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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梦也何曾到谢桥(4)

我身上常常出现的糨子嘎巴和那不甚好闻的气息引起了母亲的注意,一天我和母亲在老七舜铨房里,母亲摸着我那被糨糊沾得发亮的袖口说,又跟你阿玛去裱画了么?我说是的。母亲问,都裱了些什么画呀,是不是老七画的那些啊?老七舜铨正在纸上画鸭子,他一边画一边说,我是不会把我的画拿出去让我阿玛糟蹋的,您看看丫丫身上的糨子,您闻闻这股馊臭的糨子味儿,料不是什么上档次的裱画铺。母亲问,你上回说的那个叫六儿的,他们家哥儿几个呀?我说哥儿一个。母亲说,哥儿一个怎么会叫六儿呢?我说,因为他像咱们家的老六,他脑袋上也长了角。舜铨突然停了画,惊奇地看着我,一脸严肃。母亲问,那个六儿在哪儿住哇?我牢记着父亲的嘱咐,脸不变色心不跳地朗声答道:桥儿胡同。我特别注意了“桥”的发音,让它尽量与“雀”远离。母亲说,是雀儿胡同啊,那是在南城了。我慌忙辩道,您搞错了,是桥儿不是雀儿。母亲笑了笑说,上回你阿玛不是说六儿在东单吗?怎么又到了雀儿胡同呢?我急赤白脸地争辩道,是桥儿,不是雀儿!

我们家人都说老七傻,其实我比老七还傻。老七在旁边都听出破绽来了,直冲我瞪眼,我却还没心倒肺地嚷嚷什么桥儿、雀儿。母亲不耐烦地挥挥手说,算了,你别跟我争了,我早看出来了,你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我是白疼你了。我说,我怎么是白眼狼了,怎么是白眼狼了?

母亲叹了口气,神情暗淡,歪过脸再不理我。我还要跟母亲论理“白眼狼”的问题,老七从后头把我拦腰抱起,三步两步出了屋。我在老七身上踢打哭闹,让他把我送回母亲身边去。老七舜铨不听,我就往他的袍子上抹了一把又一把鼻涕,唾了一口又一口唾沫,直到老七把我夹到后园亭子里,狠狠地撂在石头地上。

老七点着我的鼻子说,你胡说了些什么!我说,我怎胡说了,我什么也没说。老七说,你个缺心眼子的二百五,你还嫌这个家里不乱吗?!老七说“家里乱”是有原因的,不久前,他的媳妇柳四咪刚跟着我们家的老大金舜铻跑了,他心里烦,气儿不顺。我说,你媳妇跟着老大跑了,你去找老大呀,夹持我干什么?老七听了我这话气得脸都白了,嘴唇直哆嗦,反不上一句话来。我看老七没了词儿,越发来劲,我说,连自个儿媳妇都看不住,还有脸说我呢。老七想了一会儿,终于伸出手来,“啪”地抽了我一个嘴巴子。

真挨了打我反倒不哭了,我学着六儿的样子,显出一副无耻与无赖相,也像六儿那样一字一顿地说:我、操、你、妈!

老七愣了,他像不认识一样地看了我半天,结结巴巴地说,你说……说……什么……我母亲她……怎么你了?

我很得意,我觉得六儿真是一个伟大的人物,他创造的这句箴言可以降服我们家任何一个老几,我的那些虾米皮炸酱面可真是没有白吃。

我把发呆卖傻的老七扔在园子里,自己晃晃悠悠转到西院厨房来。厨房里,大笼屉冒着热气,那里面传出了肉包子的香味儿。老王正在熬红小豆粥,豆还没烂,他坐在小凳上剥核桃仁。我在核桃仁碗前蹲下来,老王把碗端开了。

我说,刚才老七打我了。

老王没言语,也没有表情。

我说,老七打了我一个嘴巴。

老王将一个硕大而美丽的核桃仁丢进碗里。

我说,这事我跟老七没完。他说我给家里添乱……

老王说,小格格您到前头玩去吧,您也甭给我这儿添乱了。

我说,老王你客气什么,咱们谁跟谁呀。

老王说,不是客气,是怕太太们怪罪,不管怎么着,老王也是下人,是伺候人的人,你们的事跟我没关系。

我说,老王你今天怎么变得这么生分,咱们俩平时的关系可是不错。

老王一边把我往外推一边说,谁敢跟您不错呀,您是《捉放曹》里的曹操,我是里头的陈宫,我不跟着您跑啦,我改辙啦。

我傻乎乎地问,我是曹操,那谁是吕伯奢,我把谁杀啦?

