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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九霄拨通了110,一个女接线员的声音传来:“你好,这里是110接警中心,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是徐九霄,叫你们领导跟我说话。”徐九霄冷峻的望着前方的道路,慢条斯理地说道。
“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我可以帮您转达。”接线员显然未意识到徐九霄这个名字有什么特别之处。
“苏薇就坐在我的车上,如果你们领导在两分钟之内不打电话过来,那么后果你们自负。”徐九霄不等接线员说话便挂断了,随手将手机丢在仪表盘上。
“你……你说我的名字干嘛?”苏薇秀眉紧蹙,有些不太乐意了。
徐九霄嘿嘿笑道:“我的名头没你响亮呗。”
苏薇哦了声,忽然忍不住卟哧一声笑了,但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处境,硬生生地收敛了笑容。
“别那么紧张,我是个怜香惜玉的男人,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伤害你的。”徐九霄见她笑起来很好看,却偏生要做出副受苦受难的模样,忍不住调侃她道。
听了这句话,苏薇的心方才安定了些。
“小徐,我……我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苏薇犹豫了一下,眨着美丽的眼睛说道。
“你多大了?什么话该不该问自己还不知道?”徐九霄最烦这种客套话了,忍不住斜睨她一眼。
苏薇顿时语塞,望着他手上的枪便不敢再说什么。
“开玩笑的,有话你就说吧。”徐九霄嘿嘿笑了起来:“我能够搭乘你的车,这也算是个缘份,说不准一会儿被警察击毙了,还是你给我送终呢。”徐九霄毫不忌讳地说道。
苏薇看着他的侧脸,苦笑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是无辜的,你又何必一错再错,那样就真的积悔难返了。”
“你就说这个?”徐九霄无声地笑了:“我刚才还打死个警察,你说我被抓住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苏薇的脸顿时煞白,开始为自己的安危担忧起来。徐九霄若是无辜的,或许不会伤害自己。但他现在背负着两条人命,明摆着没可能活命的话,就难保不会拉自己垫背。
“死倒没什么,但是我现在还有很多未竟之事,未报之仇,所以我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徐九霄叼起根烟,用火机点燃后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他娘的,老子最恨的就是被人算计和出卖,这倒好,又被人算计又被人出卖,这辈子真要这么完了,死了还真不值得。”
苏薇看他紧皱眉头,心里似乎藏着很多事情,忍不住追问道:“那人真不是你杀的?”
徐九霄握着方向盘,见后面的警车没有跟上来,便转头凝视她素净白皙的脸庞:“反正我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就不凡告诉你吧。或许为你做电视节目还能提供些素材。”
他将自己的过去详细地说了一遍,从装病推辞帮叔叔做事起,直说到借助演习部队过境,逃到广州被姓吕的出卖,足足花了十多分钟。
苏薇静静地听着他的陈述,虽然对他时不时爆粗口有些反感,但听完仍旧忍不住感叹道:“这个局设得太巧妙了,白仁梁的死你肯定无法洗脱罪名,而且你手里积累了三条人命,难怪要拒捕了。”
“就算没有人命在手,我也照样不会就范的。我徐九霄只要能反抗,就绝不容忍别人的摆布。”徐九霄嘴角微翘傲然说道。
苏薇微微叹息,心里想这个男人太自负了,难怪都说刚则易折,像他这样的性格迟早也会出事的。
“洞洞察,洞洞察,维二维二挖扣……”手机旋律强劲的铃声传来,徐九霄猛地愣了一下,无声地笑了。
苏薇俏脸微红,娇嗔道:“笑什么,还不快接电话。”
“喂!”徐九霄接通了电话。
“你好,我是市局刑侦队长汪自强,请问你是徐九霄吗?”电话那头稳健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
“嗯,你很准时。”徐九霄懒洋洋地说道:“我就不多废话了,听着汪队长,我首先要确定你有没有答应我条件的权力?”
汪自强沉默了会儿,朗声说道:“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但我要确认苏薇小姐的安全!”
