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爱眯着眼睛盯着饭店老板手中的纸币,抬头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就这么些根本就值不了多少钱的饭菜,你竟然收了这么多,你没搞错吧?”
势利眼老板起先也和旁人似的看到了唐屹鸥和欧阳若男进门时的囧态,再加上他竟然用金锭结账,因此便以为他们只不过是外表正常的傻子,于是就想用这样的方法去赚个甜头。
可他哪里知道张隐修和张天爱是什么人,他们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被糊弄过去呢,张天爱冷冷的看了老板一眼,而且还看到唐屹鸥竟还拿着从那势利眼老板手中接过来的纸币在那里数来数去,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如今,张天爱真可谓是也见识了什么叫做被人卖了还傻傻的帮人数钱。
势利眼老板见眼前就只是几个‘老弱病残’,自以为很是容易对付,于是他便打算继续装蒜下去,不料刚转身,就被张天爱把他反手一扭,重重的就用脚压在了桌子之上。
喝早茶的人见了都怕惹祸上身,全都一副事不关己,己不劳心的神情,势利老板被扭得直叫疼,由此就不得不让服务员把金锭还了回来。
张天爱从衣兜里拿出钱来扔到桌上,骂道:“做人得讲良心,我先前早就听说你们在这地方欺行霸市,甚至还敢敲诈客人,真想不到你竟会在我们的身上打这样的坏主意,至于多的钱就不要再找了,拿去买副治良心的药,别让自己死后下地狱。”
唐屹鸥木讷的盯着张天爱,直到走出早餐店他甚至于还搞不清楚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只知道眼前的女人突然间就变得比以前还刁蛮,还可怕。
经历了刚才的事,张天爱越发的神气了起来,她傲慢的笑着看向唐屹鸥,仿佛是想再给他个下马威,可这也间接性的提醒了广大的女性同胞们一句,人性都有善恶两面,所以出门的时候请自带人渣分辨器。
傍晚,夕阳无限好,碧瓦红墙面前,张天爱刚见到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家门,毫不理会的就张开双臂,抬头呼吸着好似带着香气一般的空气。
张隐修也跟着舒心的呼了口气,再又对唐屹鸥和欧阳若男说道:“呵呵,这下总算是到家啦。”
如今,唐屹鸥已经是想开溜也是没有办法啦,所以他便冷冷的说道:“老倌儿,这就是你们日思夜想的家?”
“没错,以后你也得把这里当家,成不成?”
“额,这个嘛,容我想想吧!”
张天爱见到唐屹鸥如此不知好歹,便转头骂道:“没事,你慢慢想吧,反正今天晚上你就只有睡狗窝的份”。
“切,睡狗窝,这根本就是想让我背上个鸠占鹊巢的罪名呗,况且,就算是我点头,你觉得那条傻傻的狗会同意吗?”
岂料,进到了内院,唐屹鸥的看法却瞬间就有了改变,欧阳若男笑笑说道:“修叔啊,我真是没有想到,您的这个家里,真可谓是别有洞天啊,这里头和外头完全是两个模样。”
“若男啊,这里不单单是我们的家,这里也是你的家呀,从今日起,我们一家四口就得是甘苦同路,风雨同舟咯。”
“我真的可以把这里当成是自己的家吗?”
张隐修点着回答道:“怎么不能呢,以后啊,我就是你的亲叔叔,也是小鸥和天爱的爷爷,至于你嘛,就是老朽的亲侄儿,也是小鸥和天爱的亲叔叔”。
至此,张天爱便也趁机兴奋的说道:“嘿嘿,真好,如今我不仅多了个亲叔叔,而还多了个弟弟。”
唐屹鸥听到这话,侧着脑袋问道:“疯丫头,你说谁是你弟弟?”
“当然是你咯,放心吧,以后我会尽量保护你的,啊。”
“唉,这些都是命啊,人在屋檐下,怎可不低头哦,当弟弟就当弟弟吧。”
“乖,真是听话,你跟姐姐来,姐姐我现在就去给你们安排房间。”
然而,随着张天爱强势的论资排辈的结束过后,她这才真正了知道什么叫做引狼入室,也才暗暗明白今天并非是磨难的结束,而是刚刚开始,因为短短的半个小时之内,唐屹鸥不仅以种种理由霸占了她的的房间,而且还以‘弟弟’的身份命令张天爱说晚上不允许敲响他的门。
这还远远不止,本应该极度平静的夜晚,莫名其妙的就被唐屹鸥弄得鸡飞狗跳的,摆放着各种古董家具的客厅里,除了那并不存在的灰尘以外,其余的都被他翻了个遍,毫不夸张的说,他见到了这些现代化的东西时,那好奇的目光简直就比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还要兴奋很多,张天爱甚至怀疑这个臭小子千年之前该不会生活在唐朝时代贫民窟里的贫民吧?
