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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个盒子

清风带起了绿荫下老者的银发,满面的惊愕,似乎被这一阵清风吹醒。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将怀中的孩子归还了洛瑶。拿起桌子上的那幅画,肩膀上带着颤抖的转身走进了屋内,留下了面面相觑的夫妻二人。

吴大源诧异的说道:“额……你师傅……他没事吧?”

洛瑶也是一脸茫然的说道:“不知道啊,师傅平常似乎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他刚才说的什么‘原来,我要找的人是他?’是什么意思?难道宁儿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

吴大源默然,只是看着自己的孩子回到母亲的怀中,又安静的沉沉睡去。仿佛留恋母亲温暖的怀抱一样,闭着眼,一丝口水挂在小孩子可爱的嘴角上。洛瑶用丝帕擦拭去孩子嘴角的口水,柔声的对吴大源说道:“师傅进屋没有叫咱们,估计是有什么心事。咱们还是不要去打扰他老人家了吧。”

吴大源略一点头,便向着屋子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静静的离去。

屋内,简易的装饰,一张书桌,两个板凳,一套茶几。墙上挂着一个蓝色的帆布,上面书着一个潦草的大字“算”。在这个字的跟前站着一位老者,满头的银发用一个发簪随意的扎起,嘴上几缕飘然的银须垂下。此时老者手捻胡须,怔怔的看着眼前的那个“算”出神。

老者仿佛想起了某些事情,面容上,时而流出温柔的笑意,时而流露出思念的情怀。又时而仿佛像小孩子一样,痴痴的傻笑。忽然,老者仿佛又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脸的严肃,眼神变得冰冷凝重。

一盏茶之后,老者轻轻的吐了一口气,神色又回到了当初刚进屋的模样。抬起干枯的手掌,将墙上的“算”字取下,露出了字后面的情形。墙上一个四四方方的孔洞,里面放着三个黑漆漆的盒子,不知道什么材料制作的,只见上面乌黑一片,仿佛此盒将周围的光线吃掉了一般,没有丝毫的亮度折射出来。盒子不大,每个盒子一掌见方,四四方方的。

老者伸手将左边第一个盒子取了出来,放在书桌之上,然后将手掌整个的按在了上面。只听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响起,黑色的盒子应声而开。盒内是放着一个有些略微泛黄的纸张。老者拿出里面的纸,将其打开,铺在了桌子上。纸上画着一幅画,巍峨的山峰,静怡的池水,几丝泛黄的擦痕,仿若枯黄的柳条一般。老者同样的将手中的画摊开,平整的放在桌上。只见此画与旁边那副稍显老旧一点的画一模一样,只不过那几丝绿色变成了枯黄。

老者看着两幅画,右手伸出,手中四指在拇指上接连的触碰,似在算着什么。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老者面容阴晴不定,居然开口说了句脏话,居然和在人前的那种庄重的模样,成鲜明的对比:“******,这天罡三十六算又给老子绕懵了。当初那人留下的一百零八星斗神算,为什么只留下了下半卷,害的老子每次都算不出详尽的内容,仿佛有堵看不见的墙挡在面前。真……唉~!”

叹息一声,老者放下手,又围着桌子转了半天,仿佛下定了决心一样,将两张画重叠在一起。然而,就在两张画接触的一瞬间,那张泛黄的画,却从两者相交的那一点开始,变成点点五色的星光,向画的周围扩散,由点,变成圈,慢慢的变大。只片刻功夫,那张泛黄的画卷,就凭空消失了,仿佛时间上根本不存在此物一般。

老者见此,面色大变,忙附身向前查看。就在身子刚弹出的一霎那,墨黑盒子旁边的一个盒子却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啪”声。盒子盖居然自行的打开了。

“什么鬼?”老者愕然的望着那一旁打开的盒子。里面盛放着一个圆圆的珠子,成墨绿色,旁边还有一本古朴、却干净异常的书籍,上面写着《一百零八星斗神算上部——地煞七十二算》。

老者看见此书,面容上的愕然之色又转变成了惊喜。双手颤巍巍的拿起墨黑色盒子中的书籍,眼睛一转不转的盯着手中的书籍,口中喃喃的道:“在这了,在这了,这……这……这上部在这了。终于找对了人,到了开启这个盒子的时候了么?那这最后一个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怎么才能打开?”想到这,老者面上的惊喜之色慢慢的淡去,换上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然后放下手中古朴的书籍,将盒中那墨绿色的圆珠拿起:“幻梦珠?”老者自言自语道。末了,看了一眼第三个盒子,然后毫不犹豫的将此珠一捏……

被捏碎的幻梦珠体内散发出阵阵的白雾,瞬间便将整个屋内笼罩住,然后慢慢的淡去。老者环顾四周,周围的景色完全变了,变成了一个由黑白组成的空间。空间的整体是白色的,但是在白色的内部,却有着丝丝的黑色,不规则的散落在空间的各个部位。仿佛一张宣纸,被丝丝的墨水渗透了一般。片刻,这些静止不动的墨色,纷纷的蠕动起来,聚集在了一起。霎时间,天空中出现了两个豆大的字:起源。

老者惊愕的看着两个大字,然后转身四顾,对着四处的空间大声的喊道:“前辈,你当初告诉我父母,说等我完全参悟了天罡三十六算的时候,让我走进那个神秘的石屋。在石屋里打开第一个盒子,我打开了,然后我来到这个世界。在这个世界,我整整等了五百年,才遇到那个能让我开启第二个盒子的小家伙。你到底想让我干什么?”

