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在碧落的批评声中洗漱完毕,我拉着碧落奔向屋外:“碧落,今天我要去雅菊园,你给我讲讲那个菊夫人是什么样的人?”
“对了,你要注意不要向上次那样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了。菊夫人是这王府里除了雁夫人,最有地位的夫人了,也是最有资格当上王妃的人。她是李丞相的次女名叫李婉仪,进王府已经快八年了,她的姐姐也就是李丞相的长女,是皇上的李贵妃,可是得罪不起的主。”
“明明姓李,为什么不叫李夫人,要叫菊夫人呢?她这么有地位,为什么没能当王妃呢?”
“具体原因不清楚,我只知道除了雁夫人,其他夫人进王府后都改了名字。你要记着王府里,最不能说得词就是王妃,哎,不过应该要不了多久,咱们王府恐怕真会有王妃了。”
“为什么?”
“在过一月就是太子二十岁生辰了,这可是咱们蓝盛国的大事,皇上就太子这么一个儿子,早早就下了圣旨,要各皇亲国戚进宫庆贺,咱们菊夫人进王府前可是全京城有名的闺秀,最擅舞蹈,皇上下旨要菊夫人在太子生辰上献舞,并重重有赏,谁都知道她最想要的奖赏就是正远王府王妃的称号了。”
琢磨着碧落的话,那菊夫人要我去雅菊园应该是她的舞蹈一事需要我的帮助,这是很有可能的。
“谢谢好碧落,我都记住了,放心我今日出去定会完完整整的回来的。不过,蓝铭昭他们去哪儿了?”
“思雨,昨夜太子虽说我们可直呼其名,可不能真这样做,要让外人知道了我们会被拔了皮的。”
“我知道,不过如果不听从主子们的安排恐使太子不高兴哦,再说碧落,就咱们两人时,都要时刻谨记自己是奴婢一事,是不利于我们心理健康的,是会严重影响我们的青春容颜的,人家不是说,相由心生嘛,所以碧落,不要太认真了,你要时常跟我一起直呼他们的名字,相信我,终有一天,你会心想事成的,说不定有一天你也会成为尊贵无上的王妃哦!”
“行了,行了,你真是越说越离谱了,赶紧干活吧,你得把今天的活儿在今日上午前完成,免的拖到明日去。小王爷他们今日中午要回来用膳。”
其实我的工作最主要的就是负责院子的清洁工作,这方面我比较擅长,就像碧落说的她比较擅长烹饪,所以她负责伙食问题。我们俩分工明确,还好院子不算太大,每日都做清洁,自然活儿也还算轻松。
忙忙碌碌中中,听到了子义的说话声:“子良,你定要赴风绪扬之约吗?”
“是的,不用太过担心,我自有分寸,到时子俊也会去。”
“就是因为有子俊,我才会更加担心,毕竟他与子俊之间,诶,不说了,你既然决定了就照你的意思办吧。”
站在井边,我主动地向他们说到:“子义你们回来了,蓝铭昭呢?”
“他去找王爷了,你在干嘛呢?”
“正想洗衣服,你们就回来了,快去洗洗,准备吃饭吧。”
太子对我点点头,先向正屋走去了,子义看着我笑笑,二话不说挽起衣袖,帮我从井里打水,换水,一起洗起衣服来。
这个过程是欢快的,就像我们儿时一起做的很多事一样,自然而然的快乐,自然而然的亲密。
碧落通知可以吃饭的时候,蓝铭昭已经一脸煞气的坐在了餐桌旁,太子则一脸司空见惯的看着我与子义说到:“快坐下吃饭吧,一会儿思雨不是要去雅菊园吗?”
这次没人拦着我和子义坐一块儿了,碧落挨着蓝铭昭坐,这顿饭吃得那个郁闷,没人说话,大家沉默的吃着,我瞟了两眼蓝铭昭,心中念到:为什么这家伙的情绪总能影响他人,难道大家就不能直接忽视他吗,干嘛要被他的坏情绪影响,真是讨厌极了。
“我吃好了,林思雨一炷香的时间后在院门前见,我和你一同去雅菊园。”说完他丢下碗筷豪不拖泥带水的转身走人,我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赶紧愉快的吃起饭来。
“思雨,差不多了,你快去准备吧,别让小王爷,嗯,铭昭等急了。”碧落提醒我,她说到小王爷时,立即改口叫铭昭,这时她的脸红了,像极了新媳妇的样子,害得我差点喷饭了。
我满足的放下碗筷,对子义和太子说:“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我走了。”
轻快的走向院门,果然见到蓝铭昭已在门口等候,我赶紧加快了步伐。他听到我的脚步声,连头也没回转一下,就迈开大步朝前走去,我赶紧小跑追上,口里还叫嚷着:“你慢点儿,等等我。”
突然他顿住,一下子转回身来,眉头皱到一块儿说到:“在听雨居外,你就是我的奴婢,不能对我大呼小叫,记住了!”
