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雨,我还是我,只是,有很多我们无法预知的事情在变化,你没有必要想太多,做好你自己就好了。”这是子义的回答,这样的回答为什么这么空洞,他在回避什么?
“子义,收到你的礼物时,我是多么开心你知道吗?因为你一直挂念我,我以为从此我不在孤单一个人了,至少有你这样了解我,愿意陪伴我的人在,所以,我。。。。。。”
话到嘴边,我不知道一旦将我想问的话说出来,会得到怎样的回答,如果答案不是我期许的我该怎么办,可是如果不问,我知道,我永远会对小虎子存在愧疚,对子义充满矛盾,我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心怎样,所以我决定还是说出来。
从未如此认真的看着子义,从未如此认真的说话,我缓缓说道:“子义,你曾经说过你记得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所以,今天我就是想要问你,对你说过的承诺你要如何兑现?”
此时风起了,吹起了我和子义的衣摆,也吹乱了我们的鬓角碎发,我不想去理,我紧盯着子义,我要看清他的每一个表情。因为,此时我的样子,应该算是表白吧,我的第一次表白,我有些紧张。
听完我的话,子义皱起了眉头,他看着我,眼神中纷乱复杂的心情一览无余,我甚至看到了心痛,我不知道有什么事和什么样的决定让他如此为难,难道是我吗?
“思雨,曾经你对我来说是最愉快的记忆,最值得珍惜的人,最值得等待的人甚至就是我应该守候一生的人,可是当失去你的消息,没有你的消息,军中的生活还有子良铭昭的陪伴,让我明白生活不应该只有你,应该还有更多,更何况现在的你对我来说,已并不是过去的小雨,所以,我,无法兑现想要娶你的承诺了,我。。。。。。”
“够了,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了都知道了,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真的相信你是子义了!”
阻止了子义将那最让我受不了的话说出来,我转身跑开,我难受极了,如果这算是表白失败的话,那我失恋了!
看不清眼前的景物,我只知道一直朝前奔跑,我需要远离刚才的地方,我需要一个人呆着,我需要逃开子义的声音,他的身边,我难受,的心有些闷痛,这种感觉有些熟悉。
我跑累了,呼吸快要跟不上了,于是我靠着一棵树停了下来,我捂着胸口,想要控制这样的感觉,想起来了,我想起来这似曾相识的疼痛感来源于哪儿,是江波!
脆弱这种东西总是在人孤独的时候,最容易攻击人的感官,此时的我就很脆弱,我的眼泪流出来了,我不想要克制,因为此时只有孤单我一人。
“娘,这是为什么?连小虎子都远离我了,难道我是不该被珍惜的人吗?难道江波抛弃我是正确的吗?我真的做错了吗?可是,我究竟是哪里做错了,我不知道呀娘!”
我望着天喊出了心中所想,我将头深深地埋进我的臂弯,我几乎不想面对我自己了,我让眼泪尽情的奔泻着,我让脆弱尽情的肆略着,我让自己的满心伤痕彻底的裸露着,这样或许就是“悲伤逆流成河”淹没了我。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了,我将深埋在臂弯中的头抬了起来,经过彻底的放任,成河的悲伤终于流过了身体,此时的我冷静了许多。
“终于肯抬头了。”
我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子良不知何时已坐在我的身旁,此时的他站起身来一边舒展筋骨一边说:“还以为你会哭着睡着呢,还有自个醒了,我正考虑要不要叫醒你呢。”
“你什么时候来的?”
“不是我什么时候来的,我一直都在这儿。”
“什么,不可能我根本没有看到你。”
“你的眼中除了委屈和悲伤还能看见谁吗?”
是的,子良没有说错,是我闯了进来,只顾着自己伤心根本没有在意是否有他人,这么说我说的话和哭的样子都被他看到了,想到这儿,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不用不好意思,这里除了我是真正没有其他人,这会儿好多了吧,不过我有些好奇江波是谁?”
“江波是我夜里经常梦到的人,不过我也从未见过他。”不知道这不算谎言的谎言能否打发这个聪明的人,不过我也只能这样说了。
子良此时转回身认真的看着我说:“思雨,我一直以为你是快乐坚强的,今天我才知道其实你也是弱女子。快乐活泼的你让人喜爱,柔弱孤单的你让人心疼,我搞不清楚为什么你就可以有这么多面,这么多情绪,你很难用常理去推断,我看不清你。”
“说的对子良,其实我也根本没看清自己,所以现在最正确的做法是不要去研究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我想研究下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全是千泽花呀?”
走出了低落的境界,我才发现自己身处在千泽花的世界里,花期没过,开得正艳,在盛夏里更添柔媚。
“这是千泽园,是我母后寝宫的后花园,这里只有父皇我和子灵才可以进来,你是如何找来的?”
“真的吗,我只是从清月宫的后花园埋着头瞎跑,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就跑到这儿来了,你不可以怪我,不知者无罪。”
“我像是要责罚你的样子吗,怎么,在你眼中我是这样不讲道理的人吗?”
