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知道了我的名字,可是作为朋友,你也应该告诉我你的名字。”
“你说的对极了!我叫蓝子灵,是父皇的第七个女儿,太子是我亲哥哥,我们的母后在生下我一个月后就去世了。母后去世后,父皇很伤心,他一直非常疼我,说我长得像极了娘,我记得父皇曾说过,谁也代替不了母后,母后的后位也不会被别人代替。可是,思雨,你知道吗,最近几年父皇变了,父皇有了越来越多的嫔妃了,也越来越疏远我和哥哥了,所以,今天我在大殿上听到父皇将你送来中乾宫,我真的气急了,我认为是你勾引了父皇,对不起,思雨,其实我也知道这不是你自愿的,可是我却迁怒于你,我,其实是生父皇的气。还好,思雨,我真高兴我遇到的人是你,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会不会象你说的那样,被父皇讨厌,被别人利用!”
我没想到子灵会一下子对我说这么多,或许这真是我与她之间的缘分,在她最孤独最无奈最是不知道该怎么找回父爱的时候,很巧的遇到了我。
看着一脸悲切的子灵,我能感同身受不被亲人重视,无法享受真诚的日子,我那一番自我救助的话却让她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坦白,这就是她想要的真诚,我懂得,我也需要真诚的朋友不是吗?
可是,我能看到我与她之间身份地位的悬殊,朋友真的可以做吗?我不知道,但我想要安慰她,不想欺骗她,这是此时的我能为她做的。
“子灵,你可以试着让自己的生活更精彩一些,除了你父皇,你还有哥哥,现在不是还有我了吗?所以暂时忘记你父皇,我会很多好玩的东西,保管让你离不了我!”
“真的假的,那好,你说说你都会什么?”
“这个不急,子灵,说真的,我需要你的帮助,你可以帮我吗?”
“为什么这么说,思雨,我们刚刚不是已经成为朋友了吗?有什么需要你只管说。”
“子灵,我不清楚你父皇为何会让我待在他的寝宫,可是不论他真正的用意是什么,我若待在这里的时间长一分,我的危险就会多一分,我只是个丫鬟,无关紧要的丫鬟,所以,我必须离开这里,今夜我必须离开。”
“那好,我们这就走。”
我立即拉住冲动的子灵,不过我的内心多了一份感动。
“子灵,听我说,如果现在就走就等同于我之前说过的话,我现在不能走,我需要你这样做,你听好了:我估计再过半个时辰,宫中的晚宴就要结束,皇上定会立即赶回这里,我必须在这里等他,但是我需要你在他回来后一盏茶的时间内立即出现在这里,声称蓝铭昭旧病复发,需要我立即赶去。我相信就算我再有什么过错,也必须在救了蓝铭昭后处理,所以在这之前,你去找蓝铭昭,这有他的令牌,你转交给他,将我的状况和计划一五一十的告诉他,这样我就能离开这里了。”
“好的思雨,我这就去办,你要小心。”
看着子灵消失在门外,我的心顿感疲惫不堪,这一日的经历真正的让我疲惫不堪,可是最可怕的还没有到来,我紧紧闭上眼,任由混乱的情绪在我身体内到处奔走。
此时我需要适度的放任,在大战展开之际,我需要给自己的心和头脑腾出空间,我需要好好的应对,因为我必须活着走出中乾宫,最好是毫发无损的走出去。
想到此时为我奔走的子灵,我微笑起来,她的真诚和善良,还有她的直爽,让我有了成功的希望,此时我也想到了蓝铭昭、子义、子良还有碧落,他们都该知道了我的情况吧,此时,我分外想念他们,我想要在明日日出之时,还能看到他们熟悉的脸,我真的是这样希望的!
时间是现在唯一陪伴我的人,可他那么中立,不带一丝情感。我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可一想到我即将与这个国家最高的统治者见面,我的脖子就会凉飕飕的。
在我的认知里,一国之君特别是封建王朝的国君,都是阴晴不定,难以琢磨的,人的生命在他们眼中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不行,我是多么艰难才活到今天,我的娘亲为了我的活着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尽管我只是一个丫鬟,可健康快乐自由的活着是娘也是我的愿望,不论是谁也不能阻挡我活着的信念。
对,活着就是我的信念!
“皇上回宫!”
来了,皇上来了,今日我最大的威胁来了!
