们故人庄找茬,真不知道这里是谁罩着的呢。”
听他说话那模样活脱脱一个黑社会老大呀。
“先不忙下结论,咱们先去看看再说。”乔木冷静的道。
一行人便快走几步往前头去。
酒楼内,安山正一脚踩在凳子上,双臂卷着袖儿,斜着身子和顾小舅相谈甚欢,还不时爆发出一阵大笑。
从后院小门进来的众人一看这情况,纷纷瞪向谎报军情的禾苗和黑子,弄的俩半大小子连忙诅咒发誓自己没有说谎。
转眼瞅着正往这边走的乔木,顾小舅忙笑着招手道:“大侄女啊,你快来,这位安山兄弟都要被红烧猪头馋死了,你可会做吗,快些帮帮他吧。”
乔木一眼瞅见安山便认出了他,心虚的蓦地顿住脚步,转念一想,那****把自己画的亲娘都不一定认得,这粗汉子又怎么会认出他来,再说了,她穿男装扮小公子的模样和她装成舞姬刺杀凤王的模样完全不同,可以说是一个清贵精致,一个媚俗浓艳,南辕北辙,任谁不抓着她仔细看也不会分辨出那两个人都是她本人扮演的。
想至此,她淡定了,悠悠然上前,蹲身行礼打招呼,道:“这位客官,您指的可是红烧猪肉一类的菜?比如红烧肘子、红烧猪尾、红烧猪脚、红烧猪手、红烧猪腰子、红烧肥肠、红烧……”
“不对、不对,我要的就是红烧猪头,把新鲜猪头摘吧摘吧猪毛下大锅煮的那种。”安山满脸失望,一拍大腿唉声叹气道:“得了,我一听啊,你们就不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