徐九霄撇了撇嘴,将电话附在苏薇的耳畔,手指轻轻挨着苏薇腻滑的脸颊。
“喂,我是苏薇,嗯……我还好……”苏薇刚说了几句,徐九霄便将电话拿了过来,汪自强那边还自顾着在说:“苏薇小姐,你一定要确保自己安全,我们警方立刻会派人进行救援……”
“别跟我打官腔了,听着,我要你们立刻通知高速公路收费站留出专用的通行道,如果我的车在中途受阻,那么我将无法保证人质的安全,记着是北环高速公路进口。”徐九霄将手机关上,把电池和卡取下来丢在仪表盘上。
“你要出城?”苏薇开始有些焦燥不安起来。
徐九霄指着油表仪说道:“我没时间跟他们在城里耗了,一旦油耗尽了,势必会被围困。出了城可以加油,警察还不会蠢到将我堵在加油站的地步。”
“你……你不会就这么一路逃下去吧?”苏薇露出为难的表情。
徐九霄大为奇怪地望着她:“怎么?你要赶着去上班?今天好像是周末吧。”
苏薇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真不知道他的胆子是什么做的,这节骨眼上还有心思开玩笑。
徐九霄驾着车,在苏薇的指示下向北环高速入口的方向奔驰,没过多久便到达了高速入口。
警方果然留下了一条通行道,徐九霄心中燃起希望,收费站似乎没有警察在执勤,一切看起来非常平静。
徐九霄放缓车速,谨慎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离收费站已经不足五十米的距离,收费人员似乎没有任何异常。
还有二十米的距离,收费的拦车杆早早地收了上去。
“小徐,你可能犯了个致命的错误……”苏薇站直了身子,神情严肃地对他说道。
徐九霄也感觉这里太平静了,平静得不像个高速公收费站。不祥的预感在心底升起,徐九霄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加速!徐九霄搏命似的将油门踩到了底,奔驰车良好的加速性能立刻体现出来了,车子仿如高速奔跑的雄狮朝收费站通道猛冲过去。
忽然,车前十多米处掉下庞然大物,赫然是海绵填充的防撞墙,徐九霄已经将车驶进了通道,再想减速掉头已经不可能实现,在那一刹那他果断地踩住了刹车。
奔驰车带着深黑色的刹车痕撞向防撞墙,尽管徐九霄已经减速,可是巨大的惯性使车子狠狠撞了上去,虽然海绵防撞墙抵消了大部分惯力,但仍旧迫使奔驰车打开了安全气囊。
徐九霄和苏薇狠狠撞在安全气囊上,顿时眼冒金星,头晕目眩,还未等徐九霄反应过来,车门被人拉开,脑袋已经被人用枪口抵住……
收费站里顷刻间跑出十多个全副武装的警察,徐九霄被戴上了手铐,后背也被两枝手枪抵住。苏薇由于束了安全带,所以并没有受到伤害,在临撞那一瞬间她清楚地感觉到徐九霄不顾一切地踩住刹车,如果不是因为顾忌她的安危,徐九霄极有可能玉石俱焚。
徐九霄被带上了囚车,苏薇在两名女警的搀扶下也下了车,她那辆红色奔驰车引擎盖翘了起来,但看起来车梁应该没有问题。
临上车时,徐九霄回头看了苏薇一眼,却见她正用悲怆怜悯的眼神望着自己。徐九霄向她露出真诚的笑容,不管怎么样,苏薇陪伴他度过了人生最后一程……
坐在囚车里,徐九霄开始反省自己的过错。正如苏薇所说的那样,自己犯了致命的错误,愚蠢到打电话让警方从容布置抓捕现场。原本以为警方会束手就范,但谁知道天算不如人算,警方对整个抓捕过程的计算到到了极其精确的地步,远远不是徐九霄想象的那么简单。
警方将徐九霄直接丢进了看守所,连最基本的笔录都没有做。徐九霄心里清楚,在高翔警方前来交割之前,自己在广州还要关押几天时间。
全国的媒体争先报道徐九霄被抓的消息,广播、报纸、电视、网络等各大媒体都在醒目处登载了这一消息。而因为苏薇曾经被徐九霄劫持过一段时间,因此也成为媒体关注的对象。
但是苏薇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所有人都找不到她,更别提从她口获取有价值的新闻了。
在看守所里终于可以饱餐一顿了,由于徐九霄需要移交外地警方,所以并没有将他与死刑犯关在一起,让徐九霄省去了很多麻烦,至少不用饿着肚子跟死刑犯对打了。
两天后,徐九霄被提押出看守所,一辆高翔县牌照的车辆就停靠在看守所门前。完成了交割手续,徐九霄被正式移交给高翔警方。
前面三辆广州警方的车子开道,后面跟着三辆高翔警方的车子,一切看起来是那般的威严。广州警方将他们送出广州境内,将沿途押送的任务交给了另一个地区的警方后,便返回了广州。
天色渐晚,押送车队下了高速公路,直接上了一条省道,徐九霄心想警方大概准备找城市落脚吧,带着自己这个全国闻名的杀人犯,警方可不敢出半点差子。
车灯已经打开,后面车子的车灯照得徐九霄睁不开眼睛,由于在看守所没有休息好,实在禁不住困顿便沉沉睡去。
突然,几声呼啸将他睡梦中惊醒,惶恐地向车窗外望去。只见从省道两边射来十多枝烟雾弹,紧跟着后面的车子随着轰然爆炸,巨大的爆炸冲击力将囚车的玻璃震得稀碎,徐九霄机警地仆倒在地,抬头四顾发现车子周围到处都是烟雾弥漫,嘈杂声响成一片。
车门被瞬间打开,一个浑身黝黑的汉子用拳头狠狠地砸在徐九霄的脑后,强烈的昏眩感让他立刻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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