“当然不是,在我眼中不是在我们所有人眼中你是最英俊、最有钱、最优秀、最有风度几乎完美的人!”
我一口气将所有好听的话说了个遍,这样好听的话谁会不爱听。不过今天好像有个特例,因为此时的子良正双眉紧锁,这是第一次看到他也有发愁的时候,不会是因为我刚刚说的话吧?
“思雨,我不喜欢听你说那些不着调的话,因为我天天都在听,为了不吐我花了不少年的功夫,所以不要在跟我说那些话了。”
原来子良也会有烦恼,跟着他的步伐我们慢慢地走在千泽花的世界里。
“思雨,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吗?”
“羡慕我,不会吧,你是太子诶,怎么会羡慕个丫鬟?”
“没错,羡慕你是个丫鬟,而且是个敢说敢做敢哭敢笑的丫鬟,羡慕你丰富的表情,丰富的情感。”
“你说我表情丰富这个我可以理解,你说我感情丰富,我甚至从未拥有过感情何来丰富一说,就连从小一起长大的小虎子都不接受我,可想而知,我有多么失败。”
“你错了思雨,子义并非不接受你,只是你的世界太透明,你的感情太纯粹,甚至你这个人都太坦白,这些都不是子义可以承载和给你的。因为他明白,他的世界无法像你所想的那么简单,他需要兼顾和考虑的东西太多,其实铭昭、我,这里的所有人都一样,我们不可能做到不顾一起的执着,不顾一切的坦诚,唯独你不一样!”
从没想过在别人眼中的自己是什么样,或许子良说的对,拥有独立思想的我,一直为活着而努力执着着。
或许对子义来说,他毕竟不再是一个思想简单的小孩了,所以他也不会再执着于自己曾经年少的承诺了,这对他来说很正常,可对我来说呢,我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可以不用在意,我摇了摇头,让自己停止去想,抬头看着灿烂的千泽花,曾经我那么向往着和心爱的人共同漫步在它的花瓣雨之下,这个梦想难道永远没有实现的一天吗?
“思雨,你为什么喜欢千泽花?”
“因为它承载着我的梦想,关于爱情的梦想。”
“爱情?思雨你真的很直接啊!”
“是,如果可以自由的活着,关于爱情将是我下一个努力的目标!”
“爱情,很复杂吗,需要被目标吗?”子良很是不明白我的想法。
可是我自己明白,我的故事不就是因为不懂爱,不会爱而开始的吗,会不会这就是我来的这个世界的目的呢?
“子良,你们或许会认为把人生目标和精力都放在感情上是不可取的,江山社稷乃至天下苍生才是你们该追求的,没有错,你们没有错我也没有错,只是我们的取舍不同,活着的意义不同而已。”
“你的思想很是特立独行,思考问题的角度也和常人不同,多和你说话对我很有启发啊!对了,为何我感觉你认为活着很困难似的?”
听了子良的话,我笑了起来,身为太子的他要是能完全体会做奴隶的心思,我估计他也无法再当太子了。
“因为我是一个签了死契的丫鬟,我丧失了最基本的人身自由权,更因此将自己的命放在了奴隶主的手上,所以,能够自由的活着是截止到现在我的终极目标。”
“思雨,我想与你做个交易,一个诚信的交易。”
我看着子良,他的提议充满诱惑,可是他所谓的诚信交易时什么呢?
“我想听听你的诚信交易的内容再下定论。”
“我可以给你自由,但你必须答应我的条件,并且不可失信于我。”
“请说说你的条件。”
“条件只有两个,一,你不能将我当做太子或是其他身份尊贵之人,我希望你一如既往的和我如此说话;二,你虽然已获自由,但你的去向必须我必须知晓,换言之无论何时我与你都必须保持联系。”
谈判时我的脑袋运转速度还是可以,在子良说完他的条件同时我已有了较为有利自己的判断和我的附件解释条件。
“子良,关于你说的条件我可以做到,但我有两个附加的解释条件,一,我可以一直和你这样说话,你必须保证将来你永不会因为我的直接跟坦白,利用你的身份权利而灭掉我;二,我可以随时和你保持有效沟通,但前提是你不得利用你的身份干涉我的人生自由和决定,如若我有需要你的帮助时,你必须无偿提供帮助,最后这一条是我的条件。”
工作时我的条理很清楚,我很自信我的工作能力,因此我很自信我的条件是合理而不苛刻的。
子良看着我笑的很开心,他摇着头说道:“林思雨,你真的很有趣,这个样子的你我是第一次见到,我很满意你给我的惊喜,很好,你的条件我都同意,但是我有必要提醒我们之间的约定仅仅局限你我两人,我不想有第三人知道,还有我们之间的交易取决于彼此间的信任,所以不可以随意破坏,否则你的所有附加条件都会失效。”
我相信子良的话,也相信他有这个能力,这算不算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呢,因为我的自由离我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