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下马威(下)
柳若汐等的哈气连天终于看完了父女情深的戏码,还真是让自己也跟着感动呢,但更多的是对“原身体”的主人同情。
“你是若汐?”柳风吟惊讶的打量眼前的‘女儿’,这…这…不可能。
柳风吟果然是风度翩翩,容光焕发,想必年轻时也是个风流的主,只可惜那可怜的母亲,跟了这等人渣。
“回父亲的话,我是柳若汐,原来父亲还记得我”柳若汐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更多的是憎恶,那一声父亲叫的也甚是冰冷。
柳风吟自知还是有点理亏,毕竟这是她和沈玉萱的女儿,自己十多年没有管过她,也不算什么称职的父亲,但这事情终究还是要解决,姐姐打了妹妹,名声传出去丢脸的是他这张脸。
柳风吟轻咳了一声以掩饰尴尬:“若汐,你赶紧跟烟儿道个歉,事情就这样算了”也许还是心里有愧,他这次不想太计较。
“道歉?我为什么要道歉?”柳若汐冷哼了一声,让她道歉两个字:做梦。
柳若烟见她始终不认错,还振振有词的样子,心里气极了:“柳若汐,明明就是你错了,你还不承认?我脸上的巴掌印就是证据,你还想死不承认吗?”
柳风吟心一下子就冷了,一想到烟儿脸上的巴掌印就心疼,语气也不像刚才那样好商量:“还不快跟妹妹道歉,难道非要我今天动用家法打死你吗?”
“好哇,打死我,你们相府的荣辱也快到头了”柳若汐善意的提醒一下,温老夫人那样在意相府的荣辱,岂能这样轻易的让柳风吟打死自己。
“儿子,不能动用家法,让她说,这关系到我们相府的荣辱”温老夫人刚才气糊涂了,这才想起柳若汐要告诉她们的话。
“母亲,她说的话怎能相信?”柳风吟不相信他们相府的荣辱会因为她的一句话到头。
“对啊!儿媳认为若汐的话不能相信,我们相府大富大贵,有老天庇佑,岂能说落没就落没?”叶姨娘也附和道,现在有老爷在身边,自己更加不用怕柳若汐。
柳若汐实在忍不住失笑道:“儿媳?我想请问叶姨娘,你是什么身份?竟自称儿媳?”
叶姨娘当然清楚自己的身份,自从沈玉萱去世,相府的上上下下都拿她当夫人对待,自己也多次向柳风吟提出相当平妻,也被推脱了好几次,但她自己始终相信终有一****会成为相府的主母。
“我…我….”叶姨娘有点慌乱的望向柳风吟,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比较好。
“你?你什么你?”柳若汐不等柳风吟开口,自己便抢先说道:“知道你们错在哪里了吗?错就错在宠妾灭妻,叶姨娘是什么身份?她只是姨娘而已,一个妾室而已,她有什么资格称为儿媳?儿媳的称呼只能是相府的女主人,其他人是没有资格这样称呼自己,你在相府这样称呼自己可以,如果让小人听见那就成为了他们手中的利剑,自古嫡庶有别,我柳若汐再是傻子,我也是相府的嫡女,沈国公的嫡亲外孙女,你叶姨娘又是什么身份?而我的好妹妹柳若烟又是怎样对我的?”