老王说,你把你阿玛杀啦。

我说,我阿玛跟老三上琉璃厂看古玩去了,他活得好好儿的。

老王说,今儿晚上他就好好儿不成了,你等着吧,有场好闹呢。

我说老王是替古人操心,说完瞅着空当,抓了一把核桃仁,撒腿就跑。

老王追出厨房跳着脚地嚷嚷:我大半天的工夫,让你一把抓没了!

那天,我一个人在院里进进出出,却没一个人理我,使我感到自己不是只好鸟。后来实在没事干,我就跑到老姐夫的院里去陪老姐夫喝酒了。

晚上,并没有老王说的“好闹”,父亲从琉璃厂买回来一个会闹鬼的洋钟,一到点,两个小鬼轮番出来打鼓,挤眉弄眼的,还会扭屁股。父亲说这是从宫里流散出来的物件,因为钟背后有英吉利敬献孝和睿皇太后的字样,推算起来该是道光时候的东西。母亲似乎也很高兴,让那俩鬼打了一遍又一遍鼓,还说其中的一个长得像厨子老王。

我没心思看鬼打鼓,我为肚子里的三个包子两碗粥一盘白肉而折腾,愁眉苦脸地弯在炕桌边上,没完没了地哼哼。刘妈说,这孩子今儿是吃撑着了,让老王给她沏碗起子水喝吧。母亲说行,又说以后我吃饭不能跟着大人们在一起混,得给我单拨出来,否则没数,我像这样的撑着已经不是第一回了。刘妈一边搅着起子水一边说,要光是包子和肉也用不着喝这个,关键是她肚子里还有半肚子酒呢,下午在五姑爷那儿喝了个肚儿圆,不是我进去看见,她还喝呢。母亲说,这个占泰,真是的,怎的给个小孩子灌酒,我得说说他了。母亲说着,捏住我的鼻子,刘妈将那碗起子水毫不含糊地全灌进了我的肚子里,她们俩配合得默契而熟练,已经成了一套完整程式,这说明她们对我进行这样的摧残绝不是一次了。灌进我肚里的“起子”,其实就是苏打,发面用的,她们让我肚子里的包子们像面一样地起泡发酵,这招儿真是绝得不能再绝了。

喝了那又苦又涩的起子水,我回去睡了。

我照旧跟着父亲去桥儿胡同,照旧吃那炸酱面,照旧吃那廉价的糖豆大酸枣。不同的是,六儿不打袼褙了,他拿起了针线。这么一来,院里树底下再没了他的踪影,他老在东屋的案子前为一堆堆布而忙碌,当然那些布较他打袼褙的布有了很大进步。谢娘跟他一块儿干,谢娘是他的师傅,也是他的帮手。

他还是不理我,脸上对我的厌恶依然如故。

我对他当然也没有什么好印象。

我常想,要是别人大概会为父亲的援助而感激涕零了,但六儿并不因这而增加对父亲的了解,清除他们之间固有的隔膜,这真是一个执拗的、奇怪的人。

这天,下着大雪,我和父亲又来到了桥儿胡同。

谢娘对我说六儿给我缝了一个好看的小布人儿,让我快过去看看。我说,那娃娃穿的什么衣裳呀?谢娘说穿的是水缎绿旗袍。我说如此甚好,我就喜欢水缎绿旗袍。谢娘说,那你还不快去看看,让六儿再给她做个粉红的短袄,琵琶襟儿的……没等谢娘说完,我已飞了出去。

六儿果然在他的房里,可没有缝小布人儿,他在缝一条裤子,又粗又短的裤子。见我进来,他说,你来干什么!我说,我来看看。六儿说,我的屋不让你看。我说,你这儿又不是皇上的金銮殿,还不许人看了?六儿说,可我这儿也不是谁想进就进的大车店。我说我是来要我的小布人儿的,并没有想在他的屋里多待。六儿说没有布人儿,让我哪儿凉快哪儿歇着去。我说,你这儿就凉快,我就在你这儿歇着,你把那个穿水绿旗袍的小布人儿给我。六儿说他不知道什么水绿旗袍。我说,你妈说有。六儿说,我妈说有你找我妈去,别在我这儿搅和。我认为六儿是故意跟我找别扭,看来不发脾气是不行了,就在我四处捉摸可以踢砸的东西时,谢娘在北屋大声说,六儿,你给她缝一个!