他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我只能点点头表示我记住了。这家伙阴晴不定,不要招惹他为好。
没有在说话,我们一前一后的来到了雅菊园,蓝铭昭还未进园,就有人去禀报,“小王爷到了”。没过一会儿,便见到了高贵雅致的菊夫人款款而来,她淡笑的看着蓝铭昭说到:“铭昭来了,快进来歇着。”
“打扰菊夫人了,我一时无事,听着思雨说要来您这儿,我便跟着来了。”
“你可是得了个好婢女呀,弹得一手好琴,歌声也很不错,我这不想要请来讨教讨教,铭昭可别介意才是。”
“您别客气,她要有什么帮得上,你尽管吩咐,我不扰你们,听刘总管说您这儿的千泽花还开着花,我过来看看。”
千泽花?对了就是樱花,皇上赏的花儿都赏这儿来了,看样子菊夫人当王妃的日子不远了。
菊夫人将我引进了她的后院,蓝铭昭跟在后面,果然呢,三颗都在这里,再见粉红樱花,竟让我想起了十四,想起了那时夜里常来厨房的子俊,这不禁让我在心中感叹,时光总是很意外的消失的特别快,十四那个人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来无影去无踪。
菊夫人略显得意的侧身让我们瞧仔细了千泽花,蓝铭昭一路无语地看着花静静走去。
“香儿,去给小王爷备下茶点,铭昭那我就不管你了,你自个儿欣赏着。思雨,我有件事情想麻烦你。”
“菊夫人不必客气,您直管吩咐。”
“那日,我听了你的《爱江山更爱美人》甚是惊讶,曲子蓬勃大气,却又欢快宜人,那词虽无韵律却颇有意境,‘红花当然配绿叶,这一辈子谁来陪’问的好极了。实不相瞒,再过一月就是太子二十生辰,皇上要我代表王府献上贺礼,这贺礼就是由我献上一舞,你既有这等才华,我实在是需要你的帮助才行,希望你为我弹奏,至于曲目由你确定,我再听你曲目自行编舞。”
听了菊夫人的话,我顿时云里雾里饶了进去,模糊的中心思想大概是,她的舞蹈由我提供曲目,并且伴奏,听了曲子再来编舞,岂不是舞蹈好坏不在舞者,而是将宝押在我身上了吗?
“菊夫人,请恕思雨直言,思雨从未参加过如此重要的庆典,可会曲目更是屈指可数,实在不敢但此大任呀!”
“你不必过谦,我心中早有定论,我先说下我的要求:这首曲子不宜复杂,不宜阳刚,需柔和清新又独特,而且是你需保证所奏之曲从未当众演奏过,你现在结合想想,什么样的曲目合适,我今日内就要听到你定的曲子。”
菊夫人一口气说完了她的要求,可我完全陷入为难,听她的语气我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我必须帮助她,而且不能有纰漏,我想起了碧落说的话,我已完全被动的被菊夫人绑在了她的船上,我必须与她一同沉浮了。
“菊夫人,思雨想问太子生辰是何时?”
“下月初六”
“那岂不是六月初六?”
“有何不妥?”
“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这日子实在是太好了,太好了。”
太吃惊了,太子居然和我是一天的生日,我十五他二十,如果是给他庆生,岂不是也为我庆生,这样想来,我的心情愉悦起来。
什么样的曲子可以满足菊夫人的要求呢?我认真地想着。
突然《沁红颜》跃入我的脑海,虽然娘亲曾说过,我十五岁之前不能弹奏,可是我并不明白有何用意,我想起第一次自己弹奏时,被一位长相俊美的少年郎听去了,这么多年我未再弹过,生日那天演奏,我正好十五,应无大碍。
“菊夫人,思雨曲目已定《沁红颜》”
“香儿,去拿我的琴来。”
这是第二次将会有人听我弹奏《沁红颜》了,我沉下心来,回想第一次听娘弹此曲时的样子,我缓缓闭上眼,似风似月般轻柔的乐声,在我脑海中静静回放,娘亲风华绝代的模样依然栩栩如生,轻轻按下胸口的玉人,娘亲仿佛近在眼前,温泪缓缓落下。
“夫人,琴案已好。”香儿说话的声音惊醒了我,看到摆放于眼前的琴案,我抬头看向菊夫人,沉着的说道:“菊夫人,请容思雨禀明,为确保您的贺礼万无一失,我今日所弹之曲,在未来一月内无法再弹奏二次,太子生辰那天方可再奏,所以请夫人仔细听好了,及乐之声自行编舞。”
“好。”菊夫人爽快的答应了。
“再则,夫人请确保现在所听之人,不能对外泄露半点消息,且弹奏当日,请允许思雨不见人前。”
“好。”
蓝铭昭坐在千泽花下,我想我说的话他应当也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