“林思雨,深呼吸,来,微笑,没有什么可怕的,相信自己!”我相信我自己,我微笑着。
大门开了,我正对大门缓缓跪下,口中说到:“奴婢参见皇上。”
“全都退下!”
疲惫厚重的声音,近距离的声感让我觉得皇上该是个已进不惑的人。
我低着头,听到了许多人走出门外的脚步声,接着门被关上的声音,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从我的对面响起,越过我,坐下的声音,还伴着一声哀叹声。
“你起来吧。”
“谢皇上。”
我站起身来,仍然低着头。
“把头抬起来吧,不必在装老实了。”
这是什么话?
我抬起头,看着皇上,对皇上刚刚讲出的话我二丈和尚摸不着头,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说我在装老实!
“哼,就是这样的眼神,怎么,不知道你的眼神已经泄露了你此时的心思了吗?想不通为什么说你不老实吗?很简单,你的眼神太过干净,太过明白,也太爱说话了!”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我判断不清他是在表扬我,还是在鄙视我,关于我的眼神,我不知道真的那么明显吗?不过我想要选择他是在表扬和羡慕我。
“眼睛便是心灵的窗户,奴婢谢谢皇上的夸赞。”
“眼睛就是心灵的窗户?可为什么有的人你却无法看清他的眼神呢?”
“回皇上,我想如果有那样的人,那么他的内心就一定如同他的眼睛一样不清楚,说明他们心中没有人生的目标!”
“你认同我的话,那你看看我的眼睛,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我此时想打自己两个耳刮子,这不是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吗,皇上的心思岂是我一个丫鬟就能看出和猜到的吗?
事以至此我必须回答,我定定的看着皇上,希望真能从他的眼中看到蛛丝马迹。
皇上正如我想的年近四十,正值壮年,可他很精瘦,面部轮廓却很漂亮,他斜斜地靠在床头,用左手撑着他的头,他的眼睛半闭着,我根本看不到他的眼神,但却能感觉到他正在看着我,这样的感觉让我很不好受,我象是被他正在逗弄着的小动物。
“回皇上,您的眼神高远而广阔,我根本看不到边际,或许您的心中早已将天地乾坤看的透彻,这就不是我这样的小丫头可以猜测的,你说呢?”
“哈哈哈,好个精灵的丫头,说的这么模糊,却让人听着很舒服,无法怀疑你说的是否出自真心,不错!林思雨,说说吧,为什么选择在今天这样的场合弹奏《沁红颜》,是你娘教你的吗?”
什么跟什么?皇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认识我娘?什么叫我娘教我的,他这样的语气说明他不认可我娘,可我不喜欢,真的不喜欢有人这样说我娘!
“皇上,我娘对我来说是圣洁美好的,为了我她付出了作为一个娘能付出的一切,包括她的生命。她教会我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能让我更好的活着,她甚至从未对我说过她是谁,而我的爹是谁,这些都不重要,因为有娘我就拥有了全部。不知道您是否了解我娘,但是我不喜欢听到你用带有强烈的个人色彩来评论我娘,特别是在我的面前。”
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对于这个皇帝说我娘时的语气,我真的不喜欢,所以我无法想的太多,就将自己的想法脱口而出,竟然忘记了我面对的是握有生杀大权的一国之君。
显然我只图宣泄自己不满的同时,也惹恼了这个皇帝,他睁开了半闭的眼睛,一道急速的眼光朝我刺了过来,我能感觉到那是想要杀人的眼光,他的眼睛果然很清明哪,清明的可以洞杀一切,包括我!
“哼,害怕了?后悔自己的冲动了?我再给你个机会,说清楚为什么要弹奏《沁红颜》?你想要得到什么?”
“《沁红颜》是娘留给我的财富,她只告诉我十五岁后可以弹奏,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皇上坐正了身子,他收回了可以杀人的眼光,又恢复成了半闭着的状态,我不知道他是否能接受我的说法,但我说的的的确确是事实。
“你不知道《沁红颜》是正远王二十岁时创作的吗?”
我摇了摇头说到:“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沁红颜》怎么会是正远王所作,那娘怎么会弹奏,娘和正远王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皇上,太子殿下求见。”此时门外响起了太监说话的声音,是子良来了,可我的心中此时没有喜悦,因为皇上刚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