六儿看了看我,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顺手摸起一块从裤子上铰下来的布头,哧哧哧就缝起来了。缝着缝着,他又从线笸箩里找出两个小红扣钉上,终于,在他手里,那个灰不溜秋的东西有了形状,原来是只长尾巴的红眼耗子。我是属耗子的,六儿这样不是骂我吗,我不干了,我说,小布人儿呢?绿旗袍呢?你弄了只耗子搪塞我算怎么档子事?

六儿说,给你只耗子就算不错了,你别给脸不要脸。

我说我要穿水绿旗袍的小人儿。

六儿说,耗子就不穿旗袍,连裤子也不穿。

我说,六儿你就缺德吧,你的那两个犄角压根就长不出来,你甭做当龙的梦了,你成不了龙,你永远是一条泥鳅,臭水坑里的烂泥鳅!

六儿说他从来也没想过要当龙,他连长虫也不想当。

我说,你以为你是谁,你根本就不是我阿玛的儿子。

六儿说,你以为我是你爸爸的儿子吗,我要是你爸爸的儿子那才怪了!末了又补充一句:给谁当儿子也不会给你们金家当儿子。我寒碜!

我揪了那耗子的尾巴到北屋去告状去了。

北屋里,谢娘在哭,一抽一抽显得很伤心。我父亲揣着手,皱着眉,在屋里走来走去。看这情景,我明白自己再不宜混闹,就乖乖地靠了炕沿站了。

外面,雪越下越大,又起了风,天气变得很冷,而屋里似乎比外面还冷。父亲只是低头叹息,谢娘只是低头垂泪,风雪交加中他们是死一样地沉寂。

末了,父亲说,她怎么能背着我这么干……

谢娘说,太太来了也没说什么过头的话,就让我多替四爷想想。

父亲说,那个姓张的就那么可靠……

谢娘说,是个实诚人儿,也喜欢六儿……

父亲说,他一个凿磨的石匠有什么出息。

谢娘说,总算是个手艺人。

父亲低着头又在屋里转,一言不发。半天,谢娘说,六儿大了,他懂事了,那孩子心思重。

父亲说,这孩子可惜了……

那天我们没有在谢家吃饭,谢娘把我们送到门口,神色凄惨,那欲说还休的神情使我不敢抬头看她。父亲也不说话,只是吭吭地咳嗽,我听得出来,他不是真的咳,他是用咳来掩饰自己。车来了,谢娘冲着东屋喊六儿,说是四爹要走了。东屋的门关着,父亲站了一会儿,见那房门终没有动静,就转身上车了。谢娘还要过去叫,父亲说,算了罢,说完就靠着车座闭了眼睛,显得很疲倦,很乏。谢娘掀起车帘,将那个灰布耗子塞进来,嘱咐父亲要给我掖严实了,别让风吹着了。父亲闭着眼睛点了点头,我看见,清清的鼻涕从父亲的鼻子里流出来,父亲的嘴角在微微地颤抖。我转脸再看谢娘,穿件单薄的小袄,一身的雪花,一脸的苍白,扶着车帮哆哆嗦嗦地站着,在呼呼的北风里几乎有些不稳。一种诀别的感觉在我心里腾起,我对这个南城的妇人突然产生了一种难舍的依恋,我知道,以后我再也不会到桥儿胡同来看谢娘了,那些温馨的炸酱面将远离我而去,那些五彩的袼褙将远离我而去,那可恶的六儿也将远离我而去。满天风雪,令人哽咽,我凄凄地叫了一声“娘”,自己也不知为何单单省了“谢”字。可惜,我那一声轻轻的“娘”刚一出口,就被狂风撕碎,除了父亲,大概谁也没听着。

谢娘慌地将帘子掩了,我感觉到抱着我的父亲陡地一颤。

车走了,谢娘一直站在风雪里,看着我们,看着我们……

那天,六儿自始至终也没有露面。

父亲一动不动地缩在他的大衣里,他不动,我也不敢动,我怕惊扰了他。我明白,他现在的心情比我还难过。望着忧郁、清瘦的父亲,我感到他很可怜,很孤单,于是,我把他的一双手攥在我的小手里,将我的温暖传递给他。

车过了崇文门,父亲睁开眼睛对前面的车夫说,上前门。

我说,咱们不回家么?