柳若汐对于他们的震惊是意料之中的,她故意走道柳若烟身边,用看似玩味又冷漠的语气说道:“一口一个柳若汐叫着,我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一个庶女而已是谁给你这样的胆子?让你不分尊卑?你有父亲的疼爱那是你的福气,但是我一个相府的堂堂嫡女过的连一个庶女都不如,甚至府上的姨娘过的比我都滋润,也不知道父亲是疼爱你们还是在害你们,”她稍作停顿,观察柳若烟惊恐的神情,心里很是满意“哦…我知道了,相府嫡女确实是很诱人的位置,难怪妹妹会有想取而代之的想法,不过这些话要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妹妹恐怕是没命享受了。”
温老夫人终于意识到他们错在了哪里,虽然她不是很满意叶姨娘,但自己的儿子却非常宠爱她,一直想抬叶姨娘做平妻,但温老夫人总是觉得主母的位置不能轻易交给叶姨娘,试问谁不贪恋权力的味道,如果轻易将位置让给叶姨娘,她还会任由自己拿捏?府中上上下下都早已认定叶姨娘为夫人,但也只是空有虚名没有实权,温老夫人也就默认了,没想到这种默认却成了相府最致命的。
“瞧瞧,”柳若汐故作心疼用自己的纤纤玉手轻抚着柳若烟吓的苍白的脸,柔和动听的说:“都怪我,只顾着跟妹妹开玩笑,失了分寸,看把我们相府的二小姐吓的魂不附体,这要是生出了病,祖母和父亲又该埋怨我了不是,要是妹妹这么喜欢姐姐的位置,那姐姐就把嫡女的位置让给你,让你好好的享…受…”
‘扑哧’三皇子一下子没忍住笑出了声,这相府的大小姐跟传闻中简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完全不一样嘛。
“继续…你继续”三皇子似乎并不觉得尴尬,仍然把玩手中的茶杯,仿佛刚才笑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别人。
柳风吟反倒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他深感到柳若汐说的每一句都是对的,当今皇上最注重的就是嫡庶尊卑,如果‘宠妾灭妻’这顶高帽扣下来他可是受不起,虽然沈玉萱已去世多年,可他们的女儿还活着,要是让皇上知道他宠爱庶女虐待嫡女,估计这相府的荣华富贵是真要到时候了。
“若汐,不要胡说,你是这相府的名正言顺的嫡女,是谁也替代不了的,你妹妹只是口无遮拦年纪还小,你这做姐姐的就不要跟妹妹计较,而且你姨娘也只是口误而已,这相府的夫人只有你娘,即使将来我抬哪一位姨娘为平妻,你娘也是这相府里唯一的正牌夫人,谁也代替不了的,这样吧,让你妹妹和姨娘给你赔个不是就算了”柳风吟现在只想将大事化了,小事化无,千万不能殃及到柳若烟,不然这样的名声传出来谁还能娶他家的烟儿。
“对对,让烟儿和叶姨娘向你赔个不是,她们也只是一时糊涂,一会儿我让嬷嬷将你的房间在好好布置,缺什么就告诉祖母,在给大小姐多做几件衣裳和首饰,将我房里的春梅和腊月带到大小姐那,从此让她们两跟着大小姐,好生伺候着”温老夫人和儿子的想法一样,这事必须赶紧解决,要是传出去我们丞相府就完了。
柳若汐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口误?一时糊涂?还真会找借口,对自己就喊打喊杀动用家法的,对她们就仅仅是一句口误就解决的?还真是哪自己的命不当命,看来这温老夫人还是要防着自己,竟然将春梅和腊月派到我的别苑,说是伺候我还不是在我身边安排眼线,好,想道歉是吗?我就让你好好道歉。
“可以,那若汐就听从父亲和祖母的话”谁不会装贤惠,装善良,如今还不能和你们撕破脸,暂且放你们一马,以后有你们受的。
“烟儿,叶姨娘快去向大小姐赔个不是,这事就算过去了”温老夫人见这事有得解决,就赶紧催促她们赔不是。
柳若烟哪里肯向这傻子赔不是,心里虽然承认她刚才说的话有几分道理,可是这相府里都是自己人,哪能那么轻易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她不服气,为什么要让她道赔不是。
“父亲”柳若烟眼泪晶莹的求助柳风吟,她以为自己这样父亲肯定就舍不得在让她赔不是了。
柳风吟也心疼,但这件事颇为严重关系到整个相府的荣华富贵,他没办法只能必须让她赔不是,于是别过头不看她。
柳若烟见柳风吟不理她,更是委屈到了极点,她瞥了一眼叶姨娘,轻声叫道:“娘…”
温老夫人和柳风吟更是脸色马上变了,温老夫人一下子将手中的茶杯摔到了地上,大声怒斥道:“混账东西,这相府里只有沈玉萱才是你娘,还不来快向大小姐赔不是,难道真要我们相府和你一起陪葬吗?咳咳”
庶出的孩子是没有资格称自己的亲娘为娘,只能跟着府中的人一起叫着姨娘,他们的娘亲只有沈玉萱,那个死了很久很久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