此时,天空中漆黑的两个大字仿佛听见了他说话一般,墨子颤抖了几下,“噗”的一声闷响,然后四散开来。黑色慢慢的分散,变成了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然后渲染在四周。色彩由模糊,变得越来越清晰。天、地、山川、河流、人类、皇宫等等。然后四周静止不动的画面蓦然的动了起来,天地之间又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这声音熟悉异常,居然是老者自己的声音:“人,有生老病死。自七州大陆的第一位统治者开始,帝王们就寻求长生,渴望与天齐寿。然而数千年来,未有一位帝王得愿长生。”

然后四周的景色又是一阵蠕动,变成了一座高山,山中云雾弥漫,一老者在石碑前打坐,仿佛在参悟着什么。

那苍老的声音又继续道:“直至数万年前一位叫林常青的山隐居士,无意中在林中发现一上古石碑。石碑上刻有一生涩难懂的古文。这位居士倒也是位奇人,硬生生从这苦涩难懂的古文中,领会出一套修身养性的功法。习得之后,面容不变,百年后亦才中年人的模样。后二百余年,被周围村民视为神仙,纷纷带膝下子女前来拜师。百余年间,门人弟子数万,自号常青真人。其长生不老之事震惊当时皇族,遂派人有请真人入皇城,授皇室长生之法。当朝皇帝为表其心中敬意,将中州最高峰,摘月峰,赐予常青子开宗立派,广纳门人弟子。其宗名曰:长生门。”

听到这老者又对着四周的空间道:“这些我都知道,自古流传的传说。世间凡是修仙之人,都知道这个传说。”

然而老者的这一问话并未得到天空之人的理睬,依然在周遭缓缓变动的景色中缓缓的道:“然此法并不能长生不老,只是增加人们的寿元。最终常青子坐化于摘月峰,麒麟阁,寿九百零一岁。

常青子坐化前并未指定掌门,于是,门人弟子相互争斗,死伤无数。后以常青子二弟子观星子胜出而夺得掌门之位。多数师兄弟不服,率自己一系弟子,自行出去开宗立派。其关系势为水火,争斗不断。

后人经过多年争斗后发现,原来自己所练长生诀,虽不能长生,但可以操纵某些事物进行争斗。便开始停止大规模争斗,研究其中的奥秘。经过数万年的演变,功法的威力越来越大,寿命越来越长,功法之间的差异也越来越大。有正,有邪。虽然争斗不休,但对世间到无大碍。

直到万年前,一位名为赤邪子的邪派掌门,用数百万平民之血,造就一血湖。在湖中建一祭坛,用秘术唤取九天雷劫,引雷入体,妄图改变自身体质,以证长生。但血湖中枉死之人甚多,戾气极重。众多阴魂在赤邪子施法的关键时刻,冲入祭坛,其众多阴魂戾气,化作一魔人,将赤邪子杀死。

由于魔人是阴魂戾气所化,不死不灭,又又得了赤邪子的全部传承,性格暴戾,残忍嗜杀。仅数百年光景,就横扫整个七州大陆。所杀之人不入轮回,化为鬼魅魍魉。整个七州阴风肆虐。无数飞禽走兽,变为阴厉妖兽,无辜百性沦为魔子。

终于,其暴虐行径震动上界,派一真仙下界除魔卫道。在中州与南部阴越州交界处,真仙与魔人大战整整三日夜,将魔人击伤,封印在阴越州中心处的血河祭台中。后又以自身精血,燃尽二魂七魄,驱散七州大部分阴戾之气。由于阴越州戾气太重,始终不得驱散。遂,此仙人盘坐阴越州边境,面朝血河祭台。在身前留下三卷竹片所制书卷,然后口中诵念咒语,将最后一缕残魂燃尽,化作一尊石像,以其身镇压阴越州众妖魔鬼怪。至此,人间又复平静,虽说依然有邪修存在,但也比魔人肆虐要强上太多。

千余年后,人们渐渐的从魔人的恐惧中走出,越来越多的人来到了阴越州的边境,发现了那尊石像。经过千余年的的风霜,石像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容貌。在当时最大的三大门派掌门的带领下,人们来到了石像前,发现了那安安静静躺在地上的三卷,用竹片制成的古朴书籍。

三位掌门每人拿起了一卷古籍,打开看了下去……”

说到这,空中苍老的声音顿了一下,又继续道:“你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四处游历,参悟地煞七十二算。暗中寻找这得到三卷古籍的后人,暗中相助他们。当三后人中拥有炼仙门的传人,第一次开启炼仙门的时候。你去这个地方等一个人,一个能解开你所有心中疑惑的一个人。然后第三个千机合会自行的打开,你会知道一切你想知道的事……”

然后四周景色一变,一片参天的绿竹,旁边一条蜿蜒至山下的小溪,溪中有一个被溪水冲刷的非常光滑的石头。

然后四周的色彩渐渐的淡去,又回到了原先的小屋中。三个盒子安安静静的躺在桌子上。老者回想起方才所见的情景,沉思了一下,便不再犹豫,收起三个盒子,留下一封书信。收拾好行囊,拿起墙上挂着的帆布和墙角的竹竿,将帆布串在竹竿上,抗在肩上,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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