父亲说,先上前门。

父亲到了全聚德,跟掌柜的说让正月十三派个上好的厨子到我们家来做烤鸭,又到正明斋饽饽铺买了两斤奶酥点心,这才坐上车往家赶。

这两样东西都是我母亲爱吃的。

大雪扑面而来,世界一片迷茫,我真是看不懂我的父亲了。

日子一天又一天,平平常常地过去。

不能到桥儿胡同去,虽然给我增添了一些寂寞,但并不影响我的快乐生活。至于六儿给我缝的那只红眼大耗子,早已被我丢得不知去向,有一天我在厨房看见老王在用那只布耗子逗弄一只刚要来的小土猫,他在训练猫捉耗子的功能。小猫是送水的老孟给老王的,因为老王跟老孟说过,厨房的面口袋被耗子咬了几个窟窿,老孟是个记事的人,就给老王找了这么只猫。新来的小猫本来就认生,又被那只红眼耗子吓着了,一下钻进米面口袋的夹缝中,可怜巴巴地喵喵,不敢与耗子对阵。老王说,这倒怪了,猫怕耗子,还是只假耗子。我说,六儿太恶,缝的耗子也恶。老王说,那是因为你恶。我说,我怎会恶,我是一只还没长全毛的小耗子。老王说,你是一只耗子精。耗子精就耗子精,我认为对老王的话大可不必认真,他一个做饭的,能有什么真知灼见呢。

转过年冬天,又到了正月,又是一个大雪天,早晨,纷纷扬扬的雪花从高天之上飘洒而来,我在院子里仰着脑袋看天,冰凉的雪花落在我的脸上,转瞬又化为水。我突然诗兴大发,高声喊道:

燕山雪花大如席,

飞到金家大院里。

天白地白树也白,

晌午咱们吃烧鸡。

我把这首即兴创作的诗喊了一遍又一遍,图的是让父亲听见。我知道,父亲就在北屋里,正和母亲商量今天上吉祥剧院听戏的事,听说吉祥下午有《望江亭》。《望江亭》是我爱看的戏,里边的小寡妇谭记儿很漂亮,一会儿换一套衣服,一会儿换一套衣服,让人眼花缭乱。如果父亲听了我的诗句,十分欣赏,一准会说,瞧,那诗作得多么好,带了那丫儿去吧。那样我不就捡了个便宜。

我的吟唱没有引出父亲倒招来了老七,老七说,你在这儿干吗呢?我说我在作诗,说着又把那诗吟了一遍。老七说,你得了罢,大下雪的,别在这儿散德行了,你这也叫诗吗?头一句照搬的是李白,三一句剽窃的张打油,就末了一句是你自己的,倒是很有真性情,终归也没离开吃。我就跟老七说了想看《望江亭》的打算。老七听了笑着说,你就是《望江亭》还用得着再看《望江亭》吗?我问我怎的就是《望江亭》,老七说,您作的那首“咏雪”的诗跟戏里那位纨绔子弟杨衙内作的“咏月”的诗如出自一个师傅般的相似,可见天下的蠢都是一样的。

我当然记得戏里那位衙内的诗:

月儿弯弯照楼台,

楼高小心摔下来。

今日遇见张二嫂,

给我送条大鱼来。

我说,你不觉得那位衙内的诗也很朴实易懂吗?他比你的那些“子曰”坦诚多了,我爱杨衙内,也爱他的诗。老七说,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我们正说着话,六儿脑袋上顶着一条麻袋跑进来了,见了我和老七,没说话,扑通跪下磕了四个头。我看见六儿的腰里系着白布,脚上穿着孝鞋,我知道,六儿是来报丧了。

老七问他是谁。

六儿说他是桥儿胡同张永厚的儿子。

老七问是谁殁了。

六儿说是他妈。

也就是说谢娘死了。

我的身上一阵发冷,打了个激灵。

老七将六儿领进北屋,我的父亲和母亲还在谈论下午的戏。六儿按孝子的规矩给屋里的每一个人都磕了头,我特别拿眼睛扫了一下父亲,父亲无动于衷地坐着,表情平静得不能再平静,他甚至还有心情让刘妈往他的茶碗里续了一回水。

母亲说,谢娘是金家的熟人了,咱们得了人家不少济,就是眼下我穿的这件狐皮坎肩也是谢娘做的,咱们应该过去看一看才好。母亲问什么时候出殡,六儿说让人算过了,就是今天下午。母亲说,从来都是早晨出殡,哪儿有挪在下午的。

六儿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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