许久之后,张天爱好不容易的才把那些被唐屹鸥弄成了残废的东西碎片放进了垃圾桶,不想他竟然又嚷嚷着要吃东西。
只等饭菜上了桌,唐屹鸥却像开玩笑似的只是随意的吃了两口就又吵着要回房睡觉,气得张天爱真想从背后向他的脖子伸手,就算不把他掐死,也得把她掐昏,但是理智告诉她,千万不能如此,否则一旦这个突然就变得顽皮了许多的家伙再次苏醒,那后果可绝对不是闹着玩的,以他那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谁能保证他从前有没有参与过拆除房子的暴力活动,于是乎张天爱便使劲的咬着牙把怨气忍了下来。
整理好了床铺,唐屹鸥便猛的跳到了床上,却又回头问正要离开的张天爱道:“你还不回去睡觉吗?”
“我没有这么早就睡觉的习惯,况且今天白天我可是一直都在听着你那些像蛇虫鼠蚁一样的唧唧歪歪,害得我耳朵都要起老茧了,所以我可不想在这个美妙的夜晚,让我的耳朵继续承受你那紧箍咒一样的折磨。”
张天爱不耐烦的回答,其实她的内心根源只是想让这个臭小子也尝试一下被人无视的滋味。
唐屹鸥睁大着眼前,再又说道:“这是我的房间,如果你喜欢发呆就回去你的地盘继续这种无聊的动作呗。”
“我睡不着,你给我讲个故事好吗”。
张天爱不依不饶。
“啧,折磨死人不偿命是不是,我不会讲故事,你要是真的睡不着的话,那你就回房间里自己玩数羊”。
唐屹鸥眼吸了吸鼻子,冷冷的回答道。
“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这个故事是我爷爷小的时候给我讲的”。
张天爱才不管别人愿不愿意,就要开始讲故事。
“什么?你爷爷小的时候就会给你讲故事?你确定?那么说你和那个老倌儿是一起長大的吗?你是在评估我的智商还是在说笑话啊?”
唐屹鸥打断了张天爱的话。
“唉,你鸡蛋里挑骨头是不是,我说错了还不成吗,这是爷爷在我还小的时候给我讲的故事,这总行了吧”。
说完张天爱就很认真的讲了起来,这也让躺在床上的唐屹鸥只好坐到床边还要睁大眼睛仔细的听着。
只听她继续讲道:“话说从前,有个很漂亮姑娘嫁了一个很笨的丈夫,不久后,两人便有了老天爷恩赐给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按照当地的风俗,但凡有了孩子后都要回姑娘的娘家报喜,可是姑娘刚刚生完孩子实在没法远行,于是这个回娘家报喜的责任自然而然就得由她的傻瓜丈夫负责,可姑娘又害怕她的丈夫到了娘家连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都给忘了,因此就给他想了个非常方便的办法…”。
“姑娘给她丈夫想了个什么办法”。
张天爱讲着讲着就没了下文,唐屹鸥才开口问道,见自己的问话没有得到没有回应,抬头一看,却发现那个丫头竟然趴在床边上睡着了。
带着对那刁蛮姑娘身上的疑问和未讲完的故事,唐屹鸥只得把她抱上了床,刚刚坐到院中,便习惯性地倒了一杯茶,月光再次升起,同样照射着那古老的公寓,只是此时,唐屹鸥的装束与白天的打扮已经截然相反,白天他是古代的装束,如今的他却是穿着张天爱给他买来的的睡袍,他冷漠的眼神缓缓的看着上空,左手的食指间,银色的龙头戒指散发着寒光,但就算是这样,张天爱那已经定格在白天的唐屹鸥的脑海里的那种模样,始终没法抹去,而此时,她已经早早的睡了过去,想来是因为太过于辛苦的缘故。
可是,就在唐屹鸥重新回去替那丫头盖好了被子,再想起来想要喝茶之时,却奇怪的发现那茶杯中的热茶汤竟越变越少,他本以为是那茶杯上了年纪而有了漏洞才让茶汤漏出了茶杯,谁知,在他把那茶杯认真仔细的检查了几遍后,却找不到半点有漏洞的地方。
唐屹鸥突然间觉得眼前的一幕就像是在做梦一般,为了验证那梦的真实性,就此,他便又重新倒了一杯新茶,然而,这次茶汤依旧在瞬间又变得让那茶杯见了底,唐屹鸥偷偷的朝四处看了几眼,终究还是自言自语道:“难道这世上还会有鬼吗?”
“哼哼哼…,这世上当然有鬼,我就是孤魂野鬼啦”。
此时,一個无形中的声音突然间在耳边响起。